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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侍郎的,若非如此,這件事這麼會被發現?

沈月淺抿脣笑道,“大伯母看著我幹什麼,幾日不見不認識了不成?娘,您今日不是約了夫子來侯府教導我禮儀吧,妝娘子最是討厭不守信用之人,萬萬別遲了。”

在侯府二字上她咬地極重,就是有意噁心薛氏一回。

薛氏神色一變,臉上的笑垮了下來,隨即,往下抿了抿,嘴角抽[dòng]道,“淺姐兒,你說的妝娘子不會是那個妝娘子吧?”

沈月淺似懂非懂道,“大伯母說的是哪位妝娘子?京裡還有其他教導禮儀的夫子也叫妝娘子嗎?”話完,又催促地扯了扯周氏手臂,“娘,祖母不會放在心上的,下個月我們來多坐坐就是了。”

周氏為難地看向床上不能言語的王氏,“娘,那我和淺姐兒先回去了,下個月再來看您。”說著兩人扭頭準備回了,薛氏叫住兩人,腦子裡快速運轉,“二弟妹,我們也沒去你們那邊坐,擇日不如撞日,今日給你們添添喜氣如何?”

“大伯母真是貴人多忘事,我爹爹走後不到一年哪來的喜事,莫要往我晨屏侯府潑髒水壞了我們名聲才是。”沈月淺冷著臉,眼神說不出的淩厲,嚇得薛氏沒了話說。

兩人走了,薛氏嘴裡罵了兩句,上前打開盒子,不過是些補品,無聊地推給李媽媽,“二弟妹孝敬娘的,你可要收拾好了,本以為二弟妹會請我們過去坐坐,誰知人家現在身份地位不一樣了,看不起我們了,娘,您心裡是不是也氣不過?”

“大嫂說的什麼話,一群孩子還在呢,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拎不清楚嗎?月裳,牽著小五小六去學堂。”沈懷康看了眼到處亂瞄的沈懷慶,失望地搖了搖頭,上前扶著太夫人躺下,“娘,您好生養著身子,待身子好了,讓娘子陪著您去侯府坐坐。”

薛氏為人小肚%e9%9b%9e腸,小氣摳門,看最近府中菜色就明白了,常去侯府換換心情也好。

薛氏不以為意,她把銀子牢牢地握在手裡比什麼都好,誰敢得罪她?得意地掃了一圈,鬥誌昂揚。

“娘,您現在需要人伺候,蕓裙要打理後宅不容易,我琢磨著抬了陳姨娘為平妻,幫蕓裙打理後宅,她也能分出更多的時間照顧您,您要是同意的話就點了個頭。”沈懷慶坐在邊上,不緊不慢地說出自己的打算。

薛氏僵在了當場,平妻?沈懷慶真是日子過久了糊塗了,她還未出聲,王氏已點了點頭,而被剛進屋的小王氏見得個正著,若非自己這個侄子千叮嚀萬囑咐她才不願意來這一趟,不想是為著這件事。

“娘既然同意,蕓裙,你管家的權利也交出一半給陳姨娘,多分些時間伺候娘。”沈懷慶這句話說出來,壓在心裡的一口悶氣才算消散了,小王氏在,由不得她敢反駁。

沈懷康氣自家大哥糊塗,卻也沒反駁,甚至還幫腔道,“那大哥挑個日子抬了陳姨娘吧,她這些年照顧月牙不容易。”

屋子裡所有人皆沒反對,薛氏咬牙切齒好一會才平復下心情,一張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瞪著沈懷慶,“公中財產皆在我手裡,陳姨娘要管事自己想辦法。”

她抬高了嗓音,不料啪的聲被小王氏抽了一耳光,“家中長輩還在,大聲嚷嚷什麼?你娘說不出話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信不信我做主讓懷慶休了你……”

小王氏要強了一輩子,容不得人反抗,“今日我在府裡待著,你吞了你娘多少銀子乖乖拿出來,否則,自己拿了休書走人,至於幫你的那些個婆子,沒了你,我照樣收拾得她們服服帖帖。”

