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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見裡頭裹著的女屍時,陰九祝驀地開口,「這不是岑小曼。」

金泥眼神閃爍,一%e5%b1%81%e8%82%a1坐到了地上。

陰九祝忙描補道:「能讓你放在心裡那麼喜歡的岑小曼肯定不像這具屍體那麼醜。」

「他騙我。」

「誰騙你?」

「陸玖騙我,一定是他把小曼的屍體藏了起來。今天他為了小曼要掐死郡主,被郡主給休了。」

陰九祝佯裝驚訝,「郡主休夫了?」

「那毒婦什麼幹不出來,她上個丈夫還不是被她毀了一輩子。」

陰九祝「啊」了一聲,歎氣道:「那你還找屍體嗎?」

「陸玖能為了小曼想掐死那毒婦,他肯定不會把小曼的屍體還給我的。」金泥使勁抓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是我沒用,我就是個奴才秧子,他們一個是郡主一個是侯府世子我想給小曼報仇都沒有門路。」

話落金泥忽然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陰九祝嚇了一跳連忙奪下,「兄弟,你這是做什麼?」

「不能給小曼報仇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一死了之。」金泥抱頭痛哭。

「我長這麼大,小曼是第一個讓我動心的姑娘,小曼那麼純潔那麼美好,要不是陸玖和朝陽郡主他們糟踐她,小曼不會死,也怨我,我不該把小曼弄進幕園,怨我,是我害死了小曼啊。」

「你果真想為你心愛的姑娘報仇?」

「想!」金泥恨恨的道。

「那麼你就更應該想辦法留在陸玖身邊,你隻有留在他身邊才有機會報仇。」

「我噁心。」金泥呸了一口痰在地上。

陰九祝拍了拍金泥的肩膀,「小不忍則亂大謀。兄弟,你好好想想。」

金泥痛苦的揪扯自己的頭髮,「就隻有這一個辦法嗎?」

陰九祝又拍了拍金泥。

「我知道了。」金泥驀地攥緊拳頭。

蓮園冰窖,岑小曼被剝光了衣裳放在一塊冰上,玉綺麵無表情的把她翻過來指著她肩胛骨上的刺青道:「郡主您看這裡。」

那裡刺著一隻展翅的燕子。

燕子,燕,燕王,果然是慕梟的人吧。

「郡主,這個金鐲子也有問題。」玉綺從岑小曼被剝下來的衣服堆上拿起金鐲子,按了一下浮雕花,金鐲子就斷開了一個口子,細細的藥粉就從裡頭流了出來。

「毒|藥?」

「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奴婢還沒有試過。」

看著玉綺嚴肅認真的小臉慕卿凰失笑,她真不知道玉綺會如此大膽,當她們把岑小曼的屍體偷弄到了蓮園冰窖裡,玉鸞她們都怕,玉綺卻自告奮勇要來驗屍。

慕卿凰心裡隱隱知道玉綺的想法,在給岑小曼設局這件事裡,玉溪、玉鸞、玉珠都有功勞,唯她沒做什麼,她心裡應該是覺得愧疚了,覺得自己沒用,故此才主動站出來檢查屍體的。

「走,咱們出去說話,這裡太冷了。」

北裡,陸瑁家的小院門口有一個醉鬼敲門。

「陸瑁,你開門,看我揍不死你。」

聽著門口的動靜寧秀玉已經習以為常了,還以為又是哪個不要臉的閒漢來調戲她,她隔著門就罵道:「滾,要找樂子去隔壁。」

陸玖把門敲的叮噹響,「開門,我是陸玖。」

陸玖?

寧秀玉仔細一聽聲音,還真像是陸玖的聲音,但這麼晚了他來這裡做什麼?

☆、第60章 磨人精

第60章

秦淮河上,畫船搖晃,鶯聲燕啼,槳聲燈影。

在如此喧囂的地方,一人獨坐船頭竟在釣魚,在他身後跪著一個裊娜嬌艷的女子和一個頹廢落魄的男子。

「相知相念永不棄,一生一代一雙人,原來如此,原來還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傻丫頭呢。」

女子默然揚%e5%94%87冷笑。

男子恍悟悵然。

「主子,小曼死了。」

「是啊,死了,人總會死的,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而小曼的死就是重於泰山,她是為江山大業死的啊,你們說對不對?」

