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頁(1 / 1)

開她接納人的心扉。

望著他的睡顏,何事睡過去的沈月淺都不知曉,當她睜開眼的時候,整個人投懷送抱的姿勢窩在他懷裡,頭頂抵著他的下巴,而他的手分毫不差的還在她%e8%83%b8`前,不過,好似從左邊換到了右邊,沈月淺往後抬頭望他,文博武正垂著好看的桃花眼,眼眸溫柔流轉,沈月淺竟不敢與之對視,尷尬地抽回手,別開臉道,“醒了?”

動了動%e8%85%bf,比起昨日生硬的疼痛,今日大%e8%85%bf微微酸痛,好受了許多,沈月淺趴起身子,素手掀起簾帳,還好,天兒還早著,文博武已拉下她,聲音帶著初醒時的沙啞,“再睡會兒。”

“不了,早點去長壽院給太夫人請安。”說著,沈月淺爬起來掏出他的手,起身坐好,張口叫了聲玲瓏。

玲瓏在門口候著,今日事情多,她不敢馬虎,和玲芍兩人值夜也沒敢真睡沉,天不亮就將門口的毯子收拾了,聽著沈月淺喚她就欲進屋,推開門抬進一隻腳就聽裡邊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過一刻再進屋。”

文博武不喜歡丫鬟服侍,哪怕是沈月淺身邊的人他也不喜歡,利落的翻身下床,掛起簾帳,看向還在發懵的沈月淺,取下屏風上的衣衫,道,“我穿好衣衫去偏房了再讓玲瓏進屋。”

沈月淺反應過來,忙掀開被子下床伺候他,剛開始步伐踉蹌,好在文博武離他近,沈月淺拿起他手裡的衣衫,文博武款式簡單,沈月淺示意他伸直手臂,認真地給他穿好衣衫,整理好領子,文博武高出她一個頭,沈月淺撫平肩頭,暗暗估測文博武的尺寸,之後再去拿旁邊的腰帶,容顏素淨昳麗,小手白皙柔嫩,不自主的文博武心中一暖,傾其所有,等的不過是與她茶米油鹽的日子,“玲瓏幾人畢竟是未成親的丫鬟,我在的時候盡量讓她們避著,對她們好,對你也好。”

文博武對丫鬟沒有非分之想,可傳出去隻怕會讓有心人亂想從而煽風點火,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先說清楚了也好。

沈月淺反應過來,點點頭,玲瓏上輩子一直跟著她,是她身邊最衷心的丫鬟,有段時間宋子禦想將她收進屋子裡被玲瓏避開了,玲瓏很小的時候被爹娘賣了,她沒有多餘的心思,上輩子她問過玲瓏想要成親嗎,玲瓏說不,“奴婢到了小姐跟前一輩子都是小姐的人,這輩子隻想好好謹守本分,下輩子換奴婢一個安穩的家,或許沒有錢,或許仍舊是奴才,奴婢希望他們不曾拋棄奴婢。”之後沈月淺才知道原來玲瓏每年都會拿一半的月例出來為她和自己在寺裡祈福,玲瓏,比誰都相信下一輩子。

“你相信有下輩子嗎?”沈月淺替他束好腰帶,漫不經心地問道。

文博武目光一凝,慢慢泯滅成寂靜,“相信的,上輩子積下的福,這輩子都會還回來,有的人或許命中註定或許機緣巧合,可若遇見了,便是一生一世的愛人,或相攜白首,或各自分開,佛祖許了他們一生又一生來繼續這段幸福或彌補這份缺憾。”

沈月淺細細琢磨著他一番話,突然笑了,“哪有你說的那般高深,我就是想著有合適的人,想給玲瓏指一門親事,人不僅要好,父母也是個性子好的,能真心待玲瓏的。”

不止玲瓏,玲霜玲霧玲芍都到了說親的年紀了。

文博武不想她說的是這個,跟著抿脣笑道,“我幫你留意著。”低頭看腰間,可能真的常做衣衫的緣故,總覺著沈月淺替她穿的衣服比平時文貴穿的要整齊得多。

等文博武去了偏房,沈月淺才叫玲瓏進屋,今早要敬茶,早膳也不用了,和文博武到長壽院的時候,文博文和周淳玉已經到了,文博文言笑晏晏地笑了聲大嫂,周淳玉聲音則小了許多,沈月淺心裡彆扭,被兩個年紀大的人叫大嫂,總不得勁,文博武倒是麵不改色,抬手幫她應下,“二弟二弟妹來了?”