葉媽媽這才害怕起來,她再和薛氏沆瀣一氣,她的賣身契還在太夫人手裡,弄不好會落得個淒慘的下場,慢慢退到一邊,盡量不讓自己入了小王氏的眼。

至此,平妻的人選和日子就這麼定了,為了出口惡氣,太夫人讓柳媽媽幫襯陳姨娘,如此一來,周氏與陳氏徹底撕破了臉皮,薛氏將小王氏也一併記恨上了。

第032章 無禮上門

初三這日,早早的沈月淺便醒了,剛入冬,天冷得厲害,玲瓏服侍她穿衣時才知曉外邊下霧了,“霧氣重,丁小姐還會來嗎?”沈月淺罩了件白色襖子,推開門,院子裡霧茫茫一片,門外景色皆籠罩在霧氣中,縹緲朦朧,“待會你拿幾把傘去門口候著,記得幫忙撐傘。”沈月淺喜歡這樣的日子,下著霧,倚在窗前,感受冬日霧下的朦朧。

沈月淺還在孝期,身上仍然沒有多餘的裝飾,去雲錦苑給周氏請安時路過湖麵,整個湖縈繞在層層白霧中,頗有幾分仙境之美。

頓足片刻,直到玲芍撐起傘遮擋了她視線沈月淺才如夢初醒,嘴角勾起一抹笑,道“不用打傘,站一會兒不是濕了頭髮。”抬步,悠悠然往雲錦苑去。

周氏有條不紊的吩咐廚房準備招待客人的糕點,見她沒打傘,蹙眉地拉過她的手放在手心暖了暖,“入冬後天一天天的冷,怎麼不帶著手爐?”說著,周氏取下自己的手爐交給沈月淺,“你暖著,我去前邊守著。”

家中沒有男子,周家幾位大哥是不會來的,丁家估計也隻來女眷,周氏心裡有了數,不過仍讓人將書房的地龍燒起來,以防來了男客。

交代好了,周氏估摸著時辰去了前院,不成想最先到的竟是老屋中的人,桂媽媽說起給老屋去帖子時她想的是麵子上過得去,並非真心請她們,前日回來時遇著小王氏,看著她和沈月淺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們,礙著她是長輩周氏沒說什麼,她看得出來,沈月淺也極不喜歡小王氏,物以類聚,對老屋那邊的人她都不喜歡。

薛氏絲毫沒注意周氏臉上的不情願,上前熱絡地牽著她的手,放高了姿態道,“昨日才知道你送了帖子一事,這不都沒來得及備禮就來了,二弟妹不會介意的吧?”

沈未遠沒來,沈未年兩兄弟和沈月牙來了,三房的孩子也都來了,羅氏安之若素地上前拿出準備好的禮盒,“二嫂搬新家,一點心意不成敬意。”羅氏送的禮算不上貴重,真的隻是一份心意,薛氏在旁邊臉色極為難堪起來,認為羅氏落了她麵子,這兩日,府裡烏煙瘴氣,她知曉陳氏是個有手段的,沒想到她竟能控製得住下邊的人,今日若不是答應帶沈月牙來隻怕她還出不來門,說著,瞥了眼她身邊的沈月茹,一個庶女怎麼能和她肚子裡出來的嫡女比較?

周氏收過盒子,溫聲道,“先進屋坐坐吧,淺姐兒在正屋呢。”皺眉地看著沈未年和沈未知,緩緩道,“待會府裡要來女眷,你們年紀稍大,我讓桂圓帶你們去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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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不贊同地搖了搖頭,“都是一家人,不用吧?”沈未年沈未知一個才十三歲,一個十一歲,哪用得著避諱?周氏沒搭理她,揮手叮囑了桂圓兩句,後者伸手做了個請的首飾,沈未年沈未知乖乖跟在後邊走了。

不到一刻,李家的馬車也來了,周氏的臉沉了下來,薛氏不自知,上前親切地拉著沈月容的手,心疼不已,“怎地比說好的時間晚了,上次的事情可解決了?”

