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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了不少的生機,沈月淺站在柳樹下,周淳涵提議去湖邊,趴在石欄上拿著桿子戳湖邊的冰,試試有多厚。

周純玲一頓,支支吾吾道,“妹妹,不好吧,湖邊全是雪,要不小心滑下去了……”語聲未落,沈月淺抬腳往前一步,腳底打滑,身子往石欄邊倒,周純玲下意識的伸手拉,幫沈月淺穩住了身子,不過卻扭了腳。

周淳涵嚇得不輕,見沈月淺擰著眉,臉色慘白,六神無主道,“可怎麼辦,我也不知道表姐真的喜歡去湖邊玩。”這個法子還是周純玲告訴她的,說沈月淺一定會喜歡去湖麵滑冰的,她擔心湖麵的冰層不夠厚,想著先拿桿子戳戳,厚的話再下去,誰知成了這樣。

“我沒事,扶著我站起來,休息一下就好了,幸得有玲姐兒,不然我一下子衝下去了也不可知。”小臉上滿是對周純玲的感激之情,周純玲不知如何反應了,臉上一會紅一會兒白,好不精彩,她不過隨意一抓,怎地就將她抓回來了?百思不得其解。

沈月淺腳受了傷,高氏將周純玲和周淳涵訓斥了一通,沈月淺拉著她,笑著解釋,“是我沒看清腳下的路,不願她們的,若非玲姐兒及時拉住我,我怕是衝下去也說不定。”

高氏臉上這才好看了,說起玲姐兒她雖然看不上,畢竟是周家的子孫,笑道,“玲姐兒是個好的,回來後每天來我院子陪我不說,還給我做了一套呼吸,擔心天冷了我膝蓋疼,是個好的。”

“可不就是,玲姐兒回來後,我家玉姐兒也說自愧不如呢,玲姐兒知書達理,待人親厚,是個有福氣的。”餘氏在旁邊幫腔,沈月淺給周淳玉的信餘氏也是看了的,沈月淺懷疑小七的病是周氏下的手,一定是要報復回去的,尤氏設計壞了周淳玉的名聲,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雖然不知道沈月淺具體的計劃,總之,沈月淺不會害她和周淳玉,要她們捧著周純玲,捧著便是了。

於是,屋子裡倒是將沈月淺滑了一跤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說起周純玲的好話來。

不到兩日,京裡邊關於剛回京述職的周家四老爺家裡的姿容絕美,性子溫順善良的小姐好奇起來,不由得想起年前的施粥,據說也是她提醒周太夫人的,一時之間,打聽周純玲的人也多了起來。

沈月淺是二月的生辰,比周純玲大幾個月,可也到了說親的年齡了,尤氏拖著不就是等著回京後想給周純玲挑個好的嗎?

繁華的街道背後,一信差拿著信敲響了一處宅子的側門,躬著身子,態度卑順,“這是我家夫人給二夫人的信,謝謝嬤嬤代為轉達了。”說著,從兜裡掏出一錠銀子,婆子滿臉是笑的收下,擺手道,“知道了,你先回吧,下次有信的話還來就是了,今年都是我守著這道門了。”

男子又躬身施了一禮後才退下。

婆子拿著信,送去二門,招來裡邊的丫鬟,“這是江南尤家大夫人送給二夫人的信。”

丫鬟瞥了眼婆子,猶豫地接過信,不肯走,承恩侯府因著三少爺,名聲雖然壞了,可長公主還在,上趕著巴結的人不會少,回回往府裡遞個信穿個消息的都會有賞銀,沒有賞銀,丫鬟可不會白忙活。

婆子嘴角抽了抽,嘴裡罵了兩句髒話,滿是皺紋的臉上仍然堆著笑,從衣兜裡掏出十枚銅板,數了五枚遞過去,“你倒是個人精,人隻送了十枚,我這可就給你五枚了,你一定要親自交到二夫人手上,明白嗎?”

丫鬟接過銅板,這才挺著身板扭著腰身走了,婆子碎了一口痰,罵了句狐媚子,還好她腦子轉得快,否則要她將一錠銀子拿出來分不是剜她的心窩子嗎?

承恩侯府的二夫人旁氏也是江南人士,和尤大夫人是閨閣中的交情,丫鬟逞上信,旁氏正坐在桌前,核對今年春天莊子上要的種子,瞥了眼信封,擱下手裡的單子,示意丫鬟拆開,漫不經心地看著剛塗抹了丹寇的指甲,小拇指的邊緣花了,擰著眉,心裡有些煩躁。

待看了信,眉頭擰得更甚,承恩侯府現在是長公主說了算,尤大夫人要她替周家三房的姐兒保媒說給吳炎辰,尤家那位小姐也回京了,也是這麼個打算,近日關於京中的傳言她也聽說了一些,擱下信,擺手讓丫鬟出去,在桌前坐了一會兒,沉思著長公主會不會答應,那件事後,長公主對文昌侯府也是懷恨在心的,若非文昌侯府老侯爺病重,皇上下旨讓劉氏和宋安雯回來,長公主肯定不會同意。

想了想,去了長公主屋裡,長公主正在預算今年鋪子莊子的收益,以便每個月核算的時候看看是否達到她心中的預期,見旁氏來了,指了指對麵的凳子,“怎麼來了?可是院子裡缺什麼?”

