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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看的出太子喜歡她。

隻是過了幾日,太子與四爺麵聖,皇上似乎龍心大悅。他守在外麵都可以聽見皇上在裡麵大笑,還有稱讚太子爺的聲音。

可等爺他們出來,太子爺一臉喜色,四爺卻麵無表情跟在他後麵。走了幾步,太子爺回頭時,對四爺問,“四弟啊,這功勞都給我了,你會不會心裡不舒服啊?”

卻見四爺淡然揚起微笑,“此事是二哥負責的,這功勞自然也是二哥的。二哥,切勿多慮。”太子爺聽了,滿意地拍拍了四爺的肩膀,大笑,揚長而去。

四爺定在那裡,好半天才動了步子。他小心地跟在後麵,多年的主僕關係,讓他敏銳地察覺到,四爺強硬的背影上,籠罩著一層蓄勢待發的怒氣。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四爺開始讓他約當時的春月姑娘時常見麵。

太子爺喜歡春月姑娘,便找了個藉口讓太子妃把她接進宮裡,對她也很上心,百般禮遇。約了一兩次麵後,春月姑娘也開始偷偷地溜出來找爺。

蘇培盛好幾次在她身後看到太子妃跟前的小全子鬼鬼祟祟出沒,回報給爺聽,爺卻不在乎。可是之後太子妃也沒有什麼行動,似乎對春月姑娘的行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是這樣,趁太子爺外出辦事,不在宮中的這段時間,四爺跟春月姑娘的感情大漲。可是似乎是女方更積極點,總是旁敲側擊地讓爺趁太子未回來之前,把她娶進門。

但是爺的生活好像也沒什麼大的變動,一直等到太子回宮那天,爺突然帶著春月姑娘去找德妃,請她去找皇阿瑪賜婚。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是太子回來找不到人就殺了過來。見他們兩人果真在一處,太子爺大怒,不顧德妃勸阻,沖上來就要打爺,隻是春月姑娘擋在麵前,哀聲求道,“太子,我跟四阿哥是真心相愛的,求您成全!”

太子不聽,更惱了,上去就是一拳。好在爺也不弱,輕巧地閃開了。太子爺再攻,爺隻守不攻,兩人不知不覺,就打成一團。直到皇上來了,大喝一聲,讓他們住手。兩人才作罷。

皇上把兩人罵了一通,把春月姑娘留在德妃處,讓他們走人。

待出了德妃處,太子突然攔下四爺,陰聲問道,“胤禛,你是真的打算跟我爭。”隻見四爺不卑不亢,不緊不慢道,“二哥雖是兄長,胤禛理應謙讓。但有些東西可以讓,有些東西卻不能。”兩人四目相交,似有火花。

當晚,四爺一個人在院中小酌,他在一旁伺候,忽看四爺執杯對月,似是自言自語,低聲道,“父子之情,孰輕孰重?”

過了幾日,四爺去德妃那請安,去之前,讓他去給太子宮中的人放消息,隻說四阿哥正急急地往德妃處趕。不出意料,四爺前腳剛到,太子就來了,說不上幾句,又要開打。正在撕扯時,皇上也到了。這是這次皇上更生氣了,說春月姑娘是紅顏禍水,讓人拖出去斬了。

見太子和四阿哥都跪下求饒,一屋子的下人也都跪著,除了離皇上最近的那名姑娘,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呆呆地站在那裡發愣。蘇培盛之前見過她幾次,她雖沒春月姑娘那般柔媚如花,卻清純似水看著蠻舒服。雖說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卻沒什麼架子,對每個人都是微笑以對,和藹可親。

忽然皇上的怒氣又轉向了那站著的人,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著她,卻見她茫然地看了眼四爺,噗通一聲跪在皇上%e8%85%bf邊,淚眼婆娑地說,“奴婢不是要求饒,奴婢隻是覺得,都是爹生娘養的,就這麼結束了一條生命,有些婦人之仁,悲從心生。請皇上恕罪!”

