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確定了？懵比圈這個技能一點改動都沒有？老子還沒買紅髮啊！還沒搶限量啊！老子還沒來得及在體服當爹征服宇宙啊！」

顧思男坐在那裡麵無表情的啃著排骨，一臉淡定，「隻要有懵比圈在，老琴爹還是老琴爹，你上去熟悉一下技能百分百完虐80選手。」

「我不是七秀麼？我哪來的懵比圈？」

「哦對，你隻有蝶摳腳。」

王語嫣的勺子吧唧掉到了碗裡，白他一眼，道：「……你走。」

她突然又賊笑，指著他說，「我不管，你去貼吧給我收一頂紅毛，不超過450就行，超過的部分你替我付！」

顧思男默默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五七萬外加長歌門都有號，隻買一頂紅髮夠你戴？你是不是傻？」

說完這話他還是一副天塌有我頂的波瀾不驚，內心深處卻點燃了五百支竄天猴一般直衝雲霄。

簡直要爽翻了好麼，顧思男看著王語嫣，心道這是他忍辱負重多少年才等來一個能嘲諷她的好機會。但是這種激動之情是絕不能在王語嫣麵前表現出來的。他假裝咳嗽一聲，既然要裝就要裝的像一點，中途破功被她成功扳回一局算怎麼個事兒？

他快速喝著湯，這種正兒八經的模樣顯然不是他的風格，簡直要內傷了。

要說王語嫣這個貼吧嘴炮小能手，這兩天雖然在家閒著但什麼也沒幹，就還真的也沒得空去水貼吧。光忙著一個人悶在家裡糾結顧思男的迷之表白了，腦子裡哪還容得下什麼二次元？

她動了兩筷子吃不下了，拖的時間越久，限量紅髮就越貴，現在的外觀販子一個比一個黑。這麼想著就要行動，她把房間裡的電腦拿出來，一邊看貼吧一邊吃飯。顧思男看的好笑，也不逗她了，說你別忙了，該買的我都替你買了。

要放在以前，王語嫣還覺得蠻正常的，但現在花著顧思男的錢總覺得哪裡怪彆扭。她轉過來臉來看了他一眼，正對上他投過來的目光讓她有點猝不及防。她連忙別過臉，乾癟地道過謝，王語嫣就不說話了。

沉默像空氣一樣充斥著，讓兩個人都無所遁形。

王語嫣坐在角落裡燒紅了臉，顧思男卻好整以暇，在他看來，他剛才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沒什麼異常，甚至有點理所應當，所以他沒看到對麵的姑娘已經在臉上原原本本放大了一個尷尬.JPG。

「……所以你花了多少錢，我一會兒支付寶轉賬給你。」王語嫣想了想，又改口，「要不我微信包紅包給你也可以。」

她說完還笑了笑，似乎是覺得換一種還錢的方式會讓他容易接受一點。

但就在她提出要算錢給他的時候，顧思男原本臉上還殘留的一絲笑意都沒有了，他終於抬起頭看著她，表情淡淡的，籠了一層淺顯的冷漠。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一字一句地問她，「什麼時候我們倆還要計算的這麼清楚，王語嫣？」

被他連名帶姓地點名，王語嫣被驚了一下，小心思被看穿之後尷尬的都要鑽進地縫兒了。

「哎呀總不能老讓你替我墊錢啊，」她聳聳肩有點組織不好語言，亂無章法的慌忙解釋，「你看，上次你給我報銷粉白菜和紅髮的錢，我說要等你來上海請你吃飯的，也沒請啊。朋友之間也要講一個禮尚往來對不對？所以我這次應該算錢給你的，不然你不是要吃虧？」

她的話被她以一種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來，這讓顧思男有點惱怒，腦海裡回味著她那句朋友應該禮尚往來。他%e5%94%87角冷冷一勾，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有些沉重。

「吃虧？」他無聲的冷笑，靜默間著實讓她的「禮尚往來」四個字傷得不輕。他在心裡標點都不帶的說王語嫣我們做了五年的朋友，誰也沒吃過誰的虧，今天我花的錢明天你換種方式請回來這種方式在我們之間再正常不過，你剛才要跟我算錢的意思，是急著跟我劃清界限，是麼？

顧思男就這麼看了她一會兒，心中百轉千回說了幾百句話卻沒有一句被他擺到檯麵上。兩個人就像進行著一場拉鋸戰，直到她被他異樣的眼光看的全身僵硬無地自容。

顧思男走到客廳拿起外套就要離開，王語嫣踩著一隻拖鞋追到門口，想開口補救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王語嫣，是不是我給你造成了你不能接受的困擾？」顧思男背對著她，話說出口反而愈加冷靜。

房間裡靜的可以聽見王語嫣吞嚥口水的聲音。

「……我有點，」王語嫣說話間呼吸有點急促，「我隻是有點不適應。」

「不適應什麼？」

「你說你喜歡我。」王語嫣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我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就跟做夢一樣，而且我總有一種錯覺，就是站在我麵前的顧思男和夢中的顧思男在我看來根本是兩個人。」

顧思男轉過身來看著她，她埋著頭的樣子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我們打破次元壁到現在差不多有三四年的時間？有這麼長麼？」王語嫣手指摳著拐棍，低聲說，「這麼久的時間，我印象中的『不妄言』就是一個話癆、愛玩遊戲，很可愛很陽光的男孩子，包括我們見過好多次麵聊過那麼多次天，我對你的印象都是這樣。我都已經默認三次元的顧思男就是這樣一個人，但你這次到上海來卻是為了告訴我，你其實是個多金的、成熟有度的、在大家麵前寡言少語的資本小列強？」

