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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財劫色 蔣小韞 4264 字 1個月前

艾,我不能。

「阿呆。」傅雲歌叫我,我抬眸,看向他,「卡嚓」一聲,他用手機照下了一張照片。手機的款式和他給我的那個一模一樣。

然後我對著傅雲歌,張開了雙臂。他走過來,和我擁抱。朋友的擁抱,非關風月,隻是朋友。

「朋友,真的隻是朋友啊。傅雲歌,祝你幸福。」我在心裡默默地說。

我們看過了瀟湘館,在黛玉的窗前合照,在蘅蕪苑合照。我在怡宏觀笑寶玉的癡狂與他作為貴族子弟不變的花心:「是在不明白得很,他既然喜歡黛玉,為何又會和襲人、碧痕私下做那種事?為什麼會對寶釵產生欲?可見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的,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傅雲歌微微笑著反駁我:「你說的也隻是個例吧?是古人筆下的人物。他們那時所受的教育如此,並認為那時理所當然。比如林黛玉會吃薛寶釵的醋,卻從不吃襲人的醋。這就是階級之分了。那時候即便是妾,地位也低得很。」

我抬眼,怒瞪傅雲歌。我一直認為,一個人的感情和性應該是合二為一的,不應該分開。所以我對傅雲歌有一種渴望,並且無法接受任何人觸碰我。即便是和顧清巖的那三年,我能接受的最大程度也就是親%e5%90%bb額頭:這是親人之間的慰問或者親暱方式。

傅雲歌凝視著我的眼睛:「不過凡事總有例外。比如說杜甫,他終身就隻有一個妻子,從不曾拈花惹草或者納妾嫖/妓。還有,王維三十一歲喪妻卻不復再娶,房玄齡身居宰相之位卻懼內如虎,周總理在其夫人不能生育的情況下依舊和她相濡以沫一生。」

所以,傅雲歌,你愛上何小艾了嗎?我不敢問,而是繼續前行。去過藕香榭、踏過紅花圃,來到稻香村,遇到,顧清巖。

☆、chapter7

所以,傅雲歌,你愛上何小艾了嗎?我不敢問,而是繼續前行。去過藕香榭、踏過紅花圃,來到稻香村,遇到,顧清巖。

稻香村,是黛玉說過「菱荇鵝兒水,桑榆燕子梁」的稻香村。像是古時普通的村莊一樣,門口用竹竿挑著一個酒幌。曹公在書中是如此描寫稻香村的:「倏爾青山斜阻。轉過山懷中,隱隱露出一帶黃泥築就矮牆,牆頭皆用稻莖掩護。有幾百株杏花,如噴火蒸霞一般。裡麵數楹茅屋。外麵卻是桑,榆,槿,柘,各色樹稚新條,隨其曲折,編就兩溜青籬。籬外山坡之下,有一土井,旁有桔槔轆戶之屬。下麵分畦列畝,佳蔬菜花,漫然無際。」

何種悠閒快意,何種安逸閒適!然而就是在這裡,遇到了顧清巖。這就像是一種諷刺,很顯然,顧清巖的氣場和稻香村是完全不符的。

此時顧清巖衣著精緻,仍舊是那一套黑色的範思哲,俊雅的不像話。就像每一次我故意做出他不喜歡的事情的時候,他給我的背影。也許是我母性氾濫,也許是我太過於自作多情,總覺得這樣的顧清巖很單薄,單薄地有些孤獨。

他的領口開著兩顆扣子,領帶是解下了的,下巴微微地有些輕,頭髮還好,不算淩亂,眼圈也沒黑。唔,還是商場上那個手段淩厲的新貴,社會精英。

我看著我,眉宇有幾許倦色:「姐,我們談一談。」

傅雲歌看著我,神色有些蒼涼落寞。我看到傅雲歌,然後和顧清巖說好。說完轉身,我拉著傅雲歌的手,對顧清巖說:「我們出去再說。」

顧清巖看著我和傅雲歌握在一起的手,動了動%e5%94%87,終究沒說什麼,隻是神色越發不如意了些兒。

我頓時隻覺得自己兩麵不是人。顧清巖傷情了,這是肯定的。傅雲歌麵黑了,這也是肯定的。我有些個不明白了,傅雲歌怎麼就不高興呢?

