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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昨晚種種,心裡彆扭,她心裡想的不過是好好和文博武說話,遇著事情兩人一起麵對,誰知自己承不住事,先哭了起來,尤其此刻想來,完全沒有哭的必要,沈月淺下意識的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腫得不像話了,欲起身,被文博武一撈,重新躺了回去。

昨晚被文博武取下來的窗戶不知何時裝回去了,沈月淺窩在他懷裡,昨晚也不知自己魔怔了還是怎麼樣,竟然覺得,覺得文博武會拋棄她納小妾,細細想來,那種感覺明顯是存在的,沈月淺抬眸,文博武眼睫毛長,稍微垂著眸就能遮住眼裡的光華,沈月淺心裡愧疚,文博武整日奔波勞累,她還給他惹麻煩,想了想,道,“你不是還忙嗎?快起吧,荔枝他們估計也醒了。”

文博武把玩著她一撮頭髮,瞥了眼天色,“還早著,你再睡會,今日無事,我在府裡陪你。”外邊的事情他交代給文戰嵩了,左侍郎浮出水麵,剩下的人也按耐不住了。

沈月淺哪還睡得著,起身喚玲瓏進屋伺候,自己坐在梳妝檯前,被銅鏡裡的女子嚇著了,眼睛腫,臉也腫,兩側的頭髮像汗濕似的貼在臉上,人不人鬼不鬼,沈月淺轉身看文博武,後者眼裡絲毫沒有驚詫嫌棄和鄙夷,沈月淺仍然不好意思的捂了臉,玲玲進屋,規矩的行了禮,一邊的玲芍端著盆子,小心翼翼地擱在架子上,擰了巾子遞給文博武,而玲瓏伺候沈月淺穿衣,果不其然,大少夫人還是哭了一場才了事,玲瓏心裡算鬆了口氣,看兩人氣氛就知道矛盾是解開了。

夫妻沒有隔夜仇,文博武更是不會讓沈月淺生氣的。

一切穿戴整潔,外邊的奶娘抱著荔枝蘋果葡萄魚貫而入,孩子哭聲震天,就是文博武也蹙了眉,“怎麼哭起來了?”大步上前,一隻手抱過一個,剩下的荔枝沈月淺接過。

奶娘心裡沒底,今早給三位小主子洗了澡,喂了奶重新放回床上,三人就嚎啕大哭,“是不是孩子開始認人了?”說完奶娘自己都覺得不信,孩子不到三個月,哪就開始認人了?可如果不是認人的話,哭也說不過去。

沈月淺輕輕拭去荔枝眼角的淚花,“是不是哭一會兒了?”如果不是哭得狠的,荔枝和蘋果眼角不會有淚珠子,尤其,聲音一吸一吸的,別提多委屈了。

聽著她說話,荔枝倒是愣住了,定睛地望著她,沈月淺好笑,“認出是娘了不成?”沈月淺沒有經驗,小七小時候不認生,誰都可以抱,故而,奶娘說的認人,沈月淺也隻是從書籍上見過,不過書上說孩子認人大多是在半歲後,三個孩子才多大點?

文博武認同奶娘的說法,“我看孩子是是認地方了,搖床上掛了許多小掛件,玩習慣了,猛地換了屋子,你又不在,心裡害怕了。”尤其,沈月淺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帶著屋子裡也有味道,味道淡,和奶娘身上的味道不一樣。

說來也奇怪,三個孩子吃奶的時候找奶娘,其餘很多時候都喜歡沈月淺抱他們,不說沈月淺,他抱他們,他們也是歡喜的。沈月淺哄好了荔枝,又抱過文博武手裡的葡萄,一個個哄好了,沈月淺才和文博武用早膳,幸好今日穿的衣衫不易起褶子的,飯後,沈月淺就打發文博武出去忙的了,沈月淺哪敢拖他的後%e8%85%bf,想著自己還有一樁事要辦。

