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攝政王頭疼的了。」
李承運對這位表弟極為瞭解:「楊昊儉這一反,不知牽連多少人,光抄沒的家產就能湊出一大筆銀子。不過如此也好,我們慢慢和他磨。」
談判的事項三人就不細加研究了,隻要方向定下來,自有精於此道的謀士們去商量如何獅子大開口。
李承運道:「先這麼拖著吧,奉京那邊也要加把火,我那位表弟絕不會甘心將大權分一半給譚家。」
紀南棠和文笙深以為然,隻要楊昊禦能和譚家撕破臉,到最後就不是兩敗俱傷,不論剩下誰,形勢都會瞬間變得對他們這邊非常有利。
這個也可以交給謀士去策劃。
到最後李承運笑著道:「如此,南棠,等欽差到了,你我到要好好招待才是。」
奉京那邊派了符良吉、魯茂這些和他們沾親帶故的人來,他們自然也可以利用這層關係,噁心噁心對方。
文笙和紀南棠回到席上不久,接風酒盡歡而散。
這次回來,文笙發現離水城已經大變樣了,兵營挨著兵營,街上人仰馬嘶摩肩接踵,她想住在兵營裡當然可以,不過情理上講,她的家在離水,痊癒歸來,自然應該回家去住。
再說還有她和王十三的事,終身大事除了要向兩位師父稟告清楚,也要和家裡人說一聲。
今天的酒席卞晴川來了,喝得醉醺醺的,王昔沒有到場,據戚琴講,經過這大半年的調理,王昔身體要好過從前,糊塗忘事的時候少了。
文笙索性請戚琴同行,她要將三位長者湊到一起,就趁今晚將南崇發生的事說一說。
文笙從旁照顧卞晴川的工夫,王十三已經和楊蘭逸結伴先走了。
文笙沒當一回事,楊蘭逸那點小心思,她早在奉京就知道,從最早的厭煩,到後來的哭笑不得,楊蘭逸在她心裡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小孩子喜歡什麼總是看得緊,但也放下得快。
他的情路才剛剛開始,往後總會遇到對的人。
王十三也在如此安慰自己。
他最終還是被楊蘭逸拉到了帳蓬裡,看那小子擺出一副好哥們就得抵足而眠的架勢,王十三便在想著怎麼和他挑明了。
不管怎樣,楊蘭逸就算要抹脖子上吊,他也不可能將文笙拱手相讓。
楊蘭逸來離水這幾個月,沒人伺候,大少爺作派明顯改了不少,漱完口之後,自己打水洗去一身酒氣,收拾停當,換了就寢的衣裳,剛躺下來就好奇地問:「十三哥,快說說,你們去南崇這一路上都遇見了什麼?」
王十三不再強調輩份,也躺下來,道:「這一路上遇到的危險可多了,好幾回差點把老命交待了。」
楊蘭逸喃喃道:「真好……」
王十三瞪眼,楊蘭逸反應過來,連忙解釋:「我是說你能和顧姑娘一起呆這麼多天,走這麼遠的路,真好,真叫人羨慕。」
王十三熄了燈,在黑暗中沉默片刻,道:「是啊。」
楊蘭逸翻了個身,趴在那裡:「快說說。」
王十三頭大,從他們一行在沙前發現鍾天政的馬車講起,在那之後,雲鷺追蹤鍾天政去了,剩他和文笙兩個易容改扮過江。
不知不覺,王十三停了下來。
此時回想才知道,原來他記住了一路上那麼多的細節,他帶著文笙亡命江上,文笙給他拔箭,給他做衣裳……
這段緣分,好像上天注定一樣,一切都剛剛好,值得他銘記一生,拚盡全力去爭取。(未完待續。)
第四百三十六章 欽差來了(桑德娜和氏璧加+)
楊蘭逸瞪大眼:「哇哇哦,這麼危險,也就是十三哥你,要換旁人去,顧姑娘可就過不了江了。」
楊蘭逸捧著臉,心馳神往:「能和顧姑娘同行同宿,十三哥你真幸運……」
楊蘭逸哈哈大笑:「拜月崖,星星花,真是神奇,哈哈,太有趣了。」
楊蘭逸驚訝地嘴裡能塞下個鴨蛋去:「你,你真弄明白身世了?」
楊蘭逸越聽越覺著不對勁:「十三哥,你們……」
基於一種千年難得一見的羞澀之感,王十三並沒有敘說自己和文笙在嘉通相處的那些細節,可楊蘭逸在這件事上難得敏銳了一回,耳聽王十三並沒有反駁,頓時如喪考妣,後背衝著王十三躺下,沒了動靜。
王十三不免擔心,拿胳膊肘輕輕搗了搗他:「喂,小……別裝睡,你到說句話呀。」
「誰裝睡了!」楊蘭逸甕聲甕氣反駁。
「唉喲,不是哭了吧?」王十三聽著動靜不對,心裡一緊,撐起身子來看他。
「誰哭……嗚嗚!」
得,這回是真哭出聲來了。
「喂,我說你至於麼?這麼大了,為個女人掉眼淚。」
他被楊蘭逸抽抽搭搭哭得頭疼,坐起身來,停了停,粗聲道:「哭%e5%b1%81,你就算把天哭塌了,我也不會把媳婦讓給你。死了這份心吧。」
「嗚嗚,顧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救過我的命,我沒什麼能報答她的,就想著以身相許……」
王十三額頭青筋幾乎迸起來,聽聽這傻話。他到底怎麼忍了這小子這麼多年。
王十三心裡那點兒過意不去早煙消雲散,咬牙道:「做夢,想都別想!」
