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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氣,怕是悶著了。”

玲瓏瞥了眼敞開的窗戶,心裡狐疑更甚,窗戶是早上她開的,撐著窗戶的棍子是她選的,什麼時候屋子又不通氣了?細細瞥了眼沈月淺眉眼,懷孕後,沈月淺最怕的就是熱,真要不通氣,沈月淺會喊熱,可是,沈月淺好好的,周淳玉卻滿臉通紅?說不過去。

她不好深究,退出房門的時候還和玲霜小聲道,“你時刻注意著窗戶,別讓少夫人悶著了。”

玲霜不解,玲瓏也沒解釋,議論兩位主子畢竟算不上好事,卻是去廚房和桂媽媽妝娘子提了提,於是,不到一刻,沈月淺就被逼著喝了一碗薑湯,沈月淺哭笑不得,隻怪她給自己沒事找事,一碗薑湯下肚,身子熱得厲害,本麵色正常的她臉色漸漸轉紅,玲瓏害怕了,去前院請了龔大夫來,說了沈月淺的原因,之前是有所懷疑,如今是篤定了,“下午的時候二少夫人來過,二夫人麵色通紅,奴婢懷疑二少夫人生病了,之後讓廚房熬了碗薑湯,誰知道,喝了一碗薑湯後,大少夫人臉色發燙,龔大夫,會不會是被過了病氣?”

沈月淺無奈,奈何她身子卻是燥熱不已,沒有反駁玲瓏的話,低著頭,麵上沉靜如水。

龔大夫把脈的時間久,玲瓏在旁邊緊鎖著眉頭,愁眉不展,提心吊膽地問道,“是不是不太對勁?”文博武在的時候大少夫人還好好的,走後不過半日大少夫人身子就不好了,沉穩如玲瓏,麵上也沒了血色。

龔大夫抽回手,蹙眉道,“大少夫人懷著三個孩子,身子本就容易燥熱,喝了紅棗枸杞水後又添了碗薑湯,體內燥熱更甚,故而臉色才會潮紅,玲瓏姑娘不用擔心,大少夫人身子骨好著,沒事,不過,以後萬不得再喝這麼多引發燥熱的湯水了。”

沒想到結果是這樣,玲瓏羞赧,她端著薑湯進屋的時候沈月淺還推辭來著,是她多說了兩句沈月淺才不情不願喝下的,玲瓏覺得沒臉見人了,送龔大夫出去後,乖乖進屋給沈月淺請罪。

“奴婢見風就是雨,幸得少夫人您身子沒事,否則,奴婢真的難辭其咎。”低頭看著地麵,玲瓏麵露愧色。

一番折騰下來,沈月淺也累了,擺手道,“無事,你也是為著我著想,我累了,扶著我進屋休息吧。”她毫不懷疑玲瓏的忠心,這件事不過是場烏龍,哪有玲瓏說的那般嚴重,躺下後,抬眸朝玲瓏道,“你做事謹慎才會如此,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也別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我先睡一覺,大少爺回來的話記得叫醒我。”

她已經和周淳玉說了,隻等結果了,希望周淳玉如願以償才是,閉上眼,肚子又開始癢了,她咬著牙,心裡默念著昨日背的詩詞,是文博武教她的法子,告訴她要是忍不住伸手撓的時候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打發時間了就會忘記癢這件事情了。

詩詞短,沈月淺來來回回的背,到後邊,竟真的睡過去了。

原本以為周淳玉要等懷上孩子後再與她說這件事,翌日一早,玲瓏說周淳玉來了沈月淺驚奇不已,文博武正和她下棋,聞言挑了挑眉,嘴裡不屑地哼了聲,這種時候來,除了和文博文鬧了矛盾還能有什麼?聯想他之前猜測文博文的事,心裡不是滋味,未曾想有朝一日,文博文也開始耍心眼了,“我去書房處理公務,你和二弟妹在屋子裡說說話吧。”

