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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65 字 1個月前

位愛卿看著也有點懸念。」

譚睿博心道:「明天開始前五甲的排位賽必定精彩,你來得不是時候哪能怪我們,這都已經把團戰往前趕了。」

給皇帝回話自不敢這麼說,譚睿博畢恭畢敬道:「回聖上,接下來的兩場。一場是春試的第四名和第五名之爭,另一場雙方都是在春試之後新組的隊伍。」

二皇子楊昊儉笑著插嘴:「新組的隊就直接殺入前十甲了,還是兩支,不知是些什麼人,隊裡的樂師我們可認識?」

譚睿博回答:「二殿下應該是認識的,北院樂師高岑和宗嘉禎因為得意弟子出師,幾年沒打團戰了。正好今年春試之後。費文友和梅縱分別拜到兩人門下,為臣索性又找了兩對師徒,幫他們湊成一隊。沒想到他們一路過關斬將,殺入前十。另一隊更加特別,其中有三名年初入閣的新生。」

說到這支南院的隊伍,自是譚睿德更熟悉些。更何況其中還有他的弟子鍾天政,以及替他出戰的兒子譚瑤華。

他便將隊裡八個人的情況逐一講了講。聽到顧文笙的名字,不管楊昊禦還是楊昊儉神色都變得有些不自然。

建昭帝到是來了些興趣:「這麼說,朕去年幫你們招來的這些弟子,都還可堪大用?」

譚氏兄弟自然齊道「皇上聖明」。

此時台上春試的第四名和第五名兩支隊伍正打得如火如荼。

這兩支都是北院的隊伍。不管是師長還是弟子,平時經常在一起切磋,對彼此的長處和弱點都十分瞭解。廝殺起來絲毫不手軟,建昭帝等人雖是外行。有譚睿博在旁講解著,都看得津津有味。

這一戰,果然耗時很長。

雙方各勝一局,而後進入十六人的團戰。

楊昊禦趁隙突然問紀南棠道:「紀將軍,聽說你與那位顧文笙十分熟悉,她在考入玄音閣之前,曾在你平安胡同的宅子裡住了很長時間?」

這一句話,連建昭帝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紀南棠笑笑:「我接到家裡的書信,其中有提到這位顧姑娘,不過和她還從未見過麵。顧姑娘是離水人,首陽先生在我家中遇刺,多虧她幫著揪出了東夷的奸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段往事,在場諸人有隱約聽說的,有壓根兒不知道的,都被紀南棠吸引了注意。

相較看兩支不那麼頂尖的隊伍團戰,到還是聽人說故事更有吸引力。

紀南棠便將首陽遇刺,離水城白典史家的少爺被殺,及至文笙先後以畫揪出了瘋犬商其和奸細陳慕的先後經過說了一番。

紀南棠講的都是李曹去信中所說,他又不是軍中那等大老粗,把這兩起案子講得頗為生動。

等他講完,台上十六人的團戰已經開始了,楊昊儉趕著說了句:「那你今天來著了,呆會兒那場兩邊與你都有淵源,費文友和梅縱以前不都跟著首陽去過離水麼?」

紀南棠也覺著這世間的事實在是奇妙得很。

李曹曾去信跟他說過,招攬那位顧姑娘未成,索性以陳慕的事做了個人情,拜託費文友等人到京後幫著美言,助顧文笙進入玄音閣學習音律。

後來因為顧文笙得罪了鳳嵩川,這事不了了之,誰想這才過去了兩年不到,費文友、梅縱和她在同樂台對上,要一決高下,現在他們是處在了平等的位置。

說別的都沒用,既是比賽,還要實力說話。

台上苦戰大半個時辰,春試第四的隊伍以微弱的優勢拿下第三局,贏得了比賽。

建昭帝帶頭鼓掌,很快同樂台四周掌聲雷動。

文笙在台下觀戰,也覺著這個結果不錯。

春試排名第四,正是「風驚鶴」烏大元的隊伍。

自己的隊伍是要進前五的,對方今天若是敗了,她哪有機會在之後的比賽中遇到他,戰勝他,以報當日在入學考中此人假公濟私之仇?

比賽暫停片刻,給建昭帝和文武大臣們休息。

費文友、梅縱等人已經上台坐好,兩琴一簫一瑟,四位樂師說說笑笑,神情非常放鬆,顯然沒把對手放在眼裡。

卓玄見狀忍不住同鍾天政道:「快說說怎麼能贏,看他們這樣子就來氣。」

鍾天政望著他們,身上也迸發出強烈的戰意:「全力以赴,大家都拿出真正的實力來,自然便能贏。」

卓玄點了點頭:「說得好!」

文笙悄悄湊過來,沖鍾天政使了個眼色,意有所指:「成了。」

鍾天政猛然睜大了眼睛,半信半疑地望著她。

文笙又眨了眨眼,手指輕撫「太平」的琴麵:「真的,不騙你。」

鍾天政深深吸了口氣,道:「看你的了。」

卓玄正自熱血沸騰,以為鍾天政在同他說話,大聲道:「沒問題,嘉榮,走,咱們去把第一場拿下!」(未完待續)

第二百一十四章 左右采之

卓玄這一聲動靜不小,不要說周圍的人,就連台上的費文友都因之側了下頭。

項嘉榮覺著有些汗顏,不過既然大家都不嫌棄他實力弱,自己這時候也不能退縮,大聲應了個「好」,跟著卓玄上台。

項嘉榮走路有些跛,上同樂台的時候尤其明顯。

從小到大,項嘉榮其實已經習慣了旁人異樣的目光,這是他必須要忍受的,直到有一天,旁人看他,看到的是他的能力,而不是他的%e8%85%bf。

可現在,他在隊裡卻是最弱的,這比身體的殘疾更叫他無法接受,必須要變強,鍾天政能做到的,他也應該可以。

全力以赴,拿出真正的實力!

