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1 / 1)

碳,今年情況特殊,朝廷嚴格把控各府的鹽,碳,多了,可是要被降罪的,她覺得沈月淺手裡的碳肯定是靠著文博武的關係來的,緊了緊手裡的帕子,白了臉色。

沈月淺往旁邊挪了一步,讓盧平開始整理隊伍,黑乎乎的碳,一出現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難民們現在正需要的可不就是碳嗎?一時之間,在旁邊排隊等粥的也不排了,都擁擠過來,猛然間,推擠開來。

文博武拉著沈月淺後退一步,文貴上前,大喊道,“安靜,聽辰屏侯府管家說明情況,大家依著排隊,誰要是不懂規矩,直接回去。”

這幾日文貴常在這邊轉悠,許多難民是認識他的,知道他是文博武身邊的人都不敢亂來了。

奎靜幾不可見的抽了抽嘴角,對奎家,文貴可沒熱心腸幫忙疏散人群……

第077章 女主回擊

有文貴幫忙,難民漸漸安分下來,有條不紊地排成四排,盧平大聲地說了規矩,許多人前後開始商量,沈月淺蹙眉,想起一件事來,她不認識這些難民,若難民胡亂的拉了身邊“組”成一家人她也分辨不出來,碳不多,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取暖過個好年,如此,倒是想岔了。

奎靜側目,見帷帽下的沈月淺微微蹙著眉,精緻的鼻梁下,櫻脣微微撅起,哪怕這樣也是說不出的好看,下意識地她扭頭看文博武,文博武直視著文貴方向,並沒有發現沈月淺在想著事,順著文博武方向望去,文貴和侯府的管家說了兩句什麼,然後轉身走了,不一會兒又折身回來,手裡多了一本冊子。

隻聽文貴大聲道,“大家一定按著剛才說的規矩來,冊子上記載著名字,誰要是矇混想多得,別怪侯府不留情麵。”

奎靜不明所以,聽著旁邊的沈月淺明顯鬆了口氣,心裡狐疑,定是沈月淺和文博武說了什麼她沒注意到的,心裡不太好受,“淺姐兒,剩下的是下人的事了,我們過去坐會吧……”說話間轉向文博武,臉紅了紅,聲音不自主的輕柔,“表哥,你一大早就幫著祖母忙前忙後,一道過去坐坐吧。”

奎家木板後搭建了帳篷,奎太夫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進去了,寧家的人緊隨其後。

“沈小姐要陪著沈夫人,我要巡邏。”冷冰冰的語氣,目光未落在奎靜身上一眼。

奎靜臉上的笑意維持不住,輓著沈月淺的手微微顫唞,強顏歡笑地抽回手,厚著臉皮再次詢問沈月淺,“淺姐兒一起過去吧,那邊人多,我們還能玩玩投壺類的遊戲。”

沈月淺還沒來得及出聲,旁邊再度響起冰冷不耐煩的男聲,“表妹什麼時候不依不撓要為難人家了?沈小姐第一次出城做好事,許多地方不懂,我不是說了她走不開嗎?”

奎靜這次直接紅了眼眶,文博武話裡話外數落她不懂禮義廉恥地纏著沈月淺,落了她的麵子不說,尤其還當著沈月淺的麵,癟癟嘴,以手捂麵,哽咽道,“是我思慮不周,淺姐兒既然忙,我先過去找祖母了……”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約莫是哭了。

沈月淺轉身,奎靜已經跑出兩步遠了,想起在將軍府第一次見到奎靜,貌似也是這樣哭著跑的,步伐姿勢一模一樣,調轉視線,目光落在那張精雕細琢的側臉上,張了張嘴,被他打斷,“你要跟著她走,鐵定悔得腸子都青了,我是為你好。”

沈月淺好笑,“我又沒說你說什麼。”文博武對外人本就冷若冰霜,況且,她不至於為著一個愛慕文博武的人不分好歹的不領文博武的好意,“你不怕她去奎太夫人麵前告你的狀?”

