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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77 字 1個月前

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的美貌,卻別有風情,惹人遐思。

文笙和杜元樸走至近前見禮,李承運掃了二人一眼,道:「算了,免禮吧。」說話間,手上依舊在逗弄著籠子裡的鳳頭鸚鵡。

文笙拿不準他留在這裡是何意,忍不住去看麗姬。

麗姬拉了拉李承運的袖子,道:「我不管了,你來和他們說吧。」

李承運安撫地拍了拍麗姬的手,這才同文笙道:「馬場的地契我已命人改好了,一會兒你拿回去。至於薦書的事,既然麗姬答應你了,我也會寫給你。」

文笙卻覺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李承運若真是如此痛快,將薦書交由麗姬轉給自己就是了,何必還要特意等在這裡?

果然就聽他又道:「不是聽麗姬說,我還不知道你就是在明河寫詩的那位顧姑娘,鳳嵩川我雖不怕他,可也不想就這麼糊裡糊塗當一回擋箭牌。」

文笙張口欲言,李承運卻抬手阻止了她:「你聽我把話說完。你和鳳嵩川之間的誰是誰非本國公不想聽,也無意過問,薦書我給你,衝我的麵子,你去參加玄音閣收徒選拔,雖得不到什麼照顧,也不會受人為難。不過我有個條件。」

他前麵說了這麼多,文笙就已有了思想準備,見他停下來,抱拳道:「願聞其詳。」

李承運笑了笑:「我很欣賞你前天晚上顯露出來的畫畫的才能,麗姬平時也少個陪著說話的人,咱們來打一個賭,你拿著我的薦書去參加下個月初的選拔,若是選上,你便安心在玄音閣學習音律,若是落選,便到我府上來做個門客,陪伴麗姬。怎麼樣,可敢賭麼?」

杜元樸這半天被排斥在外,插不進話,不禁暗暗著急。

李承運所說的這個賭,完全超出了眾人事先的預想,文笙去參加選拔,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不敢說就一定會被選上,到時贏了還好,一旦落選,那今日這張薦書豈不是變成了賣身契?

萬萬不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文笙一時沉默未語,她也在掂量著這件事的得失利弊。

不答應李承運,薦書拿不到,有鳳嵩川作梗,參加玄音閣收徒選拔無望,若是答應李承運,萬一失利,便需屈身李承運的手下做個小小門客……

可若是不參加玄音閣的收徒選拔,她還有什麼辦法救師父和戚琴?

兩相比較,她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話說回來,隻要那選拔是公平的,她自當奮力爭取,怎麼可能落於人後。

文笙長長籲了口氣,問李承運道:「國公爺,此乃是君子約定麼?」

李承運怔了一怔,隨即長聲笑道:「是。你放心,本國公既給你出了薦書,自也盼著你進入玄音閣,從此飛黃騰達,這樣才不失我的麵子。絕不會動用權勢,去影響選拔的結果。」

文笙這個時候還能如此冷靜而慎重,叫他更是另眼相看。

他已經猜到這小姑娘會給自己什麼答案了。

果然,文笙聽了李承運這話顯得如釋重負,痛快地道:「那好,國公爺,咱們一言為定。」

李承運哈哈一笑,笑聲爽朗:「好。麗姬,你去把薦書拿給她。你和杜先生可都在場聽到了,正好可以做個見證。」

麗姬似笑非笑嗔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屋去。

停了停,她手裡拿著早就寫好了的薦書出來,遞給了文笙。

寫薦書所用的桑皮紙厚薄適中,背麵黃粉加蠟,灑以金片,正麵右下角蓋有陽文「建昭年玉版箋」的朱印。

一看便是內府所製。

與這張出身高貴,普通人根本見都見不到的紙相比,李承運的薦書寫得到是平平無奇,隻有乾巴巴的兩句話。

這個大家應該都差不多,能如此最好。

文笙仔細看了看,小心將這張「賣身契」收好了。

李承運便同麗姬說自己還有別的事,交待杜元樸和文笙陪著麗姬說會話,這才帶著笑意離開了院子。

李承運一走,便有小丫鬟過來,畢恭畢敬地問麗姬有什麼吩咐,麗姬揮了揮手,叫她趕緊帶著人把樹上的鳥籠子全都摘下來拿走,小丫鬟帶著笑應了。

麗姬又命人就在院子裡擺上桌椅,上了一桌子茶果點心,請文笙和杜元樸落座。

這一看就是要長談的架勢。

文笙和杜元樸坐下來,麗姬拿出了那幅畫,聽杜元樸回憶他當年陪著紀南棠在含茲的見聞。

等文笙和杜元樸走出國公府,已是天將中午,兩人回了平安胡同,和李曹把這結果說了說。

相較李杜兩人憂心忡忡,文笙到是挺想得開,還安慰兩人道:「放心吧,就算真不成,也不過做做門客,又不是真的賣身為奴。到時說動了李承運去跟二皇子把人要出來,殊途同歸也沒什麼不好。」

話雖這樣說,那兩個人都知道文笙的脾氣,知道她不過是說好聽的來寬慰自己。

李曹道:「還有剛好十天的時間,你什麼也別做,什麼也別想,就專心備考,我和元樸四處走走,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什麼內部的消息。」

文笙笑了笑:「兩位對我總要有些信心啊,隻要這選拔尚算公平,我自信不會出什麼意外。」

這天下午,文笙悄悄回到了東風巷的宅子,她的琴還在這邊。

隻剩下十天的時間,她準備關了門靜下心來,好好練一練琴。

誰知道,當天晚上,便有不速之客到訪。(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四章 纏郎(粉80+)

當夜闌人靜的時候,外邊傳來了敲門聲,著實叫文笙覺著詫異。

雲鷺進京了?

