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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策 真愛未涼 4059 字 1個月前

耐,我敵不過你北王府,就算是能在皇上的耳邊吹枕旁風,可我也得顧忌你我的情義不是?你北策,終究是我夏侯音心上的人!」

北策蹙眉,這話聽在耳裡,分外刺耳,「我再說一遍,你我從來都不曾有任何關係!」

「那又如何?」夏侯音好看的秀眉一挑,眼底的幽光多了幾分詭譎,似乎方纔那話,並非是說給北策聽的一般。

看了北策一眼,夏侯音優雅的轉身,背過身去的她,嘴角的笑意添了幾分邪魅,重新坐回到了窗前,手置於琴上,撥弄著琴弦,悠揚的琴聲響起,瀰漫了一室。

「世子今日的話,夏侯音記住了,世子慢走,不送!」伴著琴聲,那悅耳的聲音傳來。

北策看著那背影,心中也是厭煩,本就不願在這房間裡多待的他,一甩衣袖,大步走出了房間。

獨獨留下夏侯音一人,以及滿屋子琴音的房間裡,重新恢復了寧靜,不知道過了多久,夏侯音的聲音再次緩緩響起,「既然早就來了,何必還藏著不出來?」

話落了好半響,從裡屋簾子後,才走出了一個人,夏侯音瞥了男人一眼,眸中一片冰冷,「北王爺,皇上下了令,不許你再進柳鶯殿,你這又是何必呢?若是讓他知道了,北王府怕也保不了你。」

不錯,那人就是北王爺!

「我……答應過你,你每年生辰我都陪著你。」北王爺的聲音,似乎蒼老了許多,那帶著病容的麵孔,也因為虛弱,隱約可見蒼白之色。

今日是夏侯音的生辰,他拖著病也進了宮,就是想如往年一般,在她生辰之日陪著她,他不能食言,不是嗎?可是……

「現在不同了,方纔,你也應該什麼都聽見了吧!」那曲調悠揚,可女人的聲音,卻是說不出的冷,拒人於千裡之外,甚至如寒風襲人。

北王爺眉心微蹙,扯了扯嘴角,「音兒,你看……」

北王爺說著,從袖兜裡拿出一枚玉簪,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笑容滿麵,「我專門讓工匠打造的,這隻玉簪,鶯落柳葉……」

北王爺性匆匆的將那玉簪拿到夏侯音的麵前,獻寶似的,可話還沒落,那琴音方歇,那原本撥弄著琴弦的手一揚,恰巧碰到了北王爺手中的玉簪,玉簪從北王爺的手中脫落,北王爺還來不及驚訝,便聽的砰地一聲,玉簪落地,應聲而裂。

北王爺心中一怔,蹲下`身子想將那碎裂的玉簪撿起來,頭頂之上,女子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北王爺,你該知道了,這柳這鶯的由來,這玉簪是不錯,可我並不是希望你送,而是另有其人!」夏侯音眸光淡淡的,嘴角淺揚,看著地上男人微僵的身形,心中竟是有幾分筷感,似乎閒這話還不夠刺人,沉%e5%90%9f片刻,繼續道,「包括北王府的柳鶯水榭。」

北王爺握著那碎裂的玉簪,緊緊的捏著在手心之內,那玉簪更是刺入他的皮肉,鮮血直流。

他都聽到了,柳鶯水榭的由來,原來是……嗬……他竟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側妃,她的心思都在他的兒子的身上!

他本想當做沒聽見,可夏侯音……卻不讓他如意麼?

北王爺起身,看著眼前的女人,「音兒,你嫁的人是我!」

「而你的年紀,都足以當我的父親了!」夏侯音輕笑,字字如劍。

「可……可他已經和安九定親,他喜歡安九,他從來不曾對一個女子這樣,他對你,沒有絲毫念想,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北王爺咬著牙,「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吧,你……你做你的容妃娘娘,我……我……再也不會來打擾你!」

似乎是強忍著極大的不忍,北王爺才做了如此的決定。

若是自己不再打擾她,她安心做她的後宮寵妃,她放下對策兒的執念,倒也不錯。

事情能這麼簡單麼?

夏侯音輕笑,「王爺,還能當沒發生過麼?能讓我回到幾年前,我不曾受你和父親的算計,沒有成為你的側妃,而此刻,我也不是如金絲雀一樣,被豢養在這金絲籠裡麼?」

不能,沒有機會時光倒流,那麼,她的執念也不會放下!

北王爺怔怔的看著夏侯音,竟發現,自己有些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子。

「王爺,音兒再為你彈一首曲子如何?」夏侯音的手重新落在了琴弦之上,北王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琴音便房間內響起,如低訴,如輕%e5%90%9f。

北王爺聽著那輕音,幾乎是片刻,就沉浸在了那琴聲營造的意境之中,對夏侯音的琴,他始終是沒有抵抗力,曲調之中,他腦海中想起方才發生的一切,可有些東西,卻已經有些扭曲。

他深愛疼寵了好幾年的側妃,心中裝著的人,竟是他的兒子,而他的兒子……北王爺皺眉,腦袋似乎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那琴音徒然走高,激盪萬分,好似什麼東西在刺激這他心中惡的一麵,慢慢誘惑著,引導著……

夏侯音看著北王爺的反應,嘴角揚起的笑意越發多了幾分詭異。

不知道過了多久,北王爺氣火攻心,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眸中灼灼燃燒著的怒火,似要將人吞噬,許是承受不住那怒火,雙眼一番,整個人赫然昏倒在地。

砰地一聲,那琴音也隨即戛然而止,夏侯音看著地上的北王爺,嘴角淺笑,「好好睡吧,睡一覺起來之時,許多事情都變了!」

是的,許多事情都變了,包括他護北策之心!

