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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72 字 1個月前

來,是想請你幫個忙,看看除了直接向聖上懇求,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把人救出來。」

譚瑤華怔住。

他沒想到文笙說的事情會這麼嚴重,這麼棘手。

「他抓了多少人?」

「總共有十來個吧。具體的可以和羽音社那邊聯繫一下看看。」文笙回答。

看譚瑤華這反應,好似關注的不僅是戚琴和王昔,莫非他想把所有的人都救出來?

果然,譚瑤華道:「若是我去向二皇子要人,他有沒有可能把人都放了?」

「他若是矢口否認,到時你又能如何?」鍾天政插了句嘴。

這還是輕的,鍾天政言下之意文笙明白,她在山莊裡暗中窺探過楊昊儉之後,對他的脾氣秉性稍有瞭解,別說譚瑤華,就算是建昭帝親自過問,楊昊儉也敢不承認,甚至弄個死無對證出來。

「待我想想。」

譚瑤華不說話了,過了半晌,才道:「顧姑娘原來是準備趁著絲桐殿大比驚動聖上麼,你隻管去做,他們十幾位受困樂師的安危便包在我身上。」

他沒有說具體要如何去做,但話從他嘴裡出來,卻特別讓人信服。

文笙知道此番給他添了很大的難為,連忙道謝。

譚瑤華神色凝重,微微搖了搖頭:「這些人都是我大梁的財富,就不是姑娘請托,我隻要知道了,也不能坐視不理。」

他頓了一頓,又道:「顧姑娘,我聽你剛才話中之意,待救出那二老之後,要隨王老先生返回青泥山,我想勸一勸你,如今大梁內憂外患,正需要你我這樣的人效力,上天既然賜給了咱們難得的天賦,就要將它好好利用起來,我希望你能夠留下來,留在玄音閣,玄音閣也在慢慢地改變,此次選拔便是開始,我會勸說祖父將妙音八法完全對閣裡的樂師公開,等過些時候時機成熟,閣裡還會派出樂師到軍前效力。」

譚瑤華侃侃而談,試圖勸說文笙留在奉京。

鍾天政亦道:「是啊,留下來吧。咱們三人以後還可以常常見麵,切磋技藝。」

文笙卻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不說別的,妙音八法她是不能學的,呆在玄音閣時間長了必然露出破綻,再者,她對建昭帝父子雖不像鍾天政那樣恨之入骨,可也不像譚瑤華這般抱著深厚的感情。

她隻得道:「此事等救出我師父來再商量吧。」

鍾天政輕易聽出文笙對此事並不熱衷,譚瑤華卻笑道:「好啊。日後我們三人若是能聯手打造一個太平盛世出來,那今日我請的這頓酒想來也會傳為佳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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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絲桐殿大比

譚瑤華答應了文笙要有所行動,便不能在孤雲坊呆到很久,商量完事情,他起身要走,臨走預祝文笙和鍾天政二人在接下來的絲桐殿大考上一切順利。

鍾天政笑著提議:「外邊便是賭局,你不押上一注再走?」

譚瑤華竟真的道:「好。我押你們兩個都可以進入最後的三甲。」

他叫來侍者問了問,押了一千兩銀子,投文笙、鍾天政和跛足少年項嘉榮三人為前三甲,這種賭局隻要前三甲名字對就行,並沒有先後順序之別。

譚瑤華出來時沒做如此準備,和孤雲坊說了一聲,先行掛賬,這才同文笙和鍾天政告辭,出門會合了譚家的侍衛,回家去不提。

剩下三人,一時相顧無言。

停了一會兒,鍾天政方淡淡地道:「你這不是會求人麼?」

「啊?」文笙一時未反應過來,鍾天政又道:「你寧可去求譚兄,卻不來求我。是篤定他可以做到你想要的?」

文笙搖了搖頭:「若是隻論結果,那自是請你幫忙更有把握一些。」

鍾天政臉色微霽,哼了一聲:「你還知道?」

不必再往下說,他便明白了文笙未說出口的話,站起身來,瞥了雲鷺一眼,又道:「算了,你這種鐵石心腸的女人,和你說再多也是白搭。隻有叫現實教訓你。你們好自為之吧。」說著邁步走了出去。

雲鷺見他走遠,很緊張地問:「他什麼意思?要壞咱們的事?」

文笙也有些拿不準,道:「應該不會吧。」

人家都走了,她兩人留在這裡也沒意思,於是也自閣樓裡出來。

鍾天政竟然還沒有從孤雲坊離開。他正在賭桌前押注呢。

文笙沖雲鷺努了努嘴,雲鷺會意,跑到鍾天政身後不遠處踮起腳尖想看看他押的是什麼。

鍾天政感覺十分敏銳,雲鷺一靠近便被他發現了,正趕上這會兒押完了,回頭與雲鷺四目相視,而後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後頭的文笙。修長的手指衝她比劃了一個先走的手勢。轉身擠開人群,這回是真的走了。

