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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的事 尤離考恩 4320 字 1個月前

房間了,周鬆遠無奈地準備回去。走了幾步,周柏寬從後麵跟上來,欲言又止:「哥,你對夏蟬歡,是認真的嗎?」

周鬆遠一怔,旋即笑了:「是認真的又怎麼樣,你會心疼你哥哥,把她讓給我嗎?Hermes,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回家給父親祝壽是其次,帶回來秀恩愛才是你主要目的吧?」

這話倒是不假,不過如果哥哥是真的喜歡,他也是會過意不去的。

周鬆遠見他為難的樣子,拍拍他肩膀寬他心:「你放心,你審美這麼偏激,哥哥就算偶爾一次和你偏激到一起了,為了兄弟情誼,也沒那個閒心跟你搶。」

「哥,謝謝你。」

周鬆遠轉身背對他,猶豫許久還是說了:「雖然說出來你可能會很得意吧,但是Hermes,小夏剛才告訴我,你對她來說,不是最好,是唯一。」

「所以……好好對她。」

「嗯。」

周鬆遠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哥哥的背影消失了好久,周柏寬才回蟬歡房間,看看那個小禍水在幹嘛,嗯,維持著剛才的姿勢,表情沉痛,估計是在打檢討的腹稿。

周柏寬走過去,不經意瞥到那束玫瑰,點了一遍:「29朵。」

蟬歡抬頭,嘻嘻哈哈:「29朵有什麼含義嗎?」

某人麵無表情:「代表不需要言語的愛。」

蟬歡撇撇嘴,自己真是不該問的時候瞎問,抬眼看某人,好像還是不怎麼高興,靈機一動,抽了一枝玫瑰送給他:「給,一朵玫瑰,代表我的心裡隻有你。」

周柏寬接過玫瑰,貌似被取悅得不錯,盯著看了好久,突然折短了花莖,把那朵玫瑰別在蟬歡頭上:「一樣的話,對你也說一遍。」

蟬歡心裡甜甜噠,推他出門:「行了你回你房間吧,別這麼膩歪。」

周柏寬被她逗笑了,回身握緊她的手:「你在害羞什麼?」

蟬歡崩了個潰:「害羞是一回事,我主要怕你爸爸,呃……來查房。」

周柏寬汗,查房?要不要說得這麼刺激。某人強行趕他走,周同學心裡很受傷,隻好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我剛剛被爸爸思想教育了那麼久,你不安慰一句也就算了,還一心一意趕我走。」

蟬歡心疼:「你爸爸批評你啦?他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嗎?」

「他是不同意,不過我隻是通知他一下,不需要他同意。」

「啊,這樣好嗎?」

「他不同意你就不和我在一起了?」

「那倒不會。」

周柏寬比較滿意,語氣卻有點像小孩子:「不要緊的,他當年和我媽媽離婚,我也沒同意,他不照樣還是離了。」

說實話蟬歡是第一次聽他講家裡的事,有點被弄糊塗了:「柏寬,我一直好奇一個事情,你媽媽不是你爸爸的原配嗎,那為什麼周鬆遠他會比你大?」就算是有了小三,私生子也不該比原配夫人的孩子年長啊。話說出口,蟬歡稍覺不妥:「這個你方便講嗎?」

周柏寬捏捏蟬歡的手:「也沒什麼不方便的,我爸爸和我媽媽屬於政治婚姻,大學的時候就在一塊了,我媽非常愛我爸爸,但是他根本不喜歡我媽,因為要倚仗我媽媽娘家的勢力,所以隻能和媽媽結婚。爸爸和媽媽結婚之前就和褚姨在一塊,還有了我哥哥,後來我爸爸的條件慢慢好起來,就挑了一天和我媽攤牌。離婚以後,我媽媽還是很愛我爸爸,所以不肯再嫁,一氣之下和家裡斷了聯繫,之後就一個人帶著我。」

蟬歡唏噓地總結了一下:「所以你看女人多癡情啊。」

周柏寬挑眉:「你這是話裡有話?」

作者有話要說:

☆、停車什麼什麼楓林晚

蟬歡愁眉苦臉:「不是,我這是有感而發。柏寬你知道嗎?我以前在警隊有兩個最好的朋友,有一個女孩叫柴快快,就是我上次和你說出了意外那個,她是因為喜歡上了他受命保護的一個偵探,為了那個偵探的行蹤不被暴露,從離地幾千米的飛機上往下跳。另外一個是男生,有個女孩子喜歡他好多年了,之前他去美國受訓,有一回執行任務,加利福尼亞下大雪封了山,他受了傷被困在裡麵出不來,救援人員也進不去,結果那個女孩子跑進山裡找他,背他走了兩天兩夜,鐵打的心也該化了吧?然後你知道我那朋友幹什麼了嗎,雖說也確實有苦衷,不過他害得人家差點家破人亡了。」

蟬歡歎口氣:「你說倒黴的怎麼總是我們女的呢?」

周柏寬在她手背上%e5%90%bb了%e5%90%bb:「你和她們不一樣,你已經熬過去了,以後都會很好的。」

蟬歡抽回手,使勁兒拍他:「你矯情也分個場合好不好,我的朋友都過得不好,你倒在這顯擺深情厚意,你覺得我會開心嗎?你難道一點也沒受觸動,有沒有人性啊還?」

「蟬歡,世上被辜負的深情不計其數,除了你,我對其他的人和事物,都比較麻木。不過既然你這樣問了,那我也答應你,那個偵探和你那個男生朋友應該有的悔恨心痛,我替他們承擔,那兩個女孩子應該得到的幸福美滿,你來幫她們實現。」

