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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不在了又有文博武,見多了內宅的陰私,沈月茹才明白,原來活在內宅中越是一竅不通的人越是幸福,因為有人寵著捧著什麼都不需要明白,她眼裡,沈月淺從小都是這樣的人。

沈月淺還沉浸在思緒中,她使勁想著沈懷淵回京時遇著的是什麼意外,可總說不上來,重活一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沈月茹已起身準備回了,孩子交給老侯爺帶著,估計開始哭鬧起來了,“三姐姐,你的恩情我銘記於心,有朝一日用得著我還請你知會一聲,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她不是恩將仇報的人,心中對沈月淺早沒了年少時的嫉妒,珍惜當下才能惜福,什麼人值得她犧牲性命她心裡明白,為沈月淺死未嘗不是件好事,看在她的份上沈月淺一定會善待她的孩子,這點比什麼都重要。

出了門,沈月淺還沒回過神來,如果,如果沈懷淵的死不是意外,那又是誰做的?沈懷慶不學無術聲色犬馬結交的人都是些不靠譜的,和沈懷淵甚少有交集,更不是有深仇大恨。

魯媽媽進屋收拾茶杯,見沈月淺目光呆滯,一動不動的模樣讓她心驚,“小姐,小姐?”

沈月淺抬眸,已沒了沈月茹人影,“宋夫人呢?”

“走了,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魯媽媽說著伸手招來丫鬟,讓她們整理茶幾,自己伸手抱小七,小七見是她,往後瞥了眼,要沈月淺抱,沈月淺心裡想著事,“小七聽話,魯媽媽抱著你下去睡一覺,睡醒了我們去郊外騎馬。”

小七不再掙紮,實在是困得離開,趴在魯媽媽肩頭睡著了,五歲的孩子,魯媽媽抱著開始吃力了,笑著調侃道,“小少爺再大一些,老奴都抱不動了。”

回到屋裡,周氏和餘氏說了什麼,她進屋,兩人立即止住了話題,倒是小高氏還興致勃勃的模樣,“淺姐兒回來了,快來,三舅母與你說說話。”賈氏在旁邊扯了扯她袖子,蹙起了眉頭,沈月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怕沒心情聽小高氏的那些葷話。

周氏也發現了,以為是沈月茹說了什麼,擔憂道,“是不是她要你幫什麼忙?你如今是將軍府的長媳,什麼事心裡有個底,別被人利用了。”周氏眼中,沈家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她心疼沈月茹是一回事,可比起自己的女兒,孰輕孰重立馬有了決斷。

“不是,四妹妹沒說什麼,我想點事情想岔了,幾位表妹呢?”沈月淺回門除了給周氏帶了禮,還給幾位表妹都準備了禮物,高氏的也有,小高氏笑了起來,“她們皆是小姑娘,哪能偷聽我們說的那些話,早都趕去旁邊西屋了。”

沈月淺點頭,斂下思緒,振作起精神道,“我去找幾位表妹說說話。”在小高氏出聲前,繼續道,“夫君給幾位表弟表妹準備的禮,三舅母可別攔著不讓她們收。”

一聽這話,小高氏眉開眼笑還來不及哪會攔著她,“走吧,我與你一道過去,表姐夫準備的見麵禮當然要收了。”

餘氏和賈氏對視一眼,皆無奈的搖了搖頭?三弟妹的性子,怎的手裡的鋪子都虧著錢?唯利是圖這點不愁掙不著錢才是。

吃過午飯,小七惦記著騎馬一事,他和吳二說文博武送了他一匹馬吳二還不信,今日就去將馬帶回來明日讓他瞧瞧,他的姐夫,什麼都是好的。

餘氏找了藉口回去了,拉著還欲一起去京郊的小高氏一併走了,文博武是沈家的女婿,她們跟著去像什麼樣子?

小高氏不情不願,坐上馬車了掀起簾子朝沈月淺揮手,“淺姐兒,有空了下帖子讓表妹到府上看你啊。”

沈月淺和周氏一輛馬車,文博武帶著小七騎馬,母女兩一起,周氏想起小高氏的叮囑來,小高氏許多事情不著調,可說起這些頭頭是道,周氏心裡也是相信她的,“這兩日,姑爺可節製?”

沈月淺一怔,麵色微微轉紅,以為躲開了小高氏就不會被問這些問題了,不成想周氏被小高氏帶壞了。

女兒本就生得好,紅著臉的模樣更是國色天香,隻怕小高氏說重了,美人在懷,哪個男的忍得住,可一些事她還是要叮囑了,“姑爺之前房裡沒個通房,剛開始你是要吃些苦頭的,可你別由著他胡來,傷著的還是自己,疼得厲害了拿了將軍府的牌子請太醫看看,有些事馬虎不得。”想起小高氏心裡的擔憂,周氏也好奇。

文博武二十年沒碰過個女人,那事找得對地方不?可畢竟太過私密,身為母親她也不好問了,若非小高氏提醒她也沒往那方麵想,旁的人成親屋子裡多是有通房丫鬟的,有了經驗,成親當日新娘子不用那麼痛苦,文博武和沈月淺兩日都是不懂的,真找錯了地方,周氏呸了兩句,姑爺沒有旁人是自己女兒的福氣,怎的到小高氏那邊竟成女兒的禍事了?

“之前給你的畫冊你可看過了?”周氏心裡也微微不自在,暗暗琢磨著,以後小高氏再說那些她還是避著些,心思都被她帶歪了。

沈月淺攪著帕子,隻聽周氏又道,“你三舅母說看你走路雙%e8%85%bf晃動得厲害,你找大夫問過沒?”小高氏說她厲害,憑著人走路就能看出對方是不是個處,周氏不信她的話,可小高氏信誓旦旦說女兒傷著了,她不得不過問這事。

沈月淺算是明白一見麵高氏拉著她上下打量是所謂何事了,紅著臉道,“沒什麼事了,三舅母的話您也信?”

