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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上的。

那為什麼,他殺死自己不會得到力量增幅呢?

齊樂人把臉埋進了手中,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也許在自殺的那一瞬間,他已經得到了能力增幅,但是那個短暫的刹那,他已經將得到能力的那個自己殺死了。

這個念頭讓齊樂人一陣發冷,好半天才冷靜下來。

也有可能隻是他自己想太多了,他無法得到能力增幅隻是因為讀檔的一瞬間,存檔時的那個“他”覆蓋了三十秒內死亡並且得到了能力增幅的那個“他”,所以才會無法獲得額外的力量加成。

他原本以為SL技能隻是一個完美恢復術加上瞬間移動術,確保他在死亡的那一刻滿血瞬移回存檔點,不涉及逆轉時間,也不涉某些讓人不敢深思的力量,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他想的這麼簡單。

這個技能恐怕已經涉及到了靈魂層麵的東西,否則無法解釋他無法通過殺死自己獲得綁定在“靈魂”中的能力增幅。

敲門聲響起。

齊樂人趕緊從床上下來,披上外衣打開了房門,陳百七的妹妹站在門外,笑嘻嘻地把一張紙遞了過來:“來簽字吧,姐姐給你的。”

齊樂人掃了一眼,契約書轉讓的生存天數是8小時,他歎了口氣:“你姐姐問我收費的時候可是一收就是三天,現在我給她提供情報竟然隻給我八小時,簡直周扒皮啊。”

“周扒皮是誰?”小女孩歪了歪頭問道。

“……呃,一個黑心地主,你不知道嗎?”齊樂人奇怪地問道。

小女孩搖了搖頭:“這是外麵世界的人吧,我一出生就在這裡,從來沒去過外麵的世界。”

齊樂人愕然地看著她,陳百七的妹妹看起來是東方人的長相,所以他完全沒想過她會是NPC:“你不是和陳百七一起進來的嗎?”

“不是哦,我的爸爸媽媽倒是和你們一樣,他們生下了我,後來就死了。據說媽媽是在每月一次的強製任務期間生下我的,還是早產,姐姐說她一定是非常愛我才會願意生下我,不過我也記不得她的樣子了。”小女孩說著,吐了吐%e8%88%8c頭。

原來玩家之間還能在遊戲裡生下孩子?那生下來的孩子究竟算是什麼呢?遊戲裡的一個NPC?

“你有生存天數嗎?”齊樂人又問。

小女孩搖了搖頭:“我沒有的,也不需要像你們一樣做任務,但是姐姐說等我十八歲之後就會和你們一樣了。”

這遊戲還有未成年人保護法?齊樂人更驚訝了。

“別光問我的事呀,那個蘇和還在不在黃昏之鄉?姐姐說他回黎明之鄉去了,那我以後是不是見不到他了呀?”小女孩問道。

原來還是個蘇和的小粉絲,他們可是隻在飛船上見過一次,小小年紀就是顏控啊,齊樂人感慨地看著她,說道:“他已經回去了,不知道會不會來,應該不會了吧。”

小女孩不開心地踢了踢地麵:“也是,黎明之鄉的人很少會來這裡,算了,我要回家了,再見。”

眼看著她跑遠了,齊樂人看了一眼自己55天零14小時的生存時間,決定吃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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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熱鬧的商業街區填飽了肚子的齊樂人還順帶著去任務所轉了一圈,噩夢世界的任務類型實在是多種多樣,難度評級從D到S不等,更高難度的任務就不會在任務所出現了。

有的任務甚至會剝奪玩家的所有技能和道具——就像在幻境女巫裡一樣——但是這種任務的難度會相對調低,其實對新手來說反而是有利的。也有些任務乾脆會暫時封印玩家的部分記憶,讓他們忘記自己的身份,隻保留進入噩夢世界前的記憶,直到完成任務回到噩夢世界後才會恢復。

