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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 心漁 4277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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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竟是二皇子楊昊儉和譚老國師的嫡親孫女。

卻聽楊昊儉笑了一聲,語氣聽上去有幾分得意:「說了還有什麼意思,正是為了給你個驚喜。」

「可是,今天並不是我的壽辰啊,我的生日是在大後天。」

「怎麼可能?你大哥他明明告訴我,就是今天……」楊昊儉怔在那裡,停了停突然反應過來:「他竟然騙我!」

譚大小姐歎了口氣,柔聲道:「誰敢有意欺瞞二殿下呢,殿下也知道,我大哥那個人平時沒個正形,想來他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

「可是,可是我請了這麼多人來,豈不是鬧了場大笑話。」楊昊儉站定了,咬了咬牙:「幸好你方才沒有當眾拆穿,否則本皇子的臉都要丟光了。」

「本已是我那兄長有錯在先,令蕙心中有愧,豈能那般糊塗。」

楊昊儉聞言心情似乎好了些,乾笑道:「還是譚妹妹肯為我著想,隻盼著能如此遮掩過去……」

譚大小姐譚令蕙猶豫了一下,不得不提醒對方:「可是皇後娘娘記得我生日……」譚皇後是她的親姑姑。(未完待續)

第九十六章 辣手摧花(粉35+)

提到譚皇後,楊昊儉一時沒了動靜。

停了停,他才苦笑道:「算了,丟臉就丟臉吧,能為譚家妹妹丟一回臉,旁人還沒這等機緣呢。」

這兩人站在一株海棠樹下說話,有樹蔭擋著,又在黑影裡,文笙看不到他們的樣子。

楊昊儉還要再說什麼,譚令蕙已謙恭地道:「此番給二殿下添了麻煩,令蕙實在是心中有愧,待我回家一定跟爹爹稟明,請他老人家好好管教兄長。」

楊昊儉忙道:「不用了,譚妹妹你千萬莫要如此,錦華兄不過是想跟我開個玩笑,是我當了真,再鬧到令尊那裡去,豈不是更加小題大做。」

「這……好吧,謹遵二殿下吩咐。」

楊昊儉默然,停了一停,澀然開口:「譚妹妹,我同你年紀相當,從小就認識,在你麵前,我也從來沒把自己當什麼二殿下,為什麼你總是遠著我,想同你多說幾句話都難?要我怎麼做,你才不會這麼生疏客套?」

他說完了,不聞譚令蕙作聲,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過了一陣,方聽得譚令蕙柔聲道:「二殿下,令蕙從小就蒙祖父、父親教誨,要恪守君臣之道、男女之別。殿下是聖上之子,天家血脈,而令蕙隻是臣下之女,蒙殿下不棄,稱一聲妹妹,每每應承心中已是不安。萬不可以無視尊卑,冒犯殿下,還望恕罪。」

她如此謙恭有禮地講了一番大道理出來。到叫楊昊儉無詞以對。

文笙探頭,看著譚令蕙退後了兩步,襝衽行禮:「時間不早。令蕙明日還要早起到閣中上課,這便告辭了,因為我一個小小的生日,叫殿下如此費心,實在是叫人感動之餘不知所措,殿下若是有暇,大後天還請到我家裡來做客。到時叫我大哥親自給你陪不是。」

這位譚令蕙很會說話,一樣是拒絕。甚至是要提前抽身而去,聽上去卻不那麼硬邦邦的,大約看出楊昊儉有些羞惱之意,還在最後邀楊昊儉上門為她過生日。既幫楊昊儉挽回了麵子,又給他留了幾分希望。

即便如此,楊昊儉也是梗著脖子站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道:「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譚令蕙低笑了一聲:「不必了,殿下且在這裡消消氣,我回去席上,找著丫鬟侍從悄悄離去,免得掃了大家的興致。今日玄音閣可是來了不少有名的樂師。殿下總要叫大家盡歡而散,不醉無歸。」

說罷譚令蕙轉身循著原路返回,腳步輕快漸漸去遠。由始至終,隻有這最後這幾句話才透出了些許小姑娘的俏皮。

楊昊儉沒有動作,似是在癡癡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此時偌大的後園好像隻剩下了文笙、鍾天政和楊昊儉三個人。

若想擒住楊昊儉逼問,這到是難得的機會。

未等鍾天政有所動作,楊昊儉突然回身便是一腳,重重地踹在了一旁的海棠樹上。

「砰」的一聲響。這株本已沒多少葉子的海棠險些被他踢折,簌簌一通響。枯枝敗葉落了一地。

跟著就聽見他厲聲低吼:「給爺滾出來!」

文笙心中一凜,被他發現了?

難道這楊昊儉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耳聰目明到這等程度?