文太夫人還在裡間,想來還沒起床,文博文掃了眼文博武,衣衫亮麗如新,豐姿如儀,眼神迸射的光不再是蔑視不屑而是淡淡的笑意,文博文心驚,轉向嘴角噙著溫和笑意的沈月淺,大致明白過來,猛地,感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染上了深沉的警告,文博文調轉視線,果不其然,不是他大哥又是誰,微微一笑,道,“大哥昨日入宮陪皇上下棋可還有其他?”

文博文多少是知曉自己大哥的,敢拿皇上當幌子便是想好了對策,文博文也就隨意問沒想文博武會回答,然後真的沒等到他回答。譚嬤嬤給四人上了杯茶,沈月淺還沒來得及端起來就聽文博武吩咐道,“給大少夫人一杯溫水就好。”

長壽院的茶皆是涼茶,文博武擔心沈月淺身子受不住,譚嬤嬤一怔,再看沈月淺紅了臉,收了茶重新換了杯溫水,這才留意文博武臉上舒展開了,譚嬤嬤心裡好笑,大夫人總說大少爺脾性怪,如今看來不盡然,對大少夫人關懷備至,這點,誰都比不上的。

沈月淺臉色發燙,在周淳玉似笑非笑的眼神下,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就見簾子傳來響動,抬眸,文太夫人一身暗紫色迎春花長裙,富貴大氣,眉目全是身為長輩的慈祥與和善,沈月淺擱下杯子起身,旁邊的周淳玉也站了起來,兩人福了福身子,叫了聲祖母,反觀文博武和文博文,兩人則愜意得多。

“坐下吧,我這不是別處。”第一次見沈月淺的時候文太夫人就知道她生得好,當時還和文博武說可惜一張臉和性子,名聲受了連累一輩子是沒出路的,不想她會進了將軍府的門,心下不免感慨,在上首的位子上坐下,這時候,院子裡傳來齊氏和裴氏的聲音,文太夫人蹙眉,等人進了屋子才溫煦地提醒,“博武博文在,你在外邊嚷嚷什麼?”

齊氏和裴氏旁邊是寧氏,在外邊齊氏聲音最大,知曉文太夫人訓斥的是她,看在沈月淺是新婦的份上沒沉臉罷了,忙解釋道,“路上,煙姐兒問起她大堂嫂,我這不聲音稍微大了點嗎?”目光落在沈月淺身上,驚呼出聲,“我就和煙姐兒說她大堂嫂乃京中少有的美人吧,這樣看來我可是沒說錯,瞧瞧這氣色水潤有光澤,在沈府吃了什麼,令我都羨慕了。”上前拉著沈月淺的手轉了一圈,“煙姐兒,瞅瞅,你大堂嫂是不是很美?”

說起來,沈月淺之前是見過齊氏的,此時齊氏一副第一次見麵的模樣讓沈月淺微微不自在,齊氏後邊的寧氏擰著眉,朝外揚手道,“人都到齊了,開始敬茶吧,今日還要回門,別讓親家等久了。”

齊氏不在意,拉著沈月淺的手不放,“這有什麼,咱將軍府的大少夫人回門遲點怕什麼,拜堂錯過了吉時不也沒人說嗎?”

