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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的事 尤離考恩 4242 字 1個月前

結悔,好比之前在林芷維麵前雄起成那個樣子,沒過多久蟬歡就開始後悔,當時那麼處理是不是略傷人?明明可以好好解釋一下嘛。

她這幾天一直猶豫要不要給表姐打電話道歉,理智說應該,但自尊說不要。糾結無果的某蟬從行李箱裡掏出自己摯愛的DVD——《英雄兒女》,蟬歡負能量爆棚的時候就喜歡看英雄主義電影,看《終結者》、看《虎膽龍威》、看《真心英雄》、看《狼牙山五壯士》,跟國家危亡民族大義一比,自己那些小辛酸小苦澀結瞬間被秒成渣。窩在房間裡看了倆小時,連做飯都忘了,以至於周柏寬代表快餓死聯盟上樓來撈她,敲了半天門,這貨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睡了?不會啊,她每天這個時候都精神得像剛嗑完藥。病了?周柏寬推開門,就看見某人抽抽搭搭哭得不能自已。他皺著眉走過去:「怎麼了?」

他突然進來蟬歡有點沒準備,她還沒從悲傷情緒中抽離出來,哆嗦了一下,聲音顫唞:「王成死了。」

「啊?」周柏寬一下沒反應過來,電影剛好結尾,《英雄讚歌》飄進耳朵,他才想明白,抽了兩張紙巾遞過去:「主角死了而已,有必要哭成這樣?」

蟬歡接過紙巾抽噎著問:「這麼燃的情節都不哭還要怎樣啊?」

周柏寬微笑著搖頭,俯身把她扔了一地的紙巾團收拾好,坐在她身邊:「你知不知道像你這個年紀還這麼感性是很幼稚的一件事。」

蟬歡把臉埋進膝蓋:「我知道,可是還是忍不住想替他去死啊。為什麼電影裡拯救一切的英雄總活不到最後?」

周柏寬語氣輕描淡寫:「夏蟬歡,英雄不是職業,不能做一輩子。死了的話,英雄人生以完美而告終,而活下來的,英雄本色多少會被現實打磨掉。一將功成萬骨枯,何種形式的戰爭都以犧牲眾多人命為代價,那些人就活該去死嗎?何況就算英雄不死,也未必能帶著榮耀生活到最後一刻,隕落遠比犧牲可怕。當然從電影本身來講,悲劇震撼力比較強,犧牲場麵通過鏡頭渲染,可以推動□□的發生。」

「嗯,你說得對……不過不見得要一輩子做英雄的,就算活下來泯然眾人,我隻希望他們能幸福一陣子呢。」她聲音小而平靜,似乎無意爭辯下去。

周柏寬轉頭,見某人瘦得實在單薄,憐惜之情乍起,伸手過去摩挲她的背,安靜氣氛襯得他嗓音格外溫柔:「是很認真地在傷心嗎?」

蟬歡渾身一顫,抬頭解釋:「沒有啦,我隻是淚點比較低。」然後笑瞇瞇地站起來:「不過哭一哭我心情好多了,謝謝你開導。」

周柏寬跟著站起來:「之前心情不好?」

蟬歡覺得解釋起來一定會很麻煩,而且Vicky的事她感覺他還蠻生氣的,這兩天才剛消氣,可不敢再惹他,於是敷衍道:「不是要緊事,反正我現在心情好啦。」

「現在心情很好?」

「嗯!」

「那還不趕快下去做飯。」

「……」

蟬歡飛快地滾下樓去做飯,在廚房裡把牛肉當周柏寬切,一刀比一刀狠,這幾個人是不是慣出來的,搞得好像做飯是她必須的一樣,她是犧牲奉獻義務的呀!果然英雄人物總要遭受不平等待遇。

很出乎意料的是,周同學幾分鐘後居然跟著進來,以節約時間為由幫她打下手。那……也好。

客廳裡,Max默默看著在廚房忙活的兩個人,很可恥地產生一種「我看你什麼時候捅破窗戶紙」的得意心情,一旁的Maxwell同學就完全不同了,也不知道在生哪門子氣,最後手機一撂,也追進廚房。