屋裡一陣沉寂,隻聽見她若有若無的抽泣聲,皇上沉凝片刻,背對他們負手而立,忽然沉聲道,“都下去吧。”李公公領著那姑娘先出去了,四爺跟太子爺跪了安亦離開了。

到了門外,太子爺也不忘對爺冷哼一聲,才揚長而去。隻是爺,卻不在意,視線反而落在了相反的方向。他順著爺的目光看去,朱紅宮牆之間,一道倩影,漸而遠行。

後來,春月姑娘成了太子的侍妾,府裡也進來位新格格,好像一切都平靜了下來。四爺也回到從前,對太子爺百般敬重,對他的故意刁難也都忍氣吞聲。

漸漸地,太子爺好像也對四爺重拾了往日的信任,兩個人倒也兄友弟恭和睦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1.這一卷虐大了些,大家看著難過,我寫的也很糾結。下一卷會輕鬆一點點。

2.謝謝大家的留言,鞠躬致謝!~

番外 蘇培盛的回憶錄之春常在2

不過,春月姑娘嫁入太子府後,爺和春月姑娘私底下卻還保持的互通有無的關係。一開始是爺主動,可是自爺大婚後,好像變成是春月姑娘更為積極和主動。但是他怎麼瞅,都覺得爺對春月姑娘的態度越來越像是例行公事。

他第一次看到爺表情的多樣化,也是在嫡福晉進門後。以前,爺對女人的態度,都平淡似水,他以為爺是做大事的人,不想被女人左右。可嫡福晉,總是能做出些小事情來,讓爺頭疼之餘卻還默默地接受,寵溺之意不需嚴明。

自小阿哥出生後,爺也沒那麼多時間親自見春月姑娘。直到幾年後的那天,福晉進宮請安,爺見窗外天色陰沉,似要下雨,還讓他叫人備了傘去接福晉。結果,春月姑娘忽然來了,神情緊張,似有急事求見。爺大手一揮,他便退下,在一旁打盹。

一個不留神,沒瞧見大阿哥來了。大阿哥最近都很愛玩一個突然嚇唬人的遊戲,經常趁人不注意,就破門而入,看裡麵的大人一驚一愣,就很得意地大笑不已。

爺起初還有些生氣,隻是說了他幾句,福晉就不高興了,說,“我以前都跟你這麼玩的,你這擺明就是在翻舊賬,是在指桑槐!”爺無奈至極,隻好作罷,任她們母子瞎胡鬧。

大阿哥小心地繞過防線,忽然大力地推開門,“哇!”地要嚇唬裡麵的人,隻是這次,換大阿哥愣住了,他的阿瑪跟一個有些眼熟的女人抱在一起。四爺震怒,有些難堪,有些惱羞成怒,讓他領著春月姑娘離開。春月姑娘有些驚慌失措,隨他匆忙出門後,忽緊張地小聲地嘀咕道,“怎麼辦,他在太子妃那見過我。”

蘇培盛大驚,還沒顧得上細問,又聽見身後屋裡傳出咆哮聲,“誰讓你進來的!”隱約中能聽見大阿哥的哭聲,他怕出事,沒送春月姑娘出門,又急急地趕回去。回去,隻見屋裡有些狼藉,地上還有破碎的茶杯,大阿哥委屈地縮在一旁,看著好不可憐,他掙紮著就要上前求情。

卻聽見大阿哥倔強著小臉,訕訕道,“弘暉沒有錯....”四爺聽了就指著他大罵說他沒規矩,不顧外麵已經下起小雨,上前就拖至院中,讓人拿來家法,要打他。可是鞭子拿在手上,卻遲遲沒落下。

蘇培盛知道爺隻是氣惱才會借著發發脾氣,並不是真的要打,畢竟爺是真心疼愛大阿哥的。忙上前勸住,就在爺慢慢放下鞭子的時候,下人回報,福晉回府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大阿哥聽見福晉回府,就大哭起來,哽咽道,“額娘,阿瑪要打弘暉,二嬸嬸。。。”他正吃驚,大阿哥什麼時候記起了春月姑娘,就見福晉正沉著臉朝他們走來。四爺也聽見大阿哥的話,一時之間,竟一鞭子揮下去,打得大阿哥吃疼地伏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福晉臉色大變,沖了過來,抱起大阿哥護住,再抬眼,卻是不可置信的恨意,四爺不看她,甩了鞭子,就出去了。出了院子,隻是走了幾步,停住,扶住牆壁,背對著他,沉聲道,“去請太醫來看看傷口。”蘇培盛忙答應著去做,途中,回味爺剛才那句話時,卻感受到濃濃悔恨的意味。

