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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48 字 1個月前

那侍者應了一聲去了,隔了一會兒,有些為難地來回話:「顧姑娘,押您的人不太多,狀元排在第三十九位,榜眼排在三十,探花還不錯,排在二十一,總共有個幾百兩吧。」

統共四十人,這樣的名次的確是非常得冷了,依文笙今日的表現,若換作一個男子,必定是狀元的大熱門。

符氏兄弟都有些難以置信,加上是他們把文笙請來的,一時臉上有些掛不住,道:「別急,咱們這些人還都沒下注呢,一押名次就上去了。」

文笙問這個的目的,就是想叫他們都清醒清醒,不要太一廂情願,聞言連忙將他們止住:「諸位的心意,我都領了,我剛才也不是說笑,你們好好看看那人的推測,說得很有道理,大家若是有閒錢想要投在我身上,隨便投個十甲局就可以了,至於三甲,真的沒有必要。」

她話剛說完,適才那侍者又匆匆返回來,口裡氣都沒喘勻:「有了,有了。顧姑娘,有人在外邊投你的狀元,還不少銀子呢。」

文笙一怔,誰又閒著沒事往裡麵扔錢玩?

「不少是多少?」符鳴插嘴問了句。

侍者笑嘻嘻回答:「好像是一千兩。」

符氏兄弟登時來了精神:「是誰這麼有眼光?還在外邊呢?走,去看看!」

「可是程國公府的人?」文笙覺著若是李承運幹出這種事來到沒什麼奇怪的,李承運今天沒有在同樂台出現,正好這會兒自己有事想見一見他。

那侍者卻搖頭道:「不是。」

文笙想不到除了李承運還有誰會如此,是熟人?否則誰無緣無故會扔這麼一大筆銀子進去。

她跟著站起來,隨眾人出了真風館,去到賭客們下注的外間閣樓,這裡也有一堵與真風館佈置得一模一樣的牆,隻是少了那些介紹眾人情況的小冊子。

外間一片喧囂,圍得裡三層外三層,比真風館裡邊何止熱鬧十倍。

文笙放眼望去,全是人頭。

侍者說那人還在人堆裡頭,已經驗看了銀票,正辦著手續。

文笙正找著呢,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大聲道:「你們這些俗人、白癡、無知之輩,顧姑娘是什麼樣的人物?那是非常出名的樂師,神機妙算,打敗過多少厲害角色,怎麼可能屈居人後?本少爺也報名參加考試了,明日就要上場,你們說的那姓鍾的、姓項的都是做什麼?本少爺聽都沒聽過!所有這些人裡麵,隻有顧姑娘做狀元才能叫我心服口服……」

隻聽這個聲音,不用看見人,文笙就知道是誰在裡麵押注了。

不是旁人,正是王光濟的內侄,前段時間不停糾纏自己那姓楊的少年。

他適才這番話顯然不能叫周圍的賭客們信服,邊上大概有人說了什麼不好聽的,就聽人群裡「砰」的一聲響,少年拍桌叫囂:「奶奶的,本少爺就押了怎麼著,再押個一千兩,你不服到是掏錢啊,看好誰,也押個兩千兩給本少爺瞧瞧?」

知道是他,文笙就懶得理會了,準備叫上雲鷺趁機開溜。

她一回頭的工夫,眼角餘光瞥見有個身材魁梧的高個子貼著牆角往處擠,那身影好像還似曾相識。

文笙停下,一閃念間突然回過味來,咦?怎麼這麼像那王十三呢!

是哦,那姓楊的小子凡出現在人多的場合,他必定緊跟左右,唯恐出什麼意外。

文笙轉回身來,想看看姓王的在做什麼,別是不吸取教訓又冒壞水,就隻見王十三頭也不回,在人群裡連推帶搡擠了出去,跟後麵有狼在追他似的。

看來上回出手還是有作用的,文笙見那混蛋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忍不住「嗤」地一聲輕笑。

符氏兄弟眼見下注的不過是個鄉下土財主,有些失望,湊上來同文笙訕訕地道:「原來是同顧姑娘一起考試的人,被姑娘的琴藝所折服。」

文笙笑了笑,悄聲叮囑:「好了,我得走了,你們可小聲些,別叫他知道我來過。」

她交待完了,叫了雲鷺正要走,自孤雲坊大門口往裡硬擠進三個人來,這三人看著都很麵熟,乃是李承運的貼身侍從。

三人進來,也不往別處張望,逕自到了賭桌前,把銀票拍上去:「我們國公爺出六千兩,押顧姑娘高中頭名狀元。快點兒來辦手續。」(未完待續)

ps:最後的兩天了,心漁厚著臉皮再跟大家求一下粉紅。

拜託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相約雁行

(大家真給力啊!)

這一下,愣是把屋子裡好幾百號人震得鴉雀無聲。

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孤雲坊的侍者,而是那姓楊的少年。

「哈哈,我就說吧,這是哪一位國公爺,如此好眼光?」

眾人紛紛側目,程國公家的侍從都不認識,真不知有啥好得意的?