蟬歡覺得這明顯更玄幻,這個小孩對廚房這種主婦感這麼重的地方根本就嫌棄到「不知道家裡還有這個部分存在」的境界,於是試探著問:「Maxwell你是不是餓了,那我快點弄,冰箱裡有蛋糕,你先去吃一點。」

Maxwell撇撇嘴:「不餓,就一直麻煩你過意不去。Cicada我幫你切菜吧?」

「哦,好。」

Maxwell很不負眾望地一舉打翻了菜盆,蟬歡黑線:「不然你還是……」

某小朋友不開心:「這有什麼?撿起來洗乾淨不就好了,我沒那麼笨吧?」

蟬歡委了個屈,她都沒有說什麼啊。

又過了一會兒,Max坐不住了,那三個人都去做飯,他這個食物鏈最底端的難道要像大爺一樣在這等著?於是摸摸鼻子也跟進了廚房。

看見Max的那一刻,蟬歡不禁想,這是英雄人物開掛的節奏嗎?為什麼世界突然變得美好且彆扭起來。蟬歡飄飄然地覺得今天不如把廚房交給他們吧,她也享受一把飯來張口的趕腳。

身體很快做出了選擇:「不然晚飯你們做吧?我等會下來吃。哈哈哈,我決定用這個時間寫本《等風來》的姊妹篇——《等飯來》,這主意怎麼樣?」

周柏寬對她的冷笑話完全無感,麵無表情:「Max你來得正好,拜託把Maxwell帶走。」

Max表示「我懂我懂,不就是想要二人世界嗎」,二話不說架走了Maxwell。某抽瘋的麥斯威爾悲痛且不服地大喊:「幹嘛啦!」

晚飯很快做好了,被Hermes伺候這麼一頓的感覺很微妙,Max心虛打量蟬歡,眼睛腫腫的怎麼感覺哭過了呢,聯想某人剛上樓請大廚下樓做飯,這麼個so easy的事他磨嘰了十分鐘才出來,這十分鐘究竟發生啥了!Max一邊腦補一邊意味深長地看周柏寬,周先生淡定地喝著水,Max暗暗覺得自己也是可憐,作為一個最八卦也最底層的存在,連滿足點好奇心都要靠猜。

不過周柏寬其實也委屈,他之所以心血來潮幫夏蟬歡,完全是因為……他確實餓了。

***

夏蟬歡最終還是找了個機會和林芷維求和解,原因是她才發現林芷維把手套落在她房間了。

「Vicky,是我,蟬歡,嗯,你的手套落在我這,我什麼時候給你送過去?」

對方似乎在思考,猜不出情緒,沉默了一會開口道:「你今晚送來我們公司吧。」

這天是週六,Max和Maxwell一般都去轟趴不回家,不過周柏寬貌似要在家吃晚飯捏,蟬歡隻好向周柏寬請假,告訴他晚飯自己解決,她有點事,柏寬說好。

夏蟬歡去得很準時,可惜Vicky貌似把這件事給忘了,蟬歡在樓下等了半天,打電話還關機,好不容易Vicky出現了,卻是和周鬆遠一起出現的。

Vicky心情好像很差,周鬆遠大步流星走在前麵,她在後麵一路小跑地追,拉拉扯扯不知道在哭鬧些什麼,周鬆遠突然回頭指著Vicky說話,表情凶狠風度全無。這明顯是在吵架嘛,蟬歡看見此情此景,很識趣地沒有過去。

周鬆遠開車走了,Vicky失魂落魄地坐在台階上,過了不久,估計是要回公司怕同事看出來,拿出鏡子補了補妝。起身正要回去的時候,蟬歡趕緊追過來,氣喘籲籲:「表姐,對不起,我來晚了,你等很久了嗎?」

