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1 / 1)

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187 字 1個月前

話來又是何意?

蔣儀終還是笑了笑道:「他再辛苦也是為了這一國百姓,妾在府裡更要加倍孝敬母親,安穩後院,不致為他增添負擔才好。」

她可沒想過要對這侯夫人低頭,況且陸欽州也曾說過,叫她隻管做好她的九夫人,其餘的事情他來處理的。

蔣儀方要轉頭,就聽那胡曉竹又冷冷言道:「真是好大的出息,連遠澤都勾搭上了,好好一個陸府的家風都要叫你給敗了。」

這事必不是陸欽州透露給她的,陸欽州就算與她私通,也不會把這樣的醜事講給她聽。那胡曉竹以又是從何處知道的此事?

蔣儀混身都抖了起來,緊緊懷抱著昊兒,見胡曉竹仍是那樣肆無忌憚的盯著自己冷笑,似是等著要看自己出醜,她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道:「這話又從那裡說起,我家大少爺已是皇家欽定的駙馬,待公主府建好就要成親的,妾身不過蒲柳,名聲叫人壞了也就壞了,隻是大少爺還有大好前途,若叫人有心造了謠言傷了他的名譽,隻怕我家大人也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就算不知道她是從那裡知道的,也要唬住她,叫這事情斷在她這裡才好。

她學著胡曉竹冷笑了一聲,走上前壓低了聲音道:「侯夫人,妾聽聞京中有個四品官家的夫人,白日裡四處嚼了我家大人的%e8%88%8c根,還是跟丈夫一起睡著,天不亮就被人剪了半截%e8%88%8c頭去。侯夫人說這話可要當心了,承順侯怕是壓根就不與你同床的吧?」

這正是當日在醉人間,陸欽州拿來威脅過胡曉竹的話,蔣儀原樣兒學完了,仍是冷冷望著胡曉竹,就見她仿如見著鬼了忽而麵色慘白,尖叫了一聲轉頭走了。

觀花亭中的幾位姑奶奶與程氏俱是聽見胡曉竹慘叫,忙都跑了出來看出了什麼事,因伺候的人都在觀花亭周圍候著,這裡倒沒什麼人。胡曉竹也是經另一條路跑的,蔣儀見這些夫人們來了,隻是淡淡道:「方纔想必是侯夫人與虎子玩的興起了才叫的,她這會子想必是與那虎子到別處玩去了。」

回亭中宴飲了一番,胡氏見蔣儀也不肯喝酒,嫌她不能盡興,又陪她在府中各院轉了一圈,因見日過中天昊兒也累了,便辭過程氏套車回府了。

在回府的馬車上,昊兒玩著手裡兩個從胡府裡拿來的小桃木劍兒,玩了半晌拿劍戳著車廂裡的綿氈喊道:「殺!殺!殺娘娘。」

胡氏聽的奇怪,問蔣儀道:「他從那裡學來的殺呀殺的?」

蔣儀也驚道:「我也不知他從何處學來的,大約男孩子們都愛些刀刀劍劍打打殺殺的吧。」

胡氏點頭道:「想必也是,隻遠澤自小不愛這些東西,到如今也在刀槍棍棒上淡些,專愛讀書習字,要不怎麼能考得個探花回來。」

大凡生了兒子的女人,三句話離不了兒子,不論你扯到那裡去,她總能扯回兒子身上的。蔣儀笑著應了,卻不接話,隻是逗了昊兒玩著。

這樣直到七月間,胡氏帶著蔣儀各府裡人認了一遍,將家裡上下事務也俱熟悉通透了。到了七夕第二日,宮裡便傳了周氏與胡氏兩個進宮接旨意,留蔣儀在家看著家。周氏與胡氏兩個皆有誥命在身的,一身朝服天蒙亮便去了,至晚方回。回了府裡,也就知會了闔府上下,九九重陽節過完九月十二的一日,便是公主下嫁吉日。

隔壁的駙馬府已經建成,如今不過是添軟飾進去即可。這日一直在那邊監工的陸遠澤便回府來,說要請府中女眷們到那府裡巡視一番,順帶替各處院子與景觀都先取個名字,雖公主來了自然仍要重新取名,但如此也不至於大婚時各處牌匾虛懸,另就是各屋裡雖已有了窗簾幔饅,添意趣的些擺件兒卻是宮裡尚下來的,如今還要周氏胡氏等參詳過了才好擺放。