旁氏娘家在江南,每年都沒回去拜過年,長公主這方麵還是體恤旁氏的,害怕她想起親人,很多時候進宮的時候也會帶上她。

“之前不是和您說過周家三房那位小姐嗎?辰哥兒年紀不小了,早點成家立業,您放心,我也為著他高興。”吳炎辰從那件事後一蹶不振,長公主再慣著他也不敢隨意放他出去了,那件事,皇上太後對她極為不滿,連帶著侯爺還落了懲罰,還好,之後安分了下來。

聽旁氏說起,長公主回想了一番,不太願意,“周家三房庶子吧?庶子嫡女,身份也低了些。”長公主心裡對周家膈應得很,周淳玉看不上承恩侯府,嫁去大將軍府的時候可沒聽說表現出半分不樂意來。

“那位姐兒是個好的,性子單純善良,沒什麼壞心思,對人也熱心,說給辰哥兒的話以後您也不少操些心不是?”旁氏知道長公主看不上三房,可好友求她幫忙,總要開這個口才行。

長公主遲疑片刻,眉眼蹙起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三房身份低也就算了,那位姐兒名聲如何本宮卻是沒怎麼聽過,倒是四房的姐兒名聲不錯,進退有度,知書達理,同樣是庶子嫡女,那位比起三房的隻怕要好得多。”

實則,旁氏心裡想的也是周家四房的孩子,可尤大夫人心裡打什麼主意她大概是清楚的,吳炎辰現在的情形能不能說到親事都不好說,真說了三房的孩子,周家的名聲可就壞了,可若是四房的話,旁氏深思一番,隻怕尤大夫人不太樂意了,又不好忤逆長公主的意思,便點頭道,“也是,那位姐兒的事我也聽說了不少,可是,對方保媒保的是周家三房的姐兒,換成四房會不會不太好?”

長公主哼了聲,不屑道,“本宮的兒子看上誰是她的福氣,哪家的姐兒不是一樣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尤家打什麼主意,告訴她,本宮隻看得上四房的孩子,讓她自己拿主意吧。”

見長公主冷了臉,旁氏也不好多說什麼了,踟躕地應下,“那我再問問那邊的意思,那位姐兒一直不在京中,您也別想多了,指不定是擔心入不了您的眼,比起介紹旁的女子給辰哥兒,尤家自然更希望能主動巴結您不是?”

長公主腦子不笨,憑著尤家,還不敢給她臉色看,想明白了,神色舒緩不少,擺手道,“過兩日就是元宵了,元宵後太子府設宴,往年本宮不願參與這些,今年聽說宴請了將軍府未來的兩位兒媳,本宮想去看看熱鬧了,那天你和本宮一起吧。”

“是,那我不打擾您了,我先給那邊回了信,問清楚那邊的意思了,再給您回話。”旁氏笑盈盈地退出去,轉過拐角,臉上的笑瞬間全無,朝身邊的丫鬟招手,“你去周府,叫周四夫人去城東的百貨鋪子,我有話與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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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想說三房的孩子,沒想到長公主看上了尤氏的孩子,也是尤氏的福氣。

尤氏正讓大夫細細檢查辰屏侯府送來的禮,不怪她疑心重,她私自將侯府送來的年禮收起來已經讓周寒勁和周寒東對她不高興了,這次送的毛筆兩人喜歡得緊,若再收起來,隻怕兩人要找她鬧了。

大夫裡裡外外檢查了番,確定道,“夫人,毛筆做工精細,還是狼毫筆,隻怕要花不少銀子呢,沒任何您擔憂的有毒之類的,夫人,不是老夫亂說,用得起這種毛筆的多是富貴人家,以後啊,有大出息的。”

尤氏隻想知道有毒與否,不想聽廢話,賞了銀子,讓丫鬟送大夫出去,逢著周寒東和周寒勁進屋,側著身子,讓大夫先走,問尤氏,“娘,您身子不舒服?”

尤氏搖頭,臉上有了暖意,“好著呢,你們怎麼來了?”想要手毛筆已經來不及,兩人躥到她跟前,一人一手奪了筆,關切的語氣立馬轉成了抱怨,“娘,這是姑姑送我們的,你為何要收起來?過年時候姑姑送的一箱子東西我們連影兒都沒看到,其他幾位哥哥拿出來給我看了,可好看了。”

尤氏心知上次那件事過分了,笑著道,“這隻筆你們好生保管著,你們祖父說過年後跟著幾位哥哥一起去家學念書,可要聽話討夫子歡心知道嗎?”

兩人捧著筆,愛不釋手,說起元宵節去京外放花燈一事,尤氏想了想,應下了,那日她沒什麼事,跟著去看看也好,這時候,送大夫出門的丫鬟回來了,腳步匆匆,一臉急切的模樣,進了屋,見兩位少爺還在,生生將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尤氏蹙眉,神色鎮定的讓兩人出去,將毛筆保管好了找姐姐玩,待人出了屋子,蹙眉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夫人,承恩侯府那邊傳了消息出來,長公主貌似看重小姐了,吳二夫人約您去城東的百貨鋪子。”丫鬟是尤氏身邊的心腹,尤氏什麼都沒瞞著她,故而,將三房的孩子說給承恩侯府的三少爺的目的她也是清楚的,三年前想說給大房的嫡小姐,誰知失敗了,好不容易移到三房,沒想著事情又出了岔子。

“怎麼會這樣?”尤氏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走,“我要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好的怎麼又變了卦?”若吳炎辰是個正常的,這件事對尤氏來說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偏偏吳炎辰喜歡男子,還是她大嫂從旁氏嘴裡聽來的,這樣她才想著利用大房一把,沒想到最後事情落到玲姐兒頭上去了。

丫鬟小跑著跟上,“夫人,吳二夫人說明日,您現在去也是見不著人的。”

一整天尤氏都心不在焉,翌日,早早的就讓門房備好馬車出了門,沈月淺睡醒了玲瓏就將周淳玉遞來的消息說了,玲瓏大概清楚些,可具體不太了解,見自家小姐笑得開心,忍不住好奇,“四夫人出個門,小姐您就如此開心,要不要讓大山打聽打聽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