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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文昌侯府老侯爺病逝,她也去了的,遠遠的看過眼前此人一眼,文昌侯府因著三年前一事在京裡名聲不太好,老侯爺走後,侯爺身子骨也不太好了,韓家人幫忙求情,皇上讓去莊子上的劉氏和宋安雯回來照顧侯爺,宋家子嗣單薄,皇上不能一下失去兩個助力,今年,文昌侯身子漸漸轉好,幫皇上辦的兩件差事不錯,故而,文昌侯請封世子一事不到三天皇上就應承下來了,文昌侯府在京裡的名聲也算稍微好了些,宋子禦長相斯文儒雅,雖比不過將軍府的那兩位也算炙手可熱的人。

宋子禦恭敬地鞠躬,抬眸,眼神在一身淺粉色的少女臉上滯留片刻才收回,藉故看她身後的花,實則餘光還是盯著她,禮貌道“晚輩正是,周大夫人也是來上香的?這位是我表弟,說話多有得罪還請周大夫人必要見怪。”

第048章 狗咬渣男

餘氏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拂袖擋住二人的目光,噙著笑道,“哪裡的話,為何隻見你們不見宋夫人和宋小姐?”上香的多為女子,很少見著兩位少爺同行的。

“家母剛到,我與表弟閒來無事出來轉轉,大夫人可是從山上回來?”宋子禦客氣禮貌,餘氏也不好說什麼,瞥了眼他旁邊怔神的黑衣男子,蹙了蹙眉,宋夫人從莊子裡回來為人低調了許多,宋子禦眼中的這位表弟該是劉家少爺,劉家少爺在京裡算得上小有名氣,出了名的不學無術,好聲色犬馬,若非劉老爺任刑部侍郎,那樣的人家誰願意走動?

宋子禦看出餘氏的不滿,躬身道,“我和表弟再去轉轉,不打擾夫人和小姐賞景。”話完,轉身睇了眼劉書邦,“表弟,我們去其他地方轉轉……”

劉書邦三魂六魄皆貼到沈月淺身上去了,哪聽得到旁人說話,餘氏的袖子擋住了沈月淺的臉,可一身粉色衣衫皆落在了他心上,隻見,劉文邦上前走了一步,賊眉鼠眼地盯著沈月淺的方向,“還未請教小姐芳姓大名,表哥,舟車勞頓,我們也進來坐坐,兩位小姐知書達理,不會霸著亭子不挪些出來的。”

宋子禦聽得皺眉,自家表弟什麼德行他會不清楚?四下看了眼,岔開的另一條道上幾十米的地方還有座亭子,那是供行人休息的,裡邊有好些人了,“我們去那邊,人多熱鬧。”

餘光卻也不經意的掃過淺粉色的鞋麵,心也跟著澎湃起來,隻不過,他還殘存著理智,劉書邦不應,他便抬手拉著他往外走,劉書邦被他抓著,伸手不推他反而去推餘氏的手,眼神冒著綠油油的光,“小姐不理會我可是看不起人?”

餘氏臉上已帶了薄怒,大山提步站在沈月淺身前,目光凶狠地瞪著他。

劉書邦在京裡渾是出了名的,他和沈未遠在青樓爭執後命人下了沈未遠麵子,還讓他爹尋著沈未遠錯處不放弄得沈未遠身敗名裂連著整個沈府都遭殃的事更讓他得意,出門,誰遇著他都避著,何時被一個下人直視過?不過,當著沈月淺的麵,有意想裝得大度,視而不見道,“小姐可是不方便?你家長輩既認識我表哥,論起來我們也算熟人了,看小姐年紀也就十三四歲,不知說親沒有……”

宋子禦拉著他手臂的手鬆了鬆,若之前覺得劉書邦一無是處,問出這話後,宋子禦對他稍微有所改觀。

周淳玉知曉兩人都是衝著沈月淺來的,冷笑了聲,“兩位少爺真是好教養,出門衝撞了人不避著反而恬不知恥地貼上去,看著光鮮亮麗,人模人樣,不料和街上的地痞子沒什麼區別……”

