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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二十二年前倖存下來的人類生活在了她的領域中。真是……了不起。”蘇和看著眼前真實的藍天白雲,讚歎道,“非常、非常了不起。”

“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見見這位女士。”蘇和說。

“咳,這恐怕不可能,這位女士已經去世很多年了。”齊樂人覷了一眼寧舟,見他沒有表露什麼特別的神情後才說。

蘇和錯愕地看著他:“領域的主人已經死亡,領域竟然沒有破碎?還是說教廷秘法凝結的領域和玩家凝結的領域有所區別?信仰力的關係嗎?”

寧舟點了點頭。雖然他的半領域破碎了,但是對於教廷的道路還是很瞭解的,這也要歸功於瑪利亞去世前給他留下的大量關於教廷領域的研究,雖然他的體質並不合適信仰力的路線,但是理論上的知識還是毫無問題的。

齊樂人莫名有點難過,自從他知道寧舟的半領域破碎後,他就一直牽腸掛肚,但是關於領域的事情他知道的太少,現在……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齊樂人還是厚著臉皮問了蘇和:“玩家凝結領域,究竟要怎麼做?”

“其實這個說起來很玄乎,讓我回憶凝結領域的時候,我隻能想起一點很模糊的記憶片段,因為那個時候……我快要死了。”蘇和平靜地敘述著,“就像是黑暗中突然閃現了一道光,在那種生死邊緣突然體悟到了一種新的力量,奇妙又不可思議……”

呂醫生捂著額頭:“根本聽不懂,我信科學。領域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簡單地說,隻有領域級的人才可能和領域級的人對抗,否則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蘇和神秘地對幾人眨眨眼,“就像突然踏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你所要麵對的東西已經和過去截然不同了。”

齊樂人聽得雲裡霧裡,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幾個中年的NPC衛兵發現了他們,詢問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在得知他們穿過了聖城外的迷霧後,衛兵和周圍的NPC都十分吃驚,要帶他們去見領主。

《噩夢遊戲》裡有這段劇情嗎?齊樂人莫名其妙。

他記得他玩到這裡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衛兵出現,直到他死也沒見過什麼領主,現在這劇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感覺到劇情在脫軌的齊樂人一陣無力。

四人跟著衛兵前往聖城的城主府,沿途的居民們好奇地打量著他們這群陌生人,竊竊私語著。

沿著磚石鋪就的街道,衛兵帶著四人來到聖城中央的石堡中,穿過大門和廳堂,一直來到領主麵前。這位聖城的管理者約有五十幾許,滿頭白髮,異常蒼老。

衛兵向他報告了四人的來歷,年老的領主顫顫巍巍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死死盯著寧舟:“你……你們是教廷的人?”

身著教廷驅魔人製服的寧舟點了點頭。教廷的服飾二十多年來並沒有發生變化,哪怕陷入迷霧中的聖城被神的恩澤遺忘了二十多年,領主依然能一眼認出教廷的裝扮。

領主久久地凝視著他,半晌才虛脫一般坐回了自己的座椅上,他的夫人用金杯為他盛了一杯葡萄酒,領主一飲而盡:“那麼,你們是來幫助我們結束朔月災厄的嗎?”

朔月災厄?齊樂人無聲地苦笑了一下。兜兜轉轉了一圈,最後還是要解決這個任務啊。

但願這一次他不用再死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聖修女的夢境(九)

見過領主之後,四人就在領主的城堡裡住了下來,等待朔月之夜來臨。

從領主口中他們得知了一些關於朔月的情報:從某一年開始,每到朔月之夜,聖城中的居民就必須在午夜前入睡,不論是自然入睡還是依靠安眠的藥劑,總之必須睡著。如果有人在零點之後仍然沒有入睡,或者在天亮前醒來,這個人就會消失,而且是永遠的消失。