鍾天政其實很想在上台之前問一問那一曲到底有什麼作用,但實是來不及了,這時候好多人已經向他和文笙望過來,年輕男女,雖然是隊友,大庭廣眾之下交頭接耳總是容易為人詬病。

故而他站起身,隨意地撣了兩下袍襟,緩步跟在那兩人身後,走了同樂台。

鍾天政進到玄音閣之後,這等公開場合穿戴看著比之前講究了些,今天穿的是件玄色錦袍,腰繫銀灰色獸紋腰帶,都言男要俏一身皂,他本來便生得俊,衣裳一襯,更顯風姿出眾。

鍾天政這一上台,原來那些落在卓玄、項嘉榮身上的目光登時就被他吸引過去。

但這還沒完,他後麵的是文笙。

雖然文笙一點兒都不想爭風頭,但沒辦法,做為場上唯一的女子,這些天無論她走到哪裡。都有無數人盯著看。

文笙上台,在己方角落裡坐下來,放好「太平」,等著主考官敲開場鼓。

《采荇》帶給她的不但是實力的提升,更是強大的信心。

過了一會兒,建昭帝和文武百官重新落座,文笙下意識往紀南棠的方向望了一眼。

鼓聲敲響。

因為從容。反到不急著出手。

←思←兔←網←

搶先發難的是卓玄。他是己方唯一一個妙音八法四重的。要去找對方實力最強的一決勝負,琴聲渾厚如山嶽,壓迫對方四人的同時。截住了「幽沽寒泉」費文友。

卓玄同費文友和梅縱都交過手,雖然這兩位都使琴,之前又是同一個師父,但二人的風格並不相同。這從他們兩個的綽號上可見一斑。

費文友人稱「幽沽寒泉」,是說他琴聲清冷。具有很強的感染力。

費文友做為首陽的大弟子,「幽沽」正是受了師父簫聲的影響,重指法,意境也不弱。故而此人每回大比和春秋兩試個人戰成績都不俗。

而梅縱雅號「折竹手」,這就單純說他是以指法見長了。

費文友欣然應戰。

在他們四個眼中,對方水平參差不齊。能殺入十甲,全仗聞人英、譚瑤華等人。再便是一直以來,這個所謂的「四鼓隊」運氣實在太好了,仗著四鼓先聲奪人,等遇到強手的時候,他們已經殺入了十甲。

不說別的,兩年前他認識顧文笙的時候,這小姑娘還根本不會彈琴,對自己的琴聲完全沒有招架之力,此刻對麵除了她,甚至還有個妙音八法第二重的,看來看去,也就卓玄是和他們一個級數的。這樣的對手,簡直勝之不武。

而同樣是妙音八法四重的梅縱卻想試試文笙這兩年時間學到了什麼水準。

他左手名指按弦,指法有個名目,叫做「棲鳳梳翎」,右手食、中、名指三彈,恰似饑鳥啄雪,台下眾人離得稍遠,若近一些便會發覺這梅縱的指法實是賞心悅目。

琴響三聲,向著文笙殺去。

另兩位樂師吹簫彈瑟,想將鍾天政和項嘉榮兩個新生一舉拿下。

項嘉榮不得不後撤以暫避鋒芒。

文笙以右手的食指中指齊撮,轉而中指勾剔,琴弦發出「嗡嗡」數聲散音,正是《行船》。

她有意出手晚了一瞬,就是要看清楚場上的形勢,這幾聲琴音將卓玄排除在外,隻護住了自己和鍾天政、項嘉榮三人,《行船》溫和的斥力擋住了對方的攻擊,因為少了一人,文笙承受的壓力也大減。

她要騰出更多的精力來,準備一舉拿下這場較量。

梅縱大為驚詫。

對方除了卓玄,明明沒有人實力可以與自己相匹敵,他們究竟是怎麼擋下了自己的琴聲?

他左右手齊動,手指在琴上形成了幾道虛影,琴聲泠泠,像一套後招連綿的神奇劍法不斷衝擊著那層無形屏障。

梅縱卻不知文笙這兩年經過了多少歷練,又有幾回是在生死關頭走過,她的琴,她這個人,早已是今非昔比。以梅縱妙音八法四重的傷殺力,就算文笙此刻手中無琴,也可以撐上一陣。

鍾天政表麵上是在以簫聲和對方廝殺,實際卻一直留意著文笙那邊的動靜。

她準備何時出手?能否憑那一曲直接結束這場團戰?又是否需要自己配合?

便在此時,文笙突然右手肘、臂、腕一同向前,中食二指並連,食指做了個「抹」的起手式。

鍾天政心中一動,暗道:「來了!」

這指法鍾天政太熟悉了,那晚他和文笙在山穀中一決高下,文笙每到兩首《希聲譜》轉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