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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府上報到。”

年羹堯領命離去,這次試探看來,妹妹還是坐穩側福晉的位置才是上策,嫡福晉目前動不得。

不到半個時辰,亭中的人走了一半,弘曆略明白情形似乎對額娘不利,忽然悄悄抓住那拉氏的手,那拉氏從始至終都一幅鎮定自若的態度,卻寬慰於握住她的那隻小小的手,回握住,暗示性地讓弘曆放心。看胤禛把人都隻走,卻悶聲不說話。取過桌上的糖盒交到弘曆手中,招手讓翠娘把弘曆送回紐祜祿氏處。

然後亭中就留下這對比冬風還冷的夫妻,一個冷麵,一個冷笑,誰也不主動打破僵局。誰都知道這其中的內情,拆穿了,無非就是鬧一場,不歡而散而已。可是胤禛不想這樣,他頭疼的是外麵政局的事事非非,卻更無奈與那拉氏的相處,似近尤遠,明明就在他身邊,卻讓他抓也抓不住。他也想她像年氏李氏那樣跟他撒嬌,跟他那樣帶著嫵媚的笑,有時雖然不恥八弟懼內,可他也幻想著她像郭絡羅氏那樣吃醋取鬧,至少還可以證明,他還是可以左右她的情緒。可惜,什麼都沒有,少年夫妻時那股全身心的默契,早就被磨的不成形。一開口,就是互相傷害。

“是你的主意?”近來八爺黨的勢力正在復蘇,胤禛步步為營小心謹慎,倒也沒多大妨礙,卻也不樂意再見到跟他勢均力敵的勢力恢復過來,而且那個幕後的推手還是他最……的人。沒承認也沒否認,那拉氏冷靜地說,“你有你的主意,我自然也有我的主意。你有你的雄心壯誌,我也有我的婦人之仁。”說完就對上胤禛深邃的黑眸,似是探究,似是其它……

躲在原處待為覆命的蘇培盛,遠遠看到王爺冷肅的神情,哀歎於今天不會好日子過了,卻在下一刻,居然看到王爺笑了,還拉過福晉抱入懷中。這是怎麼個事情,蘇培盛都看呆了,不過不管怎樣,今天往後總算能輕鬆個幾天了,想想,蘇培盛也跟著傻笑起來。

“你幹嘛?”那拉氏拚命掙紮著要離開那個該死的懷抱,卻被緊緊攥住,胤禛無奈卻寵溺地歎道,“你啊!~”那拉氏忽然也不動了,任他抱著,心裡波瀾陣陣,額頭抵著他的喉結處,透過皮膚,感受他的溫度,原來也不是很冷。“我該拿你怎麼辦?”說著拿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像他們年少時那樣,她剛做人妻子,他剛做人丈夫那樣,她還能感覺他的愛的時候,這個動作,是他對她的寵溺和示弱。

是她故意給年羹堯留下線索,以他的才智和野心,一定會有所行動,她卻隻是想看胤禛的態度,她更想看到他選擇年氏與她徹底的決裂,然後他們也不至於這樣一直糾纏下去,很累很累,她突然有點想哭,將頭轉向他的懷內,把軟弱藏在他的%e8%83%b8`前,也讓這個難得的擁抱更緊密。胤禛更為滿足地抱著她,享受著片刻溫存。

這個冬日的午後,雍親王府的這個角落,暖意卻濃濃。

第二卷 無心插柳柳成蔭,似是無情卻有情

千嬌百媚又如何

康熙六十年,年羹堯進京入覲,康熙禦賜弓矢,並升為川陝總督,成為西陲的重臣要員。

黃昏時分,街道上匆匆趕過一輛馬車,急急地停在雍王府門口,門外的侍衛瞧見自個府上的福晉神色大亂地從馬車下來,急匆匆地進府,也不曉得聽沒聽見他們的請安。皇阿瑪最近身體不適,她也就陪德妃多坐了會,就出了這麼大亂子。一聽到弘曆的事,她的心都亂了。

待那拉氏趕到大廳,就見到弘曆背對著跪在地上,胤禛居然親自拿著藤條在打他,那股狠勁讓那拉氏情不自禁要衝上去,就被眼尖的紐祜祿氏適時地扶住拉到一旁,胤禛明明已經看到她,卻也似沒看見,紐祜祿氏一臉慘白地看著自個兒子挨打,卻還能自製,因為知道局麵也無法返回。

