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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辦法把自己藏的那麼深,他再厲害也隻是個有著七情六欲的凡人,別的女人都是在等他恩寵看他臉色過活,就眼前這個不識好歹的每每都要把他逼到發瘋的境地仍這般該死的冷靜!

殿外的蘇培盛和翠娘聽見裡麵的動靜,嚇了一跳,忙輕捶門框,小心翼翼地喚道裡麵的人,卻不小心撞到火盆上,裡麵的人盛怒,揚聲叱責讓他們滾遠點。蘇培盛和翠娘又被嚇了一跳,訕訕地躲到一旁,不敢吭聲了。

待胤禛回過頭再看那拉氏時,才發覺她倔強的臉上已經滾下一滴滴的眼淚,依舊很有骨氣地不看他,隻是那嬌%e5%94%87微微噘起,顯得有些委屈,看的他心裡又來氣又心疼,矛盾的不得了。大掌輕柔地拂去眼淚,胤禛的怒氣似乎瞬間就被融化了,轉而又有些後悔剛才對她的行為。

那拉氏有些氣惱地揮去他的手,自己在臉上抹了兩下,轉過身背對著他,輕聲啜泣。見狀,胤禛的脾氣不知道怎麼的,又上來了,硬是忍下來,他不想對她再有什麼過激的行為,胤禛坐起身,右手握成拳狠狠地捶在床褥上,左手一揚錦被,就要下床,忽又想到什麼,又把那掀開的被角蓋回去。

那拉氏聽見身後動靜,沒有心思理會,可身體卻明顯感覺到漏風的涼意,本想就這麼凍著也不願意回頭,可隨之而來的暖意卻讓她心頭一熱,無論兩人之間怎麼鬧,他總是忘不掉為自己著想的習慣,很多時候,都是他在一再地讓步,換做是她,估計早就精疲力盡了。

他吼她的時候,她心裡是委屈,可這麼一想,她忽然不想就讓他這麼離開,她忽然不想就這麼在兩人千瘡百孔的關係上再補上這麼一刀。在她伸手拉住他的那一刻,蘇培盛正好被主子傳召正開門要進來,胤禛愣了下,轉而迅速地抱住她,手一揮,蘇培盛又馬上識趣地退下。

翠娘看著蘇培盛一驚一乍之下,表情居然還這般輕鬆,對裡麵的狀況亦算是心知肚明,兩人情不自禁,相視而笑。可到了第二日,蘇培盛就又要忍受主子難得的起床氣了,伴君如伴虎,做主子難,做主子的狗%e8%85%bf更是難上加難。

胤禛百般不舍溫柔鄉,那拉氏咕囔著推開那纏人的%e5%90%bb,翻身又要睡,察覺到身邊的動靜,忽有些清醒,折騰了一晚上,該說的話都還沒機會說呢。那拉氏遂睜開朦朧的眼,喚到正起身的人。

那人倒也不客氣,馬上回過頭來半壓在自己身上,臉對著臉,“怎麼,還是捨不得?”他說這般話時,眼裡盡是促狹之意,%e5%94%87漸漸地就要貼過來,那拉氏才想到他是在說剛才那被打斷的%e5%90%bb,推了下他,嬌嗔道,“無賴。”

聞言,胤禛笑著把無賴的本色發揮的淋漓盡致,好一會,那拉氏才得了空,跟他提起正經事,“老八媳婦那事,你別跟她計較了,好不好?”胤禛深深地看著她,沒答話,反而還帶著些商量的語氣問道她,“今晚等我?”

那拉氏被他看的臉不禁有些泛紅,推開他轉身就埋進被子裡,不予搭理。胤禛也沒再追究下去,她那一抹嬌羞的嫣紅就是最好的答案。

白日裡,那拉氏起身,想了想,讓翠娘幫她換了一身簡裝想出宮去廉親王府找郭絡羅氏聊聊,自打她入宮以來,郭絡羅氏已很少會來見她,每次傳召都稱病為由有意疏離。那拉氏心裡明瞭,卻從沒與她計較,因為她知道這才是真實的郭絡羅氏,如果今日郭絡羅氏見她是皇後而百般阿諛奉承的話,也許就該換作她來保持距離了。