說完,見他微微勾起脣角,極為雲淡風輕的說道,“奎家老太爺我尚且不怕,何況是太夫人。”

沈月淺嗔他一眼,想想也是,和文太夫人親近的是奎老太爺,奎家現在的當家人,文太夫人在孫子和兄弟中可能偏頗兄弟,若是孫子和嫂子,鐵定是前者無疑了,見文博武促狹地望著她,像等著她表揚似的,順勢道,“就你最厲害,天不怕地不怕行了吧。”

文博武往中間跨了一步,縮小兩人間的距離,問起小七來,沈月淺挑眉,“龔大夫都回將軍府了,他沒和你說?”

文博武也不知哪兒將她得罪了,換作平時可不敢拿這種語氣和她說話,波瀾不驚道,“這幾日忙得天翻地覆,甚少回府,哪記得問龔大夫這些,待會我讓文貴跑一趟好了。”

“別。”沈月淺一想倒是把這件事忘了,戶部和鹽監司雖然出麵,可所有的人手都是將軍府出手,他一提這些,沈月淺心就軟了,聲音也跟著軟和下來,“身子已經好了,我和娘擔心他出門吹了冷風才將他留在家裡的,雪已停了,災情是不是差不多快結束了?”

沈月淺的聲音本就吳儂細語,何況她有有意放柔了,文博武嘴角漾著笑,“年前差不多該能好,你和小七說,元宵我帶你去京郊放花燈。”賑災一事結束他還要寫奏報,怕要耽擱好幾日,推算起來,元宵能和沈月淺光明正大出城玩也不錯。

沈月淺一怔,西邊每年的元宵等會最是熱鬧,繞著城墻一路全是,沈月淺也來了興致,“好啊,那你可要準備兩隻好看的花燈,小七可挑了。”

二人旁若無人的說著話,那邊奎家帳篷走出幾個妙齡少女,文博武蹙了蹙眉,湊到沈月淺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道,“你陪伯母說說話,其他地不用理會。”說著朝幾個小姐走去,離得不算遠,模模糊糊中,沈月淺聽到幾位小姐不滿的抱怨聲,隨後,惡狠狠瞪了她一眼又不情不願的轉身回去了,沈月淺猜想大概幾位想找她的麻煩,被文博武攔下了,心裡跟抹了蜜一樣甜。

“想什麼呢?”周氏也見著那幾位小姐和文博武說話了,寧家和奎家想和將軍府聯姻她是清楚的,親上加親,兩府關係近了不說,自家小姐有人照顧著也不用擔心受了委屈,很早的時候,高氏也想讓沈月淺嫁進周家,怕也是為著這個,周氏沒同意,她心裡邊總希望沈月淺能和她一樣找到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男子,起碼,不用整日和一群妾室爭風吃醋消磨時光。

文家大將軍文戰嵩就是個不納妾的,她心裡隻願著文博武隨了他爹,從一而終,雖然也清楚是不太可能的,奎家和寧家,嫡小姐就算了,庶小姐估計會入將軍府做妾。

“看著天氣,災情怕估計快過去了。”沈月淺拉著周氏的手,“娘,我們去那邊坐會吧。”既是文博武不想她和那群表妹打交道,她就當沒看見好了,別說,她和她們還沒話說。

周氏臉上盡是溫和的笑,“走吧,去旁邊坐會。”

風大,沈月淺裹緊了襖子,即便是這樣,坐了一會兒,身子仍冷得直哆嗦,周氏吩咐玲瓏去馬車上將炭爐子拿來,被沈月淺製止了,“沒事,再一會兒就好了。”

沒有帳篷,四麵通風,冷風直往脖子裡灌,哪是炭爐子就能取暖的,而且她們突然拿出這麼碳送人,隻怕有心人會胡言亂語,這點碳往年擱大戶人家是常事,今年卻不同,想明白了,她也任由身子直哆嗦了。

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奎家的下人將這件事稟與奎太夫人和寧太夫人聽,兩人皆皺了皺眉,聽奎靜的意思還以為中間是文博武出力買的碳,如此看來倒是她們想多了,辰屏侯府人少,省著點,拿出這麼多碳不是不可能,奎太夫人揮手讓丫鬟退下,看向旁邊的寧太夫人,“剛才一事就這麼說定了?”

