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頁(1 / 1)

人不要怪罪大山,都是奴婢的錯。”

沈月淺瞥了眼玲瓏,後者上前扶起菊花,“先起來說話吧。”

“大山年紀不小了,之前一直幫我東奔西跑我還擔心他終生大事不好辦,如今成親了,我心裡自然是為他高興的,玲芍也在,待會你們下去好好聚一聚,玲芍若知曉有了嫂子,該是高興的。”玲芍當初被賣到沈家也是迫不得已,沈月淺從頭到腳地打量著菊花,方字臉,柳葉眉,大眼睛,越看越覺得好看,沈月淺客氣地寒暄兩句,大概清楚對方的性子,為大山高興,大山年紀不小了,有人願意給他做續弦也是他的福氣,他對大山這兩個月的際遇好奇不已。

好在大山立馬給她解了惑,“奴才有幸得菊花一家相救才保住了命,之後一直住在菊花家,菊花衣食不懈怠地照顧了我好幾日才清醒過來,和菊花成親後也沒尋著機會回來,還請大少夫人不要見怪。”說著,給菊花使眼色,後者規規矩矩地給沈月淺行禮後退出去了。

人不在了,大山才說起當日的情形,他一般假扮武定將軍府莊子上的小廝去武定將軍府送菜,那日好不容易支走了身邊的人,他徘徊很久才進了閣樓打探情況,之前他遠遠地經過那邊,發現那邊戒備森嚴,故而起了查探一番的心思,那日不知府裡出了什麼事,閣樓邊一個人都沒有才被他鑽了空子,誰知道出來的時候被發現了,被對方射中一箭,要不是他跑得快跳到了裝菜的木框裡,隻怕難逃一死了。

“閣樓是武定將軍府重地,奴才聽說杜太夫人住在裡邊,可奴才進屋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還有一件事奴才覺得奇怪,既然是太夫人住的地方,怎麼說也有一些梳妝盒子,梳妝檯上卻是乾乾淨淨的,書架上的書擺放得整整齊齊,不知情地進了屋還以為是大戶人家的書房呢。”大山翻了一圈什麼也沒查到,菊花救了他,若非菊花爹性命無多他也不會娶菊花,安葬好菊花爹他身子恢復得差不多了才想著帶菊花回來。

沈月淺凝眉,還想細問兩句,這時候,院子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文管家腳步匆匆走了進來,目光狠厲地落在門口侷促不安的菊花身上,沒有等通傳徑直進了屋子,是他的疏忽,大山是大少夫人身邊的人,竟忘記盤問他帶回來的人了,如今出大麻煩了。

“怎麼回事?”沈月淺望向突然進屋的文管家,心跳得厲害,總覺得哪兒出事了。

文管家麵上無波無瀾,說出的話讓沈月淺坐不住了,“武定將軍府的杜將軍來了,說是他們府裡的丫鬟私通外人來了咱們府,帶著人上門抓人來了。”理由是那名丫鬟偷了文太夫人的最喜歡的首飾,不管真假,門口那名女子是武定將軍府的人錯不了。

沈月淺大驚,也反應過來了,那名女子穿著素色的衣衫,腰側掛著的牌子寫著大大的杜字,她去過武定將軍府一次就認出菊花穿的衣衫花色是武定將軍府下人穿的,何況是武定將軍府的人。

“大少爺去兵部辦事了,杜將軍領著人在門口和侍衛爭執起來了,一炷香的時間大少夫人不放人他們就是殺進來了。”文管家有法子通知到文博武,如此一來,之前文貴他們做的事情就暴露了,文管家不願意為了一個女子暴露文貴他們。

大山也反應過來,“是我疏忽,竟然忘記這一茬了。”射他的人箭法準,要不是他被小路上的石頭崴了腳隻怕會當場斃命,即便如此,他中了三箭,在莊子上養了好些時日才緩過勁來,之後和菊花成親調理身子,他隻和菊花說了他主子是沈月淺,其餘什麼都沒有說,菊花說願意跟著她,今日給沈月淺請安後再花點銀子將自己的賣身契拿回來,沒想著菊花的衣衫出了岔子。

門口的菊花聽著文管家的話身子一顫,她爹臨死之前一定要將她嫁給大山無非就是看中大山將來是個厲害的人,“閨女,你相信爹,大山那孩子將來絕對是個有前程的,你別看他現在落魄,將來有飛黃騰達的時候,莊子上的人不是不好,爹總希望你能安安生生過好日子,大山年紀大又成過親,知道怎麼疼媳婦,你嫁給他,一定不會吃虧的。”

菊花不能讓她爹帶著遺憾死去這才答應下來了,沒想到大山不是武定將軍府的人,真正的主子是文家大少夫人,菊花相信她爹說的,大山將來一定是個做大事的人’,才想著隨他來大將軍府,聽完文管家的話,菊花麵色一白,看向自己腰間的牌子,這個牌子一直帶著好些年了,竟然忘記取下來,身上的衣衫也是武定將軍府新年入冬分發的新衣服,想著第一次見大山的主子不能穿得寒磣了才挑了件新款的衣服,沒想著竟然暴露了身份。

沈月淺手指一下兩下的敲著桌麵,杜將軍親自帶人來肯定是發現了菊花,她要是不將人交出去,之前和杜鵑說的一番話就白費了心思,擺明了之前查探閣樓就是她的人了,看向低頭不語的大山,沈月淺忍不住開口問他,“你怎麼看?”

