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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沈月淺答說好,則又乖乖跟著走兩步,四個人說說笑笑,步調極慢,穿過竹園旁邊的海棠園時,聽到樹後一聲汪汪汪的小聲,小七掙脫沈月淺的手興奮起來,“丁丁,丁丁……”

丁丁通人性,他和寺裡的小和尚玩捉迷藏的時候,丁丁聞著氣味找到那些人便是用這樣的叫聲提醒他找人的,果然,背後,通身雪白的小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來,跳到小七懷裡,搖頭擺尾%e8%88%94著他臉蛋。

小七喜不自勝,手順著它光滑乾淨的毛,驚喜道,“丁丁,真的是你,我想死你了。”一人一狗,好得如漆似膠,沈月淺四周望了眼,並沒發現文博武影子,心下有些失望。

周淳玉麵露不解,“將軍府的狗怎麼跑到這來了?”

沈月淺回過神,凝眸看著竹園方向,目光一沉,穿過走廊盡頭的拱門則是竹園了,竹園因密密麻麻的竹林得名,韓家的竹園在京裡一眾景致中小有名氣,夏天的時候,許多文人來拜訪韓太老爺便是衝著竹園的緣故,此時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她若有所思道,“韓家小姐有客人在竹園的話我們去隻怕不妥,小七一直想遊湖,瞅著時辰差不多了,我們回吧。”

周淳玉心思通透,立即就明白竹園一事其中有詐,可宋安雯神色不似有假,眼底的輕視和嫉妒瞞不了人,不知問題出在哪裡,隻得順著沈月淺的話道,“也是,小七最喜歡的便是坐船,快些走吧,晚了,沒好位置。”

丁薇不知道二人葫蘆裡賣什麼藥,順著二人的話點點頭,四人這又轉身往回走,小七得了丁丁,已是欣喜若狂,得知又能劃船,臉上的笑仿若天上漸升的太陽,耀人璀璨。

丁薇在,周淳玉不好直說,牽著沈月淺的手,輕輕捏了下她掌心,沈月淺鎮定自若的回握她的手算作回應,丁薇回眸看向那座拱門,老實道,“裡邊不像有人的樣子,若是有人,該有說話的聲音傳出來才是。”

沈月淺不置一詞,岔開了話,“薇姐姐這兩年過得怎樣,聽說你定親了,到時不要忘了請我們喝杯喜酒才是。”沈月淺言笑晏晏地望著丁薇,看得丁薇羞紅了臉,心底有少許落寞,深吸一口氣道,“我一定會請你們的,不過,禮物可不能輕了。”

這兩年她在京裡也結交了不少人,然而,沒有人能像沈月淺那樣入她的眼,丁太夫人不許她給沈月淺寫信,說平白連累了名聲,她從洪素雅嘴裡聽到過她的消息,她的性子到了哪兒都能過得灑脫隨意,和她所想的完全一樣。

沈月淺比起食指在臉頰劃著,嘴裡打趣道,“也不害臊,還是說薇姐姐迫不及待想要嫁人了?”

丁薇被說得更是羞赧,睇了她一眼不說話了,心裡卻高興,她和沈月淺,還和以前那樣好。

四人越走越遠,竹園林子裡,文貴將劉書邦的身子拖到木桌的凳子前,調整他的姿勢,一手伸直,一手搭在桌上頭枕在上邊,側臉對著入拱門後的青石磚小道,完了後退一步,覺得不滿意,扯過他的身子,讓他的手搭在旁邊的宋安雯肩頭,之後,才滿意的拿出懷裡的酒,倒出兩小杯放在兩人跟前,又往遞上灑了一圈,待鼻尖充斥的全部是酒味了,才拍拍手,轉身沿著林子往裡走,轉到屋後,走廊上還東倒西歪著幾人,其中一人眉清目朗,容貌英俊,文貴毫不客氣地抬腳踢向他的%e8%83%b8口,淡藍色衣衫上立即顯出了腳印,文貴不料會這樣,罵了兩句,彎腰使勁搓了兩下,一團汙色的印子還在,不過看不出是人為的腳印了,文貴甩開他,這時候聽到旁邊傳來冷冷的一聲,“處理好了?”