那拉氏被拉住的同時,倒也冷靜了下來。冷哼一聲,鬆開紐祜祿氏,挪步坐到主位上,弘曆看到她,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卻被頻頻吃疼的鞭打打亂,心裡不想給那拉氏看到,弘曆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打在他身上,最疼的卻是額娘的心。

那拉氏的眼神越來越冷,她的焦點似乎是在弘曆身上,卻真正落在拿著藤條胤禛身上。多年夫妻,卻陌生的讓人心寒。不管是不是弘曆把福宜推到地上,把福慧弄哭,就算他如此緊張年氏的孩子,也不該忘記弘曆是她的命根子,她的寶貝。說難聽點,打狗也要看主人,這一鬧,擺明瞭要薄她的麵子,削她的權。思至此,心裡有點酸澀,男人的逢場作戲,事事非非,真真假假,誰又能真正看的清。

蘇培盛也弄不明白主子到底怎麼想的,四阿哥這麼一罰,與福晉定要鬧翻了,難道真是年主子得勢?這風起雲落,誰又說的準,心裡留個底,他們做下人的誰還不是根牆頭草。忽見那拉氏漠然地站了起來,大家都在揣測她的意向時,卻見她已離開了大廳。

回頭再看王爺,見他又打了兩三下,把藤條一甩,走回主位坐下,蘇培盛忙端上茶,胤禛接過抿了口,冷然地看著弘曆問,“可知錯?”弘曆掙紮著挺起%e8%83%b8膛,跪好,規規矩矩地回了話,紐祜祿氏在旁緊張的胃陣陣抽疼,想求情又怕惹胤禛又不高興,隻好憋著。胤禛把弄著手上的茶杯,倒也沒說什麼,就讓他們退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雍王府內誰不得看年側福晉的臉色過日子,一來是王爺的態度擺在那裡,二來嫡福晉忽然也不管事了,整日整日地把自己關在園子裡,說是給皇上抄經書求福。四阿哥比以前更用功讀書,也勤於習武練劍,沒再惹出什麼禍端。隻是紐祜祿氏就慘點,雖然四阿哥一事王爺並沒責罰她,但是嫡福晉卻說她教導有誤,遣她去照看園子裡花草樹木。紐祜祿氏倒也本分,盡心盡責地打理園子,一段時間後倒也讓人看出了些成效。

次年春暖花開之際,雍親王府的園子早已是百花齊放,別有一番風味。連那拉氏命人釀製的有花香味的酒也引來康熙的注意和喜愛,那拉氏也無意中提到了是用自家種的花釀製的。於是康熙忽然興起要禦臨雍親王府。

為此雍親王府上下緊密鑼鼓地籌備著,有別於胤禛和以年羹堯為首的一幫狗%e8%85%bf們,那拉氏卻風輕雲淡不管事,隻是說身體抱恙,讓紐祜祿氏代為指揮打理。這個節骨眼,隻要不出亂子,胤禛哪還有空管她偷不偷懶,也就聽之任之。近幾年康熙身體大不如以前,京中各個勢力都虎視眈眈地,互相牽製暗中較勁著,此時康熙能駕臨雍親王府,讓胤禛看到的是期待已久的希望。

年羹堯對這個福晉表麵尊敬,背地算計,心裡卻還是佩服的,這樣的女子,是獨一無二的,是所有%e8%83%b8懷大誌的男人最為理想的物件。自個的妹子,嫵媚動人,能勾起男人的欲望,讓男人捧在手心嗬護疼愛。但這樣靠資本吃飯的女人,隨隨便便就能找個替代品,若不是他在後撐腰,想年氏也不會這麼快就得到雍王的專房之寵。年羹堯年紀輕輕,卻有滿腔抱負,遇見胤禛,正中下懷。可在那拉氏眼中,也就一個衣冠禽獸。文質彬彬文才武略又如何,滿肚子藏不住心裡的野心勃勃,當然麵子上還是對其又誇又贊。在下人眼裡,這兩個人相處還算融洽,福晉客氣,年大人規矩,彼此也都是笑臉相迎的,卻不知兩人都是笑臉藏刀。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 壬寅)