“我之前是不太信的,可終究擔心你。”說著,從懷裡又拿了本冊子出來,塞給沈月淺,“這還你三舅母準備的,拿回去給姑爺看看,一定記住了,你三舅母那個性子直爽,不會害了你。”

冊子裡是什麼周氏也沒翻,她隱隱知道是什麼,故作不知道罷了。

沈月淺塞進兜裡,趕緊移開了話題,“娘,爹爹走的時候可說過和哪些人一起去的?”

周氏不解,“怎的想起你爹爹了?”

“過兩日清明節,夫君說一同給爹爹上墳,我想著了就問問您,我不懂事,也不記得爹爹說沒說過和誰一起出門的了。”沈懷淵性子隨和,在家裡偶爾也會說起朝堂的事,在她跟前隻會挑些有趣的事情講,可對周氏該是什麼都會說的。

周氏想了想,“姑爺性子是個好的,你也別使小性子,那時候我大著肚子你爹爹是不想去的,可皇上下了旨意不敢不從,隻聽你爹爹武定將軍府的人也是去的,還去了兩個文官,生了小七後記性愈發差了,我想想。”

沈月淺不打擾她,慢慢等著,過了半晌才聽周氏道,“一個其中叫廖凡夫,還有個叫謝長安吧,往回你爹出門做什麼事大致會和我說,那次卻是什麼都沒說,隻叫我安心養胎,誰知道……”說到後邊,周氏失了言語,沈月淺剛成親,周氏不想犯了忌諱,掖掖眼角,聲音略微哽咽,“過兩日我們一道吧,你爹看著你嫁得好,心裡也會高興的。”

沈月淺心思一沉,廖凡夫她知道得不多,可謝長安她是知曉的,上輩子新皇上位後謝家蒸蒸日上,謝長安更是連生五級,成為最年輕的內閣首輔,之後卻莫名暴斃家中,新皇感念他恩德,提拔謝長安長子做了刑部尚書,這件事是在文博武死之後的第二年,她在法林寺,空一喜歡打聽外邊的事,拿這件事和她換一頓糕點,誰又明白,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在廚藝方麵頗有造詣呢。

“娘,爹在天上會保佑我們的。”車裡氣氛沉重了,沈月淺撩起簾子,見小七窩在文博武懷裡,側臉精緻,已和沈懷淵越來越像,“娘,看小七,好似很喜歡騎馬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哪不喜歡?吳家幾位少爺耳濡目染天天在他耳邊念,我啊擔心他被帶跑了,性子野了怎麼辦?”之前隻是單純地想給小七找幾個玩伴一起念書,誰知吳家少爺和覃家少爺是那樣的性子,倒不是說不好,沈懷淵是文官,她心裡也想著小七以後能走科舉,如今,怕是越走越遠了。

沈月淺不以為然,“小七不會的,他心裡清楚,娘多和他講講爹爹的事情,小七就明白您的苦心了。”別看小七五歲,知道的道理不比她們少,吳家幾位少爺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可小七每日的課業繁重比那幾位多得多,從沒聽小七抱怨不想做了,都是乖乖寫完了課業再瘋玩,小七明白周氏對他的期許。

本以為半個時辰的路程,誰知一個時辰過去了還沒到,看了眼天色,沈月淺心裡擔憂回去晚了惹文太夫人不快,路上沒有旁人,沈月淺探出身子問文博武,“還要多久,別回去晚了。”

文博武側目,指著前邊的場地,“到了。”

果真,視野中是一片草地,有好幾人站在那兒已經等著了,小七一眼就看出其中一匹明顯比其他小的馬,興奮地指著它,道,“博武哥哥那是送我的馬嗎?”

文博武勒住韁繩,利落地翻身下馬,抱下小七,道,“是,以後那匹馬就是小七的了,明日回去的話就騎回去怎麼樣?”

“好,讓吳二看看我可是有馬的人,他爹都不給他買呢。”文博武摸摸他的頭,鼓勵他,“你坐上去試試。”

沈月淺和周氏下了馬車,發現旁邊是處宅子,沈月淺上前問文博武,“你說明日回去是什麼意思?今日不回了?”

文博武知道她擔憂什麼,“不回了,出門的時候我和爹打過招呼的,難得帶小七出來,玩盡興了才好。”

周氏在旁邊聽著兩人的談話,雖覺得不妥,可女婿將女兒放在心上愛屋及烏,她心裡為女兒高興,和沈月淺去宅子安頓下來,宅子裡野味多,不知從哪兒請來的廚子,做的菜味道好,就是周氏也多吃了兩口。

沈月淺也吃得不少,完了好意猶未盡,她喜歡,文博武心裡高興,扶著她進屋時與她道,“你要是喜歡,我們將廚子帶回去,不過味道重,偶爾吃還行,不能天天吃。”

妝娘子在藥膳方麵拿手,既是藥膳,多是清淡的,他想著沈月淺吃了這麼久清淡的味道才想著給她換個口味,沒想真是對了,洗漱完躺在床上,沈月淺沒忘記心裡還有事,“你派去文昌侯府的人被四妹妹發現了,今日她與我說了一通話,她怕是要對宋夫人動手了。”

文博武不在意,手順著衣衫滑進裡側,捏著她一團軟肉,“宋夫人之前目標是她,眼下竟想將她的兒子一併除去,你四妹妹肯定是要還手的。”劉氏有恃無恐不過是宋子禦身邊又開始養人了,之前母子兩有了嫌隙,宋子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