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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那麼隨便呢。小鳳凰,我知道她不知道我心愛著誰,可是我心裡清楚,縱然她知道了也一樣會做那些事的。小鳳凰,雖然我終於站到了你麵前訴說情意,但我還是恨她,可她是我的祖母啊,我能弄死她嗎?」

雨水沖刷著他的臉,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哭了,但是此刻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痛苦和恨意。

怎麼辦呢,她又想到躺在冰上的那具屍體的模樣了。

那是陸玖啊,她心中愧疚難當。

「小鳳凰,這輩子我會保護好你,保護好太子一脈,永遠讓你做高傲的鳳凰。」

慕卿凰微張紅%e5%94%87,腦海中靈光一閃,倏然大慟。

「你就那麼喜歡我?」

「我有什麼值得喜歡的。」慕卿凰暗啞了嗓子,彷彿有什麼堵在她的喉嚨裡,她不能張口了,她怕再張口眼淚就出來了。

「但我就是喜歡,怎麼了?」陸玖在雨中笑。

夜空中劈下一道閃電,緊接著是打雷聲,掛在角簷下的琉璃燈別風吹的搖搖晃晃,風鈴叮噹,湖上寂靜。

見慕卿凰不說話,陸玖又呆了一會兒,「那我走了。」

慕卿凰驀地站起來,清音如琴音,「你要我怎麼幫你?」

——

翌日,雲收雨散,晴空明朗。

慕卿凰的車架打從東市緩緩行過,兩旁店舖林立,酒肆飯莊,人流如織。

「朝陽郡主,請停下來,我有話說。」

就在此時一個大肚子的女子攔在了馬車前,揚聲呼喚,引得行人駐足,尤其當他們聽見女子喊出了「朝陽郡主」四字時,回頭觀望,慢慢聚攏過來的人更多了。

「這車裡的就是那個朝陽郡主?」

「還有哪個朝陽郡主,肯定就是那個私通大伯子的那個唄。」

「騷得不行的那個?」

「噓——」

玉鸞驀地打開車門,氣急敗壞的道:「你們亂說什麼,我們郡主才沒有。」

抬頭看見跪在馬車前的女子竟然是寧秀玉,玉鸞更氣了,跳下馬車走到寧秀玉跟前就道:「要跪等我們的馬車過去了你再跪,你跪在我們郡主的馬車前是什麼意思?」

寧秀玉小臉慘白,哭著道:「求郡主放過郡馬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和郡馬無關。」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們郡主已經和離了,哪裡來的郡馬,你快走開。」玉鸞嗬斥。

寧秀玉「咕咚」「咕咚」一氣給慕卿凰磕了三個響頭,「朝陽郡主,求求你了,求求你大發慈悲就放過表哥吧,這個孩子我打掉還不行嗎。」

車裡的慕卿凰蹙了下黛眉,心想她懷著的孩子打掉不打掉的和她有什麼乾係?

眼看圍觀人群嘩然憤慨,玉鸞小嘴巴巴的問了,「你的孩子和我們郡主有何乾係,又不是我們郡主讓你懷孕的。」

不知怎的,憤慨的人群「轟」的一下子又笑了。

「是郡馬偷腥被郡主抓到了吧?」

「聽說朝陽郡馬被錦衣衛抓了?」

「什麼大事就把男人弄大牢裡去了,這種媳婦也太毒辣了吧。」

「孩子是郡馬的?」

寧秀玉頂著額頭上的青紫哭道:「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郡主,隻要郡主能高抬貴手,我立馬打掉這個孩子,郡主,我答應如你所願,請你也能放過表哥。」

伶牙俐齒如玉鸞,聽著寧秀玉亂七八糟的話也暈頭轉向了,「你什麼意思?」

正此時,寧秀玉驀地起身就要撞向馬頭,玉鸞驟縮了下瞳孔,眼疾手快擋在馬頭前,氣的一把推倒寧秀玉就罵:「你想找死別碰我們郡主的馬,你……」

彼時寧秀玉躺在地上,抱著肚子,卻喊起了「救命……」。

隨著她在地上的掙紮,地上就見了一片血。

玉鸞驀地瞪大了眼睛,手足無措。

這場戲演到此處,車裡的慕卿凰已是一身冷意。

孩子,打掉,表哥……

卻原來那個孩子是陸瑁的嗎?

好,真好啊。

這場戲我陪你們演到底,要鬧大,好呀,我親自為你們添把火!

「玉鸞,上車,莫要誤了本郡主入宮的時辰。」

「郡主,她、她流血了……」玉鸞嚇白了臉。

「流血了啊,和你無關,她是自作自受,乖,別怕,上來。」

「哦,哦哦。」玉鸞連忙爬上了車。

「武四,把那刁民拽起來扔到一旁。」

「是。」趕車的武四立即執行命令,毫不憐香惜玉的,拽著寧秀玉的一條胳膊就給扔到了路旁,拖拽的路徑拖出一條血痕來,這種行徑直接惹怒了群眾,群眾紛紛破口大罵,卻無一人敢攔架,無人肯做那個出頭鳥。

慕卿凰的馬車走的囂張,後麵的群眾氣個半死,卻不知何時,寧秀玉被人抬走了都不知道。

——

短短兩日,流言從傳朝陽郡主與堂伯子私通變成了朝陽郡主放蕩風騷,荒%e6%b7%ab無度,成了比肩山陰公主的風流人物。

坊間茶樓,議論不絕。

「我跟你說,我弟媳婦家的兄弟原就在長寧侯府餵過馬,那兄弟長的一副魁梧的好身材,有一次給馬刷毛,濕了身正被朝陽郡主看見,朝陽郡主當夜就召了那兄弟入內帷廝混,顛鸞倒鳳直折騰的我那兄弟丟了半條命去。」

