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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怕是沒有多少了,若非想看著孫子,早就走了,沈家那位世子夫人還真是有手段的,文昌侯府上上下下都服她管教,劉氏多厲害的一個人,現在不也拿她沒轍嗎,那人品行雖不好,淺姐兒要能學到她三分手段,在將軍府也不會吃虧。”

小高氏這人做什麼最看重利益,評價一個人也是看能不能為自己帶來好處,當初卵著勁和尤氏走得近是這個道理,和餘氏賈氏交好也是這個道理。

餘氏哼了聲,“你當將軍府是龍潭虎%e7%a9%b4不成?整個京城誰願意主動和文昌侯府來往的,再有手段又如何,名聲壞了就是壞了。”沈月茹的事情滿城皆知,不給生父一本守孝就算了,更是在守孝期間勾搭上了宋子禦有了孩子,禦史台彈劾文昌侯府的摺子又一本,最後還是文昌侯親自入宮求了皇上才將這件事壓下來。

當年劉氏得罪長公主被送去莊子,文昌侯府可以說沒落了,餘下的皇寵不過是皇上可憐已逝的老侯爺和文昌侯罷了,到了宋子禦襲爵,爵位隻怕是要降一級了,皇上能包容奄奄一息,對朝廷有貢獻的文昌侯,可對宋家其他人卻是沒有感情的,提醒沈月淺道,“淺姐兒要是想結交那種人也稍微藏著捂著,現在你的身份不隻是侯府的長女那般簡單了。”

沈月淺是將軍府的長媳,一言一行本就關注的人多,稍有差池,惹了將軍府不滿日子就難過了。

小高氏也回味過來,假意抽了自己兩耳光,“瞧我這個目光短淺的,淺姐兒,剛才那些話聽聽就算了,別往心裡去啊。”她還指望沈月淺和周淳玉給她兩個孩子找門好親事,可不想讓她們的日子不好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心裡明白著呢。

沈月淺想了想沈月茹來的目的,劉氏被打壓住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老侯爺在沈月茹還能壓製住劉氏,老侯爺死了,劉氏可就是侯府最大的人,沈月茹害怕劉氏拿孝壓她,畢竟,她要為自己的兒子考慮,目光不能還停滯不前,放在內宅和劉氏的爭鬥上,想明白了,沈月淺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小高氏對沈月茹的評價一點不錯,確實有幾分手段,下得去狠手,她好奇沈月茹這次想要借她的勢幹什麼?沈月茹來隻怕也清楚是見不到自己的,既然如此她還是來了,說明這件事已經迫在眉睫了。

“大舅母,我心裡明白,畢竟我回門,鬧起來不好看,您陪我娘說說話,我去前邊看看去。”意思是不讓沈月茹進內院,可她要去見一麵的。

餘氏話都說清楚了,也不會攔著沈月淺不見,雖然她們被逐出了族譜,畢竟是沈家人,周氏抱過她懷裡的小七,小七刨開她的手不讓她動,沈月淺好笑地拍了拍他背,輕聲道,“小七,姐姐要出去,你跟我姐姐下來走好不好?”

小七睡眼惺忪,站在地上身子東搖西晃,拽著沈月淺的手趴在她%e8%85%bf邊,小高氏樂了,“以前不知道小七還是這麼黏人的主,淺姐兒快去快回,三舅母還有話和你嘮叨呢。”

沈月淺步子一頓,想起周淳玉回門時小高氏說的那些話,臉上緋紅一片,及時低下頭掩蓋了去,“好,很快的。”