「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呢?」房間裡,一個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笑意,夏侯音聽在耳裡,沒有抬頭看那人一眼,卻也知道那人是誰。

那人瞥了一眼地上的北王爺,溫文爾雅的麵容,眼底卻是冰冷,「姐姐好手段,一如夫妻百日恩,你對他,竟如此下得了手!」

方纔的一切,包括方才北策在這房間裡之時,他就已經藏在暗處了,宴會散了之後,他來柳鶯殿,是為了印證自己心中的疑惑,卻沒想到,竟是撞見這樣精彩的事情。

「夫妻?」夏侯音輕笑,目光轉向夏侯禦淺,「你和父親該不會不知道,這些年我心底的苦楚吧!」

夏侯禦淺微怔,眉峰一挑,「可我以為,你會一直隱忍,你已經認命了,不是嗎?」

認命?夏侯音覺得好笑,毫不避諱的哈哈大笑出聲,「我以為我能認命,所以,這些年,我都忍著,安分的當北王爺的夏侯側妃,安分的接受現實,去替父親賣命,替你賣命,等事成之後,我又能如何呢?」

她的一生在決定走上這條棋子的道路,亦或者是在嫁入北王府之時,就已經毀了。

「所以,今日你便藉著生辰,想拆散安九和北策麼?」夏侯禦淺斂眉,銳利的目光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他似乎要重新的審視一下這個姐姐了。

「是,是又如何?我不甘心,我的一生毀了,憑什麼,他們能得到幸福?我也要毀了他們,可是……」夏侯音說著,以往那高冷的眸中竟是有瘋狂閃爍著,「可沒想到北策那麼喜歡安九,你也是真的喜歡她對吧?你說說,那安九到底有什麼好?」

夏侯禦淺微怔,腦海中浮現出安九的神色,挑眉一笑,「我是對安九有興趣,不過,我知道我該做什麼!理智告訴我,現在與北策為敵,是最笨的一條路!」

說到最後,夏侯禦淺的語氣多了幾分淩厲,似在責怪今日夏侯音莽撞的舉動。

「最笨的一條路?」夏侯音輕笑,「我的一生,已經滿是髒汙,還在意選擇什麼路麼?」

夏侯禦淺斂眉,沉%e5%90%9f片刻,這事情若是讓父親知道了,隻怕……不過,如今的夏侯音,是寵冠後宮的容妃,她手中所掌控的,不僅僅是北王爺而已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似乎是想到什麼,夏侯禦淺再次看著夏侯音,「你想挑起這父子的隔閡,甚至不惜用幻音蠱控製他麼?」

不錯,幻音蠱,以音為劍,以念為手,操控旁人。

「父親想盡法子,讓人教會我這屬於南境內的秘法,不就是讓我派上用場的麼?」夏侯音牽%e5%94%87一笑,那笑意到了眼中,瞬間轉為冰冷,目光幽幽的落在夏侯禦淺的身上,「不過,這招不是對誰都有用,比如北策,你對這幻音蠱最瞭解的,不是嗎?我連靠近他的機會也沒有啊!」

夏侯音似笑非笑,那眼神看得夏侯禦淺頭皮發麻,夏侯禦淺竟是下意識的別開眼。

不錯,這幻音蠱雖然以音為媒,可是,施蠱之人若無法掌控對方的心性,那音蠱再厲害,也沒有用!

不過,一旦被掌控,那饒是再厲害的人,那也逃不出施蠱之人的手心,比如這北王爺,再比如……那靖豐帝!

「對了,關於安九,我突然記起一件事情,聽聞那日中秋宴,安九一句『奉天子以令不臣』,震驚四座,你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對她感興趣吧!」夏侯音緊盯著夏侯禦淺,果然瞧見他神色微閃,心中瞭然,更是大笑出聲,「哈哈,有趣,奉天子以令不臣,這個女子,竟還是個相才,不過可惜了,卻不能為你所用!」

夏侯音意有所指,卻不點明。

如今南境的時局,這句話傳出去之後,隻怕南境之內的那些諸侯,都競相尋找南宮皇室餘下的血脈吧!

夏侯音看著夏侯禦淺的眼神,多了幾分幽深,恐怕他們將整個南境翻轉過來,都找不出那南宮皇室唯一的血脈了!

夏侯禦淺眼底一抹歷光激射而出,猛然上前幾步,「你知道了什麼?」

「我知道了什麼?嗬嗬,我不過是一顆棋子,又能知道什麼呢?禦淺,我的好弟弟,或者,我該叫你南宮皇子!」夏侯音嘴角的笑意越發燦爛了些,那灼灼的目光,對夏侯禦淺來說,好似能將他置於死地的毒藥。

而她所說的話,聽來卻是那麼的聳人聽聞。

南宮皇子?

南境南宮皇室,曾經在南境那片土地上,建立強權國家,繁榮之至,可是,到如今,連最後的皇室血脈,竟也流落在他國,誰能想得到呢?

若非她親耳聽見,她也不會相信,更加沒有料到,這個南宮皇室的皇子,原來是她的弟弟!

弟弟麼?夏侯音眸中的顏色多了幾分諷刺,似乎是欣賞著夏侯禦淺的那震驚的臉色,心中莫名的痛快,這是她作為棋子的報復!

「你……你胡說,什麼南宮皇子,姐姐今日生辰,怕是喝醉了。」夏侯禦淺努力收斂好心神,他也是沒有想到,這個隻屬於他和父親的秘密,什麼時候竟被另外的人知道了去?

除了夏侯音,還有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