男子和女子都沒有吭聲,坐在船頭釣魚的男子輕笑,「你們兩個就比不上小曼純粹了,我還是喜歡小曼這樣的死士,我討厭你們,你們總是有太多的小心思。」

有太多的小心思就不好控製啊。

女子又冷笑,男子麻木。

「陸玖啊,中軍都督僉事,長寧侯陸炳的愛子,錦衣衛千戶,他可比你有用多了。」

男子不屑的發出了一聲冷哼。

「主子是想拉攏他?」女子道。

「隻有我想可不行,要看緣分的,我可不是什麼人都往船上拉,小心駛得萬年船。」

——

漆黑髒汙的巷子裡,陸玖靠著陸瑁家的門坐著,一口一口的喝酒,門裡頭寧秀玉死活不給他開門,這會兒披著衣裳正陪坐。

陸瑁打著燈籠回來了,經過臭水溝差一點又一腳踩了進去,他晦氣的「呸」了一口。

從侯府公子到北裡樂戶,短短韶光,他大家公子的氣度全然沒有了。

聽著動靜,陸玖「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是不是陸瑁?」

這聲兒真熟悉。

「你是誰?」

「我是你大爺。」陸玖衝上來一拳頭就揮了出來,打的陸瑁登時腫了一隻眼,燈籠掉在地上燒了起來。

「陸玖!」

「對,就是我。」陸玖扯著陸瑁一陣拳打腳踢。

「你他娘的為何又打我,我落魄成這個樣子難道你們還不肯罷休嗎?」陸瑁被打的無還手之力,蹲在地上抱頭怒喝。

陸玖整個人往陸瑁後背一壓就哭了,「陸瑁,我後悔娶她了,我不該娶她啊,她把我的小曼杖斃了,我也沒做什麼啊,我碰都沒敢碰小曼啊。」

聽了陸玖的醉話陸瑁心裡一陣暢快,又忽的有了同病相憐的詭異感,「你別壓在我身上,我都讓你壓死了,你起來,到家裡去,咱們好好說話。」

「二弟,我對不起你。」陸玖踉蹌站了起來,陸瑁也站了起來,扯著陸玖的袖子往家裡拽。

這會兒寧秀玉也打開了門,提著燈籠在前頭引路。

陸瑁道:「你去屋裡睡吧,這個醉鬼我來應付。」

「把他扔出去算了,你瞧他把你打的。」燈籠照見陸瑁腫起來的一隻眼,寧秀玉生氣的道。

「你別管,去睡覺。」陸瑁不耐煩的奪過寧秀玉手裡的燈籠推了她一把。の思の兔の網の

寧秀玉不敢再惹怒他,隻得憤憤回了屋。

陸瑁把燈籠掛在樹枝上,燈光照出了樹下的小石桌和小石凳,這會兒陸玖正坐在桌子上。

「相知相念永不棄,一生一代一雙人,我記得不錯是你十來歲時寫的詩吧,一詩成名,引得無數名門貴女對你推崇有加。」

陸瑁又恍惚了一下「嗯」了一聲。

陸玖瞥著陸瑁妒忌的歪了歪嘴,「我遠遠看著小鳳凰時,她在我心裡就是天女,我為她輾轉反側,魂牽夢縈,可當我終於把她從你手裡娶回家去了才發現,她也不過一個人罷了,吃喝拉撒和普通女人一樣,哦,不對,她和普通女人還有一點不一樣,她又悍又妒又毒,和她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嘗夠了苦頭。」

說完這一段話他又哭起來,「我的小曼啊,你死的好慘。」

陸瑁看著陸玖冷笑,「活該,報應。」

「是,我是活該,我是報應。」陸玖一把摟住陸瑁的肩,「二弟,我對不起你,我心裡藏了一個秘密都快憋死了,那天夜裡我發現你了,我發現你偷偷跟著我去了蓮園,但我故意讓你誤會,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想娶小鳳凰,我就想娶我的天女,可我現在後悔了,二弟,我對不起你啊。」

「你!」陸瑁大怒,猛的推開陸玖。

「對不起,對不起。」陸玖又黏上來抱住陸瑁,「我現在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陸瑁深吸一口氣,忍了。

躲在門後麵偷聽的寧秀玉撇了一下嘴,轉身上炕睡覺去了。

「我親眼看見小曼被她活生生的打死,我當時心裡恨的真想掐死她,我真那麼做了,可她把我給休了,你看看,你看看。」陸玖從懷裡掏出休書給陸瑁看。

陸瑁一看,這封休書和寫給他的那一封休書一模一樣,彼時,陸瑁忽然大笑起來,「你也被休了,活該,而且給你的休書她都不捨得花心思另外寫,這封休書和我的那一封一模一樣。」

「什麼?!」陸玖氣急敗壞一把搶過休書,踉蹌站起,「我找她去,她究竟把我當什麼了。」

陸瑁也不攔著他,陸玖卻又返回來抱著陸瑁哭,「她說了,我就是她兒子的爹罷了,到現在我才明白她和我成親就是為了利用我啊,她就是想借我一顆種子罷了,誰叫我長的這麼好看呢。」

聽到這話陸瑁噁心透了,一把推開陸玖,「不要臉。」

陸瑁抬著臉往陸瑁身上湊,「你憑良心說,我長的是不是比你好看?」

陸瑁氣極反笑,諷刺道:「憑你長的潘安宋玉似的,她心裡也隻愛過我罷了,而你,用你的話說,她就是利用你生個兒子罷了。」

「你!」陸玖惱羞成怒,又哭了,「我不跟你玩了,我找她去,我絕不、我的休書絕不跟你一樣,我得、得讓她重新給我寫一封。」

說罷,踉蹌著走了。

陸玖果然來到蓮園門口鬧事,怕吵著四鄰,陸玖被拽了進去。

深夜的蓮園月色下薄霧裊裊,為了以假亂真,陸玖真喝了不少酒,走起路來像是踩在雲朵上,但他心裡想著他的小鳳凰,他的兒子,健步如飄,飄著飄著就飄到了蓮渚碧波閣,引路的玉鸞反而被遠遠撂在了後頭。

穿過廳堂進了寢房,他就看見慕卿凰穿了一身月白色的睡裙在門口等著他,看著他來了就笑了,他也笑了,一把抱住慕卿凰,「小鳳凰,我回來了,你是不是在等我?」

「嗯,一直等著你睡不著。」

慕卿凰扶著他坐到床榻上,「委屈你了。」

陸玖搖頭,藉著酒勁兒沖慕卿凰撒嬌,拍拍大%e8%85%bf,「小鳳凰你坐這兒我就不委屈了。」

慕卿凰失笑又心疼他,想著反正兒子都和他生了也沒什麼可矯情的,就坐了上去。

陸玖抱著慕卿凰,酒氣噴在她的臉上,「小鳳凰你太壞了,怎麼給我的休書都要寫的和陸瑁的一樣,我不服,你得給我重新寫。」

「因為當我決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