宋子禦被說得麵紅耳赤,一臉歉意地看著周淳玉,雖有兩年沒見,他是認識周淳玉的,“給周小姐添麻煩了,我這就帶他走。”作勢大力扯劉文邦的手臂,劉文邦吃軟不吃硬,來了氣,反拉著宋子禦,餘光掃過周淳玉的臉頰後目光就直勾勾地盯著她,貪婪地吞了吞口水,色眯眯道,“不知這位小姐芳姓大名?我乃刑部侍郎劉海之子。”

餘氏怒不可知,一時之間也不與他們客氣了,“玲霜,扶著你家小姐先回去,華容,你也扶著小姐先走。”

宋子禦心裡難掩失望,目光隨著那抹粉色裙擺移動。

“來人,堵住了亭子,誰都不準走。”劉書邦愛美人可是出了名的,更是青樓的常客,之前他沒留意周淳玉是衣衫顏色太過素雅,自然先注意到粉色裝扮的沈月淺,隻一眼就被餘氏擋住了,心底遺憾,能有周淳玉也不錯,況且,目光上上下下估摸著,周淳玉的身子,摸起來手感必然十分好,縱橫青樓多年,女人如何逃不過他的眼,一看就是個處兒,%e8%83%b8大%e8%87%80翹,光是想著,身子都軟了,現在離得近,還能聞到一陣若有似無的脂粉香,更讓他心馳神往了。

玲霜扶起沈月淺,心生惱意,住了兩年多從未遇到過輕薄之人,“小姐,我們走吧。”

現在的宋子禦雖喜愛美色還不到沉迷的地步,也算得上風流俊俏儀表堂堂,上輩子和他成親很長一段時間後他都未曾提出納妾,一切都是劉氏起的頭,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一個兩個的小妾往他房裡塞,漸漸,他不再滿足於府裡,在外還養了幾個,說起來,上輩子她也稱得上毒婦了,先後杖斃了他身邊的四個人,兩個外室,兩個小妾。

“走吧。”聲音輕輕柔柔的,聽在人的耳朵裡好似山間潺潺流淌的小溪,再次將劉書邦視線引了過來,猛地,推開他麵前的大山去抓沈月淺的手,便是餘氏也嚇了一跳,“你做什麼?”

沈月淺往身後退無可退往旁邊走,瘋著風吹起裙擺,被和大山推攘的劉書邦抓到,沈月淺身子被拉向大山,臉色已冷了下來,劉書邦握著那一撮裙擺更不肯鬆手,料子是上好的絲綢,觸感軟而滑,他更不會放手了,雖然他也想朝周淳玉撲去,可所有人都護這位護得緊,得不到的便是好的,他當然會抓著不放了。

大山不再客氣,抬%e8%85%bf踢向他小%e8%85%bf,身子往前用力一推,劉書邦重心不穩地摔在了地上,他身後的奴才皆撩起衣袖準備上前幫忙,還未來得及就聽一聲狗肺,寺裡人多,其中規矩便是不準帶狗,眾人回頭,便看通身雪白的小狗朝他們撲來,聽著叫聲心有恐懼,見是隻白色的狗崽子不由自主放鬆了戒備,不以為然,劉書邦手撐著地,惡狠狠地瞪著大山,“給我打……”

“打”字沒出口,頭頂傳來汪汪汪地叫聲,抬眼,驚恐地瞪大眼,額頭傳來撕心裂肺地疼痛,痛得在地上打滾,宋子禦見勢不好,驚呼道,“快,快將狗弄開,快……”

劉家老太太最喜歡這個孫子,人是他帶出來的,出了事他少不了被懲罰,狗像黏在劉書邦臉上似的,怎麼踢都踢不掉,其間不可避免又踢著劉書邦的臉,小廝們惶惶不安……小狗咬夠了才鬆開嘴,也不戀戰,咬完了就往山上跑,小廝們反應過來要追時已不見狗的蹤影。

