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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起身關好門窗,重新躺回床上,拽緊了手裡的錦帕,這是他偷偷從她衣櫃中拿來的,每次心情不能平靜時,握著它,再恐懼的心都會安靜下來,一切不是夢,她還好好的,無數次的心裡暗示自己,這樣,才會安然的睡去。

早上,文貴進屋伺候文博武穿衣,燭台上的燭蠟,沿著燭台滴落在地上,文貴習以為常的去衣櫃找衣衫,文博武睡眠不好,有時候整夜都睡不著,他進屋第一次見著了也吃了一驚,燭台的燭蠟便是現在這種情況,滴在地上,要拿刀片輕輕的刮,後來,這種情況多了,他也習慣下來,燭台小了,蠟燭又是大蠟燭,一晚上不滅就會成現在這樣,問過文博武要不要換個大的燭台,文博武不同意,這件事就擱置到了現在,文博武去太夫人院裡請安了,文貴才招呼丫鬟進屋將地上的燭蠟清理了。

奎家老太爺的壽辰沒有邀請外邊的人,就是周圍的親戚去了,即便如此,院子裡也坐了不少人,奎家老太爺不喜歡齊氏和裴氏,兩人也不往他跟前湊,跟著齊氏拿了準備的禮物後,兩人就退出去了,奎家的院子是文太夫人找人建造的,費了不少的心裡,路上,遇著奎家嫁出去的幾位閨女,年紀和齊氏差不多,談吐風度卻是差了,幾人坐在八角飛簷的亭子裡,聊了一會兒就聽對方說起文博武的親事來,齊氏心驚,要知道,這件事文太夫人現在都不清楚,她雖然想文太夫人知道,可是當日去的就四個人,誰大嘴巴說出去了,寧氏一問就問出來了,故而齊氏一直憋著,現在聽對方說起,下意識的瞄了眼裴氏。

“二嫂看我做什麼,這件事我也是剛從別人嘴裡聽起。”裴氏腦子不傻,齊氏能想到的事情她怎麼會想不到出聲問對麵的奎靜閑,“閑姐姐從哪兒聽來的?”

奎靜閑和江家的三夫人走得近,還是無意聽她說起來的,她爹一直想和大將軍府親上加親,她姑姑一直以文博武性子陰晴不定,還要再看看兩人相處得來不,嘴裡說是擔心奎家小姐嫁過去受了冷落,實則還是擔心文博武不答應,落了奎家臉麵罷了,沒想到和別的府裡的小姐都交換庚帖了也不敢到處宣揚,估計是怕她爹發飆吧,奎靜閑嘆息道,“沒想到姑姑最後會給博武說那樣的人家。”比起辰屏侯府,她們家的家世都要好上許多,一直以為文太夫人眼光高,又有奎老太爺在中間信誓旦旦要親上加親她才沒有將自己的女兒說出來問問文太夫人的意思,知道是這樣子,她一定會讓文太夫人對她的女兒滿意。

齊氏一怔,沒想到是江太夫人,她以為這件事寧氏提醒了江太夫人不在外邊說,原來沒有,心思一轉,齊氏挑眉笑了笑,湊到奎靜閑耳朵邊說了兩句,後者連連點頭。

說完了,奎靜閑起身走了,裴氏擔憂地看著齊氏,“二嫂,剛才你和閑姐姐說了什麼?大嫂瞞著不說是有原因的,要知道是你慫恿……”

“三弟妹說的什麼話,我也和她隨便說兩句話和大嫂有什麼關係,你的語氣倒是懷疑我在大嫂背後插刀似的?”

裴氏不在多言,臉上的擔憂更甚。

奎靜閑進屋給奎太夫人虧太老爺請安的時候,文太夫人和寧氏也在,她在奎太夫人身側坐下,猛地問起文博武來,“今日怎麼不見博武人影,說了親,人也害羞躲著人不見了?”