之後,連他幾乎都很少看過春月姑娘,更何況是爺。隻是康熙皇帝入駐暢春園時,太子不甘心大勢已去,暗中手腳,要把春月姑娘悄悄送去麵聖,被爺的人發現,攔下。爺命人將春月姑娘軟禁在京郊外。可誰知道竟被福晉發現,也是那天,福晉失明了。

當晚,爺與年大人他們議政,突然裡麵有人狠狠地捶了下桌子,就聽見爺咬牙切齒地吐出八福晉的名字,他一時好奇,側耳聽去,無意中又聽到一句話,嚇了一跳。他不敢相信,卻又爺那恨恨的聲音還回蕩在耳邊,“太子絕對不能留!”

雍正元年福晉被冊封為皇後,可是福晉也沒有晉身成為一國之母的喜悅,比起其她娘娘的興奮,好像隻是換了地方住一樣,異常的平靜。皇上雖然一統天下,權傾朝野,但對皇後的感情亦沒有改變,甚至更加疼愛。隻是皇後麵對那些賞賜和寵愛,沒有絲毫的恃寵而驕,反而冷靜有餘,清心寡欲。

若不是那天春月姑娘以死相逼要求麵聖,恐怕就不會以後的故事。皇上對她,甚至都不看一眼,一邊批奏摺,一邊聽她跪著,哭著說了一堆要為二阿哥求饒的話,但好像也是耳邊風,波瀾不驚。

末了,春月姑娘似乎也絕望了,突然站起身來,脫去衣服,露出後背。此番大膽舉動,讓蘇培盛連忙別過眼去,就聽見春月姑娘哀聲道,“這輩子,我最愛的人就是你,為了你,我可以被他打,被他罵,百般折磨□,全都可以忍受。隻是,你對我,竟連這一眼都不願看我嗎?”

蘇培盛心底好奇,探過頭想看下,竟是條條結疤的鞭傷,縱橫交錯在白嫩光滑的肌膚上,更顯的殘忍。皇上也終於放下奏摺,抬頭望去,然歎了口氣,起身,上前,把她的衣服給她披上,卻亦沒說話。

忽然蘇培盛瞧見門外,手下的小安子神色緊張地沖他招手,忙悄悄退至門外。蘇培盛聽到皇後禦駕的消息,神色也跟著緊張起來,趕忙上前伏在皇上耳邊,低語幾句。皇上不慌不忙,讓他領著春月姑娘下去休息,便又坐回案前,拿起奏摺。

可那天也不知道是小安子看錯,還是皇後臨時改變了主意,一天都沒等到皇後來。晚上,皇上去皇後寢宮用膳,回來時臉色不好,似有心事,沉思了好一會,忽然招他上前吩咐了幾句,他聽了心裡納悶,卻也忙下去照辦。

後來春月姑娘就變成了春常在,皇上雖開始經常留宿她那,可又讓人注意皇後的一舉一動。蘇培盛實在是搞不懂主子們這是在玩什麼,一個嘛,高高在上,明明在乎,卻又故意做些傷人的事情,另一個,清心寡欲,明明受寵,卻又故意把丈夫推給別的女人。

雍正二年末,被軟禁的二阿哥病死於祁縣鄭家莊。

冬天到了,皇後要去熱河行宮,皇上沒辦法抽空同行,亦讓人準備好一切,送皇後出宮。皇上還是對皇後那年出宮遇刺一事心懷餘悸,還特地讓“粘杆處”的侍衛頭榮達去負責護行一事。

本來皇上每日勤政也無特別的事,隻是大概是禦膳房冬日進補的藥方起了作用,皇上那個月的興致特別高,可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