說起來一年多沒有見過沈月茹了吧,臉上的稚嫩褪去,盡顯掌家的精明利落,一身朱紅色長裙,領口白色,身段凹凸有致,妝容精緻,帶著姿色都比之前出眾不少。

小七不記得沈月茹了,不過看她坐在這邊也知曉府裡是不太歡迎她的,走得近的朋友,周氏沈月淺都直接會將人迎去裡邊的院子,甚少在這邊說話。

沈月淺打量沈月茹的同時,沈月茹也暗暗端詳著她,沈月淺天生麗質本就好看,這兩年沒了煩心事又嫁得好,膚色更甚從前,沈月茹心知比不上她,慢慢收回了目光,盯著一臉戒備的小七,“這就是小七吧,沒想到長這麼大了。”

小七牽著沈月淺的手落座,朝門口招手叫來丁丁,讓魯媽媽拿跟小凳子來,坐在沈月淺%e8%85%bf邊,見此,沈月茹目光柔和了幾分,她也是做母親的人,對小孩子總會多幾分好感,“我來是想請三姐姐幫個忙。”

開門見山說明了來意,沈月淺挑眉,伸手示意沈月茹喝茶,“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沈月茹眉宇間滿是篤定,想必知道她不會拒絕,其實,沈月淺心裡不介意幫她一把,劉氏宋子禦日子不好過,她樂見其成。

沈月茹沒急著說話,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微微詫異,她以為沈府是不歡迎她的,上一次將她的禮退了回來,可嘴裡的茶是上等好茶,換作她,肯定不願意拿來招待不喜歡的人,沉思片刻,道,“如今文昌侯府上上下下都我管著,誰都不敢造次,可老侯爺時日不多了,以免將來發生變化,我還是想著你能幫我一把,你憎惡的人我也不喜歡,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是麼?”

“哦?”沈月淺放下杯子,手裡摸索著小七的頭,反詰道,“你覺著我的敵人是誰?”

“我現在的婆婆劉氏,或者還有我夫君不是嗎?”如果不是打聽出來些事情沈月茹自己都不敢相信,當年,劉氏和宋安雯撞破承恩侯府吳炎辰的事是沈月淺設計的,她沒有證據可也能猜到一些,何況,文博武為了她還不辭辛苦往文昌侯府安插了人,她不動那些人不證明她是蠢貨什麼都不知道。

沈月淺心裡一顫,麵上不動聲色道,“你怕是錯了,我和宋夫人不過打過幾次照麵,和世子更是不熟,如何會與他們為敵,別是想當然的吧。”

沈月茹仔細觀察著沈月淺眉眼,發現她沒流露出絲毫破綻,心底不解,難不成是她想多了?不可能,老侯爺身邊的人確實是文博武安插的,文博武如果不是為了沈月淺又是為了誰?想清楚這點,沈月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安靜下來,“文昌侯府什麼都我管著,大事小事瞞不過我,從來不知道三姐姐會是一個有閒心的人。”

如果不是她生產時劉氏從中做了手腳想要她死,她也不會發現文博武在文昌侯府的人,琢磨了大半年也沒想出文博武的用意,若非好幾次她差點慘遭毒手被那人救下,沈月茹心裡才有了猜測,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在,劉氏和宋安雯的日子不好過,她死了,他們去哪來找一個和劉氏有仇的人整天折磨她?

不過對沈月淺出手相助,她心裡是感激的,畢竟,對方救了她的命不是麼?“文昌侯府日漸沒落,若非你和我婆婆有仇,我真想不出,文大少爺在侯府安插眼線是何原因?”話落,成功見沈月淺一怔,沈月茹心裡有了把握,文博武做這些事果真是為了沈月淺,擔心沈月淺亂想,忙表明自己的態度,“之前那幾次謝謝你,否則,哪有機會坐在這和你說話。”

她說的實話,若非是那人,她早就在劉氏手裡遭殃了,哪還有命?她再厲害也比不過劉氏陰險毒辣,想著不同的法子置她於死地,傾家蕩產都要她死,沈月茹自認為做不出這種事才會栽了跟頭。

