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還有什麼琴、簫、箏,台上幾位主考官驚訝對望,這簡直是一種碾壓。
此刻明明秋高氣爽萬裡晴空,隔牆街市上還有很多老百姓在遙看熱鬧,同樂台四周的樂師們卻都忍不住紛紛抬頭看天。
在他們感覺裡,眼前雷聲滾動,流星火雨不斷迸現。
一些離同樂台太近的樂師們開始向後撤。
「藏頭猱」做了個手勢,似在詢問其他幾位主考意見,很快他們達成了共識。
但這等情形,喊話肯定是沒人聽到,「藏頭猱」抓起鼓槌,將一旁的開場鼓「咚咚」敲響,這一次卻是意在團戰結束。
戰局中多加入了一通鼓,交戰雙方登時便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楊綽第一個停手罷戰。
台上漸漸由喧囂轉為安靜,就連台下一時都跟著鴉雀無聲。
北院那隻隊伍八個人都顯得有些狼狽,四位師長還能強撐著不失麵子,四名弟子蒼白著臉,勉強下了台,方纔那一陣恐怖的鼓聲,簡直太讓人無力了。
主考官宣佈團戰的結果。
遠處街市上隱約傳來老百姓的喝彩歡呼聲。
這時候參加團戰的其它隊伍才驀地回過神來,不管是不是和他們同屬二組,接下來都要對這支隊伍多加關注了。
雖然有三個新人不假,但隊裡有譚五公子這樣的高手,雖然年輕,琴技出神入化,連敲起鼓來也可以獨當一麵,怪不得由他來頂替譚二先生出戰。
再加上「黃金鼓」卞晴川,由今天的表現看,逍遙侯師徒竟也是異常搶眼,總而言之,此隊實力不容小覷。
這裡頭最有壓力的莫過於春試第九名的隊伍,之前他們同樣戰勝了今天的失敗者,但比賽過程並不如文笙他們輕鬆。
一組隻有兩支隊伍能進前十甲,這麼說起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其它組的團戰繼續進行,文笙等人湊在一起觀戰,順便等著看誰是他們下一輪的對手。
接下來的比賽不乏精彩,許是受了他們這一隊大勝的刺激,今日郭原的表現竟也是十分出色。
看著譚四先生帶著他那隊人仿如砍瓜切菜一般取得了三場連勝,卓玄頗有憂色,道:「卞前輩,郭原的隊友太強,這般約戰,實在是有失公平。」
卞晴川見郭原站在台上滿麵春風,不禁翻了個白眼:「不用理他,那蠢貨腦袋裡全是狗屎。」
聞人英聽兩人說話,轉過頭來道:「不錯,有今日這一戰墊底,接下來咱們還會對上危星劍他們,到時候晴川與危星劍一戰,誰是真正的玄音閣第一鼓就可見分曉,郭原的約戰不值一提。」
聞人英所指的是春試團戰第二名,與他們同在二組,想來很快就有一戰。
那一隊裡有不少高手,擊鼓的樂師名叫危星劍,乃是目前公認的玄音閣第一鼓,技藝十分了得。
想來他現在也應該很有興趣會一會卞晴川。
直到傍晚,今天的團戰才全部結束,而各隊接下來的對手隨即公佈。
明天文笙他們將對戰春試第九名的隊伍,這一戰直接關係到誰可以進入前十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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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再接再厲
待等回到馬場,眾人坐下來商議。
卓玄道:「今天他們回去,肯定要研究對策,想辦法化解咱們的四鼓。」
逍遙侯楊綽「唔」了一聲,在專給他準備的躺椅上睜開一隻眼:「有辦法化解?」
卞晴川接口道:「當然有。」具體怎麼化解,他卻沒有說。
今天的團戰,鍾天政就像個軍師一樣出謀劃策,而且他的建議直指要害,行之有效,所以這會兒大家都望向了他,看他有什麼好主意。
「明天的對手實力並不是很強。我覺著他們看了咱們今天的表現,會把力氣下在一、三場。嘉榮、卓兄,呆會兒咱們四個再好好練練,至於第三場,我建議咱們照今天這樣,還是四鼓。」
聞人英「咦」了一聲:「還是四鼓?不怕他們化解?」
其實四鼓隻是聲勢駭人,他們幾個自己心中有數,並不能體現出他們這一隊的最高水準,不說別的,就拿譚瑤華來說,羯鼓再強,也不如他的古琴順手,必竟那是家傳技藝,從小浸%e6%b7%ab。
譚瑤華笑道:「鐘師弟是想叫其它的隊伍都覺著,咱們隻會這一招。」
「不錯。時間這麼短,憑明天那隊的實力,多半拿咱們的四鼓依舊無可奈何。叫旁的隊傷腦筋去吧。」
眾人齊笑。
第二天天氣很好,早上出門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些熱。
楊綽躺在馬車裡,翻了個身,嘖嘖道:「秋老虎啊。」
卓玄和他一輛車,拿出個蘋果,掰開分他一半:「甭管什麼。您今天也得打鼓。您想想,過了今天,您的名字就該出現在宮榜上了。」
雖說後麵還有兩支同組的隊伍沒比過,但勝了春試第九名,怎麼想進前十都應該沒什麼問題。
