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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但是得知寧舟如此難過卻還將他需要的聖水托人送到了他手上,他還是因此愧疚不安了很久,覺得自己虧欠了他許多。

隻能說這是命運殘酷的玩笑。

眼下危機四伏,齊樂人也沒有多想,專心研究起了周圍的情況。

這間畫室究竟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為什麼會有如此濃鬱的惡魔之力?

齊樂人拖著渾身疼痛的身體在房間裡繞了一圈,走到窗邊的時候,借著時不時亮起的閃電,他看見畫架下的一塊地板微微翹起。他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蹲了下來,這個動作就扯得他齜牙咧嘴疼痛不已,他試著挖了一下地板,出乎意料的,這塊鬆動的地板很輕易就被他挖了起來。

地板下的龍骨之間有一個小鐵盒,表麵已經銹蝕了,隱約看得出上麵的浮雕是一種詭異的圖騰,就像……齊樂人回想起獻祭女巫任務中的封印之塔,塔身上也有類似的圖騰。結合這個房間中濃鬱的惡魔之力,難道這是一種惡魔信仰?

齊樂人沒敢直接碰觸鐵盒,用布料裹了一下手後將它取了出來。

係統提示隨之而來:【得到惡魔的祭品1/6】。

果然,是和惡魔有關的東西。

齊樂人打開了盒子,藏在盒子裡的東西是一團色澤暗淡的金髮,長而卷,它們不是被整齊地剪斷的,而是被人粗暴地拉扯了下來,有些髮絲上有揪斷的痕跡,有的卻沒有,它們糾纏在一起像是一團暗金色的水草。

齊樂人關上了盒子放進了包裹裡,思索了起來。

即便這個任務和惡魔有關,也不可能是噩夢世界的惡魔,因為這個副本故事發生在一個類似現實世界的副本中,這座古堡還是民國年間建造的,如果這也能聯繫上權力、殺戮和欺詐三位魔王,那就太離譜了。

發現這六分之一的“惡魔的祭品”完全是巧合,那麼這個物品到底是想告訴他什麼呢?

就在齊樂人沉思之際,不遠處的畫架卻散發出了濛濛的微光。

齊樂人抬起頭緊張地看向畫架,浮現著螢光的金屬畫架旁出現了一個幻影,像是隔著一層霧氣一般虛幻縹緲,幻影是一個年輕的女子,有著一頭金色的長卷髮,她坐在畫架前拿著顏料盤和筆專心致誌地繪畫。

是她!

齊樂人猛地回想起了畫像上的那位夫人。

她神情恬靜,絲毫看不出身上有著家族遺傳的精神病。

緊閉的大門中有一道微光浮現,一條獵犬幽靈一般穿過了木門來到了畫室中。

“雷德蒙,到我這裡來。”正在繪畫的女人溫柔地呼喚著它。

獵犬輕輕邁動著腳步來到了她的身邊,在她腳邊趴了下來,女人撫摸著它的毛皮,輕聲說道:“他快要回來了。等他回來,我要給他一個驚喜。他馬上就要當爸爸了!”

獵犬甩動著尾巴,抬頭看了她一眼,喉嚨裡呼嚕了一聲,似乎是在回應她的話。

女人撫摸著自己還沒有弧度的小腹,喃喃低語:“我會愛他(她)的,絕不會讓他(她)像我一樣……”

獵犬似乎感覺到了她低落的情緒,抬起頭汪了一聲,女人笑了,抱著它的頭在它的耳朵上親了一口:“我也愛你,雷德蒙,你是我的守護神。”

幻影的微光逐漸暗淡,終於消融在了電閃雷鳴之中。

第七十九章 古堡驚魂(六)

幻影已經消失了,齊樂人卻還在沉思。

這個幻影是什麼東西?看起來應該是在這座古堡裡發生的一幕。那時候這位夫人看起來還是精神正常的,言語間她和丈夫非常恩愛,還養了一條名叫雷德蒙的愛犬,也就是剛才襲擊他差點讓他死於非命的獵犬。

畫架地板下藏著的惡魔祭品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物件,裡麵還有一大團金色的頭髮……難道這位夫人和惡魔有什麼牽扯嗎?