而地上的劉書邦,臉上血跡斑斑,嘴上都有被狗咬過的齒痕,怒瞪著眼,眼珠子一動不動。

沈月淺偏過身子想看個究竟,頭往右一側,被一個高大的身形擋住視線,她抬腳緩緩往右走一步,對方也往右挪,沈月淺困惑,好奇的抬眼,對上一雙熟悉冰若冰霜的眸子,呼吸一滯。他正冷眼看著她,不等他出聲,他已背過身去,沈月淺悻悻然地低著頭,慢慢挪到周淳玉身邊,沒想著他來的這麼早,周淳玉拉著她的手,也被地上一動不動的劉書邦嚇著了。

宋子禦更嚇得厲害,臉色發白,身子發抖,戰戰兢兢地讓小廝上前查看,小廝彎下腰,手指緩緩地探向劉書邦鼻尖,這時候,地上的劉書邦動了,嚇得小廝身子直往後退,麵露驚恐。

“給……給我……抓住那隻……狗,我要殺了,燉來吃……”劉書邦每說一個字,臉上鑽心地疼,顫顫巍巍伸手讓人扶他起身,猙獰地看著大山,大山無所畏懼地挺了挺%e8%83%b8脯。

沈月淺被劉書邦的臉嚇著了,已看不出本來的膚色,額頭上,鼻子,臉上還留著血,順著下巴滴落在地,依稀能看清皮膚下麵猩紅的肉,噁心地捂上了嘴,丁丁一直乖巧溫順,從未張嘴咬過人,這還是第一次,養了兩年身子沒有一點變化,她寫信問文博武,文博武說一個朋友送的,一直是那個身量,不會長高。

小廝左右扶起劉書邦,手剛碰著他的衣衫便感覺他身子往下滑落,急急忙扶穩了人,六神無主地看向宋子禦。少爺成了這樣子,回去後他們也沒命活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事情發生得太快,宋子禦也沒回過神來,還是旁邊的餘氏說,“先請大夫來看看,止了血再說”他才反應過來,喃喃重複道,“對,快扶表少爺回去,去山下請大夫。”

小廝扶著劉書邦走了,宋子禦卻沒動,看向眼前比他高出半個頭的男子,再看被他擋在身後完全看不見的人,目光落在周淳玉身上,“不知小姐可清楚誰家養的狗?”

宋子禦腦子不笨,這時候回去,鬧得人仰馬翻外便是他跟著挨一頓處罰,先找清楚了主人才是。

文博武身後的沈月淺身子一緊,手抵了抵文博武,她剛還惱怒,她站到這邊來了他還跟過來,竟是料到宋子禦會質問她們了,想護著她,沈月淺心裡感動,低頭見小七緊緊抱著她的%e8%85%bf,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撫。

小七仰頭,紅潤的小臉血色全無,得了文博武叮囑自然不會亂說,乖乖的抱著沈月淺大%e8%85%bf,其實他也嚇著了,那個人臉上全是血,好嚇人,得到沈月淺的安撫,手上又用力了幾分。

周淳玉聽了宋子禦的問話,下意識地看向文博武,這兩年多,他常常來,有時住一晚就走,有時會逗留幾天,想著法子帶京裡好吃的好玩的給小七,小七再討喜也不會讓他紆尊降貴到這個份上,與其是喜歡小七,不如說……斜眼看向他身後安之若素的沈月淺心裡已明白怎麼回事了。

宋子禦熏著周淳玉目光看去,心裡一顫,該不要是他想的那樣才好,誰知,想什麼來什麼。

“狗是我的,世子還要問什麼?”文博武沉著臉,十分不耐煩的語氣。

宋子禦訕笑道,“狗咬傷了我表弟……”

“世子要我賠償那位劉少爺?行,回去讓劉侍郎親自來我將軍府,我慢慢與他說,還有什麼嗎?”文博武聲音地冷肅殺,春光明媚的天叫宋子禦冷得發顫,“沒,沒了。”

“沒了就回去看看劉少爺,一命嗚呼了來找我……”

宋子禦臉更白了,轉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