楊綽「切」地一聲,將臉轉到另一旁,拒絕了徒弟遞過來的蘋果。道:「稀罕!」
卓玄不以為意。拿回來放到一旁,口裡「卡卡」把自己的一半啃完,撩開車簾。將蘋果核向著前麵騎馬的鍾天政丟過去,叫道:「小鍾子,接招!」
鍾天政沒有回頭,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將馬往旁一帶,就把這蘋果核閃開了。
卓玄哈哈大笑。
卓玄雖然留著小鬍子。也剛三十出頭,這段時間大夥總是呆在一起,幾個年輕人交情日深。
楊綽評價徒弟此舉:「無聊!」
卓玄回應他:「對,我就是無聊了!」
文笙和卞晴川同車。聽著外邊眾人嬉鬧,臉上也不由露出笑容來。
到了玄音閣,依舊先進行個人戰。
大家昨天忽略了卓玄的個人戰。今天補上,包括文笙在內。眾人丟下鍾天政,一股腦跑去給卓玄站腳助威。
實在是因為鍾天政這邊差不多大局已定,而卓玄則開始遇到實力相當的對手。
卓玄今天的對手姓徐,是譚四先生的學生,文笙去蹭課時見過幾回,算是熟人。
兩人苦戰多時,卓玄險勝,姓徐的樂師頗有風度,起身向卓玄道賀,並祝他接下來團戰同樣取得好成績,為南院爭光。
臨近午時,同樂台空出來,團戰開始。
一組的兩支隊伍上場,這兩支隊伍同屬於南院,其中一支是春試的第十名,擊鼓的師長是米景煥。
比賽打得頗為平淡,三局都沒什麼看頭,最後米景煥和同伴拿下了後兩局,看樣子不出意外,秋試又可以在十甲中佔據一席。
卓玄一躍而起:「打起精神,到咱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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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打,之前早已經商定,對付今天的對手無需改變策略,保住殺手鑭,留待關鍵的時候再拿出來用。
上場之前,鍾天政提醒文笙:「留神點兒,他們可能會格外關照你和項嘉榮。」
昨天他們四人在場上表現出來的是兩強兩弱,最強的不需說,妙音八法第四重的卓玄整場擔當重任,而鍾天政的簫聲詭異多變,叫人防不勝防,相較之下,文笙和項嘉榮沒什麼作為。
他們接下來的對手擅長配合,人心肯定很齊,昨晚回去之後不會不仔細研究他們幾個,製定對策。
文笙點了點頭:「叫他們來!」
這其中的自信和豪氣叫走在旁邊的項嘉榮腳下一踉蹌,心中大感慚愧。
對方四人全都入閣在五年往上,樂器拿出來,一琴、一鼓,還有兩支竹笛。
鍾天政見狀笑了笑,前天這支隊伍上場打團戰他從頭看到尾,當時四人的樂器是兩張古琴,一簫一笛。如今一張琴換了鼓,是為了克製卓玄,而簫換成竹笛,則是因為笛子遠較簫的聲音高亢清越,明顯是要對付他和項嘉榮。
放棄配合,各個擊破。
他一眼就看破了對方的打算。
果然開場鼓一敲響,對方四人就奏響各自的樂器,氣勢洶洶殺將過來。
那擊鼓的樂師也是妙音八法第四重,上來就將卓玄纏住,兩個吹笛的比他實力稍遜一籌,跟隨而至,欲找鍾天政和項嘉榮捉對廝殺,而那撫琴的則抬頭望了文笙一眼,兩手如蝴蝶穿花,上來就是一記「滾拂」。
按之前商定的,鍾天政和項嘉榮的簫聲一齊向後縮,由文笙接手。
琴聲與笛聲齊來,文笙隻用一隻右手,空弦散音,不用「滾拂」,她隻「拂」,食指自外向內,接連抹過五根琴弦,琴聲響成一片。
這是《行船》前段的一個小節,短到聽不出旋律。
不要說此刻場上各種聲音交雜,就是鴉雀無聲時來這麼一聲琴響,也不可能有人聯想得到。
文笙的《行船》早已是熟練至信手拈來,隻這一拂,衝著她撲過來的琴、笛之聲同時一滯,如同碰上了一層看不到的屏障,再不能前行毫釐。
對方的三位樂師尚不明白發生了何事,加緊催動手裡的樂器,撫琴的埋頭,兩個吹笛子的鼓足了氣,一時連臉都憋紅了。
文笙手上再是一拂,那三人齊齊便是一震。
鍾天政持簫的右手中指突如蝴蝶振翅般輕顫,發出一道指震音,這是進攻的信號,此音一出,除文笙外,其他三人放棄防禦,三道聲音向著對方那撫琴的樂師齊齊撲去。(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五章 乍逢強敵(粉220+)
那可憐的樂師陷入夾擊,哪裡招架得住,手下古琴發出「吱」的一聲悲鳴,琴弦連著崩斷了兩根。
若非卓玄收手得快,他這一下隻怕是要傷得不輕。
同樂台旁,那樂師的師長「騰」地站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見學生人沒事,隻是琴壞了退出比賽,這才鬆了口氣,緩緩坐下。
四打三,隨著那樂師退出,對方敗局已定,鍾天政等人沒有趁勝追擊,停了停,主考官擊鼓,示意他們這邊獲勝。
對方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