文太夫人和奎太夫人說話沒理會過來她的意思,不明所以地看著奎靜閑,而旁邊的寧氏卻是臉色一沉,奎靜閑為之好笑,仍一副不明就裡的模樣,“姑姑看著我做什麼?說來也是巧了,我和江三夫人有些交情,博武說親還是從她嘴裡聽來的,有幾個月沒見過博武了,姑姑要提醒她,成親了可別忘給我下帖子才是。”

這下不止寧氏,文太夫人,奎太夫人,奎太老爺的臉色都變得奇怪起來,文太夫人臉上還算鎮定,帶著淺笑,“閑姐兒說的什麼話?你是博武表姨母,成親這等大事當然會請你,不過,你說博武定親了是怎麼一回事?”

奎靜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文太夫人,“姑姑,別告訴我博武和沈家小姐交換庚帖一事您不知道?還是表嫂托江太夫人保的媒呢,江太夫人德高望重名聲極好,每年的宮宴上,皇後都會給三分臉麵的,除了參加宮宴哪兒也不去,現在為了博武居然出來走動了,給足了您的麵子,就是沈家心裡也高興得很呢。”

奎老太爺哼了聲,質問文太夫人,“你還說什麼親上加親,博武都說親了你還瞞著我?你心裡沒有我這個哥哥當初又何必答應?我奎家的姐兒也不是不值錢讓人糊弄來糊弄去的。”

文太夫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調轉視線,落在寧氏蹙著的眉頭上,聲音不顯怒氣,耐著性子道,“閑姐兒說的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寧氏本想先提親,商量好了成親的時間再告訴文太夫人,沒想到這時候被人揭開來,一臉平靜道,“是真的,博武也老大不小了,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上次去周府提親的時候偶然聽旁邊人說起沈月淺這個人,一打聽,是個好的,兒媳就做主定了下來。”

“胡鬧,胡鬧,明日就給我將庚帖換回來……”屋子裡沒有外人,文太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咬牙切齒地看著寧氏,旁邊的奎老太爺氣得拂袖而去……

第069章 提親之後

</script> “娘,既是交換了庚帖萬萬沒有退回去的理由,早兩年,貴央侯府和周府那點事鬧得人盡皆知,今時的貴央侯府比起當初差遠了,況且,這事老爺也沒有反對。”寧氏態度溫順,說出的話卻差點讓文太夫人氣得暈過去,“戰嵩向來不問後宅之事,縱使是博文的親事也是我們起的頭他才應下的。”文戰嵩最是孝順,絕不會背著她答應寧氏這種事,除非,受了寧氏蠱惑,想到這個可能,文太夫人臉色愈發難看。

最後,奎老太爺的壽辰鬧得不歡而散,回去的路上文太夫人對寧氏也沒個好臉色,寧氏耐著性子解釋道,“您也別生氣,江太夫人親自去看過了,心裡歡喜得不得了,直言說沈小姐長了張旺夫臉,和博武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文太夫人遲疑的望著她,麵露度量,且神色已有所鬆動,寧氏趁熱打鐵道,“沈小姐二弟妹三弟妹也見過,長得好看不說,還是個知書達理的……”說著,挑了沈府的幾樣小事告訴了文太夫人,文太夫人更是擰緊了眉,齊氏和裴氏是早就聽說過的,不明白寧氏為何又重新提起,狐疑的瞄了寧氏兩眼。

沈月淺小小年紀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老屋那邊的人鬧得人仰馬翻,手段不可謂不狠,文太夫人思忖片刻,沉%e5%90%9f道,“博武以後是要單獨分出去過的,他的媳婦哪需要有雷霆手段?”話是這麼說,語氣卻緩和不少。

寧氏如何把將軍府掌控在手裡的事兒她是親眼看見的,說起來,沈月淺和寧氏這方麵倒有些相像,將軍府確實在寧氏管家後一步一步越來越輝煌受人尊敬,沈月淺那個丫頭估計不差。“可你也不該如此草率,博武的性子哪是能將就的主兒?”文太夫人心裡仍不滿,不滿寧氏瞞著她。

