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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村人興沖沖地跑過來,手裡是剛破好的西瓜,紅色的瓤極為漂亮,「看看,咱們種的,一根籐上真的長了兩種作物,大夥樂嗬的不得了,這不,剛破的一個瓜,嘗嘗吧!」

顧七七笑著拒絕了。

不久,霍少爺派一堆人馬來,浩浩蕩蕩地把剛成熟的西瓜連帶副產品一塊兒帶走了。

顧七七與霍玉展商量了一些事,要求再辦一次宴席,不過這次是在晚上,順帶著讓那些需要貨物的富人們,把東西牽走。

夜晚八點十分,人群陸續抵達,周羿受邀也正裝出席,如今街道巷尾紛紛再傳霍家這次又大擺宴席,連周官都請動了,都認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大結局

宴席時間過了一半,夜幕低垂,星空比往日還要深邃。往下看,是一片鬧騰的人群,與前不同的是,大批大批的財物進了顧七七的腰包,當然還有霍家少爺的。

不知道為什麼,像往日這種熱鬧的場麵,守衛、看門的都會加上一倍的數量,然而今日半個影子都沒見著。

當真奇怪。

顧七七、霍玉展這兩個宴席的中心人物,少不了在各個桌前走動。

反倒是陳列阿四這倆跟%e5%b1%81蟲不見了蹤影。

餐桌上有顧七七帶來的西瓜,切開後一片片水紅的擺放在上麵,非常顯眼。

顧七七正和自己的顧客說話,一邊說一邊扯到自家還有別的作物,不僅好吃便宜,按照她的方法來,還能養顏美容,總之各種奇效。

因為社會上沒有,所以任由顧七七亂扯,但是也不能扯太過,畢竟以後還有生意嘛。

顧七七談得正歡,突然有個人撞了她的肩膀,慌慌張張地跑進霍府裡麵。跟顧七七說話的婦人不樂意了,說:「那人誰啊,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

顧七七眼底閃過一絲精光,扭頭笑道:「沒事沒事,我們繼續說吧,您說您是鄰村來的,想把作物批點去那裡賣?」

穿著富氣的貴婦人歎了口氣說道:「倒也不是拿過去賣,準確來說是一種饋贈。」

「饋贈?」顧七七似乎聽到了有意思的東西。

「嗯。顧小姐年紀輕輕,事業有為,我們這些人的錢加上城裡普通人的採購量,夠你揮霍一生的了,這時候,顧小姐難道不想博一點名頭?」

顧七七笑了:「怎麼說?」

「其實我老家在鄰村,說來也有點私心,最近乾旱時間持續,沒下一點雨,農人有地種不了,餓著肚子誰都難受,所以我想冒著我這點私心,請顧小姐贈予食物給老家,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感激你的。」

所有商人無利則不做,這是常理,放在顧七七身上依舊成立。但利益有很多種,比如名聲也是一種。

但這次饋贈的利益又能持續多久?

誰也不知道。

顧七七正色道:「名聲這種東西具有時效性,像我在城裡賣,價格合理公道,久而久之名聲自然會有,你拿什麼保證你說的『名聲』一定存在?換句話說,你有什麼計劃安排?」

「……」婦人半張著嘴,腦子像短路了一樣,久久找不到一個合理的方案。這次來她本就隻是想讓顧七七單方麵饋贈一些物資,可她沒想到的是,顧七七年紀輕輕滿腦子就隻有商人那種腐爛的利益思想,這讓她不願再談下去。

「要不這樣吧。」顧七七又給她了一條選擇,「像我的生產基地一樣,把村裡土地交給我,我按時給他們工錢,無論是天災還是人禍,影響到土地耕種的所有事,皆不影響他們的工錢,但他們要為我做事,這樣如何?」

這聽上去特別像是霸王條款,但對隻要有吃有喝有衣穿的農人來說,沒有什麼比穩定的收入來的更棒了。

婦人說:「那好吧,不過我得先回去問問他們的意見。」

顧七七笑說:「那是當然,來,吃片西瓜,解暑熱。」

婦人笑著接受。

顧七七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沒能發現霍家少爺,心下暗忖,大概是有人自投羅網了。

隨即,顧七七道了個別,隨便扯了句,自己肚子不舒服便溜走了。

路上遇到急急忙忙趕來的阿四,兩人心有默契地趕往小木屋。

木屋裡,一個油肥大耳的男人被陳列五花大綁,當場哆哆嗦嗦,不知所措地望著一個個來人,嘴巴也被抹布堵上了。

霍玉展端坐著,撐著腦袋,眼睛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七七過去說:「就是這人?」

霍玉展沒說話,倒是阿四替他說了:「是的,我們把夫人放回原來的屋子,守株待兔逮到的就是他!」

話音剛落,門口又進來一人,顧七七一看,是周羿。

周羿斜眼看了看地上縮成一坨的渣渣,笑道:「顧七七,我承認你守株待兔的法子是不錯,先讓我放出消息,說霍夫人沒死,歹人便會再來謀害一次,你趁機調動守衛,讓他趁亂跑進來,可這跟那件事並沒有直接聯繫。」

周羿指的那件事,就是他懷疑霍家倒賣黑火的事情,由於霍家的人在場,他不好明說,隻能明裡暗裡地點醒著顧七七。

「當然有關。」顧七七微瞇雙眼說:「因為這傢夥要殺的人,正是當年唯一看到霍家老爺私自販賣黑火的重要人證!」

霍玉展猛地朝這邊張望,神情很不自然。周弈緊鎖濃眉,有些怪罪顧七七把案件抖摟出來的意思,同時也很想知道她接下來的話,暫時按耐住責備的言語。

「你們看看這個就知道了。」顧七七拿出一張泛黃的紙,看上去很是古老,是有些年份了,「這是那天晚上同那張紙一樣,我從霍夫人處找到的,因為上麵的文字不是本國語言,我不懂,以為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可後來在周弈那兒得知霍軍官可能就是倒賣黑火販子時,我就開始懷疑上麵的文字可能就是當年他們交易時留下的證據。」