三月 康熙至子胤禛邸園飲酒賞花,弘曆十二歲時隨父雍王初侍康熙帝,宴於牡丹台,康熙帝見弘曆聰穎過人,十分喜愛,便接至皇宮去讀書,親自撫養,並稱弘曆“是福過於予”;待嫡福晉那拉氏引來弘曆生母覲見,康熙又連聲稱鈕祜祿氏是有福之人。

弘曆去宮中那天,牽著那拉氏的手久久才鬆開,若乾年後,他還忘不掉,那拉氏指著眼前的宮路,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弘曆,額娘就牽你到這裡。這條路,為了你自己,你勢必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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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插柳柳成蔭

自弘曆入宮後,那拉氏乾脆就把府中大小事務交給鈕祜祿氏代為管理,自個就在那吃齋念佛,或是鑽研糕點食譜。府中大門的侍衛,每天都能見到那拉氏榮光滿麵,興致勃勃地和提著食盒的翠娘出行。

一開始是借著給康熙嘗鮮的理由偷偷跑去看弘曆,後來被康熙看穿,也就正大光明堂而皇之地每天進宮除了請安就是去騷擾弘曆。康熙指派教導弘曆的老師是個中規中距的人,哪裡見得這麼不合規矩的福晉,每天上課一半,就進來送茶點,但也沒敢說什麼,誰敢對攙著皇上進來的福晉做什麼?什麼叫狐假虎威,他總算是徹底地深有體會了。

不過,自福晉來後,皇上和四阿哥的心情都很好,書房也時不時傳出笑聲,先前就聽說四福晉蕙質蘭心,卻沒料到這樣的福晉有時還會跟他鬥嘴,妙語連珠的,有時把先生逼急了在皇帝麵前薄了麵子,皇上雖然也會笑著幫他訓斥四福晉,但誰都聽的出,這是皇上用的是寵溺的口%e5%90%bb。

四福晉在皇上和四阿哥麵前還有些不合常理的孩子氣,時而一臉壞笑貌似狡猾,卻每每被皇上拆穿心思,和四阿哥打趣連連,有點嬌縱卻又讓人覺得合情合理,收放自如。久而久之,有時候四福晉有事耽擱沒來,教書先生還會跟四阿哥一樣,渾身不自在。

教書先生也見過雍親王,卻沒法把那個笑容可掬的四福晉與他聯想在一起,在他看來,一個冷,一個熱,一個城府深深,一個雲淡風輕,但這樣互補的夫妻,確是天作之合。康熙對四福晉和四阿哥的寵愛,絕對是雍親王有別於其他王爺的勝算。

話說此時,他與四阿哥在屋裡讀書,康熙一時性起,叫四福晉陪她去外麵亭子裡下棋。那拉氏的棋藝是少時康熙教起的,拿出去糊弄外人倒是可以的,在康熙麵前,唯有被殺的焦頭爛額。下到後來,那拉氏也就興趣全無,有些木然地瞎走了。康熙看在眼裡,不禁笑了笑說,“丫頭,下棋要心靜。”

丫頭也是少時康熙對她的昵稱,康熙對那拉氏而言,卻比自個生父來的親切,那拉氏倒也不客氣地把錯都推在皇阿瑪身上,“皇阿瑪棋藝高深莫測,麵對如此強大的對手,讓兒臣如何能靜下心來。”說完還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康熙笑著沖著一旁的李德全說,“你瞧瞧這四福晉的嘴,真是該打。”李德全也跟著陪笑,卻見康熙眼神一閃,忙會意,與一乾宮女侍衛退下,留下兩人獨處。

那拉氏見狀,心裡自然明瞭,康熙是有話與她說。康熙沉凝片刻,推了個棋子說,“那麼多孩子,到最後,卻隻有你還能陪朕說說笑笑。”語氣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和失落,那拉氏聽了,忙跪下,說了些龍體為重,務須多想之類的場麵話,被康熙打斷,這些話他聽的耳朵都起繭了,氣氛有些尷尬,康熙也沒興致繼續下棋了,站起來,讓那拉氏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