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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朋友的話,以後不要讓我聯繫不到你,好嗎?」

莫名的情愫噎在不群心口化不開,他原來隻是怕找不到她。

塗然低下頭,自顧自補了一句:「我是真的會擔心。」

「好啦。」人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大概都會重複幾次以示強調,「好啦好啦好啦以後不會了。」

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除了塗然這麼單純的男人,也不知道還有誰看不出來了。

不群在塗然的注視下喝光了那一大杯紅糖水,渾身熱熱的出了很多汗,雖然還是有點痛,不過和昨晚痛得心慌比起來,確實已經好太多了,總之就是一種得救的感覺。

然後不群小心翼翼地去洗漱了,出來以後,得到了塗然居然給她準備了早飯這個勁爆的消息。

***

「你做出來的就是這個東東啊?」

好吧,勉強可以稱作極為清淡的一餐早飯——兩碗白粥。

「是,煮了好幾次才弄好,快嘗嘗。」

不群拿起勺子攪來攪去,再瞥一瞥抱起另外一碗喝得津津有味的傢夥,不禁感歎他還真是好養活。要是平時不群絕對給他這個麵子,不過這麼大一碗,她確實是一點食慾都沒有,扒拉了一會,又默默地把勺子放下了。

塗然貌似終於察覺到身邊人沒有動作,可他品嚐了半天覺得味道還不錯啊,再看看不群愁眉苦臉的樣子,一句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我餵你?」

「啊?」

該死,自己這是做什麼呢,「沒、沒事,粥太淡了吧,我出去買點別的。」塗然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要出去。

「等等。」不群雖然血不滿了,壞心眼兒可是沒少,存心逗他,「我聽見了,你說你要餵我。」

塗然的心在滴血,他隻是因為之前胳膊受傷被不群餵過,然後禮尚往來什麼的,看見不群病怏怏的樣子,就想著喂回去好了,一時衝動說出了那句話,現在百口莫辯,不群這下該以為自己是什麼人了啊。

「那就喂呀。」

「被你逮到機會報復我。」塗然嘴裡埋怨著,手上拿碗的動作卻已經妥協了,這小丫頭看來是要把之前伺候我的仇都給報了,由她吧。

不群還以為以塗然害羞的性格會第一時間拒絕她,現在是鬧哪樣,真的要喂啊。

塗然細心地吹吹然後遞了過去。

四目相對,肉麻至極,然後、然後… …

兩個人一塊笑場了,囧

不群奪回那碗粥,狼吞虎嚥吃了幾口,「好啦,很好吃。」

為了證明那碗粥真的好吃,不群坐在那裡又吃了幾口,不小心瞥了一眼石英鐘,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嘟嘟囔囔地和塗然借手機,「塗然,手機借我一下,我的落在公司了,今天估計會遲到,我打給Alina解釋一下。」

塗然當然是馬上拿手機了,「不過我不認識Alina,沒有她號碼的。」

不群漫不經心地沒當回事「:早背下來了沒關係。」

塗然還沒聽見不群和誰用那麼恭敬的語氣說話呢,差點嗆到。到底是上司,汪不群你個欺軟怕硬的典型。

後來的事情是不群也沒預料到的,她醞釀了半天才打好腹稿,恭恭敬敬地和Alina解釋好以後,本等著那個吃人姐姐的數落,第二天上班就遲到還想不想混了blablabla,沒想到Alina態度急轉直下,比她還恭敬,居然要她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今天不來也沒關係。

幹嘛,良心發現啊?

Alina還是用最後一句話點明瞭中心,不群才算是明白了,「昨天我不知道您是汪先生的千金,多有得罪,還望汪小姐海涵。」

成,我海涵。不群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群覺得很失望,好一個麥地與詩,氣性呢,傲骨呢,難道都讓狗吃了?

這個地方自己憧憬了很久,有些事的確不能以偏概全,可隻消一個Alina,就足夠讓人失望。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六章

不群握著塗然的移動電話發了一會兒呆,塗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舒了口氣作罷似地把手機還給他。

「挨罵啦?」

不群朝他笑笑:「沒有啦。對了,你什麼時候去上班,我和你一起去。」

塗然不想掃不群的興,但是他心虛的表情出賣了他,「我今天請假了。」

「why?」

「我和戚白說你病了,我要留在家裡照顧你。」塗然把他的手機推過來,不群探頭過去看… …我去,他居然為了讓戚白相信,給他發了一張她無比無比無比虛弱的照片。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偷拍我!而且你這是什麼渣圖元,會不會對焦啊你啊啊啊~懂不懂什麼叫擺拍啊,這什麼爛造型,塗然你真是… …」不群欲哭無淚,還能不能給她留點形象了。

「他不相信我我隻好傳點證據了,而且好奇怪哦,我照片一傳過去,戚組長立刻同意了,還叮囑我以後多發點深夜福利,不群,我怎麼有點沒明白呢,什麼深夜福利?」

不群白他,「我怎麼知道。我不管,我現在覺得我沒什麼事了,你不要打著照顧我的幌子偷懶啊,消極怠工遭雷劈,你快點去收拾收拾,我們一起去上班嘛。」

嗯,從認識不群到很久很久以後,久到不群成為塗太太N年以後,塗然還是不理解這世界上為什麼會有「工作狂」這類人的存在。不是所有人都是精力值無限的小強啊,他昨晚真的一夜沒睡啊,她真的忍心拉他再去承擔繁複的工作嗎?

