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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對方辯友 君約 4360 字 1個月前

商量,你隻有服從的份兒。」

「反正結果都一樣,我不懂為什麼還要浪費時間。」

「什麼叫反正結果都一樣?」俞美櫻很不滿,「不試怎麼知道結果一樣?不試怎麼知道這次結果會不會不一樣?程杳,你丫能不能別一副慫樣?我嫌丟人!」

程杳:「哦。」

俞美櫻:「……」

無力反抗俞美櫻,程杳隻有聽話的份兒。

週六中午吃完午飯,俞美櫻就帶她去見封醫生。封醫生名叫封衡,是俞美櫻旅行時認識的,據說是從美國回來的神經內科醫生,最近剛好到C市參加討論會,俞美櫻就趁機約他幫程杳看看。

地點定在市一院。

俞美櫻下車時給封衡打了電話,很快就有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門診大廳。

俞美櫻一眼就看見他,封衡恰巧也在同一時間看到她們,他遠遠朝俞美櫻揮了揮手,大步走過來。

「封衡!」俞美櫻喊了一聲,然後指著程杳說,「我表妹程杳。」

「你好,程小姐。」封衡走近,英俊的麵龐帶著微笑,禮貌地對程杳伸手。

程杳回握他:「封醫生,你好。」

程杳對醫院這種地方有著習慣性的排斥,因此情緒明顯不高,臉上雖然有笑,卻是虛的,她眼睛裡淡淡的,沒什麼情緒,封衡看得分明。

寒暄了幾句,封衡就帶她們上去,然後為程杳做檢查。俞美櫻早就在電話裡跟他說過程杳的情況,所以要問的信息不多,檢查完就等報告。下午四點多,各項報告全都送到封衡手上,他看過後就叫俞美櫻進辦公室。

程杳一個人坐在外麵等著,有些無聊,也有些煩躁。對於檢查結果以及封衡的分析,她一點興趣也沒有,之所以會來這裡,不過是為了安慰安慰俞美櫻。過了這麼多年,沒有放棄她的,始終隻有俞美櫻而已。至於她自己,其實早就死心了,是什麼結果都無所謂。

坐了一會還不見俞美櫻出來,程杳有些受不住空氣裡隨處飄著的消毒水味兒,給俞美櫻發了條短信就出去了。

門診大廳東麵有一片小園子,常青籐架下有幾張長椅,冷冷清清沒幾個人坐,程杳走過去坐下,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四點半已經過了。

她望著綠油油的籐蔓發呆,突然聽到一道清脆的女聲:「程小姐?」

程杳聞聲回頭,樂菱看清她的樣子,驚喜地走過來:「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認錯了!我是樂菱啊,還記得嗎?」

「你……」樂菱的造型與上一次大不相同,程杳怔了一下才想起來,「是你。」

「嗯嗯,是我啊,」樂菱笑得眼睛彎了彎,轉瞬又收起笑容,有些不自在,「那個……上次對不起啊,我弄錯了,我想跟你道歉來著,但我表哥說他會幫我道歉,對了,我表哥找你了嗎?」

表哥?

程杳反應過來,她表哥就是陳覓言。

「哦,他道過歉了。」程杳說。

「那就好。」樂菱又笑起來,張口喊道,「程姐姐,我還要謝謝你把沈潮炒了!」

程姐姐?

程杳不由失笑,這姑娘嘴夠快的,這麼一下就從「程小姐」到「程姐姐」了。

「我炒他是為公司考慮,其實跟你那件事沒什麼關係,不用謝我。」程杳誠實說道。

樂菱卻不在意:「沒關係、沒關係,反正看到他被炒了,我就痛快!」她說著看了看四周,這才想起來是在醫院,便問程杳,「對了,程姐姐,你怎麼在這裡?哪裡不舒服嗎?」

「……哦,來做檢查。」

「這樣哦,我是來看我同學的。」樂菱說完低頭看了看時間,「哎呀」一聲,抬頭對程杳說,「我表哥要來接我了,程姐姐,我先走了啊。」

「好。」

「再見啦。」樂菱衝她揮揮手,小跑著走了。

程杳等了好一會,俞美櫻才過來找她。

見麵時,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程杳站起身,看到俞美櫻的臉色有些難看,心裡便什麼都明白了。

一點也不意外。

「走吧,去吃飯了,好餓。」程杳扯%e5%94%87笑了一下,上前握了握俞美櫻的手腕。

和從前那麼多次一樣,她覺得好對不起俞美櫻。

——

樂菱爬上副駕駛座,心情愉悅地對陳覓言說:「哥,去吃『天辣』好不好,真的好久沒吃辣了,好懷念!」

「吃太辣的東西傷胃。」陳覓言淡淡回了一句,發動車子。

「偶爾吃一次嘛。」樂菱不依不饒。

「不行。」陳覓言沒有妥協,「吃點清淡的。」

樂菱哀哀歎了一聲,認命:「怕了你,真是難說話。」

車子前行著,樂菱聽完一段音樂,覺得無聊,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陳覓言專心開車,偶爾接一句。

樂菱說完住院的那個室友的情況,想起了在醫院遇到程杳的事,扭頭說道:「對了,你還記得那個程總監嗎?我在醫院看到她了!」

陳覓言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一頓。

☆、記得

一陣急促的摩攃聲之後,車停了。

陳覓言轉過頭:「她怎麼了?」

樂菱被他的突然剎車嚇了一跳,環顧四周說:「誒,這裡不能停車啊。」

「她怎麼了?」陳覓言捉住她的手,聲音繃緊,樂菱一抬頭看到他的眼神,驚了驚,轉瞬反應過來:「你說那程總監啊?她沒事啊,說在做檢查,我猜是健康體檢什麼的吧,哥,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陳覓言一愣,轉瞬鬆了口氣,慢慢轉回頭看著前方,感覺%e8%83%b8腔裡某個高高懸著的東西落回了原處。可是想起上回俞美櫻說幫程杳約了醫生,又有一絲不放心。