文貴抬眸,畢恭畢敬地點了點頭,看向地上橫七豎八的小廝,為難道,“他們怎麼辦?”

文博武嫌棄地站在一邊,目光深不見底,“韓少爺手裡不缺這幾個人,就讓韓少爺自己處理了。”

文貴苦著臉,韓少爺親自處置人?還不是借他的手嫁禍人家?

文博武冷冷地掃了眼地上的人,背身離去,“別留下把柄。”

待文貴將一切事宜處理妥當,後背的衣衫都濕了,趴在假山上,抬頭看著刺眼的日光,苦不堪言,這種苦力活的日子還不如文忠養養花輕鬆呢。

沈月淺猜測的果然沒錯,她們到湖邊的時候韓家小姐都在,若真是在竹園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周淳玉眼神一眯,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光,丁薇也察覺到不對勁,沒有說破,當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上了船。

船艙裡坐了不好人,沈月淺和周淳玉坐在靠後的位子,小七懷裡的丁丁已下地跑遠了,期間,惹來許多人的眼,都誇讚狗長得好看,還有人向沈月淺打聽,沈月淺一概搖頭說不知,在園子裡遇著了,小七貪玩抱了會,那狗自己就跑了。

船艙裡,之前和宋安雯交頭接耳的人也在,沈月淺心裡覺得奇怪,依著她愛湊熱鬧的性子,竟沒來遊湖。

船劃到一半有人提議作詩,沈月淺不感興趣,隻在旁邊看著,丁薇推脫不過,加入了進去,一時之間,船上熱鬧非凡。

都是一群沒成親的小姐,作詩也隻圖打發時間,沒有輸贏,下船時,一眾人還興致勃勃意猶未盡,丁薇才華橫溢,不少小姐想結交她皆被她敷衍地應付了去。

“薇姐姐受歡迎是好事,怎麼悶悶不樂?”那幾位小姐穿著打扮不俗,丁薇多認識些人總是好的,怎麼不就得高興反而有些許厭惡。

丁薇不說話,走到沒人的地兒了才說,“旭明侯府關係複雜,祖母說成親以前盡量避著有意巴結之人,別踏錯一步丟了侯府的臉麵。”說到這,丁薇臉上一片悵然,說起來,她和旭明侯府的親事還是韓太夫人保的媒,丁太夫人因著這件事對韓家上上下下都客氣得很,她心裡卻不舒服,丁太夫人和韓家走得近無非是看重韓家手裡的人脈,說到底,丁太夫人也是貪慕名利的人罷了。

用膳時,韓太夫人也來了,屏風對麵是男客,韓老太爺和韓太夫人坐在主座,開始前給起身朝眾人舉起酒杯,女客多以茶代酒的回敬韓老太爺,沈月淺和周家姐妹坐在一處,幾人身形差不多,沈月淺視線稍微放遠就能看到屏風後的一抹身影,心跳陡然加快,沒想著會在這兒遇見他,看見丁丁的時候就知道他來了,以為他會尋一處隱秘的地方現身,卻是她想錯了。

抿了一小口茶,坐下後沈月淺有些心不在焉,小七拿勺子指著桌上的魚,要沈月淺給她剝開裡麵的刺,屏風後,一聲一聲的敬酒詞傳了過來,惹得這邊的夫人小姐頓筷圍觀。

韓家太夫人韓夫人皆喜歡牽紅線,韓家每次宴會用膳的地方都是在這兒,男女以屏風隔開,屏風是雙麵的竹葉刺繡,意境深遠,透過若有似無的屏風,對麵人的臉看得不似清楚,可大致的身形輪廓還是猜得到誰是誰家的少爺,若有看對眼的人家,讓韓夫人中間牽個線就好。