沈月容身後的李玨身材中等,容貌還算清秀,見著薛氏,規矩地叫了聲嶽母,隨即,後邊的馬車下來兩位少爺,和沈未年差不多的年紀,周氏臉色愈發難堪了,薛氏見周氏盯著那兩名少年,笑著介紹道,“這是李玨的兩名弟弟,得知你搬家,我昨日給月蓉去了消息,你看著她長大,理應過來拜訪你。”

說是拜訪,沈月容手裡也沒禮,李玨身後的兩名少年也是個不懂規矩的,大搖大擺像進自家門似的嚷嚷個不停,周氏擔心二人衝撞了沈月淺,給旁邊盧平使了眼色,盧平會意,讓福祿福壽跟在二人身後,李家並不顯赫,李玨所謂的官職還是家裡出錢捐來的,平日沒少仗著這點欺壓良民,這些沈月淺不知道,盧平卻是打聽清楚了的。

薛氏穿過影壁,見院中景色婉約精緻氣派,絲毫不輸老屋,且一路過去,穿過好幾處空著的宅院,心思動了動,側身想問羅氏的意思,羅氏全身心放在兩個孩子身上,薛氏自討沒趣便沒張口。

經過水榭到了周氏的住所,更是讓薛氏嫉妒不已,黑瓦白墻,花叢環繞,分明是人間仙境也不為過,尤其拱門上鮮花開得艷麗,看在薛氏眼裡刺眼得很,問身邊的婆子,“這麼冷的天哪兒尋來的花?”

便是臘梅也要過些時日才綻放,這種花,她見都沒見過。

魯媽媽板著臉,嚴肅道,“花房折騰出來的,老奴也不知,大夫人要是喜歡的話可以花錢買些回去……”魯媽媽神情坦然,薛氏有氣也撒不出來,花錢買?暗示她拿不出銀子來?薛氏咬咬牙,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不與她一般計較,入了拱門,院中景色皆納入眼底,鵝卵石鋪成的小道旁鮮花盛開,清香宜人,大冬天,尋這麼多嬌艷欲滴的花來充麵子定費了不少銀子,這是薛氏的第一感覺。

拾上台階,門口的丫鬟同時屈膝微蹲給她們行禮,可並沒有打開屋子的意思,薛氏麵露不悅剛要開口訓斥兩句,身後的魯媽媽一板一眼道,“老屋那邊的人來了,你進屋通稟聲。”

薛氏何時受過這種氣,“我是淺姐兒大伯母,進屋哪還需要通稟?”說著,自己上前伸手要推門,被門口的丫鬟擋在了半空,這時候走廊拐角走來一人,素色細布大衣,髮髻梳成圓髻,中間插著隻木刻梅花簪,神態倨傲,麵容冷峻,“侯府乃皇上禦賜府邸,府裡小姐少爺最是注重規矩,哪兒來的婦人如此不懂禮數竟要硬闖主忍家的屋子,魯媽媽,太夫人既然讓我來教導小姐禮儀便不能隨意讓人壞了規矩,不管是誰,還請將這位夫人請出去,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我可不想在我教導禮儀的人家遇著這種不知羞恥的人。”

一番話說得薛氏麵紅耳赤,便是羅氏也露出詫異的目光,心裡隱約明白眼前之人的身份了,妝娘子,京裡除了她,沒人敢隨意指著人鼻子大罵了。

妝娘子說完這句,脊背筆直端莊地走到門口,抬手叩了三聲,聽著裡邊傳來清脆的請進二字後才推門而入,她一進屋子,兩位丫鬟忙將門掩上,生怕薛氏衝進去了似的,氣得薛氏想罵人,想了想,最後忍住了。

不一會兒,門再次從裡打開,妝娘子仍舊嚴肅著臉,一雙眼像能看出人心思似的在薛氏身上逗留了一瞬,落在門口的兩名丫鬟身上,冷著臉道,“小姐剛學規矩不能破了例,你們聽著,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