蟬歡眨眨眼睛:「可以這樣替的嗎?」他這樣一個人做六個人的決定,會不會太中二了一點= =

「蟬歡,其實我不喜歡給別人灌%e9%9b%9e湯,不過你要相信,每個人都會找到救贖和歸宿,以及幸福。無論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甚至是另一個世界,都一定會的。」

「嗯,我信你。哎,那你說,你哥哥會嗎?」

這一天是要刺激他幾次啊……周柏寬臉又黑了:「他會或者不會,和你有什麼關係?」

蟬歡略為難:「本來是沒關係,不過你看。」她把周鬆遠剛剛送她的項鏈給周柏寬看:「你哥哥說,送芒果,就是明明知道很渺茫,還是希望有結果。他這麼說,我真覺得他有點喜歡我,你們是有血緣關係的,會不會審美比較接近啊?」

周柏寬氣不打一處來,不由冷冷道:「那我和父親血緣關係更深呢,是不是還要提防你哪天變成我媽啊?」

蟬歡捶他:「你說什麼呢。」

周柏寬呼口氣:「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周鬆遠他近視,眼睛一摘看誰都帶馬賽克,你指望他真心喜歡你?」

蟬歡覺得……也有點道理?於是放寬了心,在他額頭親了親:「你快去睡吧,我困了,懶得和你耗著。」

周柏寬傲嬌地撅起嘴巴:「這就走。」

某人突然叫住他:「老闆!」

「什麼事?」

「你說我明天上班怎麼辦?來不及剪頭髮。」

「誰準你剪頭髮了?」

「你怎麼連我髮型都要管!」

周柏寬秒變麵癱,走到蟬歡床前,自覺地躺在她旁邊,蟬歡大驚:「你幹嘛?」

周老闆特別無辜:「你連我睡哪也管?」

蟬歡:=_=,可以不要這麼幼稚嗎?

蟬歡推了他一把:「行了,這頭髮不剪行了吧,那我明天怎麼上班啊?」

周柏寬想了想,認真地對她說:「你就這麼去吧,你存在感比較低,隻要你不和我一塊進去,應該沒人會發現我的特助變成女人了。」

蟬歡:=_=,我的存在感真的有那麼低嗎

周柏寬愉快地下了床,快到門口的時候慢了腳步,轉身對蟬歡說:「夏蟬歡,其實你隻是存在感都集中高在一個地方了。」

「嗯?」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周柏寬指指自己心口的地方,擺了個口型:「這裡。」

終於把老闆打發走了,蟬歡回味著他剛剛那句話,矮油,這個人真的憋壞了吧,嘴也太甜了。

蟬歡後悔自己喝了一壺茶,周柏寬一走她就無比精神,望著天花板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事情,她當初來英國可是為了讀研深造然後回國做她的小法律顧問的呀,那現在這種情況,這法律顧問還有得做嗎?

***

周柏寬送蟬歡回家的路上,她悶悶不樂了一路,原因無他,這一天在公司,從進門到打卡到電梯到辦公室,居然沒有一個人問她是誰,也沒人問Cicada去哪了,蟬歡特好奇,他們是都火眼金睛看出來Cicada和她是同一個人了呢,還是想著不就是新人踢走原來的助理進了公司,有什麼可一驚一乍的。

這流水線一樣批量生產出的淡定,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周柏寬經過前夜、昨夜兩晚的不淡定不冷靜,貌似終於恢復了正常,他知道蟬歡為什麼愁眉苦臉,卻也沒那個閒心講肉麻話取悅她,最多也就是等紅燈間隙遞給她兩塊糖。蟬歡吃了糖,鼓著腮幫子問他:「老闆,我想起來一個事。」

「說。」

「之前國內的分公司派我來深造,可是我現在都當您特助了,這MBA還讀嗎?」

「你的想法呢。」

「我?」蟬歡歪頭想了一會:「雖然法律顧問的職位是比現在低,不過至少是人家對我能力的肯定嘛,做你的特助,我總覺得像走了後門一樣。我不是當了那什麼還想立牌坊啊,就是覺得對那些真正有能力的年輕人不大公平。」

周柏寬看她認真的模樣,為了她的麵子,也為了自己麵子,果斷嚥下了「其實你國內的工作也是我安排的」這句話,沉聲問她:「所以你想去讀書,然後回國?」

蟬歡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回答他:「回國是肯定的啊,我還要照顧我媽媽呢。」

周柏寬垂了垂眼眸,沒有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蟬歡突然繞明白這個彎,如果她回去的話,周柏寬會跟她回去嗎?他在英國家大業大,風生水起,應該……不願意吧。那這樣一來,這是要再次走上異國戀道路的節奏啊?太淒涼了歐豆開。她眼睛瞥過去,看見周柏寬麵無表情一言不發,有點犯嘀咕,柏寬該不會也在糾結這件事吧?

她轉頭看著窗外,盡量讓自己笑聲自然一些:「柏寬,我隨便說說的,你不要為難哈,我並不是一定要回國,我每年放年假的時候回國看看我媽媽,其實也……」

周柏寬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我不為難,你想回國,我陪你一塊回去就好了。」

蟬歡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開心,轉過頭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那怎麼行,你在英國還有這麼大的公司,還有你的家人。」

周柏寬輕笑:「那些人連特助從男生變成女生了都不在乎,就算哪一天老闆換了個人,對他們來講也沒有任何區別。何況英國這地方我也不喜歡,之前如果不是怕回國會勾起傷心事,我早就回去了。」

夏蟬歡在他手背上刮了刮,聲若蚊蠅:「柏寬。」

「蟬歡。」

「什麼?」

周柏寬頓了一會:「你是不是覺得,隻要我像以前那樣不在你身邊,我們就一定會分手?」

夏蟬歡抿%e5%94%87:「我……」

「你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