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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就跟著去了。”說完,雙手環上文博武的脖子,笑得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齒,天真道,“本來我也是要去的,姐姐說你要來叫我等你,”博武哥哥……

文博武心思一轉,意味不明的蹙了蹙眉,信裡他說得清楚,沈月淺知道他來還要上山,分明是躲著自己,這三年他已表明了自己的心思,她卻心中有著顧忌,算起來,兩人有大半年沒見過麵了。

玲瓏遠遠地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抱著小七款款而來,頓足停下,認清來人後,欠了欠身子,“文大少爺來了?小姐和表小姐去寺裡了。”沈月淺走的時候交代過文博武到了告知他這事,玲瓏沒想著小七跑出去是等他的。

文博武微微點頭,視線掃過盆裡的衣衫,俊朗的臉徐徐綻放出一抹笑,“小七說了,沈夫人可在?”他來的次數多,周氏怕已猜透了他的心思,有意無意讓沈月淺逼避著他,時隔大半年才來也有周氏不待見的原因。

玲瓏起身,目光瞄向屋內,“過幾日就回去了,夫人張羅著大家收拾行李呢。”

在寺裡住了兩年多,孝期滿後,周氏就想回去了,小姐到了說親的時候,一直在這裡住著也不是個法子,碰著餘氏來接周淳玉,周氏提議上香後一道回京。

這件事沈月淺信裡提到過,“我知道了。”說完,揉了揉小七肥嘟嘟的臉,“走吧,給你娘請安後我們去山上接你姐姐。”

周氏在屋裡整理沈月淺的衣衫,許多是小了不能穿的,裁剪後用作其他,還有小七的各式各樣的玩具,屋子裡,魯媽媽包媽媽明月也忙著,見文博武抱著小七進屋,平靜的臉閃過一絲詫異,文博武五官愈冷硬,氣質愈出眾了,站在門口擋住了大半的光,“武哥兒怎麼來了?小七下來自己走,不多走走,寺裡的和尚還會叫你小胖子的。”

小七模樣可愛,臉上白白胖胖的很討人喜歡,寺裡的和尚喜歡逗他玩,有了好玩的都拿給他,漸漸,他在寺裡也算出了名,說起他大家都叫他小胖子,他人小不明白胖的意思,周淳玉和他開玩笑,說他不瘦下來,長大了就和寺裡的小寶大師一樣,膀大腰圓,大肚便便,之後誰叫他小胖子他就跟人急。

果然,小七聽了她的話立馬乖乖地掙紮要文博武放他下來,撲閃的睫毛下眼神楚楚可憐,嘴巴嘟得觸到了鼻子,“我不要像小寶師傅,不要。”

“那以後自己走路不能讓人抱知道嗎?”周氏擱下手裡的衣衫,待小七擁到她懷裡後好笑地揉了揉他光禿禿的頭頂,“博武哥哥來,你可有給他作揖?”

“沈夫人客氣了,你們這是要準備回京了?”

周氏點頭,拍著小七的頭,讓他站直了才看著文博武,道,“孝期滿了,過些日子小七三歲生辰我想在自己家裡給他慶祝一番,對了,武哥兒來可是有事?”

文博武心中早已準備好了說辭,“今年二弟準備科舉,我帶著他來散散心。”文家皆是武將,文博文好文這事在京裡不是秘密,前兩年皇上絕口不提這事,今年來了興致讓文博文下水試試,朝廷重文輕武,武將不得參加科舉是常年來默認的慣例,沒想著皇上會自己提出來。

周氏對朝廷的事知之甚少也清楚這個慣例,誇讚了文博文兩句,“文哥兒性子沉穩,學富五車,會有好成績的。”

兩人說了會兒話小七吵著要去山上,周氏瞪他一眼,卻沒訓斥他,悠悠解釋道,“再過會兒你姐就回來了,你上山也進不了寺,這兩日山上人多,你長得好看別被人販子拐走了。”