和將軍府聯姻是誌在必得,和寧家搶了這麼多年結果被兩個身份低的小姐奪了去,不想個法子,奎太夫人自己心裡都膈應得慌,她算是明白了,當初不該隻將目光鎖在文博武身上,文戰嵩那個人常年征戰最是將義氣,早些年就該將文博文定下,以後,將軍府是誰的還不好說呢。

寧太夫人但笑不語,舉起手中的茶杯微微示意,奎太夫人了然的舉起杯子,心照不宣地喝下。

因著難民都需要碳,沈月淺她們拖來幾車碳兩個時辰就分完了,而旁邊的奎家和寧家的下人還等著難民排隊領粥,回到馬車上,沈月淺忙將手靠在炭爐邊,周氏責備了她一眼,“剛讓你上來你不信,現在冷著了吧?”

周氏身子也冷,沒沈月淺厲害罷了,讓大山驅著馬車回府,又讓盧平先回去叫廚房備好薑湯,午時已過,周氏擔心沈月淺肚子餓準備在酒樓隨便吃點什麼,這時候,大山在馬車外稟告,“夫人,酒樓的送了吃食來,說是文大少爺吩咐的,您看?”

周氏一愣,臉上盡是笑,“讓玲瓏端進來,我們吃了再回去。”說完,又小聲朝沈月淺道,“文大少爺對你是好,娘啊,也放心了。”這麼細的地方文博武都想到了,周氏能不高興嗎?

玲瓏和端上酒樓送來的食盒,一一揭開蓋子,陣陣香氣撲來,其中還有兩碗薑湯,周氏滿意地笑了笑,“快喝一碗,別感冒了。”自己拿起一碗喝了點,讓玲瓏告訴盧平他們先回去,忙了一上午,大家怕是都累了,天冷有霧,出來得晚了。

“夫人,酒樓也給奴婢們送了吃的,盧管家這時候怕都吃上了。”不隻夫人和小姐,人人都有吃的,酒樓專門推著獨輪車送來的,都還溫著。

周氏點頭,“那你也快下去吃飯吧,吃了我們在回去。”玲瓏將碗筷擺好,之後躬身下了馬車,知道文博武做這些都是為了沈月淺,高興不已,小姐過得好,她們的日子也才好過。

嘗了一口,沈月淺就吃出是上次吃過的那家酒樓了,周氏也微微一怔,給沈月淺夾了一塊醬牛肉,“你上次就愛吃這個,多吃點。”

總覺得周氏話裡有話,沈月淺微微紅了臉,還好,炭爐子裡的碳多,沈月淺離得近,倒不像是羞紅了的。另一邊,文博武同樣也給寧家和奎家送了飯,不過卻是普通酒樓的飯菜了。

奎靜無意撩起帳篷見沈府的馬車在,想過來讓沈月淺一起用膳,實則也是存了心思炫耀一番,走近了,聞到濃濃的飯香味,丫鬟婆子的馬車裡傳來歡聲笑語,奎靜便知道文博武也給沈家送了飯菜,臉色十分難看,尤其聽到裡邊不知誰問了句,“這是哪個酒樓的飯菜,怎麼這麼香?”更是氣得她將嘴脣咬出了血,她總覺得依著文博武對沈月淺的在乎,即便是飯菜,周氏和沈月淺分到的也是她們不一樣的,可又不敢貿然上前詢問,丟了奎家的臉,奎太夫人不會饒了她,走這一趟,心裡左右不是滋味。

回到帳篷,因著文博武差人送飯菜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