文博武出去時遇著周淳玉,見她眼眶通紅,想必是哭過的原因,心中猜測得到證實,文博武心裡愈發不是滋味了,去書房路上心思一轉去了龔大夫院子,之前他問文博文是不是暗暗求了避孕的法子,龔大夫一臉否認,如今想來,竟是龔大夫幫著文博文瞞天過海,將文家子嗣的重擔交到他手上,試想,如果周淳玉懷孕有了孩子,沈月淺對生孩子一事便不會如此熱衷,而他和沈月淺必然是琴瑟和諧,夜夜笙歌,於是,見著龔大夫,文博武臉色鐵青……

龔大夫不知道哪兒得罪了文博武,想了許久,也隻能想著昨日下午的事情,是了,文博武說過每次給大少夫人把脈都要告訴他結果,昨日他想著大少夫人沒事就沒說,小心翼翼地弓著身子,態度謙卑,施禮後如實道,“昨日大少夫人身子熱,身邊的丫鬟不明就裡備了薑湯,結果,大少夫人麵色通紅……”

話說到一半,見文博武臉色更沉了,龔大夫就知道說錯了話,轉念一想,主動問道,“不知道大少爺來所謂何事?”

龔大夫住的是獨立的院子,院子裡的簸箕裡滿是草藥,屋子裡也充斥著淡淡的草藥香,坐下後,文博武朝最裡廁右下角的抽屜瞥了眼,龔大夫目光閃爍,麵露疼痛之色,抽屜裡放了一小包上等的普洱,是他好友自己去山裡種的,價值千金,步伐緩慢地朝著櫃子走去,拉開抽屜,拿出一小包,找出平時舍不得用的茶具給文博武泡了杯茶,遞到他手邊。

文博武端起茶杯,悠悠然聞了聞,揚眉看著握著茶杯忐忑不安的龔大夫,意有所指道,“之前我問你二少爺是不是尋了藥物或法子避孕,你怎麼回答的?”

龔大夫本以為是什麼大事,不想是這個,鬆了口氣,如實道,“當時老奴沒說實話是老奴的不是,二少爺正值年輕,在翰林院沒熬出個頭不想要孩子……”目光留意著文博武眉色,這種藉口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垂目,老實道,“老奴沒有問原因,大少爺責怪老奴沒有如實以告?”

文博武雙脣湊近杯沿,輕輕吹了一口,目光晦暗如深,“不,我不怪你,隻怪自己當初看走了眼。”

“……”龔大夫神情一哽,愈發忐忑不安了,他不知道兩位少爺肚子裡賣什麼藥,都問他尋避孕的法子,大少爺問的比較遲,二少爺是陪二少夫人回門後就來問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眼看著二房三房的幾位少爺也要成親了,文家長孫的位子要是落到二房三房,對大房的利益終究不好,可是,主子問了,他也隻有如實說。

文博武陰陽怪氣地冷言冷語,龔大夫在一旁不時斟茶,氣氛怪異,也不如雅築院,周淳玉哭紅了眼睛,沈月淺沒想到她不過多嘴了兩句會讓周淳玉和文博文起了爭執,周淳玉哭得傷心,沈月淺也不好問,隻有等她哭完了自己說。

周淳玉甚少哭,丁家退親她即便哭也是為著自己的將來以及連累周家姐妹自責而哭,細細想來,她所有的情緒都被文博文左右著,越想越傷心,大半個時辰,周淳玉才漸漸止了哭泣,不好意思地看著沈月淺,手裡的帕子也被手帕浸濕了,然而還是停不下來,心裡的委屈除了眼淚沒有發泄的出口,得了法子,夜裡她滿心歡喜,不想文博文卻冷冰冰拒絕了,平時他熱衷那種事,關鍵時刻卻不肯依著她,說什麼大嫂懷著身孕府裡忙不過來,等沈月淺生完孩子再說,一切都是他不想要孩子的藉口罷了,還說得冠冕堂皇,生怕她不相信似的。