沈月淺從上到下重新審視著沈月茹,文博武在文昌侯府有人她是清楚的,之前她還拜託他幫沈月茹一把,沒想著漏出了馬腳,轉念一想不對,文博武做事向來妥帖,不會給人留下把柄,一切都是沈月茹的猜測,“你怎麼知道是我的意思?”謝她而非文博武,沈月茹當真是聰明的。

聽她不拐彎抹角,沈月茹心裡鬆了口氣,文博武一介男子,出手幫忙沈月茹不認為是對方看上自己了,念及京中文博武和沈月淺的傳言,兩人有沒有私情她不予置評,可兩人早就認識這點是肯定的,文博武幫她有沈月淺的意思就說得通了,否則,前邊那人一直不出手幫忙,之後才出手意思不言而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三姐姐救過文家兩位少爺的命,朋友之間互相說些話沒什麼好奇怪的,那個人每次幫了我遭殃的都是我婆婆我心裡就猜到了,三姐姐並非鐵石心腸之人。”至少,對她,有莫大的恩情,“我來不是想麻煩你多少,隻是希望哪天京中人對我議論紛紛的時候,三姐姐不要落井下石就好。”

沈月淺身份不同以往,文昌侯府出了事,肯定很多人會往向她打聽,沈月茹不開口,那些人都是人精,衝著沈月淺的態度不敢給她難堪,她要的隻有這點,孩子還小,待他長大了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對他的前程也沒有影響。

沈月淺一頓,反問沈月茹,“你想做什麼?”沈月茹什麼性子她是了解的,能說出這話,文昌侯府定是出大事了,想到一種可能,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在沈月茹沉著冷靜的臉上慢慢平靜下來,果真,劉氏觸到沈月茹底線了,“我會的,畢竟姐妹一場,無論什麼你還是小心點,畢竟還有個孩子要你照顧呢。”

沈月茹陰沉的臉突然蒙上一層感激,小七趴在沈月淺%e8%85%bf邊昏昏欲睡,小臉蛋紅紅的,滿是安靜,不知為何,沈月茹想起了在沈家的時候,“三姐姐知道嗎?其實我從小都是羨慕你的,二叔二嬸疼你,大哥也疼你,好似你不是個女孩而是男孩。”

記憶紛至遝來,沈月茹想起了薛氏和沈懷慶,還有王氏,小時候不懂的道理現在都明白了,王氏心裡一直想沈懷慶繼承沈懷淵的爵位,為了保險,又將沈未遠過繼給了二房,可仍然算盤落空了,還落得家破人亡的境界,或許就是報應吧,“對了,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畢竟二叔都死了。”

沈月淺蹙眉,“什麼事?”

“二叔離開京城辦差的時候我爹好像托二叔做件事,給了二叔一個信封,二叔死了也沒聽我爹說起過了。”沈月茹也是想起沈懷淵想到當日沈懷淵離京前,周氏肚子大了,沈懷淵是不想去的,可皇命難違,沈懷淵離開那日,薛氏帶著她們回薛家,看到沈懷慶拉著沈懷淵在旁邊說話,滿臉巴結討好,還偷偷塞了封信,交代沈懷淵辦完正事再辦他的。

沈月淺手一頓,抬眸看著沈月茹,上輩子她並不知曉有這件事,隻了解沈懷淵幫皇上辦了事回京途中遇著意外死了,說是意外,可一起同去的其他人皆毫發無傷的回來了,周氏悲傷過度,她整日渾渾噩噩也沒細細打聽過,沈懷慶在京外並沒有認識的人,可以說沈懷慶一輩子都沒去過京外其他地方,怎麼會讓沈懷淵給他辦事。

沈月茹沒聽到她說話,自顧道,“事情過去很久了,你聽聽就是了,小時候大人總愛說誰家的孩子是個有福氣的,我一直信以為真,可大了才知道不過是大人隨口敷衍的說辭罷了,除了三姐姐,你是真的有福氣。”

沈懷淵在的時候就將她捧在手心裡,沈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