聖城中的居民們稱之為“朔月災厄”。

朔月災厄的起因至今仍不清楚,很多人懷著好奇探索過這每月一次的怪異現象,甚至有人故意在午夜後保持清醒,然後留下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筆記……

城堡的藏書室內,侍從們依照齊樂人等人的要求,將關於朔月之夜的資料搜羅到了一起,幾人坐在桌邊分頭查找資料,就連寧舟的大黑鳥也老老實實地停在一旁給自己梳理羽毛,不吵不鬧。

蘇和翻看了一本筆記後說道:“這本日記有點意思,你們可以看看。”

齊樂人接過蘇和遞來的筆記本,令人慶倖的是噩夢世界的通用語是中文(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來自係統的自動翻譯),所以他不至於看不懂噩夢世界的文字,一段時間來他已經習慣西方人長相的NPC們熟練地說著漢語了。

“……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需要的東西,紙、筆、油燈、棍棒和鬥篷,並且告訴父母我已經喝了安眠藥劑,能夠一覺睡到大天亮。現在是晚上二十三點整,距離午夜還剩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很興奮,也很不安,因為我不知道一個小時後我到底會看見什麼。如果午夜後一切正常,我就穿上鬥篷走出門去夜遊一圈,如果有什麼不對勁……反正我已經鎖好了門窗,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讀到這裡,齊樂人已經看到了這個倒楣蛋的結局。

呂醫生也湊了過來,嘖嘖道:“作死啊。”

齊樂人把筆記本翻到了下一頁,羊皮紙上的筆跡變得匆忙淩亂了起來:

“零點到了!天哪,我竟然真的在朔月之夜熬到了零點以後,現在我有點緊張了。但是周圍一切正常,剛才我站在窗邊往下麵看,聖城一片漆黑,連主幹道的煤油路燈也熄滅了,這也正常,畢竟這一晚沒人需要路燈的照明。太安靜了,周圍什麼聲音都沒有,隻有羽毛筆在紙上寫字時的沙沙聲,我已經聽到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了,這就是朔月災厄嗎?和我想像的並不一樣。”

“我好像聽到門外有腳步聲……錯覺嗎?(一團墨蹟)剛才我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門邊仔細聽,真的有腳步聲!!!有什麼東西在樓梯上?!腳踩著木板的聲音咯吱咯吱作響,有一下聲音特別響亮,肯定是踩在了樓梯口那塊鬆動的木板上發出的聲音!我的天,有什麼東西潛入我家了嗎?!爸爸媽媽在主臥室睡著了,他們肯定聽不見,天哪我要怎麼辦!怎麼辦!!它不會進來吧?神啊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筆記的主人已經徹底慌了,自己越來越潦草淩亂,顛三倒四。

“它會從門縫裡看到我房間的光嗎?我最好吹滅油燈,對,吹滅它,然後去喝了安眠藥劑,我必須睡了。”

一個惶恐不安的年輕人的形象出現在了齊樂人的腦中,他想像著他是如何驚恐地猜疑著那詭異的腳步聲,和那在門外徘徊的不知名的怪物,他已經在恐懼中喪失了天真的好奇心,可恐懼本身卻沒有放過他。

齊樂人又往後翻了一頁,一行充滿了懼意和絕望的文字佔據了大半張羊皮紙,最後半個字甚至已經寫到了紙外,它潦草、扭曲,並且崩潰,對未知的恐懼已經徹底擊垮了這個在黑暗中寫下最後一句話的年輕人。

“它在敲門。”

這份筆記本不過數百個字,可是卻讓人毛骨悚然,從好奇到驚恐再到絕望,他在黑暗中如同驚弓之鳥,那驟然響起的敲門聲將他徹底擊潰……

蘇和耐心等待他們看完這份筆記,然後說道:“從文字的內容來看,朔月之夜的午夜後,會出現一些不可思議的變故。”

齊樂人合上筆記本,交還給蘇和:“也許是惡魔?”