齊氏一番話讓在場人皆變了臉,沈月淺抽回手,臉上維持的笑不變,卻不再給齊氏麵子,“見笑了,敬了茶,二嬸想話叨什麼侄媳婦都陪著。”意思現在不想聊這事,文博武在旁邊已經冷了臉,聲音微沉,“二嬸要是覺著回門不重要,堂弟成親後就別回門了,我媳婦家裡就她一個閨女寶貝著,不敢和二嬸未來兒媳婦比。”

齊氏麵露尷尬,不想兩口子直接打她的臉,還欲說什麼,對上文博武能看穿人心思的眸子,心一慌,身子不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人到齊了敬茶吧,什麼話留著之後再說,進了門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的?”文太夫人一錘定音,沈月淺知曉文太夫人是指她給齊氏難堪一事,是提醒她將成親當日的事情解釋一番?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譚嬤嬤領著人端茶進屋,沈月淺隻好收起心思,給文太夫人,文戰嵩寧氏敬了茶,之後就是二房三房的長輩了,二房老爺文戰昭,身形和文戰嵩一般,濃眉大眼,麵容粗獷,比起他,文戰嵩反而有了幾分英氣,三老爺文戰責,身形偏瘦,可能隨了生母,和文戰嵩文戰昭不太像,不過行為舉止和文戰昭很像,沈月淺微微明白過來,隻怕文戰昭文戰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齊氏喝了茶臉色多少有些幸災樂禍,文太夫人那句話分明是要計較這件事的,她在旁邊坐著看戲就好,隨手給沈月淺一個鐲子成色算不上頂好,甚至比不上當初周淳玉進門後她送的那支,可她覺著沈月淺的身份隻配擁有這種成色的。

文博武臉徹底垮了下來,想伸手讓沈月淺不接,哪是禮分明和打賞叫花子差不多,他的妻子不至於受這種氣。

沈月淺不動聲色地接過,裴氏送的是上等的珊瑚,比齊氏的貴重得多,齊氏撇撇嘴,不置一詞,三弟妹喜歡充當好人就讓她當好了,文太夫人掃過寧氏慍怒的臉,明白齊氏惹她不快了,出口打圓場道,“你二嬸是嚇唬你呢,昨日就來我院子將見麵禮備好了,譚嬤嬤,將二夫人準備的禮拿出來。”齊氏腦子是個笨的,沈月淺畢竟是將軍府長媳,給她難堪不是給寧氏難堪嗎?

寧氏蹙起的眉更深了,抿著脣,坐在位子上沒說話,文博武臉色也極不好看,齊氏心裡痛快不少,打斷文太夫人的話,“娘可別拿您的私房貼補我,長者賜不敢辭,淺姐兒莫不是嫌棄二嬸的禮輕了?”

“怎麼會,禮輕情意重,二嬸的心意我是明白的。”沈月淺不欲和齊氏鬧開。待她給見麵禮的時候,齊氏臉跟著垮了下來,文博文是一套貴重的筆墨紙硯,連著周淳玉的都是質地極好的玉釵,而二房的孩子得到的是什麼?鋪子裡隨隨便便買了脂粉,毫不起眼的毛筆,“你什麼意思,雖說博文博武是親兄弟,你這厚此薄彼未免太明顯了。”

沈月淺不搭理,從妝娘子手裡拿過送給三房孩子的禮,煙姐兒和三房的孩子站在一起,看得別人手中得到的禮比她貴重得多,不由得紅了眼眶。

一圈下來後,沈月淺才看向齊氏,一臉無辜,“二嬸剛才不是說長者賜不敢辭嗎,長嫂如母,我也算得上他們的長輩了,二嫂幫煙姐兒嫌棄我送的禮物不成?”

齊氏送禮想打她的臉,她豈是坐著任人宰割的性子?人敬她一尺她還人一丈,同樣,人若不敬她,她也不會巴巴上前拿熱臉給人踩踏,寧氏在旁邊,臉上有了笑,“好了,既然認清了人,開始用膳吧。”

齊氏在旁邊給文太夫人使眼色,滿臉委屈,文太夫人見寧氏對沈月淺揚著笑,心裡也不舒服,可寧氏既然說了,她再說什麼就是給寧氏沒臉了,故而,並沒有理會齊氏的抱怨。

男女不同桌,將軍府的早膳有魚有肉,沈月淺偏愛清淡,吃了兩個餃子就不動筷子了,文博武坐在隔桌,目光卻注意著她的動靜,轉身小聲和譚嬤嬤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