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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69 字 1個月前

廟什麼的,我們幾個當初都是跟著你二叔混。」

王十三「哼」道:「有話快說,有%e5%b1%81快放。陸鴻大是誰?老子看你們套近乎,隨便應了一聲。」

那幾人對望一眼,目光中有失望,亦有「果然如此」的神色。

其中一個語帶不甘:「怎麼會?你跟陸爺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刻下來的,長這麼像,年紀也對得上。」

王十三心煩意亂,一方麵,他覺著麵前這幾人大約是真認識生他的人,知道他的身世,最主要的,他現在沒心思聽這些啊。

那四人在銀月村地位頗高,相互間簡單商量了幾句,也不用徵得艮山同意,便向王十三發出了邀請。

這時候,睡著的人陸續被喚醒,拜月台上擠滿了人。

利江明西看文笙這等情況,隱晦地表示他們會遵守協議,不願意王十三帶著「神女」去銀月村送死。

王十三哪管那老傢夥願不願意,對方是想要害他也好,是別有用心也罷,隻要肯提供他們的拜月果漿保住文笙的性命,他這節骨眼兒上都不會有半點猶豫。

銀月村離著拜月台稍近,他抱著文笙,跟著那些人,走了一個多時辰的路,來到這裡。

四天的時間,王十三怕文笙死掉,一直不眠不休地守著她。

文笙聽他說完,神情變得有些複雜,道:「我好多了,你也歇歇吧。養養精神,怕接下來還有麻煩。」

她自認觀人頗準,拜月台旁那四人針對王十三,她還特別留意了一下。

他們一個個神情彪悍,言談舉止帶著一股匪氣,怎麼看都像是「平生不修善果」之輩。

他們早便看王十三眼熟,猜測他是什麼陸少爺,可沒見著手下留情,可見心裡沒把這故人之子當回事。

不過王十三並不在乎陰謀算計,早多少年,他就在刀尖上打滾了,見文笙目光中有憂色,還安慰她道:「你別擔心,安心養著,有我呢。我管他陸鴻大是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啥好怕。」

文笙病情好轉,那幾人很快便知道了消息,找上門來。

他們單獨將王十三請了出去,關門說了半天的話。

王十三麵色如常,將四人送走,回來同文笙道:「準備準備,咱們一會兒就出發,走『玉盤雲水』去南崇。」

「怎麼『玉盤雲水』還在銀月村手裡?」

「說是把咱們送走就交出去。不用管,反正在誰手裡你我都照走不誤。」

「隻有咱們倆麼,還有誰同去?」

王十三頓了一頓:「剛才那四人也一起去,還有老妖婦。」

他怕文笙多想,又道:「剛才都說好了,他們有門路,到南崇直接去都城,住到達官貴人家裡,想見醫令燕白也容易。」

他撓了撓腦袋:「陸鴻大原來是南崇那邊最大的走私頭子。他的事,我有分寸。你放心就是。」(未完待續)

