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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80 字 1個月前

古平琴歌考》時就有了這個異想天開的念頭。

一晃過去了好幾年,雖然她也常自琢磨,沒事哼兩句,卻始終沒有進展。

若是真的,那可是意外之喜了。(未完待續。)

ps:我又提前寫完了!

第四百四十章 吉魯

不管怎麼說,以歌聲為樂師的手段,這還僅僅隻是個萌芽,在文笙這裡,不要說替代古琴,就是鼓、笛子這樣的樂器,短時間內也是不可能的。

故而文笙隻是哼唱了一陣,過足了癮,就將這事丟在了一旁。

王十三也停了槳,讓船在海麵上自己飄著,他很是隨意地躺在船裡,一手攬在文笙腰際,心滿意足地去看天上的星星。

繁星璀璨,一望無邊,及至遠處已經很難分辨哪是大海,哪是星空。

偶爾有流星劃過天際,不知落去了哪裡。

周圍很安靜,隻有海浪輕輕拍打在船尾,發出有節奏的「嘩嘩」聲。

此時此景,很容易觸及心靈,叫人生出「念天地之悠悠」的感慨來。

就連王十三也不能例外。

他手掌在文笙腰上輕輕拍了拍,吸引了她的注意,問道:「我聽人家說,天上每一顆星星,就代表了地上的一位大人物。你們讀書人知道的事情多,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這到把文笙給問住了。

「書上說的也不可盡信,畢竟沒有人能飛上去,親眼瞧瞧。」

「不是有什麼文曲星、武曲星的說法麼?懂行的夜觀星象,就能看出哪裡有災禍,或者是哪位大人物歸了西,不知道那上麵有沒有咱們兩個。」

文笙想了一想,手指北鬥七星方向:「傳說文曲星天權,武曲星開陽都在那裡,十三,你想做大人物麼,跺一跺腳。天下為之震動的那種?」

王十三有些茫然:「我不知道,那樣是不是很累?可不努力出頭,又好像……」他住口,「配不上你」四個字嚥回肚子裡,繼續道:「你要是能陪著我,咱們去做山大王就好了。」

文笙回頭望向他,在黑暗中微微一笑。

兩人慢慢靠近。親了一%e5%90%bb。就此依偎在一處。

王十三突然又有了雄心:「你說咱們坐著這船一路漂下去,東邊我知道,是海門、長蒙這些島。再往東就是東夷,往北去是列登,往東南會是哪裡?」

文笙沒想到王十三問完了天文又問地理,玩心突起。笑道:「也許是女兒國吧,那裡的男人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裡管著數錢,生孩子……」

王十三不等她再往下說,將人抓過來堵上了她的嘴。親了好一陣方道:「沒完了是吧,說不定是侏儒國呢,裡麵的人隻有這麼高。」他抬手比劃了一下。復又笑道,「等有空了咱們去開開眼。」

文笙聞言有些愣怔。

她想起來自己也曾說過這樣的話。隻不過當時邀請的人不是十三。

世事變遷,動輒如白雲蒼狗,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

她把琴放在一旁,懶洋洋靠在王十三懷裡,閉上眼睛道:「不管漂去哪裡,十三你都要記著路,我才不要和你去做山大王呢,玩夠就回大梁。我要守著我的太平。」

王十三有些好笑,逗她道:「你的『太平』不就在你身邊?」

文笙沒有作聲,王十三妥協道:「好好好,你守著太平,我守著你。不過一定是要大梁麼,南崇行不行?」

文笙笑道:「行啊。咱們一起去看外婆。」

「文笙。」

「嗯?」

「幸好我遇到你。」

「我也覺著幸好是這樣。」

兩人這次出海去玩,隻到大半夜才回來,王十三意猶未盡,感歎道:「現在想想南崇的時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文笙笑笑,其實剛分開住她也有些不習慣,少了王十三在身邊講笑話,半夜突然醒來,枕旁也不會傳來另一個人的呼吸,沒有人問她渴不渴,冷不冷,還真是……有些孤單。

不過對她而言,像今天晚上這樣已經是極限了,頂多是「以後我們兩個常常出來」,叫她對著王十三蠱惑「你夜裡悄悄的來」那是怎麼出說不出口的。

轉過天來,太陽照舊升起。

符良吉等人和離水方麵的商談仍在繼續。

離水城的氣氛有些怪異,原因不在三位欽差身上,而是列登帝國派了使團來,為首的是位子爵,想要和紀家軍的首腦談談,看如何才能贖回萊斯利以及眾多的列登俘虜。

雖然關押那麼多戰俘確實令離水方麵很頭疼,但叫他們贖回去?大梁的老百姓不會答應,李承運也沒想著這麼便宜對方。

符良吉幾個得知列登人直接找來離水,都有些不自在,尤其張宿,私下裡怒不可遏,這些該死的野蠻人,半點沒有把大梁朝廷放在眼裡。

符良吉隻好安撫他,李承運是大梁國公,自己想必也知道,有什麼事自家人大可關上門商量,在他們談崩了翻臉之前,他肯定不會先接受列登使團的條件。

李承運確實沒空同列登使團的人墨跡。

這兩天他和紀南棠接待了一行神秘的客人。

這些人打著做皮貨、人參生意的旗號,在離水城內轉悠了好幾天,終於到國公府投書求見李承運,還送上了不菲的見麵禮。

來人在名帖上表明了正式的身份:吉魯國的使者。

不管是李承運還是紀南棠,對吉魯國這個名字都不陌生。

前頭說過,大梁往西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草原上住著很多遊牧部落。近一兩百年間,一些實力較弱的部落逐漸被吞併,吉魯國像滾雪球一樣飛快壯大。