還需要更多的線索啊……齊樂人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門邊打開了大門。

門外是走廊,也就是一開始他們試圖進入卻被一陣大火嚇退的那條走廊,是往走廊深處走走,還是回大廳看看?齊樂人沒有手電筒,表世界的古堡又沒有通電,外麵還下著雷雨,時不時有閃電亮起,緊跟著的就是轟隆隆的雷鳴聲。

齊樂人不禁懷念起了沁滿了月光的裡世界,和這個陳舊破敗的表世界相比,裡世界反而顯得親切了一些。

手電筒被他放在了鋼琴蓋上,現在暫時是拿不回來了,齊樂人在包裹裡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了自己從現實世界帶進來的手機,令人無語的是開機後它竟然還有5的電量,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齊樂人猶豫了一下要去哪邊,大廳和另一條走廊已經探索過了,沒有什麼重要的線索了,表世界應該是找不到幽靈妮娜的,倒是有可能再次見到那個金屬甲胄然後玩一次追擊戰——畢竟這玩意兒可不會在火災中被燒毀,他沒興趣作死,現在他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呂醫生,找不到人的話有個能照明的東西也可以。

照明……廚房裡也許有蠟燭一類的東西——如果沒有在火災中燃燒殆盡的話——廚房肯定在一樓,目前一樓也隻有這一塊區域沒有探索過了。齊樂人定了定神,打開手機的照明光源向走廊深處走去。

“啊啊啊啊啊哦哦哦哦哦別過來嗷嗷嗷嗷啊——!”一陣慘絕人寰的叫喊聲傳來,伴隨著大門被撞開的聲音,呂醫生從走廊盡頭一路向齊樂人狂奔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快快快有骷髏啊!會動的,會動的那種!”

很好,他準確地在一個呂醫生需要打手的時候出現了,齊樂人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眼看著呂醫生向他跑來,身後還跟了兩具灰白的骷髏,它們穿著一身僕從的衣服,手無寸鐵,行動也遲緩,和齊樂人上個任務裡遭遇過的怪物毫無可比性,他鬆了口氣,從包裹裡抽出一根鐵棍——對付這種骷髏架子用匕首顯然不太明智:“到我後邊去!”

呂醫生從善如流,躲得遠遠的,一副見勢不妙繼續拔%e8%85%bf就跑的架勢。

骷髏越走越近,裝備著初級格鬥術的齊樂人兩步上前,一棍掀翻了兩具骷髏,一腳踩住其中一具的腦袋,然後舉起鐵棍用力敲碎了另一具骷髏的腦殼,頭顱中燃燒的幽藍色的靈魂火焰瞬間熄滅了。另一具被他踩在腳下的骷髏伸出骨爪抱住他的大%e8%85%bf,齊樂人神色一冷,踢開它的骨爪,一棍戳進了它的眼窩,挑起骷髏狠狠甩在了牆壁上。

脆弱的骨頭在牆上撞得四分五裂,靈魂火焰熄滅了,兩具骷髏成了一大灘白色的碎骨,穿在身上的僕從服飾也掉了下來,破布一般團在了地上。

“啪啪啪啪……”呂醫生在後麵拚命鼓掌,一臉驚歎地說,“幾天不見你變得好能打啊,這風騷的走位犀利的操作,不愧是心中有女神的人,小宇宙都燃燒起來了。”

齊樂人白了他一眼,對他這種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行徑表示鄙視,當然嘴上還要裝一裝:“這種慢吞吞的骨頭架子沒什麼好怕的,畢竟是D級難度。”

末了,齊樂人還問了一句:“你怎麼回事,剛才一轉眼就跑沒影了,找你半個小時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哎,別提了,摔了一跤後我突然想起自己有技能不用簡直王八蛋,趕緊把幸運技能開了,果然一路沒怪也不摔了,於是在這裡轉悠了一會,回頭去找你的時候就找不到你人了。後來鐘聲響起回到了火災後的古堡,我就到處找你,結果人沒找到倒是找到了這裡的鑰匙。”呂醫生晃了晃手上的黃銅鑰匙,“我仗著現在技能沒過就來作死了,結果門一開看到兩具骷髏,嚇得我以為技能失效了,一出門就看到打手來了,看來我的幸運值還是杠杠的。”