在想像中反抗一下就好了,塗然還是乖乖地去拿東西和她一起出門了。

塗然和不群到了公司,在電梯口處分道揚鑣,塗然的意外降臨得到了戚白的大肆讚揚,至於不群… …

她在辦公室前躊躇了很久,進去、出來,一次僅僅持續了十分鐘的會麵,卻像是一道刑。

Alina對她噓寒問暖,為她昨天對她的態度頻頻致歉。

無所謂啊,她倒也受不了她昨天的盛氣淩人呢,何況她能理解,Alina也是一路摸爬滾打成長起來的,職場上的事,一步走錯步步走錯,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誰,就是自尋死路的滅頂之災。

她若無其事地坐到自己的位置,然後聽到了一個極為荒唐可笑的通知,大致就是她不用再在新聞部吃苦受罪了,出於對她安全的保護,領導把她調到了其他部門。

她詫異地反駁,為什麼要保護她的安全?對方含糊其辭沒個所以然,最後乾脆把話挑明瞭,汪思遠他們得罪不起。

她還能說些什麼?心灰意冷地離開新聞部的辦公室,握著那張裝有新入職表的信封,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不過就是汪思遠的女兒而已麼,汪思遠究竟是誰,她又是誰。

她呆呆地站在落地窗前,想到了很多她以為不會再發生的事。比如那年夏天她入學前,靳聲浪神經病似的給學校捐了兩棟公主樓,被同學知道了,冷嘲熱諷地說她不過是因為家裡有錢有勢才進的藍大;比如從大一開始男孩子從沒斷過的表白和玫瑰花,又被人說除了漂亮哪裡還有什麼可取之處,背地裡一定用了不少手段勾引別人,不群為此沒少被排擠甚至還有一次被衝動的學姐打了耳光。

不群從來就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可比起當麵還擊或者不遺餘力地為自己辯解,她顯然更願意用事實說話,所以才會有後來連續三年專業課的不敗成績,才會有導師教授們的交口稱讚,才會一次次地做到那些她原本以為自己做不到的事。

質疑的聲音少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以為,她是汪不群。

直到今天,她又一次變成了汪思遠的女兒。

她並不是生活在童話裡的公主,但她覺得自己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所以她明明知道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公平,甚至大多時候充斥著辛酸黑暗,她也仍然願意相信這個社會是有正義的,因此她選擇成為一個記者更勝一個商人,就像那天晚上在天臺她對塗然說的,把筆當作武器的,不是隻有作家,還有記者。

以夢為馬,以筆作刀。

現在倒好,夢也成棺,筆也作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群撫了把頭髮,也沒這麼嚴重吧,畢竟還沒看看領導新安排這個職位是做什麼呢?不群不抱什麼期待地打開信封——扁舟C組文案編輯,扁舟C組,好耳熟。

塗然那個組?!

不群的心情並不能用喜悅來形容,相反她覺得和塗然共事這件事在抵消她被請出新聞部的打擊上簡直是杯水車薪,為什麼她一個學新聞的會淪落到要跑去一個漫畫組裡做助手啊。

不群越想越覺得這二十天的生活就是一場她圍著塗然轉圈圈的坑爹劇,從飛機上的偶遇到後來的共處一室,到導師通知她安排她在麥地與詩實習,再到今天,莫名其妙地跟他的生活軌跡完全重合。

塗然就像是個自帶光環的單主役,而她是個窮追不捨的醬油二番。不該這樣發展的嘛,就算喜歡他,她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啊,她都猶豫是不是該請辭了。她很不開心,然後就打給塗然準備疏解一下%e8%83%b8中鬱結之氣。

「塗然。」不群的聲音很委屈。

「怎麼了?」

「Alina不讓我待在新聞部了。」

「這麼嚴重啊,你先不要傷心,肚子還痛嗎,不痛的話先回家,痛的話等等我,我去找你… …」不群還沒來得及回答,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塗然女助手的聲音,「塗老師,這個我不太會畫,您可以教教人家嗎?」再然後塗然溫潤的嗓音響起:「你看這裡,這樣… …」

氣不打一處來。

不群登時把剛才那串複雜的心路歷程全忘了,氣沖沖跑下樓宣佈主權去了。

她突然出現的時候,塗然正在悉心指導那位女助手,神色舒緩,表情柔和,和平時看她是一樣的。塗然這人還真是一視同仁,一點優越感也不留給她。

戚白先看到不群,麵容慘白沒有血色,天生憐香惜玉的戚白不由自主地走過去關懷,話還沒說上就被不群完全地無視了。不群走到塗然身邊拉住他,「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塗然在錯愕中被不群拉走了。

「不群… …」

不群一把把入職表推到了塗然身上,「就是這麼個情況,你自己看看吧。」

… …

「所以,你現在是我的編輯了?」

「我還沒同意呢,我要先找你無理取個鬧。」

知道是無理取鬧還預備繼續說… …

「好啊,你鬧吧。」

「我問你,我有那麼差勁嗎?」

搖頭。

「那為什麼他們都不信任我的能力,為什麼要讓我做你的文案編輯?」塗然看得出來,不群是很認真地在生氣,可是,做他的文案編輯也沒那麼丟人吧?

「不群,文案編輯也不是擺設,也需要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