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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326 字 1個月前

打開天窗,把話都說明白了。

文笙在下筆之初就把這些隨之而來麻煩都權衡過了,此時不甚在意地道:「那便公開我的身份好了。」

《公%e9%9b%9e嶺見聞記》出於一位女樂師之手,便是去歲剛以第一名考入玄音閣的顧文笙。

可以想見,這個消息一傳出去,登時便會再加一把火,老百姓出於好奇,也會把這篇雜記找著好好看一看。

如此一來,顧文笙名氣是更大了,但對於她本人,卻並沒有什麼好處。

大駙馬呆了一呆,不由地衷心道:「……你真不像是個女子。如此王光濟估計得恨死你。」

小小年紀,出這樣的頭,以後還嫁不嫁人了?除去那別有用心的,天底下還有哪個男人敢娶她?怪不得程國公李承運那裡再沒動靜了,敢情是根本壓不住啊。

文笙不知道大駙馬心思轉去了別處,聽他提到王光濟,淡淡地道:「若他看到這篇雜記,不趕緊懲治約束部下換取人心,反而來怨恨我,那他可就太愚蠢了,這等人即使恨我,又有何可懼?」

大駙馬無詞以對。

文笙謄好了,將它和給譚瑤華的信放在一處,而後才是給李承運寫了封信,把近來自己的行蹤和江北發生的事簡單交代了一下,兩封信分別做好標記,用火漆封好,請大駙馬派人趕緊送去京裡。

大駙馬十分重視,特意打發在場一個親信隨從,叫他去點一隊人馬即刻動身,務必盡快趕回京城,把信送到譚五公子手中。

那隨從領命而去,文笙就暫時在欽差大營住下來等待消息。

整個七月,真真假假的消息在大梁到處亂飛。

朝廷的討逆詔書和王光濟的檄文好似兩個高明的劍客,你來我往,叫老百姓眼花繚亂,無所適從。

不過相比起來,朝廷的詔書無疑更得人心。

誰叫各州府都流傳著那篇《公%e9%9b%9e嶺見聞記》呢。

就是在江北,王光濟的眼皮底下,因為顧文笙的那篇雜記,不要說普通百姓,就連依附他的其它幾路人馬對敗壞大家名聲的江北賊也是頗有微詞。

尤其是付春娘所率的鄴州響馬。

她殺黃闐那事在王光濟的調和下已經是不了了之,對此幾路江北賊也委屈得不行,把守錦關道是奉命行事,公%e9%9b%9e嶺上殺的也都是想要投到朝廷那邊的老百姓,若不是付春娘帶頭內訌,他們說不定可以那把樂師拿下,也就沒有這麼多事了。

若說檄文一點作用沒有自也不是,隻是沒有起到該有的效果。

據說留在鄴州的高祁上書朝廷,以自己的身家性命為厲建章、戚琴等一眾樂師作保,稱這些人絕不可能從逆謀反,必是受張寄北等人挾持。

建昭帝跟著下了道旨意,對這些樂師的家人隻是由各地嚴加看管,等著厲建章等人現身查明真相再秋後算賬。

如此一來,好人叫高祁做了,到使得張寄北騎虎難下。

同南崇議和的事已經黃了。南崇人趁火打劫,以皇叔死在大梁軍營為由,獅子大開口,並言大梁這邊若不拿出誠意來,他們就要起舉國之兵,來為皇叔報仇。

這期間文笙一直呆在大駙馬那裡,她想等一等,看能不能等到戚琴和雲鷺。

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文笙必須要回京了。

八月來臨,玄音閣的秋試即將開始。(未完待續)

第一百九十六章 備戰(粉190+)

八月初,文笙回到了奉京。

離開兩月,京中變化不大,隻除了她變得更有名了。

對於那些或好奇或居心叵測湊上來向她打聽公%e9%9b%9e嶺的人,她全都板著臉,一本正經往皇城方向拱一拱手:「既然湊巧趕上了,自是要為死者討個公道,為江山社稷略盡一份薄力。」

高調一唱,登時就把那些人接下來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文笙忙得很,哪有工夫陪他們瞎扯。