「真的啊。」圍觀眾人先是露出個吃驚的模樣,遂即都猥瑣的笑了。

「那麼浪啊。」

「那可不是。」

「是不是皇家郡主、公主都那麼風流?」

「你這兄弟說對了。」

「那些尚主的駙馬呀、郡馬呀豈不是和裹綠頭巾的娼家男子一樣了。」

茶樓大堂子裡這些男人正說的起勁呢,忽的一鞭子就下來了,打的這些人抱頭鼠竄。

這些人豈是肯吃虧的,待看見堵在茶樓門口的是身穿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官爺,立時嚇的無一人敢吱聲。

第一個散步流言的男子一看來人登時嚇的蒙住臉就想跑。

「站住!」陸玖一鞭子甩下去纏住男人的脖子猛的將人拉倒在地,他腳踩著男人的後勃頸道:「是誰指使你散佈流言的?」

「沒,沒誰,小的也是聽別人說的。」

陸玖冷笑了一聲,對跟在身後的校尉們道:「抓起來。」

散佈流言的男人嚇黃了臉,哭喊著道:「官老爺別抓我、別抓我,我說,我都說,我是臨安公主府上的廚房雜役,是奉了公主的命出來說話的,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呀,別人都這麼說。」

「別人都這麼說的就是實話了?改天我讓人傳你是個太監,你就真是個太監了。帶走。」

「是。」

「我是臨安公主府的人,你們不能抓我。」男人大喊。

「那就讓臨安公主親自來鎮撫司詔獄領你,咱們擺證據說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若是自有聖上定奪,若不是,你們一個個的就等著被割掉%e8%88%8c頭吧。」

當陸玖的目光將茶樓眾人一一掃過,一時之間,落針可聞。

「我知道你,你是那個姦夫,朝陽公主的姦夫。」茶樓人多,不知哪個刺頭說了一聲,陸玖緊跟著去搜,卻沒有逮著人。

茶樓裡的人卻都用憤怒的目光看著陸玖,陸玖不怒反笑,「你們親眼看見了?」

無人吱聲。

「你們趴我床底下親耳聽見了?」◢思◢兔◢網◢

茶樓裡老老少少的爺們更不吱聲了。

「正義的是你們,愚蠢的還是你們,活該被人利用,一個個不長腦子的應聲蟲。」陸玖壓下怒火,揚聲道:「傳聖上口諭,六月二十四日觀蓮節,聖上親臨蓮園,三司便服會審此案,那一日蓮園大門為你們敞開,你們想知道什麼真相,我這個『姦夫』恭候諸位大駕光臨。」

「走。」

錦衣衛一走,茶樓裡就炸開了鍋。

「真的嗎?」

「到時候咱們都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聽說蓮園美如畫,正好去過過眼癮。誰是姦夫也不乾咱們的事兒。」

☆、第32章 迫凰(二)

陸炆從外頭回來,慌慌張張,臉煞白,見到陸徐氏「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娘啊,聖、聖上要親審此案。」

說話的聲音都顫唞了起來。

陸徐氏不怕反喜,一拍桌子一喝,「好!」

「什麼時候審?」

「六月二十四觀蓮節。」見親娘如此鎮定,陸炆的情緒也漸漸穩定了下來,抹了抹額上的冷汗,在丫頭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坐到了陸徐氏身邊。

「這不就是明兒嗎?這麼快?」陸徐氏有些訝然,又問道:「外頭吵起來了,吵大了吧?」

陸炆狠狠灌了自己一口涼茶,使勁點頭,「是的娘,吵起來了,吵大了。」

陸炆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模樣,「外頭都是罵朝陽郡主狠毒、風流的,都同情咱們。」

「好!」

陸徐氏撚動著手裡的佛珠念了聲「阿彌陀佛」。

「我早說過,公道自在人心,百姓的心是雪亮的。有些人,想恃強淩弱,想顛倒黑白,想弄虛作假?沒門!」

「是,娘,您說的對,咱們是占理的一方,老天爺也得向著咱們。」陸炆無意識的攥緊拳頭,彷彿渾身充滿了力量。

陸徐氏看著二子欣慰的點頭。

「那麼,娘,還去應天府告朝陽郡主縱容刁奴行兇,蓄意殺害孕婦婦中胎兒嗎?」

「去,怎麼不去,火上澆點油,咱們的勝算才更大,也不枉秀玉那孩子受一回罪。」陸徐氏穩如泰山,精神矍鑠,隱隱興奮,「我這也是為了肅清咱們大晉朝的風氣,畢竟開國也就二十來年,戰亂時候的惡習還都存在著,像什麼鼓勵寡婦改嫁之類的,要我說,好女不侍二夫,侍二夫的你都是不正經的,這是惡習,最好也改了,這次見到陛下我得說說。」

陸炆笑著稱「是」。

陸徐氏懶懶的往引枕上一歪,又笑著道:「這次事成,說不得咱們母子還能流芳百世。」

「是,畢竟是肅清國家風氣的大事,一國風氣那也是和民生緊緊相關的。」

陸徐氏點頭,笑著道:「山茶,我瞧著今兒太陽極好,把我的誥命服和冠都拿出去曬曬。」

山茶候立在旁,雙眼木木的,沒有動。

陸徐氏瞥了一壓山茶,斂笑嗬斥,「山茶?!」

「啊?」山茶驀然回身,嚇的小叫了一聲,一看陸徐氏的臉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