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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91 字 1個月前

師!

「是誰?滾出來!孽障,你不但殺母,還要弒父不成?」

付春娘臉上如罩寒霜:「你先躺下來吧,我娘到底因何而死,這筆賬咱們慢慢地算。」(未完待續。)

ps:一直忙到今天才放假,這個年完全沒有準備,除夕和大家請個假,大年初一能不能更還要看情況。隻能說盡量,不更的話會提前和大家說一聲。

提前給書友們拜年。

愛你們。麼麼噠。

第四百八十五章 收服

付蘭誠真的躺下了。

等他再度醒來,對付春娘的「孽障」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

自己身上五花大綁,到底是親閨女,對當爹的一身武藝十分瞭解,生怕他掙斷了繩子,還特意準備了鐵索。

付蘭誠徒勞地動了動,張嘴想罵,突然腦間一閃念,臉色微變,低頭向懷裡望去。

身上衣裳整齊,很難判斷東西是否還在,但付春娘接下來的動作卻叫他如墜冰窟。

她歪頭望著付蘭誠,將一個白色的玉瓶在他麵前晃了晃,臉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父親大人是在找這個東西麼?」

付蘭誠竭力想保持鎮定,可渾身抑製不住的顫唞出賣了他。

「你……你要幹什麼,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快點還我!」

「這麼寶貝?我偏不!」付春娘站到窗前,此時院子裡寂靜無人,安靜得很,她揚手做了個丟棄的動作,付蘭誠嘶聲叫道:「別扔!」

付春娘收回手,看著掌中玉瓶,歎道:「原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依她本來的打算,是要將付蘭誠關上兩天,看看文笙有沒有騙自己,若付蘭誠真是對丹藥上癮,白雲塢以此來控製他,她也要親眼瞧瞧,一旦離了藥付蘭誠會變成什麼樣子,怎麼先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人會性情大變,甘作旁人的提線木偶。

但隻看付蘭誠這反應,付春娘就已經意識到了事情遠比她想的要嚴重。

怎麼辦?

她坐下來,盯著手裡的玉瓶,臉色看著鎮靜,實際上卻是心亂如麻。

這瓶子她一早就打開來看過了。裡麵隻有十來顆丹藥,不知道付蘭誠多久需得服上一顆,想來這麼重要的東西他不放心放到別的地方,必定全都隨身帶著。

若是戒不掉,等吃完了這些,自己去哪裡給他弄?

顧文笙說去搶,那若是搶不到呢?

思來想去。付春娘決定先看看若沒有這藥。付蘭誠會變成什麼鬼樣子。

付蘭誠來的時候是未中,王光濟隻當父女兩個需得一番長談,故而付春娘麵帶些許感傷出來跟他一道謝。他便識趣得趕緊走了。

王七又去付蘭誠的住處給百相門的人送了個信,說付門主喝多了,要在付姑娘那裡住上個幾天再回去。

百相門的人也當父女兩個有了轉機,當下唯唯稱是。無人懷疑。

付蘭誠受《探花》影響,加上確實喝了些酒。這一覺睡到酉初方醒,他見付春娘坐在一旁不再吭聲,暗覺不妙,頓時冷靜下來。緩和了語氣:「你娘想不開尋了短見我也不好受,我一個大老爺們,外邊的事都忙不過來。她們女人的矛盾,我哪能事事知悉?再說你人也殺了。氣也出了,怎麼還不解氣,要連親爹也算計?羊有跪%e4%b9%b3之恩,鴉有反哺之義,天下間哪有你這樣的兒女?」

付春娘隻是攥緊了手裡的玉瓶,並不作聲。

付蘭誠眼中厲芒一閃,柔聲道:「春兒,你是我的骨血,是我生命的延續,你想想爹爹待你如何,你一出生,小小的一團,爹爹為你廣邀群雄,大宴三天。你小的時候,爹爹整天抱著你,一時不抱你就哭,你都忘了麼?」