送走了文博武,沈月淺讓玲瓏去外邊醫館找一位信得過的大夫,本來,她是想找龔大夫的,又擔心龔大夫嘴巴不嚴和文博武說了,有的事情難以啟齒,沈月淺不好讓文博武知曉,玲瓏以為她身子不舒服,擔憂道,“要不要請龔大夫來一趟?”龔大夫醫術高明,玲瓏覺著京裡邊找不出比他更厲害的人來了,何況,外邊醫館她也沒有信得過的大夫。

沈月淺沒答應,臉色不太好,玲瓏轉而一想,好似明白了,轉身就往外走,“奴婢這就去。”京裡邊有名的醫館就那麼兩家,玲瓏稍微一打聽就知道誰的嘴更嚴實了,半個時辰後,玲瓏就帶了一名年過半百的老大夫來,沈月淺撩起衣袖,直接說了自己的情況,其實,她生孩子的時候心裡就擔心文博武身邊有其他人,生了孩子後,那種感覺好似越來越強烈了,她不敢和文博武說她內心的想法,含蓄道,“大夫,我這些日子身子沒有什麼不適,心口好似一直壓著一塊石頭似的,疑神疑鬼,這時候疑心病是病嗎?”

玲瓏以為沈月淺羞於啟齒的事是指女子那方麵,故而找了位擅長岐黃之術的老大夫,老大夫不急著回答沈月淺的問題,不緊不慢地伸出手,細細把脈,中途又問了沈月淺一些問題,老大夫在京城多年又有名氣,當然知曉什麼該往外說什麼不該往外說,口風這一塊完全信得過的,沈月淺就又多說了一些事情,老大夫蹙眉,收回手,捋了捋花白的鬍鬚,“依老者看來,夫人的情況不像是身子不適,倒像是心病,女子生孩子不亞於在鬼門走了一圈,或害怕或擔心,夫人的情況便是擔憂過甚,引發的心氣不順了,無須想太多,會慢慢好的。”

沈月淺聽了後並沒有覺得輕鬆,老大夫看她年輕,忍不住舉了個例子,“古有夫人生產前自縊的,也有生產後鬱鬱而終的,並非家中不順,而心頭積壓的事情多,害怕孩子出事或擔憂將來日子不過而積鬱成疾,更甚者產生幻想……”

沈月淺想著她貌似還真有過幻想,有時候心裡突然失落,且感覺身邊空盪蕩的沒人了,心裡不由得害怕起來,孩子越長越喜人,文博武對她也好,她不想死,“大夫看用什麼藥合適?”

“夫人脈象氣血攻心,且已有平穩的趨勢,您又意識到自己的情形,不用藥,多出去走走散散心,逐漸就好了。”老大夫第一次來大將軍府給人看病,不說大將軍府遞了牌子可以請太醫,人府上還住著位大夫呢,是藥三分毒,老大夫不敢胡亂給沈月淺用藥,就怕用出個三長兩短了,想了想,又道,“夫人的病情一本書籍上有記載,若是夫人不嫌棄,可以差人去老身那裡謄抄一份過來。”

沈月淺微微頷首,謝過大夫,讓玲瓏送大夫回去,順便找個寫字快的丫鬟跟著去,如果不是昨晚,沈月淺還沒意識到不對勁,有病看病才是長久之道,她不是諱疾忌醫的人。

那本書籍記載的是疑難雜症,沈月淺翻了幾頁就翻到了她的例子,老大夫不是胡言亂語,真的有懷著孩子後自殺死的女子,心裡難受擔憂,又說不上具體的事情來,平時沒有可發泄地對象,漸漸積鬱成疾,難怪老大夫不肯開藥了,書籍上記載了安神茶能緩解片刻,要想擺脫病症,要和人溝通外,自己還要開朗積極,沈月淺想著,她和文博武哭,情緒算是發泄完了吧?

