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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謀 總小悟 4323 字 1個月前

啞然。

沈硯山的話,不吐任何髒字地將京城裡不少人罵了個遍。

他不瞎,所以能瞧出來晏家三爺,是個心臟的人。

而那些認為晏家三爺是個君子的人,都是一群瞎子。

晏錦猶豫地想了想,又瞧了一眼天色,才對沈硯山道,「天色……」

她還未來得及說完,便聽見沈硯山打斷了她的話,「以後,不要誰都相信。有些人,不值得你去相信!」

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噎的晏錦本來要辭行的話,又再次放回肚子裡。

她曾以為自己重活一世,可以看明白很多事情,也可以看透不少人的心!可在沈硯山麵前,她卻無論如何,也猜不到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這個人,從不簡單。

「多謝世子!」晏錦也不是一個不知道領情的人,沈硯山今兒給她看天池的圖紙,便是有七分相信了她從前的話。

兩世為人,若非她親自經歷過,無論是誰說破了嘴皮,她也覺得是虛妄之言。

反倒是沈硯山,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相信了。

沈硯山在周圍瞧了一會,又朝著前麵走了幾步,最後在一塊空地上,發現了不少的蓮花燈。

這些蓮花燈還未來得及點燃,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鋪好的青石地麵上。

晏錦跟在沈硯山的身後,在瞧見了眼前的蓮花燈後,又愣了愣,「她還真的準備好了!」

「誰?」沈硯山看著晏錦。依舊神色不改地問,「你們準備在這裡放蓮花燈?」

晏錦點了點頭,「惠卿今兒約我來菩提湖放蓮花燈,不過……」

晏錦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一頓,然後露出尷尬的神色,窺了一眼沈硯山。

她不知該如何解釋。今兒小白做的那些事情。

瞧著憨態可掬的小白。做起事情來,當真是和沈硯山有些相似!

「嗯?」沈硯山見晏錦不說話,很自然地問。「怎麼?」

他問的十分坦然,似乎一點也不知情一般!晏錦猶豫了一會,一時也不曉得用什麼語言來講今兒的事情,過了半響後。才輕聲地說,「其實下次送信。小黑來便好!」

站在她身前的沈硯山看了一眼地上的蓮花燈,才和緩地說,「小黑去接義父了,暫時不會回來了!小白雖然笨了一些。但它每次做的事情,都很乖!」

晏錦隻覺得額前的青筋跳了一跳!

小白做的事情……

她想了想,才沒有評價沈硯山方纔的話。

她已經從父親的嘴裡聽到過程老將軍要回京的事情了。所以在沈硯山說起的時候,並不會覺得驚訝。

隻是。程老將軍是一個十分傳奇的人物,她對這個人,十分地尊敬。

父親也常常說,若大燕的臣子,都像程老將軍這般,一定會是一片盛世!

她不懂政權,所以也不明白,為何父親要說那樣的話。

後來,在她知曉程老將軍做的事情後,便越來越敬畏這個人了。

鐵骨錚錚,大概就是來形容程老將軍的話了。

「你喜歡蓮花燈嗎?」沈硯山見晏錦不說話,又輕聲地問了一句。

晏錦挪回目光,瞧著地上鋪了一片的蓮花燈,慢慢地搖了搖頭,「我不喜歡這些!不過,很多人都說放蓮花燈可以祈福,也可以讓去世的人知曉尚在人世上親人的想念,所以……所以因為這些,惠卿才會讓我來這裡,放蓮花燈吧!」

沈硯山挑了挑眉,眼裡的神色微動,「是嗎?」

他沒有直接揭穿晏錦的話,而是疑惑的問了一句。

晏錦尷尬的笑了笑,忍不住想要按住腦門上冒起的青筋,「大約是吧!」

她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沒有太多的底氣!

所以,晏錦到了最後,像是洩氣一般,又添了一句,「蓮花燈不好,沒有天燈漂亮!」

她前世曾陪著晏綺寧在元宵節那一日參加燈會,曾瞧見過天上掛了幾盞稀薄的天燈!夜幕下,漂浮在空中的紙燈,隻有著淡淡的光線,瞧著十分的奪目。

她喜歡那樣的燈……

而且,天燈也可以祈福。

晏錦一直堅信,像生母那樣的女子,不應該在地下!在她的心裡,生母應該是化成了天上的繁星裡的一個,在每個夜裡,就這麼靜靜地陪著她們。

所以,放天燈祈福,才應該會被母親瞧見吧。

沈硯山在聽了之後,難得沒有反駁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此時,不知是從哪裡吹來的一陣風,捲起了地上的落葉,將周圍的樹木吹的『沙沙』作響。

晏錦本正在琢磨要怎麼辭行,卻突然見沈硯山的手抬了起來,然後她微微一怔,便見那個人神色泰然地將她有些鬆的簪花扶正後,似乎又覺得不妥,然後又瞧了一會,又將簪花取出來後,重新插入她的髮鬢之中。

