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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走幾步,那邊的人倒是等不及了。

前麵人影晃動,那拉氏的心忽然有些緊張起來,直到翠娘等人停步齊聲請安時,她的眼才不再逃避地往麵前望去,不出意料地撞進那深邃無光的黑眸,卻一時恍惚地忘記了禮數。

胤禛凝著她的眼,隨著她的沉默而沉默,忽冷不然地握住了她的手。許是她的手太過於冰冷,胤禛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多了幾分溫柔,手也纏的更緊,“回去吧,外麵風大。”

由胤禛掌間傳來的溫度讓那拉氏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他,她上前挪了一步,身子貼上了他的身側。胤禛的胳膊一僵,隨即微微地揚起了嘴角,眼裡有些滿意之色。那拉氏由他牽著,緊緊相依,相伴而行。

一路上,誰都沒有再開口,彼此都有著不約而同的默契,誰也不想去破壞這一刻的美好。不知何時起,他們隻要一開口,就必然是一場暴風驟雨的爭執,少不了冷嘲熱諷,少不了傷神傷心。

他們沉默著,卻也不由地悲哀著。

回到自己的寢宮,那拉氏麵對著胤禛,麵對著兩人單獨的空間,竟有些渾然地不知所措。胤禛擁著她坐在床榻上,一言不發。她不知道是要自己先開口,還是要等他先發問。

他的手來回撫弄著她的下%e5%94%87,似乎是在等什麼,卻又似乎興致乏乏,隻是專注地凝著她的紅%e5%94%87,似%e5%90%bb非%e5%90%bb地貼著她。那拉氏被他的手、他的氣息挑逗地有些不自在,遂別過臉躲開了他的戲弄。“皇額娘身體不適,...”

那拉氏想解釋為什麼她三更半夜會逗留在皇額娘那,而胤禛對她那些一板一眼的謊話卻是毫無興趣。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又把她的臉給扳回去,那似笑非笑的眼透著冷光,似乎是在嘲笑她臉上無端而起的緋紅。

那拉氏有些羞惱起來,下巴努力地掙紮,硬是想從他的掌中解放出來,卻被他的力道掐的有些發紅起來。終於他先鬆開手,那拉氏剛開始放鬆時,他卻出其不意地迎麵咬上了她的%e5%94%87。

那一刻,那拉氏的眼前天搖地荒。胤禛的動作兇猛至極,直到%e8%88%8c尖嘗到了血腥味,他才鬆開了她。%e5%94%87上的血絲映入他的冷眸,不經然地竟化成了千絲萬縷的濃情,胤禛瞬間像是變了個人,極盡溫柔地再次%e5%90%bb上她仍在女喬喘的%e5%94%87。

這次的%e5%90%bb,隻是啄%e5%90%bb,輕輕點點地落在她的%e5%94%87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漸漸地他開始親%e8%88%94起她%e5%94%87上滲出的血絲,並輕聲問道,“疼嗎?”那拉氏被他時而粗魯時而溫柔的舉動弄的有些莫名,手抵著他的%e8%83%b8膛,臉上少不得一絲委屈的表情。

誰知,胤禛瞧見了她憋屈的樣子,竟忽然笑了。他雙手捧著她的臉頰,頭抵在她的額上,好言哄道,“怎麼,你還委屈了?那我讓你咬回來好了?”說完還故意把%e5%94%87主動的貼在她的%e5%94%87前,閉上眼等著她來咬。

還沒細究他話中話,那拉氏忍不住先破涕為笑了,輕捶了他一下,嗔道,“無賴!”胤禛順著她的動作往後一靠,那拉氏便倒在了他的身上,跌入了他的懷裡。兩人親昵地偎在一起,胤禛的%e5%94%87貼著她的額,久久未曾移開。

他們心平氣和地靠著彼此,寧靜的氛圍讓兩人的思緒都飄到了遠方,誰也都沒再說什麼。這次十四偷摸著入宮的事情,胤禛心知肚明,卻沒有動手,一方麵是看在那拉氏的麵上,而另一方麵,他仍記得烏雅氏的生育之恩,說到底,她還是他的親娘。