他知道得比他們多一些,因為他經歷過《噩夢遊戲》中的朔月之夜。在遊戲裡他懵懵懂懂地得到了任務,走入了聖城,但是NPC們沒有對他展露出好奇,他也沒有被帶去見領主,而是在聖城的一家酒館裡借宿了下來,通過酒館裡的客人知道了朔月災厄的故事。他理所當然地在朔月到來的那個夜晚選擇了熬夜,在零點後走入了聖城的街道中。

然後平凡無奇地死於惡魔的攻擊。

“極有可能是惡魔,也許惡魔會在朔月的夜晚出現,然後到處攻擊沒有入睡的人類。但是為什麼隻有在朔月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這群惡魔平時都潛伏在哪裡?為什麼要攻擊沒有入睡的人?”蘇和一口氣提出了幾個問題。

齊樂人被問得啞口無言,偷瞄著在一旁翻閱文件的寧舟:“這個問題交給教廷專業驅魔人來回答。”

寧舟抬起頭,對上了蘇和略帶笑意的眼睛,兩人足足對視了三秒,然後各自移開了目光。

“等到朔月之夜就知道了。”寧舟說著,繼續翻閱起了堆疊的資料。

蘇和無聲地笑了笑,淡淡道:“也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就完了?不繼續分析一下嗎?齊樂人茫然地看著各自忙碌的甯舟和蘇和,冷不丁地就被呂醫生拉到了一邊,齊樂人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麼線索,結果呂醫生就隻是拽著他到了角落裡,神神秘秘地問:“你有沒有覺得,蘇和同你那個雖然同居了但仍然和你是純潔的男男友情的好朋友,有點氣場不和?”

為什麼要用這麼長一截定語?齊樂人頓時感受到了來自小夥伴的惡意:“還好吧,隻是寧舟不太喜歡說話而已,他跟你也不太說話啊。”

呂醫生正色道:“不,這根本不一樣,氣場,他們之間有一種微妙的氣場。”

“什麼氣場?”齊樂人不恥下問。

呂醫生正兒八經地說:“修羅場。”

“啥?”齊樂人記得這好像是形容慘烈的戰場的意思,但用在這裡顯然不太合適。

“算了,我去上個廁所。”呂醫生翻了個白眼,插著口袋優哉遊哉地走出了藏書室。

沒有得到答案的齊樂人還在思考著“修羅場”到底是什麼意思,冷不丁聽到甯舟和蘇和同時叫了他的名字:“樂人,你來看看這個。”“齊樂人,這裡。”

各自佔據了桌子的一邊的兩人對望了一眼,又一同看向門邊的齊樂人。

電光火石的一刹那,齊樂人無師自通地領悟了些什麼。

原來,修羅場是這個意思嗎?兩個好朋友同時提出一個同樣的要求,不清楚到底該先答應哪一邊時這種微妙的、詭異的、甚至略帶尷尬的氣氛,原來是這個意思?

還真是讓人莫名有點慌,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慌什麼?

“我……我先去上個廁所,你們先互相交流一下新發現好了。”齊樂人同時無師自通地領悟了一點該如何應對這種場景的技巧,假裝鎮定地走出了藏書室。

總之,先去上個廁所。

第一百二十章 聖修女的夢境(十)

走在昏暗的臺階上尋找洗手間的時候,齊樂人還在思考這個問題:他為什麼要覺得心慌?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捉摸不透,一定要說的話,大概是無論他先走到哪一邊,另一邊都會有種被忽略的不筷感吧。

此時此刻齊樂人突然又想起了一個畫麵。

當年還是個初中生的他偶然間被損友推薦了一個GAL把妹遊戲,當他操縱的主角在青梅竹馬的白玫瑰和天降係的紅玫瑰之間猶豫不決的時候,兩人同時出現,一個溫柔一個傲嬌地邀請他參加晚會做男伴,無論選哪個另一方的好感度都會狂掉,嚇得還是個初中生的齊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