林芷維一愣,忽然想到她約好來送手套,撥了撥頭髮:「沒有,我也剛剛下來。」

蟬歡把手套拿出來遞給她:「表姐,那天我態度太差了,對不起啊。」

林芷維垂著眸子懶洋洋地:「嗯。」

蟬歡覺得手套也送回來了,表姐貌似也還正常,於是打算告辭回去,看這個時間,搞不好還能和周柏寬一起吃個晚飯。

蟬歡轉身離開,林芷維看著那背影,想起今天鬆遠和她說的話,一時忍不住叫她名字:「夏蟬歡!」

「嗯?」

林芷維拾級而下,不一會兒站在夏蟬歡麵前:「夏蟬歡,你別用對你老闆那一套對付鬆遠。」

蟬歡不明白:「哪一套?」

林芷維冷笑:「嗬,你是不是覺得你能睡你老闆,就能把鬆遠也睡了?」

夏蟬歡覺得她沒事找事:「林芷維,這件事你還要我解釋幾遍?」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你除了這個還能說什麼?夏蟬歡,我都親眼看見的事,你有什麼好抵賴的。」

蟬歡知道這個喪病的女人已經這麼認定了,懶得跟她廢話:「腦殘。」白了她一眼就要走。誰知道林芷維那個不消停的,猛拽住蟬歡手腕:「你知道鬆遠不是那種睡了你就會喜歡你的人吧?我警告你別白費力氣。」

夏蟬歡根本不想跟一個失了戀神誌不清的女人糾纏,放狠話誰不會:「我知道啊,表姐你不是也被他睡過?他也沒有喜歡你啊。所以你放心,我不會重蹈你覆轍的。」她就不明白了,你自己喜歡周鬆遠,幹嘛搞得好像全世界的女的都覬覦他,而且等等,花美男知道她是女的了?

「你!」

「你給我放手。」

「這麼著急回去,周柏寬等不及了?」

蟬歡簡直快被她氣死,自己小時候居然會崇拜這種女人,還腦殘巴拉跑來給她道歉,此刻突然有種狗咬了她,她不僅沒咬回去,還給狗道歉的強烈膈應感。

蟬歡無比同情周鬆遠,被這種人纏上,語氣不由得冰冷起來:「我警告你別拿周柏寬開玩笑。」她已經這麼義正詞嚴,某些人也該到此為止了吧,蟬歡想掙脫,卻發現林芷維根本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我再說一遍,放手。」

林芷維冷眼看她,腦海裡全是周鬆遠對她說喜歡夏蟬歡的畫麵,她告訴周鬆遠夏蟬歡是靠和她老闆的不正當關係才有今天的位置,根本沒他想像得那麼純,他卻雲淡風輕地笑著,說他也睡過別的女人,這樣扯平了也不算太賠。她想不通,鬆遠究竟喜歡夏蟬歡哪一點?

「如果我不放呢,你準備幹嘛,打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丈母娘的肯定

夏蟬歡反手扣住Vicky:「你希望我動手嗎?」

Vicky用一種很同情的眼神看著夏蟬歡:「夏蟬歡你除了打人還會幹什麼?」

「林……」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從小打大一直討厭你?因為你不學無術、不用腦子、花錢如流水,任性野蠻,一身公主病,你除了打架厲害之外還有什麼?我和媽媽去美國之後,沒幾年聽說小姨夫破產去世了,本來以為你能長進些,但是很明顯我錯了,除去添了一身流氓氣之外你和從前有什麼兩樣?哦對,現在還學會勾引男人了,一邊傍著大款,一邊打扮成這個鬼樣釣別的男人你特有成就感是不是?鬆遠是不喜歡我,但感情失敗隻是一個方麵,其他的一切全部是我自己努力得到的,像你這樣隻會和別人上床的……」

蟬歡劈手過去,清脆響亮的一耳光扇在Vicky臉上:「你說夠了沒有?」

Vicky捂著臉繼續挑釁:「不忍心聽了?是卑劣得你自己都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