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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70 字 1個月前

著他頭頂拍落。

韓央攸地後退。

來人黑布蒙麵,隻露一雙眼睛,空著手,身法既快,招勢又威猛,不管身形還是招數都叫韓央覺著陌生之極,兩個回合之後,韓央徹底熄了套出對方底細的念頭,隻剩一下想法:此乃勁敵,先保住命再說吧!

王十三除了沒有用刀,其它都未留手,使出渾身解數,將韓央逼出了一身冷汗。

兩人默不作聲交手一炷香時間,王十三雖然佔著上風,卻因韓央身法確實詭異一時無法將其拿下,韓央到是很想跑,無奈所有退路都被對方封死,而兩人交手這地方頗為偏僻,想也知道,他縱是喊破喉嚨也沒有用,徒然露怯。

王十三心裡有了數,找個空當向後躍開,和韓央拉開了距離。

韓央怔了一怔,二話不說調頭就跑。

王十三看他逃走的方向是剛離開的陳家,估計這人今晚,不,估計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敢回家了,搖了搖頭,幾個躍縱隱入黑暗。

回家之前,王十三又去了趟醫令府,照樣空手而返。

他暗自打定主意:「不能再這樣三心二意下去,既然決定了,就別想著退路,專心從吳豐這裡入手吧。」

家裡文笙和童白霜已經做好了晚飯,王十三沒回來,就將飯菜捂在鍋裡等著他。

童白霜雖然還不知道那兩人已將目標轉到吳豐身上,樂師的敏銳卻叫感覺到氣氛有異,王十三一回來,她下意識就躲得遠遠的,這人身上帶著一股煞氣。

王十三在門口站了一站,童白霜端著飯菜回屋去了,文笙開始拾掇飯桌,準備開飯。

王十三道:「不用等我。我回來的時間也沒個準兒,你先吃就是。」

文笙笑道:「剛剛做好,還不覺著餓。再說看你吃得香,我也有胃口。快洗手去吧。」

王十三摘刀換衣裳,又去洗了手。

文笙見他回來之後話不多,關心地問:「怎麼了,今天事情辦得不順利?」

王十三擺手:「沒有,沒有,挺順的。」

文笙嗔了他一眼。

王十三知道兩人在一起呆得久了,他的心思瞞不過文笙,解釋道:「我就想著又過去了一天,卻沒什麼太大的進展。」

文笙鬆了口氣:「我當是什麼,我命裡頭該當有此劫數,咱們已經試了這麼多辦法,成不成的,不留遺憾就好。」

王十三坐下來。風捲殘雲吃過了晚飯,放下碗,人卻沒有挪窩:「你慢慢吃,多吃點,不是說看著爺就有胃口麼,十三爺在這裡陪著你,叫你看個夠。」

文笙「嗤」地一聲笑。繼續細嚼慢咽。沒有說話。

可不一會兒,文笙就發現,王十三吃飽了沒事做。一直盯著她看,目光忽而在自己臉上,忽而在自己夾菜的手上,細緻地連頭髮梢也不放過……

若在到赤月村之前。她還能心無旁騖,安然若素。可這會兒她卻有些招架不住,臉慢慢有了熱度。

文笙「啪」地放下了筷子:「陸不遜你是吃飽了撐得麼,還叫不叫人吃飯了,去去去。做你的事情去!」

「唔。」王十三應了一聲,將目光挪去別處,人卻沒有離開桌旁。

停了一停。他大約覺著無聊,從懷裡拿出本小冊子。就是飯桌上的燈光翻開第一頁,從頭看了起來。

文笙目光一掃,《明日真經》?

一開始,文笙還沒當回事,等她吃過飯開始收拾飯桌了,王十三恍若不覺,還在那裡看得入神,到她刷完碗筷回來,和王十三說話,王十三「嗯嗯啊啊」,明顯心神不屬,文笙心裡就是一沉。

她伸手將燈拿開。

「嗯?」王十三抬頭。

文笙俏生生站在他跟前,正神情肅然地望著他。

「十三,你……你是在學這《明日真經》麼?」

「啊?這不大夥都說這功法厲害嘛,練了之後刀槍不入的,我好奇看看怎麼回事,開頭好像也不是很難的樣子。」

因為他坐著,文笙站著,文笙覺著居高臨下不好說話,就伸手將他拽了起來。

「哎,哎,等等,幹什麼,我拿著燈啊。」

王十三一手拿著燈,被她拽到床榻邊上坐下。

文笙接過燈,放到一旁,也坐下來,正色道:「十三,本來這《明日真經》是你們陸家的家傳功法,學與不學,都不該我來多嘴。」

「你這是什麼話……」王十三插言,文笙撇清兩人的關係,他聽著有些刺耳。

「你讓我說完。」文笙加重了語氣。

「若你一開始便打定主意學它也就罷了,我保證不多說一個字,可你沒有,你完全沒當一回事,還拿它與我調侃,這功法來得太容易,太突兀,咱們都擔心它有不妥當的地方。十三,你若為了我改變主意學這功法,萬一有個什麼好歹,你叫我怎麼辦?」