“我以為他和我一樣也是想要個孩子的,誰知,他一點也不樂意,表妹,你說,你說他是不是不喜歡我的?”和文博文的感情,她全力以赴,以為這輩子能嫁給文博文,她心裡就不會有其他心思了,可是,得知文博文心裡的那個人不是沈月淺而是她,那種感覺,像是坐在屋頂上,伸手夠著天上的星辰,將一夜光華盡數收入袖中,不可言喻的興奮激動,還有獨一無二的欣喜,她以為佛祖對她不薄,可是可是他拒絕了生孩子,一下子,就將她心中所有的悸動抹去,隻剩下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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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淺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麼事,隻能先暗暗穩住周淳玉的情緒,“你和二弟好好交流過嗎?”文博武的性子是你不問他就不會主動說,主動問了也不見得他說的是實話,文博武不善言辭說出來的話都有待商榷,何況是巧%e8%88%8c如簧的文博文?頓了頓,沈月淺隻得講她和文博武的事,希望周淳玉看開點。

“他不願意,我問他做什麼?”尊嚴已經被他踩在腳底了,還要讓他再輕視她一次嗎?她的舉動看在文博文眼裡隻怕是市儈的吧,為了孩子,為了穩住她在文家的地位,文博文拒絕她的原因不就是因為這個嗎?

沈月淺不好說了,也是,換做她,也不會問原因的,不管過程如何,結果已經傷透了她的心,再好的過程都是在悲劇上平添傷心難受罷了。思來想去,沈月淺也沒法子了,溫和勸道,“你和二弟成親一年多了,他什麼性子你也多少知道些,會不會有其他隱情?”念及那一晚文博武也不想要孩子,為此她還將他關在門外一會兒,腦子有什麼閃過,一瞬即逝,她根本抓不住,“懷孕後想事腦子也不太靈光了,要不,你找個時間好好和二弟說說?”

哭過後,周淳玉已經恢復過來了,不過眼眶更紅了,“你好生顧著孩子就是了,我不找你說說,心裡難受,別因著我的事情打擾到了你。”遇著這種事情她沒有可以傾訴的人,想到之前寧氏說的納妾一事,若非肚子遲遲沒有動靜,她不會在寧氏跟前抬不起頭來,沈月淺懷孕後,文戰嵩親自保證文博武不會納妾,卻沒有提到文博文,在他們看來,要是她生不出孩子,文博文身邊會一直不停地添人吧,虧她為文博文拒絕納妾一事暗暗高興了許久,原來罪魁禍首是他,憑什麼要她接受流言蜚語。

“你也別和二弟較勁,要記得,一日夫妻百日恩,二弟不是始亂終棄的人。”隻要她是正妻,不管有沒有孩子誰都越不過她去,至於孩子,來日方長,總會有的。

沈月淺覺得分析別人的事情她頭頭是道,要真落到她頭上了,隻怕比周淳玉還不如。

中午的時候周淳玉也沒離開,文貴回稟文博武的時候發現自家主子臉色十分不好,試探道,“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估計說完話了,不如您回去?”大少夫人飯後要散步,那段時間可是文博武和小主子交流的時間,二少夫人如今的情形,大少爺在場的話估計是沒臉待下去的,而大少夫人肯定是偏心二少夫人的,大少爺逼走二少夫人,在大少夫人那裡怕要落下埋怨。

“你去翰林院,將二少爺叫回來。”自己的媳婦自己不好好管管,打擾他和沈月淺幹什麼?況且,周淳玉懷孕了才好,看文博文吃癟貌似也是不錯的樂趣,想明白了,文博武有意幫周淳玉一把,畢竟,周淳玉可是沈月淺表姐了,算得上媳婦的娘家人。

心裡有了主意,讓文貴務必將文博文叫回來,他們兩兄弟許久沒有聊聊心事了,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

於是,文博文匆匆回來時以為府裡發生了什麼事,見著文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