沒到寺裡熱鬧的時候山下小鎮都會有丟孩子的事,周氏心裡緊張得很,過節都拘著小七在屋裡不讓他到處走。

“夫人若是放心我帶著小七上去就是,正好我也要拜訪方丈。”

文博武和方丈有交情周氏心裡是清楚的,這兩年受寺裡的照顧多,有事找方丈方丈從未推辭,周氏清楚是看在文博武的麵子上,文博武來不探望方丈也說不過去,倒是沒想到其他地方,“那勞煩武哥兒了。”抓著小七肩膀,給他理了理領子,“出去要聽博武哥哥的話不能亂走知道嗎?”

文博武牽著小七出門後,屋裡的魯媽媽對著文博武的背影感慨道,“文大少爺一點沒有架子,對咱小少爺真的好,聽說還沒說親呢,文家從上到下怕都著急了,若是他和小姐……”

周氏出聲打斷她的話,“別胡說,武哥兒若非覺著阿淺救了他和文哥兒也不會和我們走得近,文家那種人家,能配上得他的小姐少之又少!以後這種話出去不準亂說壞了小姐的名聲。”

魯媽媽心知說話觸到周氏忌諱了,恭敬地點了點頭,“老奴知道了。”

周氏也不是怪魯媽媽,文博武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沈月淺才十三歲,兩人說親後最早也要等後年才成親,她心裡想多留沈月淺兩年,等沈月淺十七八歲的時候文博武已二十出頭了,怎麼等得了,何況,兩人身份懸殊在,文家哪看得上她們?她心裡從沒想借沈月淺的親事攀上高枝,隻希望那人真心對她好就成。

文家家世龐大,其間盤根錯節,文博武又是長房,身上的擔子更重,她不想沈月淺嫁過去吃苦,哪怕,文博武心裡或許存了那麼點心思,她隻當不知道。

餘氏來南山寺主要還是為了周淳玉的親事,這兩年上門提前的不少,可是對周淳玉卻是無人問津,貴央侯府那位大少爺已經說親了,吏部尚書的孫家,周寒軒的嶽家,一來二去兩府又攀上些關係,餘氏心裡再不喜也沒法子,總不能管到孫家去吧。

誰知她們天不亮就出發,方丈說後邊的房屋住滿了,餘氏來是臨時起意也沒留意這點,如此看來,明日隻怕是排不上了,餘氏臉上一陣失望,轉身看向毫不在意的周淳玉以及淺笑嫣然的沈月淺,麵露遺憾道,“排不上我這次算是白來了,今日上了香,我們明日就不來了。”

周淳玉穿了件素雅的灰白上衣,下邊係著淺黃色的百褶拖地長裙,襯得一張臉嬌俏明艷,餘氏心裡一嘆,她的女兒容貌才華二者皆有,不該這樣被人嫌棄,又看向她旁邊容貌更出眾的沈月淺,嘆息更重了,沈家人在京裡淪為商戶,從原先的老屋搬出去日子過得和乞丐沒什麼區別,她們雖然分家出來,終究被連累了,已到說親的年紀,不知以後會怎麼樣。。

沈月淺和周淳玉說兩句話扭頭見餘氏唉聲嘆氣地苦著臉,抵了抵周淳玉的手臂,周淳玉斜眼看著她,隨後順著她視線看過去,哭笑不得,這兩年,餘氏每次來寺裡看她就是這副表情,上前輓上餘氏手臂,安慰道,“排不到第一炷香就算了,我看著第二炷香也有很多人搶著排隊。”