「你說你是出差來的，但最後別人卻告訴我你是為了我來上海的。你在我的上司和客戶麵前露一次臉，簡直比我認真工作十年還管用。顧思男我覺得我沒有一點欣喜，我感受到的是恐慌。」

他一言不發地站在她麵前聽著她的控訴，猶豫了半晌兒把臂彎裡的衣服重新掛起來，走到她麵前虛抱她一下。

「你讓我說幾遍也是一樣，上次酒店門口那事兒真的是我無心，我的事兒本來想慢慢告訴你，讓你有個緩衝的餘地，但好像被一下子撕開了遮羞布似的，其實我也不適應。」

王語嫣抬起頭，看著他的一雙眼睛深邃又明亮。

「真的。」顧思男手指併攏舉起來發誓，一片真心日月可表的樣子。

說再多也不如踏踏實實做幾件實事，他本來就打算常駐上海，一點一點用自己的影響滲透進她的生活，給她足夠適應的時間，讓他們能在普通而又正常的生活中彼此習慣，直到最後順理成章。

我早就準備好一切，但有些事我也預料不到。

「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我一來就搞砸了呢。」他的眼神裡有種讓人想伸手撫平的寂寞。

兩個人多聊了幾句，顧思男想回去把他那碗排骨湯喝完，王語嫣不依，站在玄關門口擋著道兒，說都站起來準備走了，你就趕緊走吧。說完把他的外套取下來塞到他手上，一副急著送客的樣子。

「這麼絕情？」顧思男笑笑，眼看她臉上那抹火燒雲一直蔓延到耳根兒，他也決定不多留。

開了門顧思男一隻手伸進來擋在門縫中間，說下次給我講講你和你初戀的事兒吧。

「啊？」

「就算要輸，我也要清楚的知道我輸給了誰啊。」

顧思男一句表白說的大大方方，臨關門了又輕聲補了一句，「你不用太有壓力，我們順其自然，反正……至少還是隊友，不是麼？」

你需要的話，我會一直在。

顧思男本來想說的是這句，但臨了改了口，一是覺得這話太過矯情，二是怕這話說的太突然，憑白給她徒增煩惱。

＊

週一的客戶端更新了幾百兆，先前說好的技能修改統統都寫進了正式服。當天競技場一開，滿服務器的人就像無業遊民，各個服務器全部爆滿，PVPer更是哪兒也不去了，所有地圖的競技場門口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王語嫣中午吃過飯就開著奶秀等在了老長安門口，為防止一下午泡在競技場裡無聊，她提前叫好了外賣送了一大包的零食過來。

等隊友的間隙，她拿過一個盒子撕開外麵五顏六色的錫紙，裡麵是%e9%9b%9e蛋大小的巧克力。

YY為了方便交流開了自由麥，頻道裡隻有她在出聲，一聽就是在吃東西。

「你這個生活真是滋潤，怕是大學生都比不了你。」

「你不服你也去打個石膏負點傷，」王語嫣邊說邊咬了一口，眼睛瞇起來，「哇塞這個味道很贊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再咬一口，「哦哦哦還有酒心！」

吃了兩顆有人點她進組，她看了一眼在頻道裡問，「小瓜，『一千萬丐幫』是你親友？」

「嗯，組他。」

王語嫣開著〔雨眠〕在這個進組的丐幫麵前左跳右跳，嘖嘖稱奇，「你倆的ID商量好的？他叫『一千萬丐幫』，你叫『閉著眼吃瓜』，絕配哈。」

小瓜打了個哈哈，笑說目的就是讓人第一眼亮瞎，第二眼記住。

賽季初十把競技場裡五把都是強隊，坑爹的賽製把包括代打以內的高手都困在了低段位上，到達一定積分也無法升級段位，迫使一批代打們不斷的打小號抑或是打單子。

王語嫣開著奶秀和小瓜他們幾個代打磨合了一下午，得出的結論是長歌還是體服的長歌，其他門派永遠是其他門派，這不是手法就能彌補的差距。

晚上顧思男和暮且上線的時候，王語嫣就把她的小琴蘿開了上來，「現在普遍都帶長歌，不帶根本沒法玩，遇上雙長歌隊八個懵比圈直接嗝%e5%b1%81，我還是開奶歌吧，可以自保，奶量不夠你們自己手法彌補。」

一晚上打了個%e9%9b%9e飛狗跳，不斷遇見熟人，畢竟都是劍三裡盤踞已久的老代打，看看對方職業再加上幾個走位就大致就能判斷出是誰在上號。

「我覺得對麵的藏劍是小月亮上的。」

顧思男剛說出這句話，就看見近聊打了一串白字：「我說對麵怎麼這麼難纏，真的是你啊言哥，我月亮啊。你不是在隔壁服麼，我看你ID後麵跟了一串@服務器，還以為誰佔了你ID呢哈哈哈。」

顧思男沉默了一會兒，淡定說，「……看吧，真的是小月亮。」

☆、chapter 16

三個人一晚上幾乎把全電信服務器的高手都較量個遍，17勝3負，王語嫣決定換個號來蹭分。

她在從大漠樓蘭地圖出來之前就喊道：「出圖你們先別排，我換奶花上來。」

暮且嗯了一聲，沒有過多的意見。顧思男先不樂意了，「奶花？你乾脆開個dps號算了，奶花現在自保都成問題，你用奶花是準備賣萌？」

王語嫣惡狠狠道：「蒼爹都沒意見，你囉嗦個%e5%b1%81？」

話不宜說得太早，事實證明她剛才給自己立了個flag，因為她換了奶花進隊之後，被對麵打的媽都不認識了。

三個人競技場的畫風變成了哭天搶地——

「……這波傷害扛不住，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