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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說起這件事,您來了正好。”

江太夫人臉上始終帶著笑,親切地接過茶,抿了一口,臉上倒是沒有一絲驚訝,“也好,博武那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沈家小姐的事我也算有所耳聞,是個好孩子。”

江太夫人收到寧氏的信詫異了許久,派人出來打聽沈月淺的事,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深的心機,不可謂不聰明,她們這種人家的當家主母必須要有幾分手段,沈月淺暗暗謀劃的旁人看不出來,卻是瞞不過京中像她們這樣的老人,她立即想到的便是寧氏,寧氏當小姐的時候沒看出如何能耐,進了將軍府後,一件兩件事情加起來,說起來,沈月淺的作風和寧氏倒是有些相像,遇事處變不驚,走一步算五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現在的將軍府能如此聲望,太後是因素,和寧氏掌家的手段也分不開。

周氏坐在凳子上,不敢說話,心裡忐忑不安,希望不要是她想的才好。果然,下一句,江太夫人就主動說起來為文家大少爺保媒的事,“沈小姐冰雪聰明,處事也幾位穩妥,這樣的孩子很少找了,博武是我看著長大了,性子也是好的,不知周夫人可否割愛,讓博武那小子替你照顧沈小姐?”

江太夫人這麼多年還沒為誰保過媒,開門見山就問了出來,齊氏裴氏心中難掩震驚,她們敢確定,文太夫人是不知曉這件事的,否則,今早的時候不會一言不發,那位多看重文博武她們看在眼裡,文太夫人甚至說了,她死後,她所有的嫁妝都給文博武媳婦,老將軍那一份留下來幾房分了,奎家當年給的嫁妝不多,可文太夫人會經營,比起老將軍留下的那些,隻多不少,可文戰嵩和寧氏不出聲,她們也不敢,不然,文太夫人會以為她們惦記她的嫁妝。

周氏麵露遲疑,這件事來得太過突然,她有點無措,轉身吩咐明月將沈月淺和小七帶來,蹙眉道,“太夫人親自前來,我該給您麵子,阿淺十三歲了,我也暗暗在打聽,文大少爺的品性全京城都知道?可我們家的情況不同,老爺在的時候就將阿淺當成寶,也沒怎麼拘束她念書,寵溺慣了,晚輩擔心她規矩上讓幾位笑話了,打老爺走後她吃了不少的苦頭,說實話,太夫人不來,我是想給她找一位簡單的人家,平平淡淡過一輩子算了……”

江太夫人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了,擔心沈月淺配不上文博武,去將軍府受委屈,再者,將軍府人口複雜,處事卻是難了,她慈祥地笑道,“自家的孩子自家疼,你說的是這個理,博武比沈小姐大上幾歲,隻會更疼著她讓著她,文家幾位長輩都在,你擔心沈小姐去了將軍府被人輕視,這點卻是想多了,沈小姐是她們誠心誠意求娶回去的,自然已經認可了她各方麵,這點你卻是不用擔憂的。”

沈月淺陪小七在院子裡打拳,拳法是文博武送來的冊子上的,每天抽[dòng]練一會兒可以強身健體,明月說讓她去前邊時她還奇怪,得知寧家幾位夫人來了,來江家太夫人也來了她才反應過來,文博武說去南山寺後就沒了音信,難不成中間出了什麼事?

沈月淺拉著小七到廳堂時,裡邊一陣沉默,周氏眼眶泛紅,江太夫人和寧氏也麵色動容難掩心頭感傷,“娘。”她叫了聲,拉著小七上前一一給在座的人行禮,江太夫人臉上又有了笑容,就是寧氏也笑了。

“模樣是個標誌的,一看就是福氣好的孩子。”江太夫人看過不少美人胚子,像沈月淺這般氣質出眾溫和的卻是少見,五公主已是標準的美人了,比起沈月淺,眉宇間失了一份獨特,而沈月淺,上到額頭下到下巴,叫人評論不出一句不好的話來,美得出眾卻不會讓人心生邪念,確實難得,寧氏笑的是難怪文博武同意下來,隻怕也是見過一兩次的。

沈月淺態度不卑不亢,完了,乖乖的站在周氏身側,周氏收起心中情緒,見江太夫人和寧氏難掩對沈月淺的讚美之情,心裡好受了許多,摸摸小七的頭,指著江太夫人道,“那是老祖宗,小七上前磕個頭吧。”

小七也不扭捏,晃著身子走到江太夫人跟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仰頭,脆生生喊道,“老祖宗好。”剛才他叫江太夫人,現在一聲老祖宗,叫得江太夫人心都化了,連說了兩聲好,“小七是吧,剛才聽你娘說起你,是個好孩子,以後家裡隻有你和你娘,可要照顧好你娘知道嗎?”

沈月淺疑惑,江太夫人話裡有話,看向周氏,周氏紅了眼眶,養了十幾年的閨女要給別人做兒媳了,這時候才明白當初她和沈懷淵成親時,高氏心中的苦澀,嫁了人,再疼愛她都不是自己能看著的了。

走的時候交換了庚帖,寧氏說讓欽天監看了日子就上門提親,左右成親要等沈月淺及後,早些提了親讓旁人清楚沈月淺是將軍府的人也好,免得其他人向周氏張口。

回去的路上,齊氏一反常態沒有拉著寧氏問文博武怎麼看上沈府小姐,而是心裡害怕起來,當時,沈月淺為何會受傷別人不清楚她是知道的,她沒想到那幫人是要文博武兄弟兩人的命,最終害得沈月淺昏迷了許久,沈月淺進了將軍府,若是得知了事情真相,會不會給她穿小鞋?

