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操心了,回宮去休息吧!」
「皇上此話有錯了,臣妾是皇後,皇後之職,便是為皇上分憂解勞。」蕭皇後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嘴角淡淡的笑著。
「皇後之職?難得皇後還知道皇後的職責,那你也該知道,皇後之職,可沒有後宮乾政這一條!」靖豐帝拔高了語調,自這蕭皇後從淩霄宮出來,就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
「那臣妾就來試試後宮乾政,皇上,如今你身子抱恙,雖然是下了冊立太子的詔書,不過,也單單是下了詔書而已,冊立太子,不是小事,總還得祭天問祖,過了大典,才是真正的太子不是?」蕭文慧嘴角的交易更濃。
話落,靖豐帝的臉色,果然更是沉了下去。
蕭氏這賤人,阻了他的路!
「皇上,咱們來商量商量,明日那冊立太子的大典,該如何進行可好?」蕭文慧對上靖豐帝的眼,意有所指,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甚至是強烈的威脅。
靖豐帝的手,早已經握成了拳頭,這個蕭文慧……
「不如這樣,明日,冊立大典上,臣妾代表皇上說些話,比如對先帝的追憶,先帝臨死之時,皇上救駕,剛好陪在身側,那一番父子之言,是不是,也要當著眾位大臣的麵兒,說給太子聽呢?嗬,不知道太子聽了,會不會也有所啟發,為了早日登基為帝,親手將父皇的命給了結了呢?」蕭皇後一字一句,眉宇之間,竟是有些妖異。
靖豐帝咬著牙,就連身體也在顫唞著。
蕭氏這賤人,在威脅他,可他卻知道,這不僅僅是威脅而已,這個女人,當真是能夠說到做到的。
明日……若當年的事情一揭開,恐怕,他這個皇帝,要臣心皆失了啊!
不,不行,他這麼多年所經營的一切,怎能就如此毀了?
他不甘心,他不能讓這蕭文慧毀了他的一切!
握成了拳頭的手,緊緊的攥著,「明天,不會有什麼冊立太子大典!」
蕭文慧心中一喜,可眉心卻是一皺,「這怎麼行,今日乞巧宴上,本宮都已經和大臣們,以及宣親王約好了,如今禮部的大人,也連夜在忙碌著,就是為了明日冊立太子的事情,皇上這一句,不會有冊立太子的大典,可讓臣妾,怎麼跟那些大臣們,還有宣親王交代啊?」
靖豐帝渾身顫唞著,氣憤難當,這蕭氏……
「你究竟要做什麼?」靖豐帝厲吼出聲,銳利的目光狠狠的瞪著蕭氏,那眼神,似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蕭皇後嗬嗬一笑,「皇上,你息怒,氣壞了身子可不好,不過臣妾卻是不知道皇上的這句話為何如此問,好似我蕭文慧,要乾涉一切呢!」
難道不是嗎?
靖豐帝心中輕嗤,蕭氏如今抓著他的把柄,當真是讓他寸步難行。
蕭文慧看著靖豐帝那張難看的臉,心中更是得意起來,這個男人,當年差點兒殺了自己,這二十三年的囚禁,她該如此相報才對,不是嗎?
「皇上,我若是你,當年當真是後悔沒有殺了我的!可惜了……」蕭皇後突然轉了話端。
靖豐帝微怔,他何嘗不是這般想,若當年就殺了她,如今就沒了這個禍患。
突然,靖豐帝想到什麼,身體一怔,看著蕭文慧的眸子緊了緊,「當年那個孩子……」
蕭文慧身子微僵,對上靖豐帝的眼,嘴角淺揚起笑意,「哪個孩子?皇上要問什麼?怎麼又突然不問了?」
想到那日百裡彥所說的話,這些時日,竟是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迴盪,他不願意相信那可能是真的,也刻意的在迴避著,就連此刻,他的心中也是迴避著的。
「沒,沒什麼!」靖豐帝斂眉,目光閃了閃,「蕭氏,朕知道你的意思,你不想百裡彥成為太子,可那又如何?他不是太子,終歸有人是太子,而這一切,和你沒有絲毫關係!」
「是嗎?臣妾倒是不這麼覺得呢。」蕭文慧眸中幽光微轉,「未來的事情,和我有沒有關係,皇上此刻怎麼說得清楚呢?就像皇上當年沒有想到,二十三年後,我這個被禁在淩霄宮中的棄婦,今日會和你這般麵對麵,讓你為難。」
「嗬,是啊,確實是沒有想到。」靖豐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許多東西,他害怕深究下去,甚至看到這蕭皇後,他的心中,都莫名的生了許多恐懼,似乎害怕她透露更多的東西給他,而那些東西,是他不遠看到的。
「明日冊立太子之事,你自己看著辦,這樣,總該如你所願了吧!」靖豐帝無奈的歎氣,擺了擺手,「朕不想看到你,你現在就給朕滾出去!」
不想看到她嗎?蕭文慧眼底不屑。
「好,那就請皇上寫一紙詔書,就說宣親王百裡彥,偽造聖旨,欲謀奪太子之位。」蕭皇後開口,每一字每一句,都讓靖豐帝的臉色,更難看一分。
偽造聖旨,可是大罪啊。
這雖然沒說究竟如何處置,但按百裡彥的下場,倒也可想而知了。
「你……你不要得寸進尺!」靖豐帝厲聲道。
「皇上,這已經是臣妾最大的限度了,皇上若是不依,那咱們明日見了!」蕭皇後說著,伸手示意文姑姑扶著他起身,朝著門外走了幾步。
「慢著……」靖豐帝開口,無奈的看著蕭文慧的背影,終究是妥協,「秦公公,準備筆墨紙硯!」
蕭文慧優雅的轉身,臉上得意的笑著,靖豐帝倒也沒有耽擱,立即寫下一封詔書,蓋了印章,丟給蕭文慧,厲聲喝道,「滾,滾出朕的視線!」
蕭文慧拿了那聖旨,福了福身,「臣妾告退。」
那得意的模樣,引得靖豐帝幾聲輕咳,連續不斷,看那手心,竟是一抹鮮紅。
「皇上……」秦公公慌亂的道,這……皇上咳了血,這可如何是好?