但眼下這個局麵,郭絡羅氏這樣率真的個性,實在是得收一收。那拉氏在想心事的同時,翠娘正幫那拉氏換衣服,忽忍不住偷笑了一聲,那拉氏這才從鏡中瞅見脖子上那不正常的淤青,轉而有些羞惱,自己扯了扯衣服,輕咳了聲擺出主子的威嚴。

翠娘也識相,趕忙收起笑容,隻敢在心裡為主子開心。那邊,胤禛正在與眾大臣商政議事,台下某位大臣正低頭字正腔圓稟奏的正歡,蘇培盛忽躡手躡腳地進來,湊到主子跟前低語一番,胤禛不動聲色,輕聲囑咐了句,“準了,讓人跟著,別出岔子。”

蘇培盛忙領旨出去。由於殿裡眾人都是低首而立,甚少有人會注意到蘇培盛的一進一出,除了年羹堯。他的眼神淩厲地追索著蘇培盛進殿後的一舉一動,甚至還將皇上眉目之中那間綻放的溫柔捕入眼簾,看來皇上很關心蘇培盛所提到的人物。

忽殿上之人喚道,“年羹堯,你對此可有什麼見解?”瞄到主子高深莫測的表情,年羹堯忙收回心思,低頭順眉遂做出回應。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kme5895的建議,故在閒暇時有了這麼一篇。

謝謝大家對我的包容、支持和留言。:)

番外 康熙61年12月二

當那拉氏一身便裝出現在廉親王府,著實引起了一陣小轟動。胤對那拉氏行以君臣之禮時,郭絡羅氏一動不動,甚至偏頭一側,對其夫口中的“皇後”視而不見。氣氛有些尷尬,胤暗中不知道扯了她多少下衣襟,奈何郭絡羅氏仍無動於衷,直到那拉氏開口了,“八弟,你且先去忙吧。”胤聽了,也沒不好說什麼,看了下郭絡羅氏偷偷使了個眼色才退出門外。

郭絡羅氏知道胤是讓她收斂下脾氣,但麵對那拉氏,她心裡就氣難平,在胤籌謀皇位的那段期間,她有多憧憬那拉氏現在所擁有的那個母儀天下的位置,如果這個願望是被別人破滅了,她也許還沒有這麼恨,可偏偏就是她,這個從小的夥伴,這個跟自己曾經姐妹情深的人,這個表麵上從不爭權奪利的人。

郭絡羅氏甚至懷疑,那拉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暗中算計這個位置,而這種懷疑,完全覆滅了她之前傷害過那拉氏後所抱有的愧疚之情。胤瑭說四哥的皇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這樣的說法,讓他們這些身在胤身邊的人更是心有不甘。

當這種忿忿不平的心情湧上心頭,郭絡羅氏開始口不擇言,對那拉氏放下`身段規勸求好的善意置若枉然,反%e5%94%87相譏時,郭絡羅氏無意識地提到了弘暉,如一刀刺中那拉氏的心臟,那拉氏臉色一變,有些蒼白的可憐。“你何必浪費時間來勸我?你雖貴為後宮之主,但你看看那些宮裡的女人,哪個膝下無子?哪個沒有隨時取你而代之的優勢?沒準哪一天,你被打入冷宮,境地還不如我...”

郭絡羅氏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更痛的話到了嘴邊,迎上那拉氏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就硬生生地吞回肚子裡去,這時她才發現心底那忽然而來的後悔的心情,可已經來不及了。郭絡羅氏不自然地撇過頭去,遮掩住眼裡的不安。那拉氏身影一晃,與郭絡羅氏擦身而過,慢慢踱步而出,消失在門外。⌒思⌒兔⌒在⌒線⌒閱⌒讀⌒

胤原本是要出門的,又擔心郭絡羅氏惹出什麼禍子,便留在府裡讓人一旁盯著。可沒多久,下人就過來回稟,皇後已打道回宮,胤看了下那書房裡搖擺的西洋鐘,心裡隱隱不安,蹙眉舉步就往大廳去。原本想好好跟郭絡羅氏說下她的脾性問題,結果胤看到郭絡羅氏隻身坐在大廳落寞的樣子,心就軟了。

“怎麼了?”郭絡羅氏聽見胤溫柔的聲音,下意識地靠在他隨之而來的懷裡,聲音顯的有些迷茫,“胤,我傷了她....”胤眼色一沉,手上動作卻依舊輕緩落在她的背上,柔聲安撫道,“沒事的,我明日入宮會幫你請罪的。”聞言,郭絡羅氏微微搖搖頭,眨了下眼睛,神色更為清醒,“不用,她是不會傷害我的....”