她拿出兩天時間,將方方麵麵需要拜會的全都走完。

譚瑤華這邊自不必說,程國公府和平安胡同各自呆了大半天,玄音閣的師長朋友也一一打過招呼。

李承運問了問江北的形勢,對沒能與南崇坐下來商談議和甚是惋惜。

這個夏天長公主一直覺著%e8%83%b8悶不舒服,太醫整天跟著,藥喝了不少,也找樂師幫忙調理過,卻始終不見好轉,嚴重的時候晚上憋氣睡不著覺。

李承運擔心得不行,原想大駙馬此次去議和能把大名鼎鼎的醫聖燕白跟南崇要過來,現在不得不另外想辦法。

因為母親的病,李承運已經很久沒有出去召集眾人荒唐了。

文笙想了想,道:「國公爺,等哪日長公主有空閒了,我去給她請個安吧。」

《伐木》會叫聽者心情變得十分愉快,雖治不了病,但人一旦精神振作,不去想那些煩惱的事,整個人會感覺好不少。

而平安胡同那邊十分熱鬧,文笙去時見多了不少人,認識的。不認識的。

杜元樸幫她一一介紹。

李曹也在,看到他,文笙突然想到怪不得紀將軍麾下方方麵麵的人到得這麼齊,將軍快要進京獻俘了嘛。

她悄悄問李曹:「將軍什麼時候到京?」

李曹笑道:「就是這十天半月吧。」

文笙估摸著建昭帝因為江北的叛亂,肯定會把紀南棠此次率大軍進京獻俘搞得異常隆重,以震懾明裡暗裡的敵人。

「獻俘之後將軍會做什麼,可是會在京裡呆上一陣?」軍中的事文笙可沒有這些將校們清楚。

杜元樸過來。聽到他們所聊的內容。道:「按說仗打完了,東夷人短時間內不敢再來,將軍回京後會上交兵符。由聖上另行安排差事。現在麼,卻不好說。」

文笙怔了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光濟造反,佔下了江北大片土地。不知建昭帝怎麼想的,朝廷這邊到現在也沒個正經的討逆統帥。莫不是在等紀南棠回京?

老皇帝的心思。著實不好猜度。這事先放到一旁,李曹拿出封書信來,交給文笙:「你舅舅寫給你的信。」

文笙接信在手,有些怔忡。

李曹見狀以為她擔心離水的家人。道:「放心吧。他們很好,就不說咱們的關係,縣衙那邊平時也都很照顧。」說到這裡。他笑了笑,「離水也在傳你的《公%e9%9b%9e嶺見聞記》。好在老百姓並不知道寫文章的那位顧樂師便是離水人,縣裡寥寥幾個知道的,也都不會多嘴。你舅舅寫信,是要告訴你一件喜事。」

「喜事?」文笙匆匆將信拆開。

年初李曹離開京城的時候,文笙幾經猶豫,托他給李家捎了封報平安的信,沒想到這麼快就有回信了。

看信才知道,李曹說的喜事是什麼。舅舅李榮在信上說,青桂正月裡已經出嫁,嫁的正是管平江的長子管儀,婚後小兩口感情頗為和睦。又說李氏很掛念文笙,文笙也老大不小的了,他們都離得遠,若有她覺著有合適的,需要家裡人出麵,隻管回信說一聲。

文笙笑了笑,對李曹道:「等錄事回京,幫我給表姐捎點賀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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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李家還托李曹給文笙捎了個包裹,裡麵都是李氏平時給文笙做的一些衣裳。李曹打發親兵去拿,等文笙走的時候帶著。

文笙因為這信和衣裳,心中百味雜陳,回去之後好半天才收拾起心情,去玄音閣報名參加秋試。

卓玄見她按時趕回來鬆了口氣:「你這一去這麼久,鍾天政也不在,團戰還打不打了?」

文笙有些過意不去,忙道:「打。咱們趁這幾天好好練練。鍾公子那裡應該能來得及趕回來。」

話是這麼說,她心裡也沒有底,按說個人戰不得缺考,而鍾天政之前對團戰非常重視,雖然文笙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鍾天政那人向來深謀遠慮,應該不會錯過了比賽。

可那時候並不知道王光濟會造反。端看鍾天政如何取捨了。

好在文笙說了這話的第二天,鍾天政就現身玄音閣。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喊了大家到文笙的馬場練習團戰。

按他的說法,「這段時間我和顧姑娘雖然不在,但也沒有放鬆學習,大家隻是沒在一起練,還有好幾天呢,來得及,磨合熟悉一下,第一肯定是我們的。」

待等一上手,眾人都很是吃驚,敢情鍾天政「沒有放鬆學習」不是空話,一個月不見,他的妙音八法赫然已經練到了第三重。

玄音閣裡多少學生,練了十年八年,還在第二重打轉,卓玄資質極佳,如今也不過才是第四重。鍾天政入學到現在才剛大半年呢。

眾人嘖嘖稱奇,逍遙侯楊綽更是轉頭就跟徒弟耍賴:「看看,看看,這東西全靠天分,根本不在練上。」

鍾天政擔心他以此為借口偷懶,笑道:「我練得口裡長繭子的時候,侯爺並沒有看到。」

譚瑤華並不知道他這些天做什麼去了,忍不住插嘴:「我沒練過簫,不清楚,口裡也能磨出繭子麼?」

項嘉榮原本以為自己趕在秋試前練到妙音八法第二重已經很不錯了,此時一見鍾天政的程度不禁大為不安。

入學考試對方雖然勝過自己,但差距並不大。而現在自己卻遠遠落在了後麵,為什麼?自然是像鍾天政說的那樣,人家是下了苦功的,自己還不夠努力啊。

這天眾人受了鍾天政刺激一直練到很晚,楊綽幾次要打退堂鼓,都被大夥鎮壓。後來他趴在鼓上,不管誰說都裝死,其他人看看也確實大半夜了,這才各自休息。

文笙回房洗了把臉,還沒來得及換衣裳,就聽著外頭一聲輕響。

文笙開了門,鍾天政站在外頭。(未完待續)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夜會(粉195+)

見是他,文笙有些意外:「阿政,這麼晚了,有事?」

鍾天政悠然對答:「哪裡晚了,明明離天亮還早得很。」

文笙語塞,讓開身請他進屋來。

兩人在今日之前,其實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麵了。

上一回,還是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