我們向外走,也許是因為我身邊兒的兩位男士顏都很君,竟然回頭率極高。

我們走出大觀園後,去了一家咖啡廳,傅雲歌就在咖啡廳外邊兒等我。進去前,他還在和我說:「隻給你十分鐘時間。」我想了想超時後,傅雲歌也會將我趕出他所訂的套房不再管我衣食住行讓我進行我最先預先想好的一人之旅,就不大願超時了。人總是這樣,在有一個你很喜歡的人陪著的時候,總是不希望自己一個人,更不希望獨自品嚐孤獨。

我和顧清巖在靠窗的位置坐定,他叫了一杯「蘇門答臘」,我要了一杯檸檬水。檸檬是美容聖品,畢竟我也是二十五歲了,容顏開始走下坡路了,皮膚也開始老化了,所以還是注意保養的好。好吧,我承認,其實我是不想比傅雲歌先老。

咖啡廳裡其他位置三三兩兩地坐著些別的遊客或者暫時出來小憩的白領,我在咖啡廳環視了一圈,就將視線轉到了窗外,看到那個像翠竹一般直立在外的傅雲歌。

「姐,我們不要鬧了,好麼?」顧清巖揉了揉眉心,顯然是疲倦的,語氣有些無奈。

我微微笑,笑出一個做姐姐的模樣:「清巖,你該長大了。」

「我們相愛,不是嗎?」

「是的,我們相愛。但這並不是愛人之間的愛。我愛你,就像我愛爸爸媽媽秦聲一樣,沒有區別。」

「不!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爸爸走後,你就說過的。」顧清巖有些著急,眉毛都擰在了一塊兒,有些人甚至看向了我們這邊。

「我是說過。但是,我們不是以情侶的關係在一起,並不代表著離開。我的心永遠是和爸爸媽媽、你、秦聲是同在的。但我也想追求屬於我的幸福,你能理解嗎?」

雖然我好像已經沒有機會了,但還是自私地想和傅雲歌多一些交集,即使他以後結婚了,我也希望我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他永遠都不會離開。這樣想,好像有些自私。換個角度,站在傅雲歌女朋友的角度,知道傅雲歌有個關係特別好的青梅並且一直霸佔著自己的男朋友,怎麼想怎麼不舒服吧?

但是我任性地想要多幾天,多幾天和傅雲歌在一起,然後,真的該和他拉開距離了。不能扯他的後%e8%85%bf,不能害他女朋友傷心,不能害他被甩。

「我不能理解!」顧清巖有些怨憎,「那這三年,都什麼?你全都要否認掉?」他解開袖扣,有些狂躁。

其實三年,我和顧清巖沒有多少時間在一起。他對我好,隻好了三周,每週大概會有三天會到X鎮來看我,住在我所住的複式小洋房裡,但都是分房睡的。他曾經提出過要住一起,我拒絕了。即便接受了催眠的暗示,我還是無法和傅雲歌以外的人同床,這真是個不好的習慣。後來我和顧清巖關係不好的時候,他每週還是有有三天會回X小鎮,隻是我和他之間的相處就變成了很不愉快的吵架和冷戰。

我過於自私,這點我承認,對於顧清巖,我是歉疚的。即便當初我隻是想要讓他在情感上不不會崩潰,但我還是騙了他。

「這並不是一種否認。我以為當時做出那樣的決定,是最好的。最開始,我給你的時間就隻有三年。三年,我以為你該長大了。清巖,我們都該是尋找自己的幸福了。人生有幾個三年經得起我們消耗?」

「你騙人!」顧清巖重重地將咖啡杯往桌上一擲,咖啡灑出來,將淺色的桌布印染成深色。他的眉宇緊緊地驟在一起:「你不就是因為我和寧月瑤才走的麼?外邊的女人我可以都不要,寧月瑤也可以不理,姐,跟我回去吧!我們重新開始!」

我搖頭,看向顧清巖:「清巖,別傻了。」怎麼可能重新開始?從來就沒有開始過,要怎麼重新開始?