楊蘭逸沒了動靜,過了好一會兒才在黑暗裡哽咽道:「可我想了好幾年了,就算你是十三哥,我也不會放棄的,癡情生說。真正喜歡上一個人。是不惜代價也想叫她快活。」
王十三怒了:「去你的癡情生,奶奶的,你那是不惜代價嗎。你他娘的是不惜老子的代價。睡覺!再叫我聽到你哭咧咧打嗝,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楊蘭逸縮了縮頭,想說這是我的帳篷,可到底也沒敢再捋對方的虎鬚。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進入陽春三月,大梁也有清明祭掃的習俗。今年的清明因為剛打過仗,東海沿岸諸州百姓過上了盼望已久的太平日子,意義格外重大。
有紀家軍駐紮的東部五個州全都舉行了聲勢浩大的祭掃活動,在離水。共有數百艘戰船、大約五六萬將士參加了海祭,由李承運和紀南棠共同主持。
就在這種氛圍中,欽差隊伍進了城。
符良吉沒急著去找李承運宣讀聖旨。他是帶過兵的,這一路上的見聞令他受到很大震動。進了離水第一件事,便是帶著魯茂和張宿在城裡轉了轉,而後換了玄色便服,直奔城北水寨。
此時海祭正進行到中途,李承運和紀南棠不方便出來相迎,得訊後叫錄事李曹趕來接待,李曹恭恭敬敬見過各位欽差,將一行人帶到了觀禮台。
觀禮台是由原來離水港北邊的瞭台眺塔改建而成,地勢高加上視野開闊,站在上麵憑欄遠眺,能望出去很遠。
然後三位欽差就被狠狠震了一下。∫思∫兔∫網∫
張宿做為內侍總管,楊昊禦的心腹,親身經歷過楊昊禦封王,還有今上登基,這都是多少年才能遇到一回的大場麵,自覺再沒有什麼能夠驚到自己,可這會兒親眼見著紀家軍的戰艦,隻覺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耳邊竟隱約響起鐵馬金戈聲,不禁有些%e8%85%bf軟。
他回頭看看左右,見對方的人離得挺遠,壓低了嗓子強笑道:「這是在給咱們下馬威吧?」
符良吉神情凝重,沒有做聲,魯茂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他們打東夷和列登可是死了不少人,清明海祭,超度死者,意義重大。」
張宿暗自冷笑:「你是李承運的內兄,自然向著他們。」不過在對方地盤上,他還要仰仗符良吉和魯茂的庇護,笑道:「魯二爺也有日子沒見著程國公夫人了吧,兄妹重聚,可喜可賀。」
魯茂抿了抿%e5%94%87,沒有接茬。
遠遠的,就見程國公李承運在前呼後擁中登上首艦高台,上了香,念過祭文,而後滿斟杯中酒,傾入茫茫大海。
戰船上、岸邊以及港口內的眾將士齊齊跪拜。
海風輕拂,雲卷雲舒,似有無數英靈逡巡於海上,幾隻鷗鳥滑翔過遙遠的海麵,很快消失不見,符良吉等人不覺被肅穆的氣氛感染,觀禮上一片靜默。
直到下午申時,這場海祭才臨近結束,李承運和紀南棠帶著眾將來到觀禮台,與符良吉等人相見。
符良吉已經見識到了離水方麵的實力,同其他兩位使了個眼色,沒有當場宣讀聖旨,而是先論私誼,恭賀程國公不僅絕處逢生逃了出來,還帶著眾人徹底剿滅了入侵大梁的列登、東夷敵人,平息戰亂,立下不世奇功。
李承運這邊對三位欽差也非常客氣。
短短接觸下來,三人都有一種感覺,被俘的這段經歷對李承運影響著實不小,他身上發生了極為顯著的變化,而大夥還把他當那個奉京第一紈褲看,以致連魯茂這個做內兄的都有些不能適應。
來的路上設想過的種種說辭,突然間好像都變得不大合適。
到是剛剛打了大勝仗,麾下多了十餘萬嫡係人馬的紀南棠依舊與奉京時沒有什麼不同,對符良吉口稱「恩師」,格外敬重。
一行人去了李承運的「國公府」。
魯茂愈加沒話說,這位妹婿變得他真快不認識了,李承運在離水的府邸雖然地方夠大,守衛森嚴,但裡麵實在是太簡陋了,妹妹帶人自奉京撤走可是早有預謀,不但把整個國公府搬空,祖業和長公主留下的家底也盡數變賣,那可是一大筆銀子,不然當初他們也不會想著自己花錢把李承運自東夷人手裡贖出來。
稍微收拾一下,也不至於這麼窮酸吧。
想到此,魯茂心中一顫,他明白了,那大批的銀子想必都用來填了紀家軍這個無底洞。
李承運傾家蕩產也要洗雪被俘的恥辱,如今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又怎麼可能接受奉京的條件?(未完待續。)
ps:這個,應該就是加更吧。
第四百三十七章 做媒
晚上李承運設宴款待符良吉一行。
等吃完飯時間尚早,張宿看氣氛不錯,李承運雖然不如傳聞中風趣,言行舉止到也挺親切,便試探著提了提他們此番來,帶來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