這話一出,算是同意了,齊氏暗暗噘嘴,心裡對文太夫人稍有抱怨,大房的事情再差都是被逼無奈或是情有可原,同樣的事情換到二房三房身上,必會被訓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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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府的大少爺突然要定親了,且對方還是沉寂落敗下來的辰屏侯府,京裡人都以為自己耳朵聽岔了,待去辰屏侯府打探過虛實後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兩府完全沒有往來不說,身份地位懸殊了不是一星半點,可大將軍府的人就是上門提親了,而且,還是江太夫人保的媒,江太夫人在京中地位甚高,好多年不出來走動了,大將軍府請動她,真是給夠了沈府臉麵,而且,不止這樣,文博武是將軍府長子,規矩禮儀比起當時的文博文成親多了不少不說,送的信物更是極為貴重。

整整一日到辰屏侯府看熱鬧的人絡繹不絕,周氏忙前忙後地應付著,沈月淺則在屋子裡安生帶著小七,不理會外邊的熱鬧,天黑十分,辰屏侯府才安靜下來,周氏派明月來說,今晚小七住在這邊,她實在沒有精力照顧他了。

小七沒出門,可是院子裡熱熱鬧鬧,且下人們得了賞錢,他也察覺到不對勁,問沈月淺今日是不是有喜事,沈月淺笑道,“嗯,娘說不來接你了,小七又能挨著姐姐,是不是喜事?”

小七笑得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童聲稚趣道,“是喜事,姐姐,我可以抱著你睡嗎?”

沈月淺搖頭,小七已經三歲了,跟著她和周氏,大道理知道的不多,可也該清楚男女有別一說了,沈月淺讓玲瓏進屋給她洗腳,狀似不經意的問起側門守門婆子的事,玲瓏不驕不躁,道,“守門婆子這些日子身子骨不好,奴婢擔心她出什麼岔子,年關正是小偷泛濫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奴婢覺著還是派兩人守著比較好。”

沈月淺垂下眼,玲瓏說得對,府裡隻有她和周氏,外人跑進來確實不妥,揮揮手,讓玲瓏退下了。

今日,文博武出足了風頭,那些聘禮大半是他自己準備的,就是寧氏見著了心裡都泛酸,那些好東西,連著她都沒有,文博武為了討媳婦,倒是一點不吝嗇,回屋和文戰嵩說起這件事語氣還酸溜溜的。

文戰嵩聞言,也不痛快,文博武和沈月淺的親事定在後年四月份,滿打滿算也就一年半的時間,這個時間文博武隻怕也是算計好了的,和寧氏道,“博武自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今日的事情確實太過了,我見著那套楠木的桌椅也愣住了,好東西不拿來孝敬爹娘,竟想著討好媳婦,下次見麵你可要說說他。”

寧氏倪他一眼,今日提親可謂是給夠了辰屏侯府麵子,明日起,辰屏侯府的帖子也會開始多起來,說起沈府,不再是王氏當家做主的沈府,而是辰屏侯府的沈府了,京裡邊的大戶人家最是會看人臉色,風向也轉得快,她心裡高興於辰屏侯府的名聲日漸升高,畢竟都是將軍府的功勞,算是大家對將軍府的認可。

沈月淺和文博武成親的消息傳得快,所有人都知道了,周淳玉失神片刻後嘴角揚起了笑,丁薇心裡又為沈月淺高興心裡又有別的滋味湧上心頭,然而,情緒最屬複雜的還是長巷子住著的王氏等人,薛氏死後,沈懷慶沒有再娶,身為平妻的陳氏當了家,沈月牙的身份翻天覆地的越過了真正的嫡女沈月茹等人,沈月茹每日跟著王氏去外邊幫人洗衣服掙些銅板,沈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