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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孩子可有機靈老實的?”

文貴躬身道,“有四個悟性不錯,且敲打得差不多了,是不是這時候送過來?”

“走吧,今日有空,我去看看。”人是伺候他小舅子的,出了岔子,沈月淺鐵定跟他急,文博武當然要盯緊些,那幾個孩子都是被拋棄的孤兒,是南山寺方丈送來的,方丈挑的人沒得說,這個月,文博武主要想挑性子和武藝拔尖的,既然是伺候人,當然要會點武功,去莊子忙到傍晚才迴文府,一進門,小廝就說今日太夫人院子鬧出點事來,文博武皺眉,瞥了眼文貴,文貴識趣的轉身走了,不一會兒就將前因後果打聽清楚了,“不是什麼大事,奎老太爺給太夫人來信想來將軍府住幾日,太夫人同意了,誰知,虧太老爺還要帶幾個孫女一起來,大夫人沒答應,意思都府裡兩位少爺都說親了,要來也要等您和二少爺成親後再來,文太夫人生氣了,說大夫人看不起奎家人,看不起她。”

文博武挑眉,“最後兩句是太夫人說的?”

文貴神色一僵,悻悻然地笑了笑,“是奴才加進去的。”文太夫人重規矩,不喜大夫人這麼多年也從沒當麵起過爭執,更不會落大夫人的臉麵,不過,太夫人生氣不是因為這個還能有什麼?大夫人說等兩位少爺成親,無非暗指奎老太爺想將府裡的小姐送過來給兩位少爺當妾,正妻沒進門,不可能抬妾,讓奎老太爺等等,這句話意思顯而易見了。

文博武雲淡風輕地抿了抿脣,文貴心有驚悚,巴結地笑道,“是奴才錯了,奴才妄自揣度太夫人大夫人的意思,主子,您自來宅心仁厚,千萬別跟奴才一般見識,奴才還等著精神抖擻的給沈小少爺送小廝呢。”意思是,看在我這些日子幫忙操練小廝的份上將功抵過了。

“瞧你這出息,是讓你備水,我沐浴後再去給太夫人請安。”隨著語聲落下,文博武已進屋順手關了門,留文貴在門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依著平時,肯定會罰他抄詩詞去了,今日這麼好說話肯定不是念著他勞碌,想起文博武%e8%83%b8襟的褶皺,文貴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有了女人,冷若冰霜的少爺性子都軟了。

回過神,忙吩咐人備水去了,心裡暗暗琢磨著,衝著文博武難伺候的性子,怎麼也要巴結好了未來的少夫人才行,好像府裡其他人還不知道,文貴暗自得意,巴結少夫人,先巴結好沈小少爺,小孩子喜歡的他也琢磨出門道了,不由得%e8%83%b8有成竹。

翌日一早,沈月淺讓大山去一趟鋪子叫掌櫃的來一趟,將文博武畫的紙交給他,“還是找我們之前做的那間打磨首飾的鋪子,每樣先一百個盒子,讓做脣膏的師傅弄出個這種模具來,以後,鋪子裡也賣男子用的脣膏,沒買之前保密,透出去後就沒商機了。”

掌櫃的是個忠厚老實的,加上沈月淺不僅對他,對他的妻兒也照顧有加,掌櫃更是記著她的好,嚴肅地畢恭畢敬道,“知道了,賣的那一天可需要問問您的意思?”

“不用,你自己斟酌著辦就好。”

將這件事交代好了,門口侍衛傳來消息,說沈月茹上門送帖子來了,她從文博武那裡得知了事情原委,倒是沒覺得多驚訝,上輩子,沈月茹也是懷過宋子禦的孩子的,隻是最後沒保住罷了,想了想,讓人領她去垂花廳,算是看在上輩子沈月茹幫過她一次的份上見見她。

沈月茹一路走來,左右兩個丫鬟細心的扶著,月份前,她卻端足的孕婦的姿態,故意挺著不顯的肚子昭示她懷有身孕這一事實,可臉上卻是濃妝艷抹,烈焰紅脣也不為過。

到垂花廳坐下沈月茹心有不悅,招待客人都會去正屋,垂花廳這種地方哪是正經招待人的?掃了眼屋內擺設她又釋然了,周氏和沈月淺看不起她又?她不照樣嫁得風風光光?