他知道她病的厲害,他怎麼會不關心她?但是,他們之間越來越僵的母子關係,還有烏雅氏那種怨恨猜忌的態度都讓他拉不下臉,亦放不下九五之尊的架子,對她搖尾乞憐,求著她接受自己的好意。相較而言,同母的兄弟兩人,允能做的、能給予的關懷、能被接受的程度遠勝於他。

隻是新政建立之初,他所要顧慮的終究還是很多。表麵上他拒絕烏雅氏的請求,不許允進京,因為他知道,一旦答應一次,烏雅氏勢必還會再為允要求更多的東西,更多他所不允許的權力。

但私底下,他還是一再地放任了他們偷偷摸摸的小動作。胤禛的手輕輕撫過那拉氏的背,想起太醫前些日子回稟烏雅氏病情的話,眉間微皺,心裡湧上一種複雜的情緒,母子君臣,真情假意,誰又能真的分的清,而誰又能真的割捨的一乾二淨?

那拉氏伏在胤禛的%e8%83%b8膛上,食指輕點住下%e5%94%87那破皮處,竟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她想起第一次被他咬破%e5%94%87的時候,心裡不由地開始懷念起那時的他,那時的他們,遠比現在單純多了的兩人。

在他們被指婚前的日子裡,她心緒很亂,想著他之前突如其來的告白,時而歡喜時而憂,莫名地憂鬱,莫名地惆悵,莫名地失落,莫名地害怕,最後唯有想盡辦法地避開他。

可是,他倒是很厲害,不管她怎麼閃躲藏身,他都能隨時找著她,甚至連她的一舉一動也都掌握的一清二楚。例如,她陪著郭絡羅氏做女紅,他都知道她做了什麼,第二天就死皮賴臉地纏著她要東西。

她賭氣說不是做給他的,他不怒反笑,還笑地異常的從容,滿臉的自信。他笑著笑著,就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擺在她麵前,她那時才發現他腰上的古玉竟不知何時被他解了下來,孤零零地正好也少了串穗子。

她瞅著玉不說話,他有些無賴地摟住自己,“還嘴硬,說不是為了我做的。”她被戳破了心事,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又不想承認當時的確是想著他才做了這穗子,隻能死鴨子嘴硬強狡辯,可是剛要開口,就被他用下流的法子堵住了嘴。

掙紮之間,他的動作亦越來越沒了分寸,直到她的%e5%94%87被咬破了,委屈地落了淚,他才甘休。之後她被他又哄又騙地就莫名其妙地坐到了他懷裡,兩人說著說著,就開始一起為他的古玉穿穗子。

分開後,她想起%e5%94%87上還留著被他咬破的痕印,心裡怕被人看到,就選了條少人的道回去,誰知道竟被等候多時的十四撞了個正著。

一見到十四,她就心虛地捂住了%e5%94%87,生怕被他這個好奇鬼發現什麼,好在他也沒在意,隻是一個勁地問她要東西,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興起稀罕起自己的東西,但一想到那東西已經被胤禛貼身掛在腰上,她的心裡竟不由地蕩漾著甜蜜的感覺。

想著想著,那拉氏尋著記憶裡那曾經掛玉的地方,摸上胤禛的腰,古玉依舊,穗子換了一回,卻也依舊是出自她之手。過去與今日的重合,帶給她的是無限的感動。

“胤禛...”

“恩?”

儘管你傷我至深,但我卻從未後悔嫁給你。這話,那拉氏在心裡默默地說了一遍。胤禛聽不見,等了半天沒聽見下文,便摸上她的臉頰,詢問地望著她。那拉氏沒再說話,主動地迎上了他的麵,%e5%90%bb住了他的疑惑。

宮裡,有人濃情蜜意。宮外有人喜笑顏開。

遵化

李如柏的親信設計支開侍衛,偷偷地為貝子打通關卡一路放行後,心裡仍有些忐忑不安。而李如柏卻不以為意,心裡早已經有了八成了把握。他先得皇上密旨,後賣皇後人情,再施貝子恩惠,最後償皇太後心願,四方討好的結果,隻會有利無弊、官運亨通。