經由他這一聲,人們才如夢方醒,賭桌旁的氣氛重新熱烈起來,不過隨著李承運這一出手,顧文笙這個大冷門陡然間在狀元這一項上躍居第一,遠遠超過了其他人。

這使得眾人不得不謹慎考慮,程國公如此大手筆,一次次在這女子身上押注,而顧文笙也竟是一場場考試堅持下來屹立不倒,連樂師都無法將其淘汰,莫不是程國公知道什麼內幕,亦或真如這油滑小子所說,顧文笙確是個非常厲害的樂師,技藝高深,所以哪怕是個女子,也敢來與男人同台相爭?

眾人議論紛紛,程國公的侍從交上銀票辦好了手續,掉頭欲走,文笙見狀連忙跟上。

她正好有事想找李承運。

文笙這一靠前,登時便被那姓楊的少年瞧個正著,他「哎」了一聲,舉手叫道:「顧……」

話剛出口,便被李曹帶著將軍府的幾個兵士往中間一夾,符詠湊過來,仔細打量了他兩眼,嬉笑道:「這位兄弟,我看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忍不住便想認識結交一下,來,咱們談談。」

文笙未管後麵的混亂,快步跟上李承運的三個侍從。等出了孤雲坊的大門,方才揚聲道:「三位,留步!」

那三人回頭一望,見是文笙,連忙打招呼:「顧姑娘,您怎的在這裡?」

「是啊,碰巧了。我見國公爺三番四次為我破費。實是於心難安,國公爺這兩日可好?」文笙自然而然接過話去。

白天考試的時候李承運沒有到場,夜裡押注又是打發的手下人過來。文笙不知道是不是長公主病還未好轉,致使他脫不開身,隨口問了一句。

誰知那三人聞言互望了一眼,竟未正麵回答。而是由其中一個問道:「顧姑娘可是有什麼事麼,您若是有話要同國公爺說。我等可以代為稟報。」

咦,文笙更覺奇怪了,沒說自己可以上門求見,卻說有事轉告。也就是說李承運這會兒不方便見自己。

但文笙真的想和李承運見上一麵,開誠佈公好好談一談。

馬上就要到絲桐殿大比了,這半個多月來隨著她對李承運的瞭解越來越深。這位大梁數得著的紈褲身上竟有不少叫她隱隱覺著佩服的地方。※思※兔※在※線※閱※讀※

而且隨著鳳嵩川地一再挑釁,李承運於她已不僅是舉薦人。相信此時在這奉京,上至王孫貴族,下至平頭百姓,不知多少人將她看成李承運的心腹。

自己要向建昭帝陳情,請他下旨放回二老的事,怎麼也該提前和李承運打個招呼。

這是大事,又隻剩了幾天的時間,所以儘管那侍從已經如此說了,文笙還是請他們回去帶個話,自己想在絲桐殿大比之前見一見程國公,有要事稟報。

那三人沒有再說旁的,行禮而去。

文笙目送他們遠行,方和雲鷺回轉了平安胡同。

沒多久李曹和杜元樸也相攜回來,四人這才重整了一桌酒菜,邊吃邊聊,主要聊的還是今日文笙在場上的那一段。

說實話今天不管是文笙上場時街市上鬧了那麼一出,還是同組竟然有個樂師,都叫眾人為她捏著一把汗,李曹道:「顧姑娘這真是一波三折,還好主考官公允,有驚無險。」

文笙這才想起她還未將譚瑤華便是主考官的事告訴三人,於是放下筷子,將今日譚瑤華對她的大力相助說了說,說完了,若有所思,問李曹和杜元樸:「我想在絲桐殿大比之前見一見他,不知道符家那哥倆能不能把他請出來?」

符詠、符鳴的情況還是杜元樸比較瞭解,道:「成不成咱們先拜託他倆去做,現在隻要是你求的事,他倆肯定盡力,而且你不要小看了他們那一幫人,看著遊手好閒,卻有一些常人想不到的門路,送個信應該不成問題,我反而擔心的是,譚瑤華現在正做著主考官,按說不該和你們這些應考者私下有所接觸,容易為人詬病。若是他這人認死理不肯通融,怕是沒那麼容易請出來。」

譚瑤華會怕被人詬病,而有所迴避麼?

從他作主把妙音八法送給自己,到今日他在考場上說的那番話,文笙到覺著譚瑤華身上有著一種士林之風。

對於是非對錯,他心中自有一套衡量的準則,這套準則與他個人的得失利害無關,隻要他認為是對的,就堅持去做,並不太在意旁人的看法。

在她的前世,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就不是太多,更不用說在這毫無土壤的大梁,不知怎的竟會長出這麼一個人來。

因為稀少,所以才更加珍貴。

文笙沒有同任何人說自己對譚瑤華的猜測,吃了飯,她回屋沉%e5%90%9f半天,提筆給譚瑤華寫了封短信。

因為要經由別人的手轉交,文笙在信裡沒有提到請他幫忙救人的事,隻說想在絲桐殿大比之前見他一麵,有要事相求。不知他能不能抽出空來?若是可以,時間地點都由譚瑤華來決定,她隻管按照回信準時到場。

這封信寫好,符氏兄弟根本不用到別處去找,轉過天來必然還在玄音閣外邊看考試呢。

文笙這回到場,引起了些微騷動。

不過今天到是沒有再針對文笙鬧事的。

符氏兄弟對文笙的請托欣然答應,接了信的符詠幾乎要拍著%e8%83%b8口向她保證一準把信送到。

這一天的考試乏善可陳,像之前那樣,大家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