沈月淺進屋的時候差點沒認出沈月茹來,一張臉塗抹得蓋住了原本的風華,看上去老了好幾歲,同時,沈月茹也打量著沈月淺,沈月淺從小就好看,長大了尤甚,一身粉紅色褙子,芍藥花色的長裙,外穿的一件西瓜紅大衣襯得一張臉高貴典雅,髮髻輕輓,鈿花修飾,好似畫中才能見到的人兒,不由得,沈月茹哼了聲,比起沈月淺,她的裝扮太顯隆重了,為了今日上門,昨晚她就開始不停地試衣服,想著今日把沈月淺比下去,誰知,人家壓根沒當回事,不當回事就算了,輕描淡寫的氣質就甩她一條街,心裡不痛快道,“幾年不見,三姐姐確實美了不少,可也美外人說得那般傾國傾城吧,三人成虎的道理還真是不假。”

要沈月茹誇讚沈月淺,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心裡承認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一回事了。

沈月淺微微一笑,不當回事的讓玲瓏奉茶,又想起沈月茹懷著孩子,“給沈小姐端一杯紅棗銀耳湯來好了。”沈小姐三個字像跟針刺進沈月茹肉裡,她嘲諷道,“雖然我們被逐出族譜,血緣上你還是叫我一聲四妹妹,怎麼,和將軍府說了親事就看不上我們這種窮酸的親戚了?”

沈月淺微微一怔,沈家被逐出族譜一事她真沒聽說,接過玲瓏遞上來的茶抿了一小口,道,“沈小姐認為怎樣就怎樣吧,聽說你來送帖子?”沈月淺的目光輕輕地掃過她大麾下的肚子,笑了笑。

“對啊……”沈月茹也不糾結剛才那事了,反正她是女子,族譜不族譜等她嫁人後都不重要了,抬手,尖著手指扶了扶髮髻上的玉釵,斜眼道,“我和世子十二月初三成親,你和二嬸不認我了,我麵子上也要通知你們一聲不是?”暗指沈月淺不會做人,血緣是割不斷的,都流著沈家的血脈,她才是懂人情世故的那一個,雖然,讓沈月淺和周氏去隻是為了顯擺她過得幸福。

沈月淺不受她的挑釁,故作不懂的問出一個問題來,“你的意思是請我和我娘去喝你的喜酒,據我所知,你爹死了還沒有兩個月吧,不知道沈小姐從哪兒出嫁?還是說,我和我娘去文昌侯府喝喜酒?”

沈月茹話裡話外就是認她們當親戚,萬沒有女方親戚跑去男方家裡喝酒的,主要是,依著沈月茹好高騖遠的性子,可不會願意從長巷子那種地方出嫁,胳膊擰不過大%e8%85%bf,劉氏再有難耐,宋子禦橫起來誰都拿他沒有法子,沈月淺總覺得讓劉氏這麼答應兩人的親事,不止沈月茹懷裡孩子那麼簡單,上輩子沈月茹懷了孩子劉氏為著所謂的名聲狠心沒要,這輩子,沈月茹的名聲更不如上輩子,且還在守孝期間懷裡孕,這種人家,放尋常百姓家裡也是不敢要的。

心思轉了轉,著實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而沈月茹卻咧嘴笑了,笑得像是耀武耀威成功的孔雀,得意道,“我大哥自來是個有本事的,你好些日子沒去看望祖母怕是不清楚,她們搬家了,就在離文昌侯府不遠的那條街,那天我當然是要從那裡出嫁的,二嬸呢,怎麼沒見著她人?”