同月二十三日,烏雅氏病逝。不久,貝子允被晉封為郡王,而之前負責看押他的副將李如柏被升為總兵官,賞賜白銀一千兩。

康熙五十六年1^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康熙五十六年

陽春三月的紫禁城,告別了冰天雪地,一切正慢慢地在溫暖中復蘇。那拉氏聽窗外鳥兒悅耳的啼鳴聲,又見陽光燦爛,心情也不禁有些明媚起來,忽然也不想無所事事地待在屋裡,平白浪費了這大好的天氣。

翠娘幫那拉氏梳頭時,發覺她今日興致格外的好,心裡也挺高興的,覺得這肯定是爺的功勞。早上過來服侍時,見到門外候著的蘇培盛等人,她還真是嚇了一跳。昨夜裡伺候福晉睡下時,也都還沒見著爺的影子。

蘇培盛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翠娘會意,帶著人站到了另一側候著。廊中還有一人,自打她出現以來,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翠娘被人瞧的慌了神,臉一下就紅了,頰上也熱的發燙,正窘的怕人發覺,幸好爺起身了,在裡麵喚人。

翠娘想起早上的事,不由地有些出神,好在那拉氏正搗鼓著她首飾盒裡的新玩意,也沒留意到她。轉眼間,胤祥家的四格格已經兩歲多大些,玉雕粉琢小人兒,看的讓人心酥,那拉氏打小看她長大,再加上她乖巧懂事又不嬌縱,自然是打心眼裡疼惜她的。

平日裡府裡有個什麼好東西,那拉氏都記掛著讓人給兆佳氏送過去。前幾日,胤禛手下的一個官員送來些東西,她本也沒什麼興致,不過也就是走個形式,按照慣例由她先挑過後才分到各房去。許是太久沒管事了,她還沒看兩眼,就有隻手迫不及待地伸到她的麵前,逕自拿起一個楓葉扣的金鐲子,套在了小格格的手上。

眾人都愣住了,唯有年氏一臉若無其事地哄著她懷裡的小格格,那不卑不亢的態度仿佛理所當然一樣。那拉氏的眼冷下來,素手一抬,好像是不小心,嘩啦啦地一盤子的金銀首飾滾落了一地,嚇的旁觀的李氏等人不由地倒退了一兩步。年氏

一臉無辜地訕訕看來,她視若無睹地走出門外,落下一屋子的驚慌。

當晚,胤禛剛進府還沒來得及上她這,年氏那就有人來請,說是小格格病了,哭鬧不休。大夫說是前些時候所感染的風寒未愈,又受到了驚嚇的緣故。聽到這樣的話,那拉氏冷笑幾聲,恐怕這後半句,是某位“女大夫”的意思吧。之後連著幾日,府裡大小事物來請示,那拉氏就隻有一句話,“去找年福晉。”

這招以退為進倒是讓年氏吃了不少苦頭,她爭寵獻媚也許是行家,但要管理好這一大家子,她的魄力還遠不如李氏她們。本來就是名不正言不順,這一旦出了岔子,旁邊眼紅的人還不趁機落井下石,李氏更是沒少刁難過她。那拉氏冷眼瞧了幾天,直到年氏自己主動來認錯。

當年氏委委屈屈地跪在麵前時,她還真想再裝上幾天病,人心真是邪惡,難免會想追求得寸進尺的筷感。除了年氏,胤禛幾次三番上門,她打死都不見,知道翠娘他們是守不住門的,這幾日她都是早早地歇下,從裡麵把門反鎖住,不許任何人進。

偏偏昨個午後天陰沉沉的,她嫌屋裡悶,就開了小半扇窗,晚上忘記了這事就讓人鑽了空,趁機而入。那拉氏真的被他嚇壞了,半夢半醒間被人摟在懷裡,她一下子驚醒,見著是他,心裡那是個又氣又惱,狠命地咬住他用來捂住她驚叫聲的手。

那拉氏本來連踢帶推地要趕人,後來知道他堂堂七尺男兒為了見老婆一麵要爬窗戶進來,被他那剛中帶柔的口氣逗的又好氣又好笑,心一軟就又落入他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