郭絡羅氏雖氣那拉氏與她的丈夫同一戰線,但她心裡還是很清楚地知道,那拉氏與自己最大的不同,就是她那股傻勁。不管她郭絡羅氏做過什麼,她始終都比自己更在乎那份姐妹深情。話又說回來,其實錯又豈在她們身上?試問她們誰不都是為了身邊的男人,她們都有自己不得已而為之的處境。怪隻怪,他們這些男人始終比她們狠,兄弟情深隻是表麵幌子而已。

城中,一輛低調的馬車徐徐而行,暗中閃過數道身影,緊緊跟行。車內,翠娘小心翼翼地揣測著那拉氏的表情,知道她從八福晉那出來心情就不好,亦不敢吭聲。眼下,皇後並沒讓人打道回宮,反而指名要去曾經的雍親王府,更是讓人不明所以,翠娘心裡莫名地有些忐忑不安。

而與此同時,皇上昨個夜宿皇後處的消息已經如一陣風吹遍了宮中各個角落,雖然各宮反應不一,但多少都會有些酸意氾濫。尤其是眼下這備受寵愛的年妃處,身懷六甲的年氏聽到消息,表麵上依舊不動聲色,可眼裡已沒了往日的那份光彩,一個起身竟忘記了身邊那貼身宮女手上正端著進補的湯藥,宮女被年氏忽然的動作嚇的手一鬆,碗當一聲隨在地上,溫熱的湯汁濺在年氏身上,宮女太監慌成一團。

年氏卻一臉鎮定,眼裡忽然一沉,捂住那圓滾滾的肚子黯然道,“去請太醫,說我不小心動了胎氣。”貼身宮女微愣,還沒反應過來,身邊一個機靈的小太監眼神一轉,忙說,“你們還愣著幹嘛,娘娘動了胎氣,還不扶到床上去!”說完,又諂媚地看了下年氏,“娘娘,奴才這就去請太醫。”

年氏看了他一眼,嬌豔紅%e5%94%87微微一揚,搭著小宮女的手,不急不慢地向內殿走去。果然,片刻之後,來的人不止是太醫而已。太醫前腳剛進門,才剛要給年妃請脈,就聽見門外有些動靜,太監宮女跪成一片,“奴才(奴婢)給皇上請安。”此時,年氏眼裡那有些算計的光芒已經轉而暗淡,略顯愁容,掙紮著就要起身,纖細單薄的身子有些不穩,幸而那明黃色身影及時扶住了她。

年氏溫軟的身軀靠在那結實的臂彎中,嬌聲輕喚,又一番吳儂軟語,瞬間媚態橫生,連那老太醫見了都不免心曠神怡,心潮有些澎湃起來。失神之間,忽聽到皇上叫到自己,老太醫匆忙回神,當著皇上的麵為年氏請了脈,又按照之前那小太監的意思,回了些冠冕堂皇的說辭交了差,就領了旨去開藥方。

此時,已臨近黃昏,福慧被嬤嬤抱著來找娘親,見到幾日沒見的皇阿瑪很開心,撲進皇阿瑪懷裡百般磨蹭,年氏小聲地嗬斥他沒規矩,福慧癟癟嘴,胤禛見了摸摸他的頭,眼裡有些寵溺,倒沒說什麼,隻是一把抱起福慧逗弄著他說些無痛無恙的話。見狀,年氏眼裡盡是滿足,看到眼前這父子情深的一幕,她心裡那點不安酸意才漸漸平息。

大哥說的沒錯,即使現在做不了皇後,她還是這個後宮之中最有分量的人,母憑子貴,這是那個女人永遠都沒有的勝算。

閣樓長廊,翠娘跟著那拉氏在人去樓空的雍親王府裡走了許久,仍是不明白皇後的意義,夕陽斜進長廊,空蕩蕩的庭院,皇後的影子顯得落寞幽長。忽然,那拉氏停下腳步,微微偏過頭,似乎在聆聽什麼。見狀翠娘左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