沈月淺嘲諷地勾了勾脣,沈月茹說話會帶刀子,指她不回去盡孝?不說王氏被逐出了族譜,就是王氏還是以前的性子她也有法子收拾王氏,現在,懶得動了,“我娘忙,你回吧,我和我娘那天沒空,既然懷了孩子,還是好好當個稱職的母親吧。”沈月茹年紀比她還小,生孩子風險高,文昌侯府是劉氏說了算,棄大保小這一招,劉氏隻怕從答應沈月茹進門的那一刻就算計著呢,畢竟,這樣一來又有了孫子,又沒討厭的人在身前晃悠,劉氏哪會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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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茹哼了聲,“我腦子還能比你差?她想得了孫子就過河拆橋,我讓她連孫子都撈不著。”劉氏為何會同意她進門旁人不知道,沈月茹自己心裡是有數的,也不與沈月淺廢話了,她來這一趟還是沈未遠說如果拉攏了周氏和沈月淺,嫁去文昌侯府她也不用畏手畏腳,說這番話的時候沈未遠哭得傷心,沈月茹卻看不慣男子落淚,還反嗆了一句,“你沒本事給我撐腰就好好重新經營,靠人不如靠自己這個道理你還沒明白?”

沈未遠和陳氏兩人之間的齷齪光是想想她就覺得噁心,忙掏帕子捂著嘴,心煩意亂道,“還不快扶我出去,來了這個地方肚子就不舒服,看來這地方和我有仇。”

沈月淺嘴角輕蔑的笑了笑,沒反駁,沈月茹都這樣子了,她要是再補句,“這地方和你不合,長巷子那邊你住得不錯就搬回去”的話,氣得沈月茹身子出了問題賴在她頭上了就得不償失了。

沈月淺會院子的時候,小七從拐角跑了出來,看著沈月茹的背影問她是什麼人,沈月淺摸摸他長長不少的頭髮,道,“是一個小七以後見著就要躲遠些的人,否則會被她抓住咬來吃了。”

小七嚇得害怕的抱著身子,又往沈月茹方向看了兩眼,不相信道,“你騙人,她是人,人不吃人的,吃了會吐。”

沈月淺故意想捉弄他,蹲下`身,指著沈月茹道,“小七看她的手是不是捂著嘴的姿勢,就是想吐的慌。”恰巧,這時候,沈月茹乾嘔了一聲,小七忙縮進沈月淺懷裡,直點著腦袋,驚恐道,“真的是呢,好嚇人,姐姐,我們快回去吧,我要背《論語》,博武哥哥說我聽話,明年帶我去軍營打仗呢。”

沈月淺被他撞得坐在地上,蹙眉道,“快起來,姐姐摔倒了,走吧,背書去,明年,吳二吳三少爺還有覃家幾位小少爺也會到我們府裡一起跟著夫子念書,你是主人,要做榜樣知道嗎?”

小七退後一步,拉起沈月淺,力道小,沈月淺卻感動於他的懂事,他問什麼是榜樣的時候,沈月淺就耐心的給他講解,沒有一絲不耐煩,姐弟兩說說話往梧桐院走去。

臨近將軍府的宴會,沒想到丁薇會上門,沈月淺正在看鋪子裡這兩日貨賣的情況,前日推出男子用的脣膏就賣得差不多了,還有一些府裡定了貨,等有貨了第一時間送過去,脣膏價格不算高,隻有兩種,小廝侍衛咬咬牙也用得起,其中一戶人家每樣味道定了二十種,掌櫃問她的意思,沈月淺沒想到文博武隨意說的點子就是商機,想了想,決定學女子脂粉的經營模式,將男子的脣膏也分出和三六九等來,如此一來就還需要定做盒子,沈月淺讓玲瓏給文貴傳個信,叫文博武抽空來一趟,交代好了,玲霜說丁薇已經到梧桐院門口了。

從莊子回來後就沒見過丁薇,比起上次,丁薇臉色愈發不好看,哪怕厚厚的脂粉也蓋不住眼角的黑色,陽光明媚的女子臉上沒有一絲笑,沈月淺嘆了口氣,迎上前,還如往常一般輓著她手臂,熱絡道,“薇姐姐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