這時候海棠樹旁的湖石後麵有了動靜,腳步聲響,走出來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道:「殿下息怒,怒氣隻會叫人犯糊塗辦錯事,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明亮的月光下,就見說話的這人身穿長衫,一副文士打扮,頜下飄著幾綹長髯,看上去大約有個四十出頭的模樣。

另一個穿戴打扮差不多,隻是年紀稍輕些。

看外表,這兩人像幕僚多過於像侍衛。

文笙暗忖:「不知這兩人何時來的,若是楊昊儉的心腹幕僚,十九是從宴會上溜出來,悄悄跟在暗處偷聽楊昊儉和譚令蕙說話。說是偷聽,也隻是瞞著譚令蕙一人,這二皇子年紀輕輕,不知在搗什麼鬼?」

楊昊儉餘怒未消,喝斥道:「都是你們出的好主意,連她生日錯了都不知道,害本皇子丟了個大臉。」罵完了,又鬱鬱地道:「說不定不用等明天,那妖婦就會把我母妃叫去,諷刺挖苦一通。」

「殿下豈需在意一時的毀譽得失?皇後娘娘鬧大了更好,正好趁機叫萬歲知曉殿下對譚家大小姐的這份真心。萬歲為殿下指婚在即,又豈能不加以考慮?」那年輕一些的幕僚勸道。

「就怕他知道了,罵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楊昊儉悻悻地道。

那年紀大些的聞言輕笑了一聲:「怎麼會,殿下可是萬歲爺的親骨肉。他那麼寵皇後娘娘,不是也沒叫她生下子嗣?」

楊昊儉這才被安撫住,不再橫挑鼻子豎挑眼。

年紀輕些的那個見狀笑道:「我看譚大小姐也不是對殿下全然無意,隻是譚家的規矩嚴,她又是女子,不好有所表示,最後還不是親口相邀殿下大後天到她家裡去麼?」

楊昊儉「哼」了一聲,淡淡地道:「少不得到時還需哄一哄她,你們掂量著幫我準備一份禮物。另外,那什麼《希聲譜》也得給我抓緊了,我可不想像父皇那樣,一輩子受製於人,束手束腳。」

兩個幕僚恭聲應是。

文笙心頭猛地一跳,跟著就覺鍾天政握住她的手,用力攥了攥。

看來之前查到的線索沒有錯,師父和戚琴果然是被楊昊儉抓了起來,隻不知道關在哪裡,一同被抓起來的還有多少樂師。

楊昊儉吩咐完,轉身回前麵花廳去了,留下兩個幕僚站在原地簡單地商量了幾句,最後那個年紀大些的道:「那你跟在殿下`身邊吧,我去看看那幾個樂師。」

兩個人分頭行事,年輕的去追楊昊儉,年長的掉轉頭,沿著小徑匆匆往西而去。

文笙聽出來,這個年長的是要去關押那二老的地方。

她想要跟去。

可這時候,鍾天政卻放脫了她的手,一個箭步衝到十幾丈開外的灌木叢旁,伸手從裡麵揪出了一個人來。

文笙很是吃驚,這麼遠的距離,說實話,她適才一點都未覺察到這邊藏了個大活人。

不知是習武練就的還是天生的,鍾天政耳音竟然如此敏銳。

被他抓著脖頸揪出來的這個人是個小姑娘,年紀隻有十四五,上身穿著翠綠色的小襖,下`身是湖綠細紋的長裙,下擺曳地,沾了不少草屑,頭紮雙丫髻,身材纖細,瞪著一雙大眼睛神情驚恐地盯著鍾天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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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這模樣應該是後宅的丫鬟。

鍾天政微微鬆了口氣。

他扼住了那小姑娘的脖頸,壓低了聲音恐嚇:「我問你話,老實回答,否則我立刻就要了你的命!」

小姑娘連連眨眼,露出了哀求驚恐之色。

「那我現在放開你,不許叫嚷。」

小姑娘忙不迭點頭。

鍾天政鬆開了手,低聲喝問:「你是什麼人?」

小姑娘大口喘熄,想哭又不敢哭,眼望鍾天政,帶著哭音兒小聲道:「婢子叫鴻雁,是伺候錦雲姑娘的。」

文笙走到近前,聽得清楚,她不知道錦雲是誰,猜測大約是楊昊儉的某位姬妾。

她擔心適才那幕僚走遠不見,伸長了脖子望向他離去的方向,卻聽鍾天政又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錦雲姑娘聽說二皇子今晚請了好多客人回來,要給譚家大小姐過生日,叫我來偷偷瞧瞧。」

「你們主僕膽子到是不小。」鍾天政笑了一聲,「剛才往西邊去了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此時月光照在鍾天政臉上,映得他麵白如玉,五官仿若精雕細刻,長長的睫毛蜷曲,一笑間目含秋水,分外多情。

這樣俊美的男人,到像是許多春閨少女夢中才會遇見的情人,鴻雁被他蠱惑,露出了不知所措之色,輕聲道:「那是解先生。」

原來那個人就是解俊郎。

文笙心急如焚,催促道:「快把人打暈了扔到花叢裡吧,再晚便追不上那姓解的了。」

鍾天政笑道:「別擔心,有我呢。」

話是如此說,他卻將手再度伸向了鴻雁的脖頸,隻聽「卡嚓」一聲脆響,竟是直接將那小丫鬟的脖子擰斷。

鴻雁雙眸頓失光澤,連哼都未哼一聲便氣絕身亡,眼睛大睜著,神情猶帶著迷茫。

文笙吃了一驚,顧不得去追解俊郎,失聲道:「你殺她做什麼?」

鍾天政將鴻雁軟軟的屍體丟回灌木叢裡,不甚在意道:「還是這樣保險。走吧。」

他回手去拉文笙,文笙看著他那隻乾淨依舊,半點兒鮮血也沒有沾到的手,心頭不禁泛起一陣寒意。

鍾天政望著她,無奈地收回手:「我也是為形勢所迫,不得不如此。別傻站著了,咱們去追那姓解的要緊。」

文笙心亂如麻,跟在鍾天政身後往西追去。

大約追出百步遠,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