這次簪花的位子,正好。

他欣賞了一會,一雙眼如潭水般幽深,瞧的晏錦覺得渾身不對勁。

晏錦想要退後,又怕覺得太過於冒失!她遲鈍的看了一眼沈硯山,想要呼對方為『登徒子』,可此時沈硯山的眼神太過於平靜,找不出任何一絲異常……

她想了許久,依舊不知該說些什麼。

因為無論她說什麼,這個人總是能將她說服,而且,她還不能反駁半句。

晏錦沒有說話,也開始想著自己要怎麼辭行。

畢竟,夜已經深了……

沈硯山垂著頭,看著眼前的少女,覺得她此時倒是十分的乖巧,和平日裡露出一副防備的樣子截然不同!此時的她,無意識裡露出的幾分慌亂,倒是十分地有意思。

她生的很美,妖嬈且又冷艷,不說話的時候,那雙眼瞧起來,顯得十分的無辜。

沈硯山的眼神很直接,瞧的晏錦越來越尷尬,她想了想,才抬起頭來,故作一副『大度』的模樣,看著天空說,「今晚的夜色不錯,星星也很好看!」

沈硯山神色不改,淡淡地說,「你想說的,真的是星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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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按你的想法做

沈硯山話音剛落,晏錦便抬頭看見天空中月色正濃。

此時,天上哪有半顆星星!

晏錦隻覺得額頭上的青筋跳的厲害,她下意識便將手去揉了揉眉心,「唔,其實,我想說的是月色!」

結果,她剛說完,天空中不知從何處飄來了一片烏雲,將月慢慢地遮住之後,周圍的光線也漸漸地暗了下來。

晏錦有些目瞪口呆,半響不知該說什麼。

最後她無奈地低下頭,在心裡暗暗腹議,她果真不是沈硯山的對手。

她躊蹴了一會後,才見月從烏雲後探了出來,月色從已經掉光了樹葉的樹枝間灑了進來,留下一地的斑駁光暈。

晏錦憋了半天,覺得自己實在找不到話了,但又想打擊一下沈硯山。於是,她憋了很久後,到了最後最後憋了一句,好似蚊子一般的哼哼聲,「你最好看!」

她這句話,有一小半是發自肺腑之言,而另一多半是希望能打擊沈硯山,希望能噎住沈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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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為人,她的確沒有見過,比沈硯山更奪目的人。

他的神情既淡漠又清冷,這樣的人,若不說話,當真是個翩翩貴公子。可他一說話,他的容貌有多好,他的性格便有多糟糕……這個人,委實不是個什麼君子,卻也不是個窮凶極惡的壞人。

他活的十分隨意,也從不會勉強他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這樣的生活,她雖很嚮往,但是卻知,她沒有那個本事。

在這個環境之中,每個人都背負著自己的責任。誰又能過的瀟灑任性呢?

不過結果,顯然出乎了晏錦的意料,她低估了眼前這個人的臉皮。

沈硯山聽了之後,微微頷首,「你說的很對!」

晏錦:「……」

他說的那樣坦誠,讓晏錦半響都接不上一句話。

因為,她感覺無論自己接下來再說什麼。也不會打擊到他半分。她糾結了許久,覺得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最後頹廢地暗暗歎了一口氣。

沈硯山瞧著沉默良久的晏錦。%e5%94%87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

他是個情緒一向不大外露的人,此刻卻破天荒的露出一個笑容,「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嗓音有些不同於往日。不禁讓站在他身邊的晏錦,有些好奇地瞧了一眼。

天空月色皎潔。四周也格外的安靜,月色下的少年,眉目依舊,風姿翩翩。

晏錦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如今的他們,顯然也沒什麼胃口,再吃什麼烤魚了。

因為燈籠裡的燭火已經熄滅。所以兩個人隻能在月色下,慢慢地朝著廂房走去。

靈隱寺雖大。可僧人卻不多。此刻,周圍萬籟俱寂,池子上已經起了一層淡淡地霧氣。

風吹過來的時候,晏錦下意識的攏了攏披風。

她這個身子骨,的確有些弱。

怕冷又懼熱。

哪怕前世最辛苦的時候,她的身子骨也沒有稍微好一些。

晏錦剛皺了皺眉,便覺得身上一暖,她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著身邊的人,微微怔住。

沈硯山不知何時將披風褪下,然後拿在手裡替她披上,他的動作輕柔,根本沒有給她留下一點婉拒的機會。晏錦看著沈硯山神色自若的樣子,半響不知該說什麼。

夜涼如水,周圍寂靜無聲,唯餘月色還照在遊廊上。

晏錦披著沈硯山的披風,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

此時,微微垂眸的沈硯山,目光停留在她微顫的指尖上,「走吧!」

晏錦遲鈍的瞟了一眼沈硯山,才默認了穿著沈硯山披風的事情。

其一是因為她的確有些冷,從菩提湖到她住的廂房,距離並不近,若是這麼閒庭漫步地走回去,她第二日怕是會受風寒。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