「照顧霍夫人六年,我一直都在想,為什麼霍夫人像犯人一樣被關押在這裡,身為丈夫的他卻不管不顧?」

「後來,我偷偷找了幾本翻譯文字的書籍,整理過後,我才能肯定,這個,就是當年霍軍官交易黑火時留下的交易憑證!」

霍玉展和周弈臉上終於露出詫異的神情。

顧七七又道:「上麵的內容明確寫明了黑火交易的數量和時間地點,也有交易人雙方的簽字。」

「……接著,比較悲哀的事情就來了。」顧七七望向霍玉展的眼睛裡寫滿了不忍:「霍夫人把證據藏匿了這麼久,這就證明你爸一定知道夫人手裡捏著足以讓他死一百遍的東西,而他找不到,他著急怕自己沒命,又怕殺人滅口後證據被人找到,所以他需要留住夫人的命。」

阿四反駁說:「不對!夫人是被少爺關著的,老爺怎麼可能預測到少爺會關押夫人?」

顧七七轉而麵向他,「你難道忘了你家少爺為什麼關押夫人麼?」

阿四一愣,「你是說……」

「因為瘋癲,夫人她瘋了,為什麼瘋?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女兒死了?不,不是,夫人最在意的不是那個年幼的女兒,而是你家少爺……」

「別說了!」霍玉展突然痛苦地大吼,怒視她說:「就憑一張交易單,你就能斷定這一切?放%e5%b1%81!」

顧七七怔了怔,搖搖頭,緩步走到那被捆綁成鴨子似的兇徒麵前,蹲下,沉聲道:「我知道聽這些對你的打擊太大,可是有打擊,不就證明了我的話對你起到了作用?我個夫人相處六年,不論從哪個角度看,她都不是個置自己骨肉不顧的母親,反而是太愛……你不信可以問問這個人!」

突地,顧七七扯下兇徒的頭罩,看清麵貌後,她一怔:「居然是你!」

在宴席上撞到顧七七的竟然是徐氏改嫁的對象,那個殺千刀胖子?!

當時天比較黑,就算打著燈,這個胖子快速地撞了下顧七七人就不見了,他的模樣真沒看清。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胖子被扯了頭紗,受到很大驚嚇似的給顧七七下跪,磕頭求饒,一下一下的咚咚地撞擊地麵。

「等等,別撞了!」顧七七一下拽住他的衣領,直視他:「想不想活命?」

「想想想…!」

「那你說實話,是誰派你來殺霍夫人的?!」

「我……這個……」胖子猶豫了。

顧七七沖道:「說!——」

胖子嚇得差點尿褲子,脫口便道:「是霍將官!」

周弈垂眼,事件明瞭……

霍玉展橫衝過來,直接給了那胖子一%e8%85%bf,胖子本就心虛,被這一踹,癱地上真給尿了出來,一灘黃色液體流出褲衩……周弈在一旁默默摀住鼻子撇過頭。

「誰他媽借你的膽子撒謊的?!」霍玉展嗓子被扯得沙啞,阿四不禁後退,他從沒看過少爺這種想殺人的表情。

看來給他的打擊真是很大。

「你冷靜點!」顧七七抱住他下一刻就要落在胖子身上的拳頭。

「他為什麼要撒謊?!這種嚇得尿褲子的人就算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你要冷靜,這傢夥肯定還有事情沒吐出來,你現在把他打死了,誰來說真相?!」

顧七七抬頭望著他,感覺到霍玉展堅實%e8%83%b8膛劇烈的起伏漸漸緩了下來,她趁機又道:「我知道你在心痛什麼,不就是覺得虧欠你媽嗎?!可夫人還沒死啊!你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彌補你從前犯下的錯,聽我這一次,乖乖地回去,陪著夫人,好嗎?」

霍玉展低頭望了她一眼,眼神中竟是滿滿的無助和歉疚,不是對她的,而是生他養他疼愛他的霍夫人的。

他放下手,選擇信任顧七七,她沒騙過他,也就願意相信她,隨同阿四回去,看望夫人。

就像所看見的一樣,夫人並不在小屋內,隻是個為了引賊人上鉤的幌子。

霍玉展離去的背影深深刻印在顧七七的眼裡,她從未看過一個驕傲自信的男人如此落魄過,也是,一個從一開始就堅信的東西,有朝一日突然被打破,換做是她,或許也接受不了吧。

周弈把胖子押走時讓顧七七放心,說他會想盡一切辦法聯繫到大康,換言之,戰亂之時,也有幾率聯繫不到。

顧七七知道他盡力了,便沒多要求什麼,隻是一定要讓她知道前線的情況。

一個月後,確認霍軍官就是黑火販子的事成功上報,據細查,證據確鑿,上頭立馬派人抓獲,可顧七七得到的情報是,人,沒抓到,反而令其逃往敵軍。

仍舊沒有大康的消息。

七個月後,戰爭結束,大勝敵軍,並抓獲了以霍老爺為首的一係列涉及黑火生意的犯人,令人驚訝的是,連華西村那個黃地主居然也染指過,一併抓了去。

霎時間,全城上下人心惶惶,就連三歲小孩都能知道「軍爺來咯,要抓人咯!」的話。

次日,顧七七被傳喚去周府,臨走時二壯孫元香王大柱等人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