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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欺負,聽說她沒了孩子,“阿淺,等了你這麼久,我怎麼願意讓別人壞了我們的感情,你終究還是不信我。”

寂靜的傍晚,他的聲音很輕很輕,隨著風,不知吹向何處。

大夫來得快,在門口就猜測到了,不耐煩瞪著小廝,“夫人的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我沒辦法。”大夫之前給沈月淺看過病,明白它的癥狀。

小廝沒什麼耐性,拔刀架在他脖子上,惡狠狠道,“快上去,否則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反正今天城裡死的人多,少一個也沒人發現。”

果然,聽了這句,大夫害怕地縮了縮脖子,走得比誰都快,進了屋子,隱隱聞到一股血腥味,做了多年大夫,對味道特別敏[gǎn],看文博武坐在床邊,而床上的夫人,臉色蒼白躺著,憶起樓下人的威脅,大夫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床邊的男子一動不動,大夫尷尬的咳嗽兩聲。

文博武回過神,眼裡沒有焦距,凳子往旁邊挪了挪,大夫自己搬了凳子,取出手枕,把脈後,眉頭緊鎖然後慢慢舒展開了,“夫人的病好得七七八八了,這次是被氣急了,氣血上湧導致暈過去了,脈象上看,夫人氣虛……”

文博武麵上沒什麼表情,“她嘴裡有傷,你看看。”說著,輕輕地掰開沈月淺的嘴巴,大夫心下一驚,明顯是咬%e8%88%8c自盡留下的傷口,大夫戰戰兢兢道,“%e8%88%8c頭弱,隻能開點消炎止疼的藥,慢慢好。”

文博武點了點頭,補充道,“再開一點外敷傷口的藥,不留疤的那種。”

大夫心裡雖然遲疑,也不敢多問,看此人裝扮就知曉不是善類,回去時,餘光瞥到旁邊凳子,以及上邊的繩子,還有地上的荊條,好似明白了什麼,感謝背後投來一注陰冷的視線,大夫忙收回了目光,一顆也不敢多待的下了樓。

之前一直文博武抱著葡萄,天黑了,葡萄左右看,皆是不認識的人,害怕的哭了起來,奶娘抱著好一會又開始哭,奶娘沒法,和文忠商量,“不若你抱著小姐回去找大爺,小姐怕是認人了。”客棧裡的客人全被清掉了,就他們一行人,吳勇在大堂等著和文博武說兩句話,軍營那邊離不開,看文忠抱著孩子,他追上去,“我和你一道,和博武將軍說兩句話就回去了。”馬知縣已經押著去了軍營,這種事不該他管,可不敢壞了文博武的事,何況,馬知縣在青州城耀武揚威多年,背後的巡撫不知情他自己都不信,即便不知情,收受賄賂總是有的。

文忠點頭,到了宅子,裡邊黑漆漆的,葡萄一路上一直哭一直哭,好不容易在馬車上睡著了,下了馬車又開始,守門的小廝湊到文忠耳邊,小聲道,“主子心情不太好,不若還是將小姐抱去奶娘照顧著吧。”

大夫開了藥,小廝熬了藥送上樓,屋子裡亮了一會兒,之後燈滅了就一直沒動靜。

文忠蹙眉,“小姐哭得厲害,奶娘也哄不好,哭壞了嗓子誰負責?”

小廝不敢多說了,吳勇站在樓下,讓文忠上樓通稟一聲,他也不明白,好端端的文博武來青州做什麼。

文忠抱著孩子,踩在木板上,聲音大得他皺眉,實在是擔心木板壞了人會掉下去,掏出火摺子,他小心翼翼叫了聲,“主子,小姐哭鬧得厲害,估計是認人了。”

很快,屋子裡亮起燈,文忠鬆了口氣,門開了,文忠站著沒動,沈月淺和文博武一起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他們更是不準進屋子,誰知,裡邊傳來一聲,“進來吧。”

文忠踏進屋,屋子裡沒有屏風,一眼就能看清楚床上好的情景,文博武雙手撐著膝蓋,臉上神情不明,手裡的火摺子忽明忽暗,文忠再次解釋了原因,將葡萄遞給他,低頭退了出去,到門口時想著吳將軍在樓下,“主子,吳將軍說有事和您商量……”

“不用,人他好好看著,不管誰問他要,不給。”這時候青州城鬧出這種事,對皇上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眼下他沒精神管這些。

文忠稱是,主子臉色不對勁,床上的大少夫人更是不對勁,聽著小姐哭聲一動不動,擱以往從來不曾有過,想著其中一種可能,文忠身子一顫,腳步快了起來。

到樓下轉達了文博武的話,送他走了,文忠才吩咐小廝去客棧將人接過來,夜裡小姐藥喝奶,奶娘缺不得,做飯的婆子也不能少了。

文博武盯著和沈月淺像極了地小臉,又愛又恨,輕輕拍著她的背,自言自語道,“娘親誤會了爹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爹爹了,葡萄,怎麼辦?爹爹做錯事了。”

葡萄哪聽得懂,回到熟悉的懷抱,咿咿呀呀哭了一會兒就睡著了,文博武就這麼抱著葡萄,整整坐了一宿,直到東邊,一束光緩緩升起,床上的人微微扭了扭身子,文博武才有了反應,這一反應差點將手裡的葡萄扔了出去,他朝外叫了聲奶娘。

奶娘一宿沒睡,聽到聲音就進屋了,之前如果覺得大爺提不起精神的話,此時,就像被掏空了心,夜裡她進屋抱葡萄,他都沒什麼表情,在路上,文博武不和她說話也會和葡萄說兩句,昨晚,呆滯著神情,一字不吭,眼珠子都沒轉動。