裴氏也心不在焉,馬車上,三個人都沉默沒有說話,下馬車的時候,寧氏瞥了眼兩人,“之前博武博文沒說親,博濤幾個孩子也拖著,現在,你們倒是可以多打聽打聽了。”

齊氏微微變了臉色,裴氏也神情不自然起來,寧氏將二人神色看在眼底,沒有說話,穿過影壁碰到要出門的文博武,寧氏蹙眉,這個時辰不早不晚,他要去哪兒?

“娘,您去哪兒了?我給祖母請安的時候沒見著您人。”文博武一身黑色錦服,想起周氏心中顧忌寧氏蹙眉,從不評論文博武穿著的她第一次提醒他,“在京中又不是上戰場,如此深色的衣衫以後少穿,待會我讓繡房給你做幾身顏色亮麗的,都是說親的人了,別整日冷著臉嚇人。”

文博武笑著點頭,“娘說的是,我這就回去將衣衫換了,對了,祖母說今日身子好了,讓您陪她進宮給太後請安呢。”

文博武步伐快,寧氏欲再說什麼已不見了文博武人影,寧氏心裡覺得怪異,從沒覺得他像今天這麼好說話過,難不成她知道今早她幹嘛去了?想想又不可能,她去辰屏侯府一事沒有對府裡任何人說起過,且文博武就算知道了,也不該高興得會乖乖聽話,看了眼衣衫,讓身邊的丫鬟去告知太夫人馬上就過去,自己先回了院子,遇著文戰嵩也在,寧氏說起文博武的反常,好奇不已,“這兩日博武是不是遇著什麼喜事了,我挑剔他衣衫顏色太過厚重,戾氣嚇人,隨口讓他回去換一身,他竟然沒反駁。”

文戰嵩正在核算軍營物資,聞言,拿著算盤的手一頓,小聲怒罵了一句,寧氏去屏風後換衣衫沒聽清楚,“老爺說什麼,沒聽清?”

文戰嵩已噎,“沒什麼,在南山寺受過方丈點撥,回來知道孝順人了吧,沈夫人可同意了?”

周氏是個精明人,縱然心中再有不捨也應下了,寧氏對周氏還算滿意,加之,辰屏侯府並未像外邊人說的那麼落魄,不僅不落魄,比起京中那些大戶人家一點也不差,可就是門第太低了,“同意了,左右待會我和娘會進宮,順便找欽天監看個日子上門提親,定下了,希望博武也收收心,好好過日子。”想到沈月淺那張臉,美不可言,江太夫人都為之一驚,文博武縱使要挑剔也挑剔不出什麼來。

文戰嵩望著窗外的景色,喉嚨始終梗著刺,被兒子算計到這種程度,說不去,他在那些老東西麵前就真的抬不起頭來了,“提親的事不急,問問欽天監明年或者後年哪個日子好,不求趕時間,日子一定要挑好了。”

文博武恨不得現在就將人娶回來,文戰嵩有了個法子,寧氏出門的時候又提醒了一遍,“你讓欽天監看看近三年的日子,親事的話晚些也好,辰屏侯府人口少,讓她多在家幫襯她娘和弟弟兩年沒關係,左右博武年紀大了,多等兩年沒什麼。”

寧氏蹙了蹙眉,她心裡琢磨的是待沈月淺及後兩人就成親,京裡想將女子多留兩年的多的是,可文博武年紀不小了,再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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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問再說吧。”文戰嵩琢磨著,不出這口惡氣,他氣難順。

寧氏心裡犯嘀咕,讓早些上門將親事定下的是文戰嵩,現在又拖著不讓提親的又是他,琢磨許久也沒明白文戰嵩前後的反差從何而來。

第068章 一生執念

</script> 文太夫人氣色果真好了很多,得知文戰嵩和文博武都在府裡,文太夫人難得對寧氏和顏悅色道,“他們忙,你可要讓人伺候好了,天冷了,坐著不動易身子冷著涼。”

文太夫人心裡是喜歡寧氏的,當初去寧國侯府也是真心想求娶她陪著文戰嵩過日子,不想後邊會發生那麼多的事,其中,也有她的錯,可能這次真病得厲害,文太夫人看事情變了許多,家和萬事興,將軍府在寧氏打理下,一直秉承著這個原則,二房三房怎麼都鬧不出麼蛾子來,換作她也是佩服寧氏處事的。

寧氏低頭看著腳下的路,認真道,“早就準備好了,是前朝的一副文房四寶,硯台還是托博武弄到手的,您放心吧,您身子骨好了,我們一起去吧。”

寧氏對奎家不是一星半點的好,果然,下一句文太夫人就點頭了,“該去看看你舅舅了,我看過日子了,那天正好休沐,我們一家人都去。”奎家的人口和將軍府差不多,不過,將軍府是兒子多,奎家是女兒多,奎老太爺說了好幾次親上加親這件事,她這次就應下,穿過弄堂時,才繼續道,“他舅爺對博武一直看重得很,自小就說博武有福氣,要知道硯台是博武送的,肯定會更高興,我準備在奎家住上些時日,讓博武陪著就好,奎家的姐兒多,且姿色性情不一,相處久了,總有能入博武眼的。”

寧氏頓了頓,麵色如常道,“娘說的事,不過聽老爺說起,年底了,軍營的事兒多,博武還得親自去軍營住上些時日,您要是想舅舅了,不若接舅舅過來住些時日?”

奎家老太爺性子粗獷,是個不拘小節的,走到哪兒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請他來將軍府他一定會高興的。

文太夫人猶豫半晌,笑道,“這個法子也甚好,對了,寧國侯府的姐兒可都說親了?”

寧氏微微笑了笑,寧家和奎家都想嫁進將軍府是心照不宣的事,從文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