他沒有立刻回答樂菱,而是重新發動車子,往前開了一會才淡聲開口:「她是我師姐。」

——

不誇張地說,得知陳覓言和程杳的關係,樂菱震驚得足足有半分鐘沒合上嘴。等她回過神來,陳覓言的側肩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喂,你上次怎麼不說?」樂菱覺得這簡直巧合得不可思議,「哪種師姐?同門?賓大的?」

「C大。」與她的激動相比,陳覓言的態度很平淡,彷彿剛才那個緊張到突然剎車的人不是他。

「哦,C大啊……」樂菱想了想,記起曾經從沈潮那兒聽到的信息,有些驚訝,「聽說她是從香港回來的,那你們不是好久沒見過了?這麼說,還是因為我,你們才又遇到啦?」

「嗯,拜你所賜。」陳覓言的表情終於柔和了些,似有似無地笑了一下。

樂菱的第六感告訴她——有JQ。

她做陳覓言的表妹有十九年,從沒見過他這麼奇怪的樣子,一會緊張焦急到失常,一會又笑得很詭異,這哪是她家那隻溫溫淡淡跟涼開水一樣的表哥啊。

程杳和俞美櫻吃完晚飯後一起去了SEA。

SEA是俞美櫻的酒吧,在遠山路,是清吧,偶爾才會有一次主題活動,來幾個樂隊駐唱幾場。俞美櫻自己做老闆,所以時間上比較隨意,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顧著程杳。從愛丁堡到香港再到C市,程杳身邊始終隻有俞美櫻。

俞美櫻其實隻比程杳大了一歲,但她很小就走女漢子路線,程杳是被她罩到大的。

用俞美櫻的話說,她上輩子一定是個男人,辜負了程杳,所以這輩子投胎做姐妹還債來了。

酒吧裡光線柔和,程杳坐在沙發上失神時,俞美櫻端著山楂汁過來。

「喏,這個味道是最烈的。」俞美櫻把大杯子放到她麵前。

程杳拿著吸管撥了撥:「也就比西瓜汁烈一點吧。」 又不是酒,能有多烈?

「你就當紅酒喝吧。」俞美櫻挑挑眉,「不要想什麼更過分的要求,想也白想。」

「我沒想。」程杳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俞美櫻哼了一聲,審視地看了她一眼。

程杳笑:「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俞美櫻:「被狗吃了。」

「……」

在SEA坐了兩個多小時,八點多,俞美櫻送程杳回去,但沒想到,還沒走出大門,就被人堵住了。

來的是一個男人。很好看的男人。

程杳一看到他,立刻條件反射地轉過臉望向俞美櫻。

果然,不出意外地看到俞美櫻渾身上下殺氣騰騰。

程杳有些頭疼,轉過視線朝對麵的男人使眼色,可惜人家顧不上看她,一雙禍水似的桃花眼隻睨著俞美櫻。

一直到現在,程杳都沒有弄清楚當年這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仲一臨是俞美櫻在英國讀書時認識的同學,兩個人當時很合拍,從同學到摯友,若不是因為俞美櫻的性別,他們就跟穿一條褲子的兄弟沒什麼差別,後來她們到香港,俞美櫻就進了仲一臨的公司,給他做設計總監,一直做了兩年,一切都很好。

可是不知怎麼了,後來他們兩個突然鬧崩了,俞美櫻辭職轉行,從此不做設計,在香港又待了一年,就和程杳一起來到C市。程杳隻知道他們絕交了,至於為什麼,俞美櫻一直不願提。

誰知道仲一臨竟然追來了C市,不隻如此,他還在SEA對麵那條街也開了一家酒吧,不僅裝修風格和SEA相似,連名字都是山寨的,叫作SEE。

俞美櫻氣得要死。

於是這幾個月以來程杳就見證了這兩個人相愛相殺的種種詭異情形。

就比如現在——

「滾出去。」俞美櫻跟炸了毛的獅子一樣,漆黑的眼睛利刀一樣剜著麵前的男人。

「不滾。」仲一臨濃眉一揚,勾著嘴角挑釁。

俞美櫻眼睛發紅,高聲喊:「Leo!」

很快一個年輕男人奔過來:「老大,是不是抄傢夥?」

抄你個頭!俞美櫻給了他一記白眼,Leo羞愧難當,十分狗%e8%85%bf地垂下頭:「我懂了,老大,我這就去報警。」

「Leo,等一下。」程杳及時開口叫住他,走近了對俞美櫻說,「沒有必要鬧那麼大,你們還是談一談,說清楚吧。」

「跟一隻臭蒼蠅有什麼可談的?」俞美櫻毫不退步,看也沒看程杳,轉頭吩咐Leo,「先送我妹回去!」

「哦哦。」Leo連連應著,忙走到程杳身邊,為難地看著她。

程杳無奈,搖搖頭走了。

大戰在即,她沒興趣觀戰,還是滾遠點好。

——

程杳洗完澡在沙發上坐著,喝完一罐咖啡,她給俞美櫻打了個電話,得知那邊的大戰已經結束了,就沒多問,省得給俞美櫻招煩。剛掛了電話,微信響了一聲,是一條新聞提示。

程杳的微信裡沒幾個人,除了俞美櫻就是一些在香港共事的同事。她打開後,發現通訊錄多了一條新朋友請求。點開一看,是陳覓言。他用的是本名,頭像是一片天空,淡淡的藍,隻飄著一朵雲。

程杳點了「接受」,剛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