雲鷺有些尷尬,但還是難抑好奇。過去問了問侍者,回來告訴文笙:「投了三局,十甲、三甲和狀元,各一千。都是獨投。」

獨投是指不管幾人中的局,都隻投一個人。

狀元也到罷了。本來就是一個,十甲、三甲這種的,若是隻投其中一人,又是大熱門的話。就是中了也沒啥賺頭。所以到孤雲坊來押注的人,賭獨投是很少的。

文笙猜測道:「不會是賭他自己吧。」

雲鷺佩服地點了點頭,他這佩服也不知是衝著文笙神機妙算。還是覺著鍾天政對自己真是有信心啊。

文笙卻覺著鍾天政此舉,多半隻是隨便玩一玩。

像他這等人。平時過得那麼累,能放鬆下來隨意押押注玩這麼一下的時候,想必也不是很多。

臘月十六,建昭帝停朝,擺駕絲桐殿,觀看玄音閣收徒的最後幾場考試。

聖駕預計會在辰時到達,文笙等人早早就到了,天剛濛濛亮,就在玄音閣的金頂絲桐大殿門前列隊等候。

此次選拔的甲等一百二十人站在最靠外的位置,前頭是建昭帝的親軍左右羽林,旁邊是玄音閣的正式師生大約有四五百人,譚瑤華站在其中,位置還頗為顯眼。

文笙注意觀察了一下,未發現其中有女弟子,應該是此次接駕女學不在其中。

再臨近大殿門口,兩旁是一些伴駕的文武大臣,皇親貴戚。

偌大的殿前黑壓壓全是人,遠看如幾列長蛇,人雖然多,卻沒有敢大聲喧嘩的,秩序井然,透著肅穆和凝重。

文笙穿著前兩天登同樂台的那身衣裳,空著手站在隊伍裡,這第一天的考試用不上樂器,一百二十人也沒有淘汰一說,但會根據各自的表現有一個成績,交由建昭帝禦覽。

今日前來伴駕的大臣們還在陸續到達,這麼重要的日子,依舊沒有看到程國公李承運的身影。

文笙雖然看著眼觀鼻,鼻觀口,肅然而立,心裡卻忍不住打鼓,奇怪,自幾天前他的貼身侍從去了趟孤雲坊給自己碰巧遇上,李承運便好似與她斷了聯繫,送帖子傳口信都沒有回音,上門便說不在家,這位國公爺到底出了什麼事?

看來今天晚上必須再走一趟,不管如何都要和他見上一麵。

這時候沿著漢白玉的石階遙遙過來了兩個人,都身穿絳紗袍,下著烏皮靴,走得近了才在錦綬上分辨出一位是國公,另一位是武將。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那武將不是旁人,正是鳳嵩川。

他今日穿戴整齊,臉上帶著笑容,一邊走一邊同身邊的老國公低聲說著話,那老國公對他也頗親熱,兩人漸漸就走到了文笙跟前。

鳳嵩川在距離文笙丈許遠處略站了站,文笙聽著他道:「國公請看,便是此女。」

這明顯是說的自己。

果然文笙就覺著臉上多了兩道探究的目光,這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時間不長,將她由頭至腳打量了一番便挪開,兩人繼續前行。

這鳳嵩川又想做什麼?

文笙微微轉了頭,目光落在那老國公的背影上,這位國公爺看上去大約有六十上下模樣,看走起路來那穩健的模樣,身體應該很硬朗,耳不聾眼不花。不知他是誰,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她正思忖間,隨著兩人走遠,一旁有認識的竊竊私語,為她解開了疑惑。

「延國公也到了……」

「他老人家和鳳大人走一起,莫不是要幫著調和一下?」

延國公魯大通。

文笙知道所謂的「調和」是指什麼了,程國公夫人姓魯,是延國公府的嫡女,這位魯大通正是李承運的嶽父老泰山,翁婿二人聽說關係還不錯。

文笙又想起了剛才那彷彿芒刺在背的目光,真是叫人頭疼啊。

離辰時還差半個時辰,絲桐殿前再無人走動,連個咳嗽聲都聽不到。

又過了一會兒,自殿後的灰塔上傳來數聲鐘響,跟著殿前來人方向三聲靜鞭,有人高喝:「聖駕到。」

上千人一齊跪拜,文笙也夾雜在其中。

她趁人不注意悄悄望去,但見前麵羽林軍開路,跟著持鞭校尉十餘人並排而過,建昭帝沒有坐禦輦,走著過來的,他穿的是一身常服,黃色的盤領窄袖袍上繡著盤龍。

按說建昭帝不過五十上下年紀,還算不上老邁,但行動間卻已透著一股暮氣。

文笙不敢打量地太過明顯,匆匆一瞥,眼角餘光落在了建昭帝的周圍。

建昭帝身後跟著兩個青年,都穿著紅袍,袍上繡著金龍,看這打扮不問可知,正是大皇子楊昊禦和二皇子楊昊儉。

建昭帝的兩個兒子長得都不差,楊昊禦二十出頭,看上去斯文俊秀,身上的氣息十分溫和,楊昊儉走在哥哥旁邊,大步流星,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樣。

楊昊禦叫旁邊這英氣勃勃的弟弟一比,到顯得有些文弱。

走在建昭帝身側下首的是個老者,鬚髮皆白,看不出多大年紀,但他氣色很好,叫人一看便覺著此老精神健旺,再活個三五十年沒有關係。

文笙心中一跳,這般模樣,這般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