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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偏選枉死不成,原武縣不是鬧起瘟疫了嗎,此事你去做,做不成隻要不露了行跡,有我在後麵給你兜著呢,若是露了行跡……徐大人,你那小兒子聽聞長的白白胖胖的可愛的緊啊。」

「是、是,您放心,絕不會露行跡。」

看著徐英達那哆哆嗦嗦的蠢樣兒,男人又笑了,「跟你玩笑呢,別那麼怕,我又不吃人。好了,別擔心,我給你個幫手,你把他安排到府衙裡頭去,做個火夫、小廝,什麼都行,最好是能接近朝陽郡主的位置。」

「是、是。」

「回去吧,看把你嚇的。」

「是、是。」徐英達從地上爬起來,一刻也不願留,雙%e8%85%bf卻是軟的,隻能一步一步挪出屋外。

看著徐英達這個從二品宣政使在男人麵前猶如一條狗一樣,陸瑁心中恐懼更甚,他現在不過是一介下賤的樂戶,無權無財,「主子」卻收納了他,為的是什麼?又想起來河南之前,「主子」說過的那一句「你說慕卿凰會不會對你還餘情未了」,顯然,「主子」帶他來河南就是為了對付慕卿凰,現在又把他安排進府衙,是想他伺機刺殺?

「主子是要屬下刺殺慕卿凰?」陸瑁問了出來。

陰九祝陰陰的笑了,一把捏住陸瑁的肩膀往下壓,捏的陸瑁疼痛難忍,壓的他「噗通」跪地,「憑你也想刺殺?」

陸瑁臉色很難看,「那主子把屬下安排到府衙去接近慕卿凰又是為何?」

陰九祝冰冷的手摸向了陸瑁的後頸,緩緩收緊,「我看你還是不知道怎麼做一個好下屬,那是你該問的嗎?!」

陸瑁被掐的頭往後仰,臉色漲紅,大張著嘴。

「哎,不要對新來的那麼凶狠,他不懂規矩慢慢教就是。」

冷眼站在一旁的鳳樓春,下瞥一眼坐著的男人,心中卻想道:廢物是不會命長的。

她又轉眼看向陸瑁,眼神冰冷,麵無表情,這一趟任務,你死我活,陸瑁你也別怨我,誰讓你自己蠢,你就是第二個岑小曼。

陰九祝撒開手,陸瑁雙手撐在地上,看著漆黑的地麵大口的喘氣。

男子溫柔的摸了摸陸瑁的頭頂,摸的陸瑁渾身緊繃,毛骨悚然。

「你呀,不要輕舉妄動,該讓你做什麼了我會給你遞紙條的,乖啊,去府衙後把自己藏好,不要讓人發現你是陸瑁,我好不容易弄了你上船,咱們就是一夥的,我不會輕易讓你出事的。」

陸瑁懸著的心往下落了落,恐懼的臉色稍微緩和。

一旁,陰九祝笑容陰翳,鳳樓春不掩諷意,男子抬頭驀地看向鳳樓春,鳳樓春來不及掩藏諷意,和男人黑洞洞的眼對個正著,立時嚇白了臉。

男子倒是沒說什麼,轉過臉來,起身,伸了個懶腰,「哎呀,連夜趕路,我這把骨頭架子都是散了,我去睡會兒,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

「是。」三人次第應聲。

「哦,對了,九祝,你通知下去,那葡萄酒的生意暫時不做了,食物照發,其實啊,咱們也是在做善事積福德,沒有咱們那些人早就餓死了,偏偏呢,做好事也有人上趕著來和我爭搶,我這心裡怪難受的。我家裡那父親,不止我一個兒子啊,我若把這事辦砸了,咱們一起玩完,唉……」

男人躺在床榻上,側身背對著陸瑁等三人,語氣惆悵又寂寥。

此刻他那麼無害,說出來的話那麼善良,可陸瑁隻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陰九祝拱手應聲,轉身就走。