有的玩家在黃昏之鄉能賺到足夠維持生活的生存天數,比如陳百七這類人,但是他們一樣是需要做任務的,每月一次的強製任務是任何一個玩家都擺脫不了的噩夢,它的難度也會逐步增加,大約到第三年左右,每一次任務都是一場殘酷的死亡冒險了。

所以如果一味想靠任務外賺取的生存天數來維持生計,忽視了自己的鍛煉,基本等同於慢性自殺。

走出任務所之後,齊樂人抬頭看了看天空。

終日沐浴在黃昏之鄉的夕陽下,時間一久再美的景色也會變得壓抑,仔細一看一輪蒼白的月亮懸掛在西方,雖然不會像夜晚那樣明亮,卻依舊懸掛在天幕間。

這畫麵,有點熟悉。

齊樂人回憶著遊戲中的畫麵,忽然想到是時候去觸發一下主線任務的前置劇情了。

離開任務所,向著飛船機場走去的路上,齊樂人再一次來到了鋼橋附近。

這裡依舊是熱鬧的,來來往往的人有的成群結隊,有的形單影隻,就像他一樣。夕陽為這尋常的一幕染上難言的孤獨。

就是十幾個小時前,他還是那麼熱烈那麼憧憬地走向這裡,而如今再一次走上這座充滿機械氣息的拱橋時,他卻忍不住一陣悵惘。

站在拱橋的最高處,齊樂人福至性靈地回頭看了一眼,茫茫人海中,寧舟背對著他行走在人群中,那麼多那麼多的陌生人裡,齊樂人一眼就看到了他。

哪怕他隻和身為男性的寧舟見過一麵,他還是能輕而易舉地找到他,就像在幻境中他就是能一眼看出附身在陌生女巫身上的“她”一樣。

總有一個人,在他的心中是特別的那一個。

寧舟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人群中,齊樂人深深呼吸了一次,甩開關於寧舟的一切,繼續踏上了自己的路。

PS:樂人對於SL技能的思考大家看懂了嗎?我寫得有點繞,大概就是一開始齊樂人以為自己的SL技能=滿血恢復術+瞬間移動術,技能不影響靈魂層麵的東西,也不涉及到逆轉時間,隻關於肉身。但這樣的話他在地宮自殺應該是可以得到力量增幅的,因為葉俠已經證明了力量增幅不跟隨身體,而是跟隨靈魂(或者類似於玩家的遊戲UID之類的東西)。齊樂人在鐵水女巫那裡自殺沒有得到力量增幅,這說明他以前對SL技能的判斷有誤,SL技能可能是:存檔時將這個狀態下的他保存下來,三十秒內他死亡,直接讀取存檔的這個他,死亡的那個他被刪除或者覆蓋掉了,就像是一段電腦資料一樣,當然記憶的電波還是會保留下來的。所以得到力量增幅的那個“他”已經死了。

這就產生了很多細思恐極的問題,大家自己想吧XD

當然最大的可能:樂人你想多了這任務隻是不允許通過自殺來獲得力量增幅而已。

另外:恢復及以後的伊莎貝爾是背叛了,她也愛著欺詐魔王,利用了樂人和寧舟弄死了最大情敵兼對手的葉俠,雖然她是最菜的那個,但她才是這輪獻祭女巫的最終贏家啊。

第六十四章 殺戮之種(三)

飛艇發出輪船啟動時的汽笛聲,這艘看起來就像海上老舊輪船的飛艇震盪了一下,坐在船艙中的齊樂人不適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等待飛艇升空,飛向一海之隔的黃昏之鄉主體。

玩家聚居的落日島在齊樂人眼中反而是陌生的,因為遊戲裡他並沒有去過落日島,反而是在NPC聚居的黃昏之鄉大陸接過不少任務,今天他會前往那裡,也是因為任務。

一個很可能涉及噩夢世界主線的任務。■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雖然現在去做主線任務基本等於送死,不過前置任務主要還是跑跑%e8%85%bf和NPC熟悉熟悉的事兒,去聖城前都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乾脆趁現在有空先開始做起來了。