被燒焦的獵犬追殺墜樓差點摔斷骨頭的齊樂人不想說話。

“你手怎麼了?這麼多擦傷?衣服上也髒兮兮的。”呂醫生注意到了齊樂人的異樣,問了一句。

齊樂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剛才從二樓摔下來的時候他擦傷了手臂,腳上也有被木板卡住後試圖拉扯出來造成的劃痕,這種程度的小傷並不影響戰鬥力,他都懶得理會了。

“要不要幫你治療一下?”呂醫生關切地問道。

“先算了,你的治療冷卻時間太長,留著給更嚴重的傷勢吧。”齊樂人想了想,覺得自己以自己的運氣來看,不可能就受這麼點傷,還是忍忍吧,免得到時候對著技能冷卻追悔莫及。

現在他越來越意識到,技能這東西其實並不太可靠,過分依賴技能在麵臨冷卻的時候人就會格外脆弱畏首畏尾,更別說封印技能的那些任務了。

“另外有個東西,我想給你看看。”齊樂人說著,從包裹裡拿出了那個裝了一團金髮的鐵盒,裹在布裡遞給了呂醫生,“這個得從我們在妮娜那裡分開後說起……”

齊樂人將之後的事情一一陳述,一直說到他九死一生跌入畫室後發現了翹起的木板,然後從木板下發現了這個鐵盒,呂醫生憐憫地看著他,強行安慰道:“嗯……不管怎麼說你還是發現了一點線索的,這苦頭沒白吃。”

齊樂人已經沒脾氣了,在一旁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至於這個東西……我和你的看法一致,這位夫人恐怕不隻是簡單地瘋掉了,你還記得妮娜說過的話嗎?她說這位夫人的母親和外祖母都是在生下孩子後漸漸瘋掉了,這位夫人的幻象已經告訴我們,她懷孕了,但是沒有說孩子究竟有沒有生下來。我覺得應當是沒有。”呂醫生頗為大膽地猜測了起來,“你看一樓的這些畫像,有很多這位夫人的自畫像,或者她的丈夫的,甚至還有不少她的狗,但是沒有一張關於她的孩子,也沒有見過孩子的玩具之類的物件,這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有孩子的家庭。所以有很大可能,這位夫人要麼是流產了,要麼孩子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這也是她發瘋的誘因。”

齊樂人略一思索,腦中靈光一閃:“向惡魔獻祭,一定是為了獲得某種東西,你說她會不會是為了讓這個孩子復活?”

“有可能。不過起死回生這種事情,作為一個醫學工作者,我是抱著懷疑的態度的。”呂醫生正色道。

現在也沒有更多線索了,齊樂人乾脆把這份惡魔祭品交給了呂醫生保管,他也被審判所提醒過,最好不要靠近惡魔之力,否則他身上的殺戮之種的成長速度會加快:“你運氣好點,就交給你了。”

呂醫生點了點,把鐵盒收進了包裹欄裡。

“走吧,去表世界的二三樓看一看。”齊樂人說。

兩人一前一後往大廳的方向走去,有了呂醫生的手電筒,齊樂人也不浪費手機所剩無幾的電源了,呂醫生還嘲笑他說:“你這麼寶貝你的手機,回黃昏之鄉後找個人買個充電器吧,我聽說黃昏之鄉人才輩出,還有技術宅造出了原始的電腦,運算還沒心算快,連個貪吃蛇都不能玩的那種。太可惜了,要是副本世界的普通物品能帶回去就好了,這樣我肯定努力裝幾台電腦回黃昏之鄉,回頭好好當個宅男。”

齊樂人聯想起了自己那台可憐的筆記型電腦,它似乎沒跟著他進來噩夢世界,因為在新手村醫院醒來的時候,他就沒有見到過它了。可惜了那台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