隨即文笙便推翻了這個猜測。

距離鍾天政答應自己放人,這才剛剛過去了三天兩夜,雲鷺除非插上翅膀往京城飛,否則不可能那麼快。

那是鍾天政的人?

也不會啊,他們想要進來,還敲什麼門,直接跳牆就進來了。

來人十分堅持,好像她不開門便不走了,聽著敲門聲時斷時續,文笙自屋子裡出來,站在門後,沉聲問道:「是什麼人在外邊敲門不止?」

外邊滯了一滯,隨即一個驚喜交加的聲音響起來:「顧姑娘,你果然是住在這裡,叫我找得好苦啊。」

文笙臉上登時便是一黑。

外邊的竟是同王十三在一起的那個少年,王光濟的內侄。

文笙覺著這少年能找來東風巷,隻怕不是他找得好苦,而是王十三找得好苦。

不過隻是一麵之緣,既無親故,也無冤仇,這少年不好好在家準備下個月的選拔,沒事找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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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解,文笙卻並不打算理會對方,道:「夜深人靜,請恕我不方便開門,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她頓了頓,又加重了語氣:「你早早回去,不要驚擾了左鄰右舍。」

那少年哪肯離去,壓低了聲音在外邊懇求:「顧姑娘,你是一個人住麼?我沒有惡意,隻是聽說你是個很厲害的樂師,想著來拜會請教一下。你讓我進去吧好不好?不然我就隻能在這裡站到天亮了。」

文笙一聽這話,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什麼「很厲害的樂師」雲雲。這種話,想也知道除了那王十三,不會再有別人同這少年講。

敢情那混蛋拿著自己的消息添油加醋,討好王光濟的內侄,才討得了他的歡心,叫他不予追究銀子的事。真是豈有此理!

這少年也是個拎不清的,莫不是以為大半夜的。他守在門口。自己便會心軟放他進來?

文笙板著臉,語氣冷淡:「素昧平生,你要站也由你。再有聲響,別怪我報官,叫官府來處置。」說罷,轉身回了屋。

她心誌素來堅韌。一旦潛下心來做某事,精神便異常集中。不會為外界所打擾,回去後坐下來彈了首琴曲,便將門外的少年拋到了腦後。

等到夜深了照常洗漱,插了房門酣然入睡。也不知那少年後來到底走了沒走。

不過王光濟的這位內侄顯然也不是碰了釘子就罷休的主兒,第二天天剛亮,文笙就聽著外邊街門敲得震天響。不用問,還是他。

文笙有些無奈。起來收拾了收拾,聽他在外邊嚷嚷什麼早點,過去將街門打開。

少年這回知道冷了,裹了件厚厚的鬥篷站在門外,一見文笙開了門,眼睛便是一亮,扭頭招呼後麵:「好了,門開了,趕緊趕緊。」

東風巷到了文笙這裡已經是頗為僻靜,門口不是很寬敞,就見一輛驢車正停在道路中央,把道路堵得死死的,文笙一看這架勢,暗忖自己幸好開了門,不然得話,非得被街坊四鄰罵死不可。

從驢車上下來兩個夥計,每人懷裡抱著大大小小一堆盒子。

文笙跟著王昔這一年,脾氣也不覺漸長,接連受這少年騷擾,她此時語氣中早沒了初見麵時的客套,板著臉沉聲問:「這是做什麼?」

少年癡癡地望著文笙,賠笑道:「初次上門拜訪,聊表心意。叫他們送進去吧,都是些胭脂水粉、瓜果點心之類,沒什麼值錢的,我本想去英台大街那邊的鋪子買一套像樣點兒的文房四寶,不過王十三說太貴重的姑娘反到不喜,心意到了就行。」

我呸,又是王十三!

文笙聞言臉上頓時黑了幾分,少年覷著她的臉色,有些忐忑地道:「我想著他到底與姑娘是舊識,對你的喜惡也清楚一些。」

文笙站在門內擋著三人不讓進:「他人呢?怎麼沒有來?」

少年小心翼翼地解釋:「王十三說過往有些誤會,導致姑娘對他印象不佳,叫我幫著解釋解釋說兩句好話,他就不來惹姑娘生氣了。」

文笙深深吸了口氣,聽到這番話更生氣了怎麼辦?

文笙堵著門,兩個夥計進不去,隻得止了步,一齊去看那少年。

文笙沉聲道:「我獨自一人在此借住安靜慣了,不喜被人打擾,這位公子你到底有何事頻繁上門,就在這裡說吧,說完了請回,禮物也請一起帶回去。」

「這……」少年滿腔情思被潑了盆冷水。

佳人這般神情凜然,眉目間如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