沈月淺聽得好笑,周淳玉越來越會插科打諢了,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一樁事看清一個人不覺得吃虧,可能是在寺裡心情更容易平靜的緣故,她和周淳玉的日子過得瀟灑恣意,若是沒有妝娘子布置的課業和嚴苛的規矩禮儀,這樣住一輩子也不錯,走到餘氏另一側,學著周淳玉的樣子輓起她另隻手,“大舅母,走吧,一起給佛祖磕個頭就回了,我娘行李該收拾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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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氏被兩人鬧得沒了脾氣,“走吧,回京後可要去探望你外祖母,幾年沒見著你娘,說起你娘說了好幾回了。”

周氏和沈懷淵的親事周太夫人極力反對,老太爺態度堅持才定下的,沈懷淵死後,周太夫人一直認為是周老太爺害了周氏,說起來哭個沒停,餘氏勸了幾次無果也隻能跟著抹眼淚了。

她們燒了香磕頭走出寺裡的時候,日頭已升高了,照在不覺得灼熱反而暖洋洋的,沿著林蔭小道慢慢下山,路上遇著很多上山的夫人小姐,有的手裡還拎著行李。

餘氏說起周府的瑣事來,不可避免會提到丁家,丁家那位長媳和孫思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避免不了會走動,帶著她對孫思妍也不太滿意,那時候周丁兩家事情鬧得大,丁太夫人甚至派人亂傳些不利周淳玉的事,周家乃清流一派,周老太爺為人更是重禮儀,外邊的人竟說周淳玉是個狐媚子,先去勾引了承恩侯府家的少爺又和丁家少爺藕斷絲連,越說越來勁,非要徹底壞了周淳玉的名聲她們才甘心,因著這個,她對和丁家聯姻的孫家人也多有不滿。

南山寺香火鼎盛,上山的路有兩條,一條她們走的林蔭小道上,百米有處供人休息的亭子,太陽出來,山裡的霧氣散了,在亭子裡可以清晰看到遠處的青山和綠涔涔的湖,而且整片湖泊的形狀也看得一清二楚,湖泊呈屋頂形,盛傳早先那片湖不是湖,百年前,建造南山寺的時候,要燒瓦,便從那片地上挖土,來來回回,南山寺的屋頂建好後眾人才驚覺,那片地形成了坑,加之一年四季的雨水匯聚才有了她眼前的南山湖。

經過岔路口,沈月淺指著前邊的一處亭子道,“大舅母,我們坐會兒再走吧。”那條道直通她們住的院子,道也不擔心被人衝撞了。

餘氏心不在焉,想著丁家人心裡膈應得慌,沈月淺也看出餘氏的不對勁來,以往雖有愁眉不展,她和周淳玉三言兩語岔開話就好了,此時聽著她的話也隻是無精打采的應了聲。

玲霜上前拿出帕子擦拭乾淨了凳子才起身提醒她們可以坐了,沈月淺趴在亭子的護欄邊,山裡不知名的野花多,在一簇綠茵下格外吸人眼球,沈月淺眼睛間,指著一處紫色簇成團的顏色道,“大舅母可認識那種花?我與表姐去小鎮的時候見有小孩子將花編成花籃,別提多漂亮了,魯媽媽也會編,不若我讓大山下邊摘些回來?”

餘氏這才稍微打起了精神,定睛一看,搖搖頭,“我以前也沒見過,還是別讓大山下去了,不小心摔下去就慘了。”見她臉上有了神采!沈月淺才和周淳玉對視了眼,心想,總算岔開話了。

不料,聽到一聲清朗的嗓音響起,說道,“那朵花再漂亮也比不上兩位小姐的笑靨,不知兩位小姐芳姓大名。”

亭子外,兩名男子一身黑一身白的服飾站在台階上,身如玉樹,眉若月牙,英氣逼人,此時,正墊腳看著沈月淺身後的那一簇花,手裡的摺扇啪的聲收起來,別在腰間。

餘氏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沈月淺和周淳玉年紀都不小了,此這處亭子隻有住半山腰別院的人才經過,住裡邊的在京裡多是有些身份地位,餘氏打量著二人,認出其中一人來,“你是文昌侯府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