抱著孩子,床上傳來一聲低若蚊%e5%90%9f的囈語,奶娘明白大少夫人要醒了,識趣地退了出去,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她們全都不知道,隻是以為大爺和大少夫人會和好如初,沒想著又鬧僵了。

文博武掀開毯子,解開沈月淺衣衫,%e5%b1%81%e8%82%a1上鮮紅的印子已經變成了深紅,文博武目光一滯,貼到沈月淺跟前,小聲道,“阿淺,是不是難受?”他不敢想象,要是動作慢了,沈月淺在他跟前咬%e8%88%8c自盡,他會如何癲狂,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沈月淺好似聽到他說的話了,不安的動了動,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個字,卻讓文博武%e8%83%b8口一緊,因為,他的阿淺說她痛,“沒事了,我讓人熬夜,喝了藥就不痛了。”

沈月淺還是喊著痛,閉著眼,緊鎖著眉頭,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文博武恨不能替她承受所有的痛,大聲讓樓下的人熬夜,貼著沈月淺額頭,如夢囈語地哄道,“阿淺哪兒痛?告訴博武哥哥……”

沈月淺說不出來,含含糊糊隻說痛,文博武像被剜了%e8%83%b8口似的疼,坐在床上,輕輕將沈月淺身子擱在%e8%85%bf上,這才發現,她兩頰腫得厲害,手指印已經烏青了,印在白皙肌膚上觸目驚心,他隻是想她好好照顧自己,卻不想,自己才是叫她受傷的人,“阿淺,阿淺……”

空腹喝藥對身子骨不好,花姨熬了點粥,文博武一晚上什麼也沒吃,花姨準備了幾個包子和幾個餃子,進門後,從她的視線隻看得見沈月淺側臉,卻也被震驚了,溫聲道,“夫人是不是受傷了?臉上……”迎上男子陰冷悔恨的目光,好似明白了什麼,忙住了嘴,將食盒裡的東西擱下,提醒文博武道,“叫醒夫人,喝粥後再吃藥,不然對身體不好。”

害怕文博武抱著沈月淺不好起身,將桌上的粥與藥擺放在文博武伸手就夠得著的地方。

文博武仍舊沒什麼表情,花姨不知曉兩人發生了何事,心底嘆了口氣,出去時順手關上了房門。

又過了一會兒,懷裡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睛早就溼潤了,雙手撐著身子想要爬起來,文博武拉著她,“阿淺不動,吃點東西,喝藥後就不痛了。”

他的話一說完,沈月淺又忍不住哭了起來,%e8%88%8c頭腫了,說話也不利索,張了張嘴,清晰地發不出一個音,文博武身子一僵,輕輕道,“慢慢說,我明白的,阿淺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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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阿淺要他去死他也認了,隻要她好好的就成,看著她哭,他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臉貼著臉,聽清她話裡的意思,文博武麵色一白,緊緊抱著她,再次沉默……

沈月淺臉頰嘴巴火辣辣的疼,還有肚子和%e5%b1%81%e8%82%a1,好似受過酷刑似的,無力的靠著文博武,感覺一滴水順著臉頰流下,沈月淺身子一僵,文博武哭了?想要抬頭看個究竟,身子被牢牢禁錮住,耳邊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嗓音,“阿淺,我要拿你怎麼辦?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像上輩子那樣記得我?”

不過想和她到白頭,為什麼會鬧成這樣。

“阿淺,阿淺……”一聲又一聲低喃,一聲一聲敲在沈月淺%e8%83%b8口,她眼中的文博武從來都是運籌帷幄榮辱不驚的,什麼時候,竟如此頹廢和無奈,閉著眼,沈月淺微微動了動身子,疼得她淚珠子直往外掉,文博武小心翼翼地推開她身子,精緻的小臉,如今隻剩下一雙淚眼朦朧的眼能看。

“肚子痛,肚子痛……”

文博武臉色大變,扶起她身子,才發現,白色衣裙上一片血漬,扶著沈月淺的手指尖泛白,他們是不是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文博武以為沈月淺小產了,實際上不是,虐虐他。

第142章 142 冰釋前嫌

漸漸,沈月淺閉上眼,肚子像被一股力拉扯似的痛,一陣一陣疼,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她不止痛,全身冷,渾身難受,到後邊,連含糊的字都說不出來了,臉色不同以往以往的蒼白,更是帶著前所未有的病氣。

文博武回過神,聲音有些低,門外的文忠還是聽到了,臉色大變,駕著馬揚長而去,馬背上的大夫差不多是被他擼來的,抓著他領口的衣衫將人拎上樓,嚇得大夫臉色發白,捂著手裡的藥箱,一個字不敢說,進了房間,就被人擱在地上,“大夫,看看我家夫人如何了。”

好一會兒,大夫才穩住身子,聽了文忠的話有意拿捏兩句,對上文忠陰寒的目光,悻悻然轉向床上,男子麵若冠玉,就是一張臉,著實清冷了些,他心有再多怨言也隻得憋在心裡,彎著腰,一步一步上前,把脈後,斟酌道,“夫人氣虛,氣血不暢,加之心情大起大落,小日子不暢導致腹痛……”

文博武聽到小日子已然明白,鬆了口氣,輕描淡寫的瞥了文忠一眼,後者低眉順耳上前,拖著大夫往外走,嚇得大夫驚叫連連,“慢點,慢點,老身還沒開藥,小心木板塌了……”話沒說完,已經被堵住嘴,剩下的話,隻能發出破碎了嗚咽。

文博武小心翼翼地扶起沈月淺,先給她傷口塗抹了藥膏,然後側著她身子,輕輕褪下她衣衫,還好,好好不是小產,如若不然,沈月淺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文博武明白,她要嫉恨一個人了,不會再放一絲心思,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