靖豐帝身子也是一晃,目光閃了閃,恐懼的眸中,似有一抹堅定,忙道,「秦公公,去給朕查一件事,查北策……給朕查……」
☆、第一百六十四章 定下婚事,被棄的下場!
靖豐帝急切的抓住秦公公的手,「北策……務必派人去探探北王府,查明一個情況。」
「皇上你要查什麼?」秦公公滿臉擔憂。
「裂骨!」靖豐帝咬牙吐出這兩個字,並不清晰,秦公公卻是聽得明白,老臉上明顯有些驚愕。
裂骨?他沒聽錯嗎?
「皇……皇上……」秦公公目光閃了閃,裂骨二字,似乎隻存在記憶當中。
「去查,查北策,是否有……中毒的跡象!」靖豐帝瞪著雙眼,有些東西,他是不能再逃避了,若當真如那日百裡彥的猜測,那蕭皇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這皇位他當真是保不住了!
「皇上,你的意思……」秦公公依舊是不可思議,北王爺中毒的跡象?
想到當年皇上下的命令,秦公公依舊不敢相信,「就算是中毒,也該是崇寧公主,怎麼會……」
那裂骨本是皇上賜給蕭太子妃,可誰能料到,那毒藥,卻是對蕭太子妃沒有效果!
後來,他找來人深究才發現,裂骨之毒,存於孕婦之身,卻是另外一種情況,蕭太子妃當年生產之前中毒,那毒藥卻在生產之時,通過胎兒離開母體而排出,反倒是胎兒的身體裡,會殘留許多毒素。
「崇寧公主並沒有中毒的跡象,而北策,和崇寧公主,同日所生!」靖豐帝最是不願意承認這個猜測,當年,他甚至以為,是下毒的時候出了差錯,想來崇寧公主不過是一個女子,就算是活著,也沒有什麼大礙,後來登基之後,諸事繁多,這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並非是那胎兒福大,亦或者是裂骨失效,而是自己見到的孩子,並非從蕭太子妃肚中生出來的孩子。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秦公公似乎有些無法消化這個驚天的消息,怎麼可能呢?
「北王爺是北王府的王爺,怎麼……」秦公公搖著頭。
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靖豐帝給打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朕讓你想辦法查,你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查!」
「可若北王爺當真是……」秦公公想到什麼,眼神中,竟有恐懼在瀰漫,若北王爺是蕭皇後的兒子,那蕭皇後是為誰在謀劃這一切?
而如今北王爺將皇上軟禁在這承輝殿中,又意味著什麼?
北王爺若是百裡皇室的子孫,那他若是要皇上的皇位,便也不再是名不正言不順了啊!
隻怕皇上此番吐血,也是這些時日心中一直一來的鬱結吧!
裂骨,如身子骨頭裂開般的痛,北王爺他當真承受了這許多年嗎?
秦公公將靖豐帝安頓好,這才悄然退下,心中的不安與恐懼,經久不散。
棲鳳宮中,得了聖旨的蕭皇後,滿心得意,可一進棲鳳宮的門,便感受到一股低沉壓抑的氣氛,更是有宮女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
文姑姑察覺到蕭皇後的不悅,立即輕斥道,「主子不在,你們膽子倒是大了!」
幾個宮女驚慌失措,忙跪在地上。
「你們在說什麼,說來本宮也聽聽。」蕭皇後淡淡開口,那聲音,陰森得嚇人。
宮女不敢違逆蕭皇後的意思,便隻能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宮裡來了個人,自稱是玥郡主的未婚夫,奴婢們……」
話還沒說完,蕭皇後便拂袖而去,宮女隻感受到一陣冷風掠過,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文姑姑看了一眼嚇得臉色蒼白的幾個宮女,「以後可得小心著點兒你們的嘴!」
交代完一句,文姑姑就追了上去,進了屋子,果然瞧見房間裡,那乞丐站在那裡,似乎被屋子裡的陳設嚇得不敢移動一步,生怕弄髒了這地方。
「哪裡來的刁民,給本宮滾出去!」蕭皇後黑著臉,這個乞丐,怎麼進了宮了?
乞丐一受驚嚇,%e8%85%bf一軟,跪在地上,想到方才將自己帶來的那個男子的交代,撐著一股子勇氣,將手中的繡球往前一送,「這是我……我搶到的,玥郡主……是……是我的媳婦兒,我……我要娶她!」
許是想到那玥郡主的美貌,這乞丐裂開了嘴,那笑容,看在蕭皇後的眼裡,更覺嫌惡。
憑他也想娶蕭玥嗎?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蕭玥對她,是有大作用的,怎能讓這個乞丐給糟蹋了?
「來人,將他給本宮轟出去!」蕭皇後厲聲道。
太監齊上,那乞丐卻是慌了,匆匆的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