小七趴在桌前,目不轉睛盯著慢條斯理的沈月淺,急了,“姐姐,要吃魚。”

旁邊周淳玉學著沈月淺,夾了塊魚肚子周圍的肉,一點一點撕開,剝開,確認沒有刺兒了放到小七碗裡,她弄好了兩片沈月淺還在弄跟前的魚,周淳玉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竹園的事情透著詭異,尤其現在也沒見著宋安雯影子,韓老太爺為人死板最看重名聲,要是鬧出什麼事情丟了麵子,後果不堪設想。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韓少爺喝著酒,和桌上的人聊得起勁,突然見自己身邊的小廝站在走廊拐角張望,麵露不安,他沒放在心上,小廝卻拚命揮著手,動作幅度大,他側臉聽著旁邊人說話,猶豫片刻,找了藉口走了過去,眉峰盡是慍怒,斥責小廝,“今日什麼情況你不清楚是不?招來閒話要你好看。”

小廝也是沒法子了,湊到他嘴邊說了兩句,韓少爺臉色大變,“誰做的?”

“不知道,人在柴房躺著,婆子抱柴進屋發現的,奴才擔心有心人故意今日給老太爺添堵,不敢耽擱就來了,少爺,您說怎麼辦?”柴房的人已經沒了氣息,三個人,皆是跟著少爺好幾年的人了,那人如果真和少爺有仇,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殺他了?

韓少爺踟躕片刻,招來走廊邊的丫鬟,“你小聲叫我娘過來,我有話和她說,對了別引起人注意。”一時之間也沒了吃飯的興致,步伐匆匆的回了屋子。

韓夫人到的時候臉色和他剛才一樣不好看,得知了事情原委,才琢磨出不對勁來,質問他,“你是不是在外邊得罪人了?”話還沒說完,去找宋安雯的丫鬟回來了,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讓韓夫人擰起了眉,用膳的時候劉氏說不見宋安雯影子了,問過和宋安雯走得近的小姐,隻以為她是迷了路,韓夫人讓身邊的丫鬟到處找找,不要丟了韓府的臉麵。

等丫鬟走到了跟前,韓夫人出聲訓斥,“什麼事情慌慌張張,毛毛躁躁像什麼樣子?”

六部從四品以上的官員都來了,太子和幾位皇子也在,若今日丟了臉,韓老太爺不會放過她們,帶著韓太夫人也會跟著遭殃。

丫鬟屈膝微蹲,喉嚨像是有什麼堵著,嘴脣顫唞個不停,吞吞吐吐道,“夫人,奴婢找著宋家小姐了,在竹園,事情不太好了,您去看看吧。”麵上看上去沒什麼,可往深了就不知道怎麼樣了。

韓夫人剛走進竹園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蹙了蹙眉,順著丫鬟手指的方向望過去,被眼前的情景氣得怒不可止,文昌侯府養的好女兒,竟跑到韓府來和人痛飲,喝得酩酊大醉,文昌侯府不要名聲就算了,韓府可不敢亂來,看向側臉驚悚的男子,韓夫人鄙夷更甚隨後而來的韓少爺認出是劉書邦,一臉疑惑,“娘,他怎麼會在這兒?”

韓夫人沒理會他,惡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你平時交的什麼朋友?”

上前扶宋安雯的丫鬟眼睛尖,掃到旁邊樹叢中還有人,韓夫人讓人撩開樹叢,見是宋子禦,心裡愈發對劉氏的為人鄙視不已,養的好兒子,偷偷給幽會的妹子做掩護,真是好教養。

現在不是和劉氏算賬的時候,她當機立斷道,“快將宋小姐扶去我的屋裡,派人和宋夫人說聲,就說宋小姐身子不適,在我房間睡下了,挑一身四小姐的衣衫給她換上。”

至於醉酒的宋子禦和劉書邦,韓夫人讓人抬到韓愈鶴的屋裡去,轉身耳提麵命道,“以後不準和他們再往來,我要是知道一次,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