付春娘閉上了眼睛。

付蘭誠又歎道:「爹爹老了,不知道還能活幾天,進京來聽人差遣,還不是想給你多攢點兒嫁妝。」

「叮」的一聲脆響,付春娘將玉瓶放在了桌子上。

「過去的事無需再說,我自然都記得,所以哪怕你對不起我娘,我也希望你能活得像個人樣。還有多長時間發作?這東西我先替你收著,等發作完了咱們再說。」

付蘭誠臉色變了幾變,一時想不到還有什麼說辭能打動付春娘。

停了一陣,他咬著牙道:「你先鬆綁,為父要方便!」

付春娘想著他中午喝了不少酒,站起身,來到外間屋,對守門的王七道:「七哥,勞你幫個忙。」

「好。」王七應了一聲,進去伺候付蘭誠解手。

付蘭誠黔驢技窮,在屋裡對著王七破口大罵。

王七脾氣甚好,默不作聲任他罵。

付蘭誠越罵越惡毒,什麼「賊人毒婦」「跟她娘一樣沒有好下場」全都張口即來,付春娘隔著門簾冷冷地道:「七哥,堵上他的嘴。」

這天半夜付蘭誠藥癮發作,一開始哈欠連天,涕淚橫流。

他掙紮著要說話,王七將他嘴裡的東西拿出來,付蘭誠一會兒哀求一會兒怒罵,付春娘和王七相顧駭然,沒想到一顆小小的丹藥,便能令這樣一位頂尖的高手尊嚴全無。

付春娘還不死心,想看看不吃藥能不能撐過去。

付蘭誠足足折騰了兩三個時辰,到天快亮時渾身抽搐,屎尿齊流,偏偏人還清醒著,也沒有昏迷快要不行的兆頭,就是活受罪。

付春娘實在看不下去,抓住他下巴給他塞了顆丹藥進去。

過了一會兒,付蘭誠情況有所好轉,喘熄著哀求:「……再來,一顆不夠。」

付春娘瞪眼,付蘭誠連忙道:「是真的,我自己試過。」

付春娘依言給他吃了藥,還想要問一問話,付蘭誠那裡卻陷入了恍惚。

不知想到什麼好事,他滿臉爬上詭異的笑容,閉上眼睛,眼角眉梢都泛著暢快,身體一抖一抖的,嘴裡「嗬嗬」而笑,笑聲裡透著誌得意滿,好像畢生的願望都已實現。

付春娘遍體生寒,她的身體也在微微發抖,與付蘭誠不同,她是在害怕。

等到天亮,付蘭誠緩過勁兒來,恢復如常,他知道自己方才必定是醜態百出,怨毒地盯著親生女兒:「這般你滿意了?」

付春娘不答。問他這些藥夠撐多久的,白雲塢怎麼與他聯繫,多長時間提供一次丹藥。

原來付蘭誠被迫投靠白雲塢主之後,白雲塢主對他頗為重視,派了個手下扮作百相門的人,跟隨他一起來到奉京。

這段時間付蘭誠的丹藥都是經由那人方能拿到。

付蘭誠表麵上不敢抗拒,在楊昊禦身邊幫白雲塢做了不少事。包括挑唆著楊昊禦和吉魯國結盟。放對方大軍入境,還奉命捉拿了杜元樸等人。

但實際上,付蘭誠這樣的一方大豪突然受製於人。他自己也很有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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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餘生都離不開這種丹藥,一旦斷服便生不如死,他耍了個心眼,和白雲塢的人謊稱自己藥癮頗大。兩次服藥中間最多不超過一天半,私下裡卻每每撐到兩天多的極限。

別小看了付春娘手裡這十幾顆丹藥。卻是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攢下來的。

付春娘問道:「那人手裡的丹藥多麼?」

付蘭誠這時候已猜到了付春娘的打算,猶豫了一下,決定破罐子破摔:「應該不少。他是白雲塢主的親信,很長時間才離一次京。譚家那邊也是他在控製著。這段時間他還想給那姓杜的也用上,不過杜元樸受傷甚重,怕撐不過去。我勸他先等等。」

付春娘點了點頭,同王七道:「七哥。和顧文笙說一聲吧,先把那人拿下再說。」

她又轉向付蘭誠:「等抓到那人,咱們就救出杜元樸和他的手下,跟著顧文笙一起去離水,以後那丹藥,我會去想辦法給你搶,你說的對,羊有跪%e4%b9%b3之恩,鴉有反哺之義,你恨不得親手殺了我,我卻還忍不住心疼你。」

說到這裡,付春娘眼中有淚光一閃,轉身快步出去。

付蘭誠盯著她的背影,臉上神色變得十分複雜。

文笙對於抓捕白雲塢的人十分慎重,有白雲塢主和東方的先例,加上付蘭誠也對對方顯露出來的武藝很是忌憚,此人十有八九不受她《探花》的影響。

抓人之事不容有失,隻有抓到此人,才能徹底斷了付蘭誠的念想,防他搖擺不定,再度倒戈。

試想付蘭誠不過能撐兩天多,這點時間絕不夠他跑一趟江北,聯繫上白雲塢的人。

抓人,怎麼抓呢,要是十三在就……

想到王十三,文笙突然心中一動。

當日十三在她手裡頭可是吃過大虧的,要對付這些武林高手,還是機關陷阱好用。

必須要快,文笙立刻叫厲俊馳將奉京現有的人手全都召集到一起。

這裡麵有紀家軍的暗哨,亦有江湖人,精通設置機關陷阱的不是一個兩個。

埋伏的地點就還在付春娘的宅院裡,這次可不像上回,隻是布張網外加地上挖個坑就算了,考慮到這兩年十三武功大有進步,而那東方竟能接他幾招下落下風,文笙親眼盯著眾人將付春娘的小院佈置得殺機四伏,這才打發王七去請那人,眾人守著院子嚴陣以待。

這會兒天已經擦黑,對方聽王七送信說,付門主在付姑娘的住處有急事相請,立時就跟著來了。

付蘭誠從昨天中午去赴王光濟之請,正好一天半時間,若文笙這邊再拖延,他還會起疑,卡在這當口,他猜測付蘭誠是藥癮快犯了,頗覺理所當然。

況且他也有急事要見付蘭誠。

付蘭誠一天半沒露麵,這期間奉京出了件大事。

大約一個時辰之前,譚老夫人在府裡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享年六十有五。

尋常人家這個歲數壽終正寢的就算高壽了,不過國師府還是闔府悲痛,聽說譚老國師彈琴為夫人送行,彈到後來瑤琴七弦俱斷,他生生吐出一口鮮血。

宮裡太皇太後早就不問朝政,移駕譚家一心陪伴母親,譚老夫人一死,攝政王楊昊禦就得了信,命人通知付蘭誠,叫他準備一下,明日一早同往譚家弔唁。

楊昊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