顧清巖的眼睛有些紅紅的,他像是在少年時代一樣,努力地睜大了眼,不讓眼眶中的眼淚掉下來:「顧清辭,你真狠。」

我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話安慰他的時候,寧月瑤出現了,她端起顧清巖還沒有灑完的「蘇門答臘」就往我臉上潑:「你怎麼總是陰魂不散?」她或許在「你」字後麵還想加一個「他媽的」,但礙於顧清巖在場,她還是要維持下形象的,所以說得有些文縐縐的。

我側身躲開咖啡,順手又操起檸檬水就潑向寧月瑤,她的額發瞬間就濕答答地貼著腦門兒,水順著她的臉頰直往下滴。我微笑著對寧月瑤說:「這是教你,要懂得禮數。別說你和清巖沒在一起,即便是在一起了,我也算得是你姐姐,你還是該放尊重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許是受了我將才這幾句話的刺/激,顧清巖竟在這時一把攬過寧月瑤就%e5%90%bb上去。我仍舊笑著看向顧清巖,隻是有些心涼。然後我聽見顧清巖落寞的聲音:「你果然不管我了。」

我正要說話時,顧清巖不顧氣急敗壞的寧月瑤,又說了句:「不過,我不會放手的!我絕不放手!」

寧月瑤的聲音好像是在努力地克製著尖利:「你還想著她?那我算什麼……」我轉身,後麵的我已經聽不大清楚了。我估算了一下時間,我不緊不慢地走出去,應該剛好十分鐘。

當我走出門時,看在處於人來人往中仍舊清華不減寧靜致遠的傅雲歌,眼底有些溼潤。這樣的傅雲歌,終究不是我的,明天,我們就要回B市了啊。

我和傅雲歌回到酒店就開始吃飯,我偶爾偷偷地瞄了瞄他的臉色,發現平靜得很,於是又想在老虎臉上拔鬍鬚。我將菜裡的芹菜都挑了出來放在傅雲歌的碗裡,傅雲歌都懶得說我,直接吃了,我心中這才當真的怕怕起來。我對傅雲歌說:「明天要回B市了?」

傅雲歌:「不然呢?」

我:「哦。」然後不說話。吃完飯我準備收拾行李,但我發現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於是決定明天飛回B市後就去投奔秦聲,然後,折磨他。要他做清潔打掃衛生還要洗床單被單不許他帶女人回家過夜。

我腦中又補了下,也許秦聲又尋到了什麼好看的片子要和我分享或者要和我談談生活聊聊理想。好吧,沒有傅雲歌,還有朋友。希望秦聲慢點找到真愛,這樣我就可以多在他家待一陣兒。唔,我真壞。

傅雲歌好像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在我洗浴完畢後對這我來了句:「你想都別想。」說完他進了衛生間。

出來後,我問他:「什麼想都別想?」

傅雲歌說:「秦聲的夜生活很豐富,難道你想在他那裡去聽別人……,嗯?」

我說,那也不一定吧。

傅雲歌看著我,突然微笑道:「還是阿呆!還是笨得夠可以。三年過去,你以為秦聲還是和以前一樣是個人後喜歡和你分享片子人前會有些臉紅的純情少年麼?」

我愣住。

傅雲歌笑著拍了拍我的頭:「真是阿呆啊。三年過去,腦瓜子越來越不靈光。乖,咱們不要去麻煩秦聲。」

最後回了B市,我住的地方,還是傅雲歌的複式小公寓。因為一下飛機,他就將我拉著帶回了家。

他說:「以前你總是打劫我,現在,該還席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