——

錦帷香暖,衣衫淩亂,陸玖一手摟著慕卿凰的頸子一手在水澤中遊曳,他看著她清冷如雪的眼波慢慢融化,化成一抹嫵媚柔色,眼角也被暈染成了櫻粉色,他愛極了她這個模樣,他更愛親手把平日裡驕矜沉靜的人兒揉化在手掌裡,讓她雙眸泛起無助的水波,小嘴張開情不自禁的低%e5%90%9f,他聽在耳裡,那便是這世間最美最勾魂的天籟。

晨光落在窗欞上,在地上打下窗上的芙蓉雕花,慕卿凰驀地醒了,眼波流轉間微有媚態和呆滯,一身黏膩,她伸手往那處撫了一下,褻褲已是濕了,登時,她那雙眸子四周的紅就暈染開了,一直蔓延至整張小臉。

慕卿凰無助的轉了轉眼珠,緩緩把自己縮到了被子深處。

去往西北的驛館中,陸玖把剛換下來的褲衩團成團扔地上,綢繆的歎了口氣,彼時傳來敲門聲,「大爺,金泥來了。」

「知道了,等一會兒。」

陸玖回身把偷偷從慕卿凰的櫃子裡拿出來的紅蓮白底肚兜貼身藏好,清了清嗓子道:「進來吧。」

吱嘎一聲,門開了,金泥垂著頭走了進來。

「說吧。」陸玖給自己倒了杯茶潤喉。

「陰九祝走了。」

陸玖拍了拍金泥的肩膀,「可聽我的話去看過鳳樓春?」

金泥懨懨的點頭,「鳳樓春稱病不掛牌了。」

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也是和小鳳凰商量好的,可是當真的確定鳳樓春和陰九祝有問題,很可能這兩人追著小鳳凰去了,陸玖心裡還是一陣憂過一陣,怕過一陣,幕後之人肯定是慕梟,他們已經確定,但慕梟如今有多深的勢力他們並不清楚,事情就怕有個萬一。

他騎馬往西北走,可整顆心卻飛往了河南。

翌日清晨,河南,懷慶府衙,慕卿凰陪太子用早膳時就看見了一個模樣極美的奴婢,這種奴婢東宮也有,這是父親私帷之事,她沒有資格置喙。

太子揮退幽歡,對慕卿凰道:「今兒孤要親去原武縣瞧瞧災情,你打算做什麼養濟寺慕大人。」

被父親稱呼一聲「慕大人」慕卿凰禁不住笑了,「回稟太子殿下,下官能隨您一起去嗎?」

太子淡淡的,卻不容置疑的道:「你不許去。」

「父親。」慕卿凰淺蹙黛眉,「原武縣災情最嚴重,那縣裡的養濟院肯定無人照管,我身為養濟寺卿自然要去看看。」

「這是孤的命令,你先去懷慶府的養濟院瞧瞧情況,原武縣的養濟院孤替你照管,你手上既沒有糧食又沒有衣物棉被,兩手空空去原武縣有什麼用,聽話,你先把你那個捐贈予官宴辦起來,手裡有了東西再去不遲。」

太子一席話讓慕卿凰沒法反駁,默默點頭,「父親,您多帶些護衛去。」

「放心,孤若出了事兒,整個河南官場都會傾覆,他們不會讓孤有事的。」

慕卿凰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皇祖父在上麵坐著,慕梟不敢輕舉妄動。

她倒是想讓父親隻呆在府衙,這樣就不會在外頭染上病痛,但皇祖父在上麵看著,父親若果真躲在府衙裡享福,皇祖父定會失望透頂,父親也不是那種貪圖享樂的人,她發現很多事情她都阻止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

☆、第67章 小可憐

太子帶著錦衣衛走後,慕卿凰穿戴樸素的像是普通的富家女子,也帶著玉鸞玉綺和武大四人出了門,懷慶府將養濟院設在了偏僻的西市角,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才到達。