沈月淺看大夫的事情在府裡沒有激起波瀾,隨即而來的是孩子百日宴,因著孝期,文戰嵩提議一家人一起吃頓飯就是了,連周氏都沒有請,文博武擔心沈月淺不高興,解釋道,“情況不明朗,嶽母來將軍府,隻怕會讓人惦記上沈家,等孩子一周歲的時候我們再請嶽母過來熱鬧熱鬧吧。”孩子一周歲的時候不能大肆請客,請走得近的幾戶人家還是沒問題的。

沈月淺也不想大肆操辦,一則是累人,二則是看了醫書後,她總擔心有人對孩子動手。

沈月淺看完關於疑難雜症的書籍後就喜歡上了醫書,讓玲瓏出門尋了好幾本來,她倒不是想看病救人,而是喜歡裡邊的小故事,癥狀多是從故事中牽引出來的,比話本子好看多了,而看醫書,沈月淺才明白後宅的陰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兩種毫不相乾的東西擱在一處就可能要了人命,妝娘子雖然懂這些,畢竟沒有擱到檯麵上說,而此時,沈月淺看到的東西真的讓她毛骨悚然,沈月淺將書推給文博武,“你看看上邊的例子,是不是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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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博武瞥了眼,“你哪兒找來的書籍?”這些東西都是登不上檯麵的,朝廷命令禁止傳播,民間流傳的醫書翰林院已經重新編修過了,醫書醫書,自然沒有這類型的。

沈月淺沒察覺文博武不對勁,道,“讓玲瓏出門尋來的,以前知道對付人的法子有千千萬萬,看了這些書籍上邊的後,不過冰山一角罷了。”抬眸看文博武翻起另外幾本,都是沈月淺看過的了,沈月淺張嘴正欲再說兩句什麼,不料外邊吵鬧了起來,沈月淺蹙眉,傳來文貴焦急的聲音,“大爺……”

文博武起身走到門口,就看禁衛軍統領帶著人站在院子門口,和守院子的侍衛動起手來,沈月淺擱下書,看文博武站在門口沒動靜!心裡奇怪,“誰在外邊鬧?”想要上前推開窗,被文博武阻止了,“不用去,你好生照顧孩子。”文博武抿了抿脣,千想萬想,沒想到杜家有本事將禁衛軍也納入懷中,斂了斂手裡的書籍,不動聲色地走出去,故作親密的走近玲瓏,湊上前,眼帶留戀的叮囑了兩句。

玲瓏還愣愣地沒有回神,沈月淺站在屋子裡,不解地看著文博武,叫了聲,文博武轉身訓斥道,“別以為如此待玲瓏我就會死了心思,玲瓏,進屋給大少夫人磕個頭敬杯茶,等爺回來。”

玲瓏腦子木木的的點了點頭,恭敬地進了門,而文博武,波瀾不驚地走了過去,文貴明白出了事,他們回府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禁衛軍就來了,隻有一個可能,宮裡那位出事了。

文博武一身素色衣衫,纖塵不染的站在院子口,似笑非笑地看著將守院子的幾位侍衛壓製得死死的禁衛軍,視線慢悠悠落在其中的正統領身上,“禁衛軍沒有皇上的口令不得帶病在皇宮以外的地方走動,是我記錯了,還是正統領走錯了地?”

正統領麵色木然,“博武將軍在那就好說話,今早,太子和博武將軍商議事情後昏迷不醒,太醫院所有太醫都說皇上是中了毒,微臣也是奉皇上的命令搜查太子府和將軍府罷了,還請博武將軍不要讓下官為難。”

文博武站在院子裡,目光淡漠的盯著不下怕有幾百人的禁衛軍將院子圍得水泄不通,“皇上一直讓太子監國,即便昏迷不醒也該是太子下令,中毒一事,自然該是從宮裡的太監宮女查起,什麼時候,動輒就是太子府和大將軍府了,我今日要是攔著不讓進,正統領想要幹嘛?”

正統領冷冷一笑,不過眼前不是和文博武耍嘴皮子的時候,“宮中太監查出皇上中了兩種毒,皆是從花裡邊散髮出來的,聽說太子府大少夫人在京城開了好幾家脂粉鋪子,獨具一格的香味引得京中無數人前往,禁衛軍查過皇上所用的衣物,還真發現了蛛絲馬跡……”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