飛行在空中的飛船發出機械運作的轟鳴聲,齊樂人支著臉頰看小圓窗外的夕陽,和第一次坐上飛船的心情不同,此時他已經沒有什麼好奇和激動之情,而是一片空洞和隱隱的疲憊。

他猜想這是上一次任務給他留下的後遺症,他的兩次任務運氣都算得上糟糕了,呂醫生聽完獻祭女巫的任務後對他表示了同情,並再三強調一般新人的任務還是比較簡單的,如果都按他遇到的任務難度算,90都會在第一個任務裡慘死。

下一個任務由呂醫生來選擇——他堅持自己的運氣可以碾壓十個齊樂人——還在新人優惠期的他們可以選擇一些輕鬆難度低的任務來玩完成,齊樂人對此沒有異議,他對自己的運氣已經很有自知之明了。

飛船裡時不時有客人走動,放眼望去都是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應當都是玩家吧?百無聊賴的齊樂人儘量不突兀地打量著這群人,猜測著他們的年齡、性格、進入遊戲的時間。

一個高挑漂亮的女人從茶水間回到了船艙,手上還端著一杯開水,透明的玻璃杯裡冒出白色的水汽,她隨手關上了茶水間的門,然後朝附近空著的座位走去。

齊樂人的視線跟隨著她,飽腹感讓人有些困倦,思維更是遲鈍,他漫不經心地以女神為參照物挑剔了一下那個漂亮妹子,然後猛地驚醒,忽然意識到寧舟是個男人這件事。

他反復克製自己不要再去想關於寧舟的一切,就讓他無疾而終的初戀永遠留在那座地宮中,就當自己做了一場短暫而美好的夢,可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

這份不可控讓他沮喪。

那個年輕的女人走到了空位前,稍稍遲疑了一下,因為那個八人的桌椅上,有個穿著鬥篷的人背對著她走來的方向,她本能地不願意靠近這種掩飾自己真麵目的陌生人,但周圍的空位都已經坐滿了人,她還是坐了下來。

齊樂人遠遠地看了那個鬥篷人一眼,他也同樣不喜歡這種藏頭露尾的人,這讓他聯想起上一次飛船上發生的意外,兩個亡命之徒威脅旅客同歸於盡,脅迫每個人交出十天的生存天數。

那個女人坐了下來,端著熱水喝了一口,將玻璃水杯放在了桌上,水麵隨著飛船輕微晃動著,她還是不想和這個形跡可疑的鬥篷人多接觸,於是她往裡麵的座位挪動,儘量坐在了鬥篷人的斜對角,貼著牆的位置給了她一點安全感,她靠在牆邊眯起了眼小憩,等待飛船降落。

穿著鬥篷的旅人雙手放在桌上,整齊地交疊在一起,他的手很瘦,手背靠近手腕的位置上有黑色的圖騰,瑰麗的夕陽下,那圖騰就像是從衣袖中爬出來一樣,蜿蜒著,扭曲著。

齊樂人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恰好幾個旅人從他身邊走過,想要在旁邊的桌椅上坐下,擋住了他的視線。

清脆的一聲聲響,是玻璃碎開的聲音,齊樂人的心臟顫動了一下。

【下雨收衣服】目前剩餘感應次數2/3。

齊樂人猛地站了起來。

咣的一聲巨響,船艙內瞬間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那個被齊樂人注意過的鬥篷人像是一具稻草人一樣筆直地站在那裡,無數黑色的荊棘藤蔓從鬥篷下鑽了出來,利劍一般將那個年輕的女人釘死在了牆壁上。

死前的那一刻她應當是極度震驚的,放在她麵前的玻璃杯被荊棘甩開破碎,她甚至來不及掙紮就被那黑色的荊棘捅穿了身體乃至四肢,血濺四處。

船艙內一片譁然,驚恐的人群慌亂地躲開這個殺人者的身邊,行兇者卻好像沒有殺人的自覺,他沒有動,而是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