慕卿凰從車上下來,抬頭看去,就見了一座青磚瓦房的大院子,看起來儼然就是富裕的一戶,門旁裡還種植了兩棵高高壯壯的大槐樹,樹蔭如歪斜了的傘蓋,陽光射下來,投在地上一片碎光。

看到懷慶府的養濟院如此富裕的樣子,慕卿凰從心底裡感覺高興,讚揚道:「想來懷慶知府是個真心良善之人,我得向父親舉薦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比應天知府做的還要好,這是個好官。」玉鸞笑著答話。

彼時,武大已經在敲門了,片刻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佝僂著腰的……慕卿凰看那人滿頭白髮,身量卻小如孩童,一時不能確定是不是一個老人。

武大和開門的人麵對著麵看的很仔細,一看之下就覺得渾身難受,這是一張很矛盾的臉,但看他那一雙眼睛並不是老人的那種滄桑感,他的眼睛雖僵滯,但明顯還是一個小孩子的眼睛,但皮膚已經皴裂如樹皮,膚色枯黃,佈滿道道溝壑。

走到門口,看著眼前的……孩子,玉鸞一下摀住了嘴,玉綺緊抿了嘴%e5%94%87,慕卿凰的眉頭緊皺,心裡升騰起勃勃怒氣,才剛誇了懷慶知府,不想就被打了臉。

慕卿凰壓下怒火,扯了扯嘴角,俯身和這孩子對視,盡力溫和的道:「你餓不餓?是有人虐待你們嗎?」

「郡主,我去車上拿吃的。」

「快去。」

孩子僵僵的轉過頭來,呆滯的眼睛慢慢看嚮慕卿凰,忽的轉身就跑,但跑的很慢,氣喘籲籲,慕卿凰連忙跟在他後麵,「你叫什麼名字,別怕,是不是有人叮囑你不許亂說話?別怕啊,從今往後你們就有人照管了。」

孩子的喉嚨動了一下,「你走。」

他的聲音粗糲,像是拿石頭在冷硬的沙地上摩攃。

此時玉鸞端著一盤糯米糕小跑了回來,「給,快吃。」

孩子緩緩抬起手臂,驀地將糯米糕掃落在地,「你、們、走。」

這養濟院有古怪!

慕卿凰站直身子,冷著臉逕自往正屋走去,正屋一排三大間,又明亮又氣派,門卻是半掩著的,玉鸞玉綺在前頭推開門,慕卿凰邁過門檻進去就看見了三麵大通鋪,屋子中央砌了一個長長的石台,石台上擺滿了食物,%e9%9b%9e魚肉蛋應有盡有。

看到這裡,慕卿凰心裡的火氣又散了一半,看來懷慶知府沒有虐待養濟院的人,那為何那孩子卻變成了那樣,是生病了嗎?

還有,青天白日的,怎麼這些人都在炕上,有的躺著身上蓋了烏黑的被子,但從被子破裂的口子露出來的棉絮看,懷慶府給養濟院的被子也沒有偷工減料;有的靠牆坐著,披頭散髮正在往嘴裡塞東西吃,忍著屋裡難聞的氣味,慕卿凰走近一看就泛上了噁心。

玉鸞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她、她在吃的東西奴婢沒看錯吧,那是土、土塊吧?」

玉鸞一指石檯子上那些%e9%9b%9e魚肉蛋,「你吃什麼土呀,食物不都在那裡嗎?」

看著正在吃吐的女人,慕卿凰心想,難不成知道她要來,故意擺出了這一桌子飯菜當樣子卻又不讓他們吃?

不對,從那個男孩將糯米糕打翻的舉動看,這裡的人應該是不缺吃喝的,但為何……

「朝陽郡主可在這裡嗎?」

忽聽院外有人叫她,慕卿凰轉過身來,武大走到門口見是一個穿了二品官服的人便拱手道:「郡主在這裡,您是何人?」

「可算找到您了,您怎麼跑這裡來了,下官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