大梁往西地廣人稀,細論起來,眼下的吉魯國在疆土上恐怕還要超過大梁。

紀南棠是帶兵打仗的將領,對大梁西邊這個漸漸興起的龐然大物關注得自然比較多,而李承運對吉魯國的印象,更多還是來自於麗姬。

麗姬的部落含茲便是被吉魯國所滅,她日夜思念的家鄉,早已成為了吉魯國國土的一部分。

不過李承運早過了意氣用事的年紀。縱是在最寵愛麗姬的時候,也沒有過幫她復國報仇的想法。故而接到這個名帖之後,他隻是好奇了一下對方的來意,便吩咐手下,將人請進來。

對方是個小老頭,身材乾瘦,留著山羊鬍子。臉上溝壑縱橫。眼睛很亮。

模樣打扮甚至談吐舉止,都更像是個習慣了謹小慎微的老掌櫃,跟著商隊跑到離水做買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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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進來之後先給李承運跪倒磕頭。口稱:「見過國公爺。」

李承運聽著對方說一口地道的大梁話,微覺詫異:「起來吧,你是大梁人?」

老頭爬起來,討好地笑笑:「回國公爺。小的祖籍大梁化州。後來到吉魯國境內做買賣,被他們抓了去。不得已才在吉魯王跟前做事,提心吊膽地混日子,渾渾噩噩地,一晃快三十年了。說起來。哪裡也不如故鄉好啊,小老兒一看到國公爺就覺著親近。」說完了還作勢擦了擦眼角。

李承運自不相信他這番說辭,開門見山道:「我還有事。隻能擠出半個時辰見你,你不如直說。到底為什麼而來?」

半個時辰對那吉魯使者而言顯然不夠,這就逼著他趕緊拋出誘餌,引起李承運的興趣。

「國公爺,小的此次來,是奉了吉魯王之命,來看看離水還有您麾下的軍隊,小的已經寫信回去,向吾王稟報,在我們的鄰國有一位潛龍正準備一飛沖天。」

他說得好聽,其實就是到離水來刺探軍情的,李承運臉色登時有些不好看,冷冷地道:「你們待如何,莫不是對我大梁有垂涎之心?」

才打完仗,民心思定,李承運實在不願這時候再折騰,更何況他所能管的也隻有東邊五個州,中間隔著大梁朝廷,就算想打,也打不著啊。

「國公爺誤會了,吾王的意思恰恰相反。」那使者眨了眨眼睛。

李承運不喜他這番做作,沒有接茬。

那使者有些沒趣,隻好自己道:「有道是英雄重英雄,吾王對國公爺惺惺相惜,想與您交個朋友。奉京有幾位欽差現在離水,小的也知道,這叫國公爺很為難,誰也不願將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讓,尤其對方又那麼無能。」

那使者說到這裡停了一停,悄悄觀察李承運的神情,見他沉著臉未置可否,對接下來遊說對方更有信心。

「可與奉京開戰,國公爺又有顧慮,這都是人之常情。吾王願意與您結盟,順便幫您解決這個小難題。」

「哦?說說看,怎麼解決?」李承運這時候已經差不多猜到對方的來意了。

果然那使者笑了笑,%e8%83%b8有成竹道:「前段時間,吉魯同北方的鄰國也有了點小磨擦,不過現在已經徹底解決了,我們有大批能征慣戰的勇士,數也數不清的戰馬,隻要國公爺點一下頭,吾王便下令對大梁的西陲展開猛攻。等我們和奉京方麵打得正熱鬧的時候,國公爺就可以率兵參戰了,如此不但是師出有名,到時戰場上風雲變幻,誰又說得清楚,隻要除掉梁帝,大梁就是您的了。」

李承運瞳孔微微收縮,好一條毒計!

他麵上不動聲色,淡淡地問:「那你們的條件呢,別說沒有好處還願意陪本國公做戲。」

「奉京方麵現在控製了六個州,事成之後,我們二一添作五。」

李承運嗤笑一聲:「不夠!」

那使者有些吃驚:「吾王已經很讓步了,惡名都我們擔著,國公爺您注定名留青史,是帶兵抵禦外敵的一代英主,還要怎樣?」

李承運心念電轉:「吉魯國為什麼會派人大老遠得來遊說自己,這是眼饞大梁,想在它身上咬塊肉下去,又聽說自己剛打敗了列登和東夷的聯軍,怕崩掉牙啊。」

必須要叫對方打消這個念頭。

李承運一抬手,眼前桌案上的杯碗滾落了一地,嚇得屋裡侍從們盡皆跪倒,那使者不由地一激靈。

就聽他冷冷地道:「回去告訴你們那位王爺,他若敢派兵攻打大梁,便是我李承運的死敵,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