第三百六十八章 初抵南崇

即使在南崇,現在的年輕一代也很少有人知道陸鴻大這個名字。

但若早個三四十年,陸氏雙雄那可是聲名赫赫,是飛雲江上的霸主,差不多將南崇武林排得上號的高手盡皆網羅到帳下,那是連朝廷高官提起來都發楚的匪首。

兄弟二人武藝高強,有萬夫不當之勇。

尤其是兄長陸鴻大,一雙肉掌斬金斷玉,據說他最巔峰的時候,縱使刀鋒箭簇落到身體上,也隻不過留下一道白痕或是一個小紅點,根本就不會造成半點傷害。

要不那麼多高手都俯首帖耳,老實聽話,那是生生打服了的。

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更有傳言稱哪怕是樂師的手段也奈何不得這兄弟二人。

如此人物,難怪二十年前,南崇朝廷要清理飛雲江上日益猖獗的走私,除掉陸氏兄弟,對付二爺陸鴻成用的是攻城用的十人弓床弩。

說是弩,射出去的其實是一種長矛,需要十個戰士合力才能絞動弩車,射程遠達數十丈,連堅硬的城牆都能穿透。

陸二爺活活被這種床弩釘成了刺蝟。

王十三心想,沒想到我想當海盜做水匪這一點還是祖傳的呢。

他聽那四人說他和陸鴻大長得像,連右側的酒窩都別無二致,再一瞭解陸鴻大是這麼個情況,登時沒了懷疑。

不會錯了,二十年前王家通過飛雲江和南崇走私,肯定與陸氏兄弟有著勾結,所以等南崇這邊一翻天,陸家的人看哪哪兒都不安全,索性將自己連著錢財托付到了江對岸。

卻沒想到。王氏父子覺著反正陸家已經被連根拔起了,再也掀不起浪花,不顧道義,錢財收了,卻將自己扔到了善堂裡自生自滅。

他聳聳肩,問對方幾個:「你們到底想叫大爺做什麼,不是給他們報仇吧?」

都過去了。說句不好聽的。陸氏兄弟本就是提頭幹著犯王法的營生,死活各安天命,他對所謂的生父和二叔既沒有印象。也沒有感情。

若非因為文笙病了,他連南崇的土地都不願踏足,更不用說繼承那兩人的遺誌,拉了人馬和南崇朝廷對著幹。

奶奶的。多少大事還等著他乾呢。

不過文笙這些天服用了大量的拜月果漿,到現在小命還掐在人家手裡。他也答應要幫對方做件事情,隻好先探探幾人的話風,實在不行,就虛應敷衍一下。

孰料那幾人互望了一眼:「陸少爺。我們隻說二爺是怎麼遇害的,你就不想知道你爹的情況?」

「噢,那說來聽聽。」

真叫他們說。這幾個卻又說不清楚。

在幾人看來,管著他們的二爺陸鴻成雖然厲害。卻隻是依仗著一身鋼筋鐵骨,堅不可摧的皮囊,而王十三的親爹陸鴻大,那才真正是南崇武林千年難得一見的大高手。

不用說別的,就朝廷派來圍剿的官兵再多,攻城弩再厲害,也圍不住射不中他。

這樣的陸鴻大,怎麼就無聲無息在死了呢?

「這其中肯定有陰謀。陸爺成親之後就宣佈金盤洗手了,等生了兒子,更是帶著夫人四處逍遙,把水寨交給二爺管,朝廷攻破了水寨,圍殺二爺,那麼多人都死在亂軍中,隻有我們幾個得以趁亂逃了出來,二爺死後,朝廷斬下他的頭顱示眾,我們都想等陸爺得到消息,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南崇說不定得亂上一陣,誰知沒過多久,就聽說了陸爺的死訊。」

也就是說,陸鴻大其實死得不明不白。

「也不是全無線索,陸爺的至交好友,同他稱兄道弟幾乎義結金蘭的江審言過後不久就做了朝廷的官兒,更是與林世南同娶了南崇望族吳氏之女,兩人成了連襟。

如今那江審言已官拜尚書右僕射,正二品,管著錢糧大權。」

正因如此,當年的四條漏網之魚都覺著,陸鴻大的死與此人必定脫不開關係。

他們想叫王十三在到了南崇的都城嘉通之後,尋機殺死這個賣友求榮,害得諸人不得不背井離鄉的賊子小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傷在王十三手下那漢子名叫宣同方,其他三人中他的表弟蔚剛,另兩個,一個叫闕良,一個叫冷興生。

二十年前他們逃得了性命,換了幾樣營生,都不如走私來錢爽利,想要重操舊業,卻沒有陸氏兄弟的本事,後來誤打誤撞,發現了銀月村。

十年來他們藉著「玉盤雲水」也攢下不少身家,隻是近來,因為打仗風緊,加上嘉通的幾處產業被江審言的人盯上,不敢輕舉妄動。

王十三其實記性挺好,隻是心思沒在他們身上,出發之後好長時間,每回有人同他說話,他都要先問問「你叫啥來著」,如此每個問過三五遍,才把四人都記住了。

「玉盤雲水」很多路段不適合過馬車,最後給文笙弄了一頂半躺半坐的軟轎,幾個男人輪番抬著,老妖婦禪離不知為什麼此次也跟著去嘉通,在邊上步行。

當著這麼多外人,王十三想同文笙說點什麼也不方便,加上文笙精神不濟,所以王十三路上關心最多的就是渴不渴,餓不餓,冷不冷。

方便的時候沒辦法,隻能由禪離照顧。

宣同方四人吃過文笙的大虧,沒法將她當成尋常病弱,隻看王十三和此女熟稔的態度,再加上文笙開口說的都是大梁話,如何猜不到她根本不是什麼赤月族的「神女」,而是王十三在大梁結識的樂師。

作弊這種事,他們大哥不用說二哥,宣同方幾個想著先借王十三的手去把江審言宰了,待等自嘉通回來,再同赤月村的人好好算賬。

到是文笙,中途和禪離單獨呆了一陣,越看越覺她有異。

離開銀月村時。所有人都換了南崇那邊的裝束,禪離也不例外。

看到她穿著襦裙,文笙立時便想起自己幫王十三改過的那一身,那套衣裳早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被丟在了赤月村。

單看臉,禪離雖然還是那麼蒼老,但她身姿挺拔如柳。換了裝束。行動間仍然自在隨意,文笙覺著她和王十三分明是走了眼,這也是個假「神女」。並且年紀遠沒有她裝扮得那麼老。

雖然看出有異,她卻沒有點破。

文笙靠著拜月果漿,身體逐漸恢復,這會兒比剛醒來時情況又好了些。由人攙扶能走動,也能想一想事情。

這會兒前頭抬轎子的闕良正在同他們說南崇朝廷的那些事。說他們的小皇帝。

南崇的天祐帝梁禧三歲登基,到現在年紀不大,在位已整整十五年。

這位小皇帝兩年前大婚,皇後也姓吳。是太師大學士吳德水的嫡女。

這位吳皇後和大將軍林世南、尚書右僕射江審言的妻子同是吳氏女,在族中算起來,要管那兩位叫一聲姑姑。

可見吳氏一族在南崇朝野有著多大的影響。

內有吳德水。外有林世南,天祐帝雖已親政。朝政大權還是把持在世家手裡。

不過據說天祐帝梁禧並不怎麼在乎這個,整日呆在後宮舞文弄墨,連朝都不怎麼上,他為貴妃陳氏寫的幾首詩,情真意切,在南崇還流傳頗廣。

梁禧曾言,可惜先帝再沒有別的子嗣,不然讓他做個閒散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