“人是奴才帶回來的,奴才願意帶著她出去。”大山知曉其中利害,說得決絕,“奴才答應了菊花爹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奴才隻希望……如果有可能,大少夫人將奴才和菊花葬到一處,至於奴才的妹妹,就說是奴才對不起他。”大山向菊花爹隱瞞了身份,那日武定將軍府出了那麼大的事菊花爹還願意幫他,衝著這一番恩情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菊花出去受死,何況,兩人已經成親了,大山更不會同意。

沈月淺隨口一問,不想大山說出這番話來,站在門口欲進屋的菊花一怔,眼眶溼潤,進屋跪在地上,“奴婢是武定將軍府的人,奴婢不會給大少夫人添麻煩的,至於相公,當日本就是我爹臨終前所托,做不得數……”

說著,給菊花磕了三個響頭,起身欲離開,沈月淺知曉夫妻兩誤會了她的意思,“文管家,找身衣衫給菊花換上,府裡可有會功夫的丫鬟?”今時隻能李代桃僵了,能不能躲過武定將軍府的懷疑,一切都看文管家找得出這樣的人不。

文管家立即會意過來,領著菊花走了,沈月淺讓大山跟著下去,朝走到門口的文管家道,“二夫人一直在太夫人跟前侍疾,院子出了事丫鬟反應慢是正常,杜將軍疑心重,為逼真,最好的法子就是反咬一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杜家沒話說。”沈月淺本來想得是找兩個會武功的人穿著大山和菊花的衣衫,在府裡盜竊後離開,轉而一想不對,大山帶著菊花大搖大擺進了將軍府,杜家的人肯定也是見著的了,這個法子絲毫沒有洗脫嫌疑反而有種沒法子的感覺。

可如果兩人有將軍府的腰牌就不好說了,在府裡鬧出了動靜,穿得是武定將軍府的衣衫,讓杜仲百口莫辯,人他承認是武定將軍府的,她就讓外邊的人評評理好了。

文管家了然地點了點頭,領著兩人走了,沈月淺身提到了嗓子眼,讓玲瓏去打聽外邊的情況,玲瓏回來得快,幾乎算得上是小跑著回來的,“打起來來了,杜將軍帶的人多,我們的人節節敗退,大夫人帶著人過去了。”

文戰嵩不在,文博武和文博文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府裡男丁就剩下二房的,他們是絕對不會出頭的,沈月淺想去看看,玲瓏攔著,“大夫人過去了不會有事的,您懷著孩子,萬萬不能去。”

沈月淺微微一想,認同了玲瓏的想法,隻希望文管家速度快些,找的那兩人能逃脫杜家人的追蹤才好,“你再去前邊看看,讓大夫人別衝動,派人去知會大少爺一聲。”

寧氏壓根不知曉發生什麼事,前邊人說武定將軍府帶著人上門她還雲裡霧裡,無論如何是不能讓人闖進來的,杜家不給文家麵子,寧氏也沒必要顧忌那麼多,帶著將軍府的人,和杜家的人對峙。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杜仲一口咬定偷了杜太夫人首飾的人進了院子,絲毫沒管寧氏乃一介婦人,“她穿著我武定將軍府的衣衫,堂而皇之進了大將軍府,門口的人有目共睹,我倒是想問問文大夫人是什麼意思了。”

寧氏麵色坦然,不疾不徐道,“杜將軍莫要無中生有,欺負我們大將軍府沒有人,今日你敢帶著人光明正大地殺進來,我家老爺不在,來日我必進宮在太後跟前說說今日之事到底誰對誰錯。”

杜仲知道拖下去的時間越長對他越沒有利,冷哼道,“正好,我也讓皇上評評理,說你文家的人進我杜家偷東西,要知道皇上最討厭以權謀私之人,我倒是要看看皇上包庇你文家不?”杜仲不願意和寧氏多說,抬手讓身後的人衝進去,寧氏麵上一動不動,臨危不亂,“來人,誓死也攔著,殺了衝過來的一人我獎勵五十兩銀子。”

杜仲有備而來,寧氏知曉不是對方的對手,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寧氏不擔心有人不喜歡銀子,她的話說完,文家這邊果真嚴陣以待,拔刀相向。

交手不過兩招,就有丫鬟從裡邊跑出來,嘴裡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院裡遭賊了,還打傷了院子裡灑掃的丫鬟以及側門的婆子跑出去了,大夫人,眼下可怎麼辦?”

寧氏心思轉得快,立即明白了,“真是賊喊捉賊,杜將軍剛才信誓旦旦地說武定將軍府的人進了我文家,接著文家就出了事,這件事我必追究到底,來人,去問問前邊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很快文管家就回來了,帶了侍衛的說辭,“說是一男一女,男子在門口出示了二夫人院子的令牌,侍衛就沒有多問,已經派人請二夫人去了。”齊氏一直在太夫人院子,對這些事哪會知道,問明了侍衛牌子的顏色,形狀,齊氏心中有了印象,蹙眉道,“那個令牌我有印象,之前下邊報上來就說令牌丟了,若非我走不開早就去回事處重新領了新的了,難不成有人撿著牌子來府裡作亂?”

寧氏似笑非笑地瞪著杜仲,“還請杜將軍給個說法吧。”

杜仲目不轉睛地望著齊氏,齊氏的為人他打聽了許多情,知道她是不會幫著寧氏的,除非,事情是真的,再看寧氏,杜仲心思一沉,是他魯莽了,以為人贓並獲,不想被對方設好了陷阱,他一直懷疑和杜家為敵的人是大將軍府,杜鵑說了一番話打消了他不少疑慮,可心底仍不放心,安置在大將軍府的眼線並沒有撤走,今日見著兩人一進府就有人稟告了他,誰知鬧到現在的局麵。

“分明血口噴人,不要以為得皇上器重就能為所欲為。”杜仲長相隨了杜老將軍,周身肅殺之氣重,寧氏如果不是和文戰嵩成了夫妻,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