她的焦慮發自肺腑,十三本來就有一身好武藝,他脫離了王光濟的掌控,又沒有稱霸的野心,哪怕不學這《明日真經》,也足夠他一生逍遙快活了。

可他明知風險,突然又對這《明日真經》起了興趣,不為自己還能是為誰。

她甚至悲哀地想:「若是竟害了十三,那還不如叫我早早死了,一了百了,省得拖累別人。」

兩人肩挨著肩坐在床沿上,王十三一開始被文笙拉過來,見她臉色不善,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大錯,惹得她不滿,規規矩矩坐著沒敢輕舉妄動,聽是這麼個事,悄悄伸出一隻胳膊去,試探著自後麵攬住了文笙的肩。

「哈哈,瞧你說的,我就看看,哪會有這麼嚴重了?」

文笙瞪了王十三一眼,到是沒有將他推開。

王十三心下暗喜,眼見打哈哈矇混不過去,道:「宣同方他們想叫我學,應該不是為了害我,而是想叫我幫他們探探路,找到《明日真經》進門的訣竅。要這麼說,這本功法應該是真的,除非我那二叔當初就弄個假的糊弄他們。」

他說到這裡,不由地頓了一頓,暗忖:「奶奶的,別是叫我說中了吧,那陸氏雙雄可不是什麼善類。」

但現在,安撫文笙更重要,此念一閃,就被他丟在了腦後:「所以姑奶奶你看,他們幾個二十年都沒進門呢,難道我就那麼厲害,一下子就能找到竅門?我這不是死馬當活馬醫嘛,萬一練成了,我爹我二叔當初不也好好的,沒見有什麼不妥,你想想,刀槍不入,可有多牛?」

他說得頭頭是道,臉上還特意流露出了對那神奇功法的嚮往。

可文笙卻不會這麼輕易被說服。

她神情鬱鬱,欲言又止,臉上全沒了這幾天的歡快。

王十三心神都繫在她身上,立刻就意識到這樣不行,他想學《明日真經》,行刺的時間自然要向後拖,可文笙心裡若是多了一個結,隻怕撐不了那麼久。

想到此,王十三胳膊用力,將文笙攬了過來,靠在他懷裡。

他眼望桌子上的燈火,和她說掏心窩的話:「顧文笙,你別和我分得那麼清楚,拜月台那時候看你快不行了,我……」他緩了口氣,接著道,「咱們一路過來,同生共死,難道過江不危險?去行刺那姓吳的不危險?我尋思著,隻要還有希望,不管危不危險,都要盡最大的努力。為了你,我願意。」

文笙軟軟靠在他懷裡,半天沒有說話,就在王十三覺著說得口都乾了,再接下來要不知所措的時候,方聽她柔聲道:「好,咱們同生共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聲音裡透著果決,不但如此,她還伸出雙臂,環住了王十三的腰。

王十三隻覺「轟」地一下,一股熱流不受控製在體內亂竄,身上由頭至腳的汗毛孔統統張開,熱,緊張,奶奶的,手心出汗了……

文笙感覺到了王十三的僵硬,埋頭在他懷裡,輕聲笑了起來。……

其實她的臉也紅了呢,隻是十三傻乎乎地沒有瞧見。

桌子上的燈芯兒結了個大大的燈光,「啵」地一聲輕響,燈光跟著跳動了一下。

這聲響驚醒了二人,文笙出聲:「十三,你今天也忙了一天,累不累?早早休息吧。」

「噯,啊?好,休息。」王十三如夢方醒。

文笙「哧」地一聲笑,掙脫開他,自去洗漱。

等她收拾妥了回來,王十三也回過神來,匆匆跑了出去。

文笙看他身上單薄,心裡想著:「院子裡挺冷的,還有積雪沒有化呢,不然明天就在屋子裡拉個簾子,再燒點兒熱水,叫他在屋裡洗吧。」

這些家務她不怎麼擅長,平時也不沒怎麼留意,這會兒卻生出了憐惜他,想要照顧他的念頭。

這天夜裡,兩人熄燈躺下來,說了一會兒閒話,文笙精神不濟先睡著,王十三卻是心情亢奮,翻來覆去直到半夜才迷糊過去。(未完待續)

ps:說點啥呢,謝謝大家容忍我一百萬字開始感情戲。。。愛你們。

第三百七十七章 熱

王十三是被熱醒的。

迷迷糊糊地,他先翻了個身,隨手掀了被子。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覺著不對勁,睜開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屋子裡還有尚未散盡的油燈煙氣,由此可見,他睡過去的時間應該不長。

為什麼這麼熱?大冷的天,屋裡又沒生火爐子,這熱同適才情動的感覺不大一樣,透著一股躁意。

旁邊枕上,文笙呼吸輕淺,睡得正香。

王十三想要坐起來,又想著文笙身體虛應該多多休息,二人身下的這張破床榻就是木墩子上搭了張床板,誰在上麵翻個身,就「吱吱呀呀」響個不停,還是算了。

他睜眼躺了一會兒,腦海裡不由地浮現出睡覺前看的那幾段《明日真經》。

冷興生給他的抄本也不知道出自誰手,上麵字跡雖然一筆一劃,透著一股小心翼翼生怕抄錯的意思,可哪怕是以王十三現在的水平,也夠格取笑一聲:「真是狗爬一樣!」

這是一部內功心法,具體招數提到的很少,由頭到尾都是在講怎麼調息、生成內力,內息又是如何在全身經脈中運行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