正是七月中最熱的日子,周氏都換了薄綢褙子,胡氏也是薄羅衫薄羅裙,頭上梳著高髻。蔣儀因要時時抱著昊兒,怕他抓鬧弄髒了自己,也不敢穿淺色衣服,叫初梅將自己頭髮俱梳在後頭反綰了,穿了件豆綠色的窄袖衫,下麵繫了件素色裙子。

婆媳三人帶著個昊兒坐齊了正在一品堂裡歇涼,就見外麵管家陸豐家的來請,說是馬車已套好了。周氏帶著昊兒趁一輛,胡氏與蔣儀趁了一輛,自丁香裡院旁的後門上出了府,經過新建的夾巷拐一公主府前門,就見門上書著赦造公主府幾個大字。管家陸豐正在大門上等著,見周氏等來了忙迎過來,與他娘子兩個親扶了周氏下車,又抱了昊兒下來,一行人便進了這公主府。

入府一麵照壁,上麵幾株怒放的牡丹栩栩如生,隨光流轉著色彩。

「東風吹來花自開。」周氏停下來念了一遍那右下角的提辭,問陸豐道:「這是誰的丹青,不像是畫上去的。」

陸豐躬身道:「回老夫人,這是宮裡蕭閣主的墨寶,在南邊景德鎮上照原樣燒出的瓷壁鑲上去的。」

周氏默立著觀摩了許久才道:「畫風婉轉,女子中也是十分好的了。」

繞過照壁便是前院正殿,公主府與王府一樣體製的建築,除了高簷大柱,也未有什麼新奇處。陸豐躬腰笑道:「這大殿及各處建築的圖樣,都是宮裡師傅們照著地方繪了,再送到宮裡給聖上,蕭閣主及神愛公主一同參詳過才建的,大少爺這段日子吃住都與我們一起,也是累壞了。」

自正殿進去到了二院裡,亦是這樣的建築。過了二院,陸豐自右側角門上引她們出去走了一段,便見處處皆是新移來的牡丹,一株株足有一人高的牡丹樹上雖已過了花期,枝葉卻是十分濃密,陸豐指著遠處一座院子道:「這些全是蕭閣主從外地移來的牡丹,那院子就圍在這牡丹中央。老夫人給取個名字吧。」

周氏沉%e5%90%9f半晌道:「就叫鍾美堂吧。」

陸豐聽了這話記在紙上,轉身遞給身邊的小廝耳語了兩句,這小廝便帶著人飛快的去製匾了。

過了這處院子,又見一處山稜怪石林立處,皆是植了海棠滿苑,苑中一排宮殿造的十分清奇,陸豐道:「這些也是蕭閣主家從株州送來的海棠樹,皆是帶土入的京。」

周氏麵上仍是十分凝重,半晌才道:「就叫燦美苑吧。」

陸豐仍是寫在紙上叫人去製了。如此又逛兩三處地方,周氏也是起了些名字,再往前就懶得走了,找了處陰涼地方要歇息,叢雲與巧香幾個忙將從家裡帶來的涼墊鋪在一處籐蔭下的石幾子上,扶周氏與胡氏兩個坐了。

周氏強打了精神笑道:「老九家的再去轉一轉看一看,我是走不動了,在這裡歇歇飲點涼漿就要回去歇著了。」

胡氏也道:「正是,如此熱天我連一步都懶怠走動的,儀兒你年輕腳程好,帶著人再轉一轉吧。」

周氏回頭問陸豐道:「大少爺在那裡,怎麼來了這麼久都不見他。」

陸豐躬腰笑道:「正是了,一早上都在這裡忙的,想是有什麼事拖住了。」

蔣儀拖著昊兒,叫初梅與又雪及黃奶媽跟了,陸豐找了個十二三歲的小童子叫跟著她們,領她們轉一轉。

再往後行了十來米路,就見兩旁蔥翠中夾著一彎活水,昊兒是無水不歡的,見這水中還遊著些小泥鰍,更是喜歡的不得了,非要在水邊捉魚,那小童子也是個玩興大的,當即不知從那裡翻出些網兜並陶罐之類的工具,要給昊兒捉些魚來頑兒。蔣儀有心自己去轉轉,便叫初梅與奶媽兩個在水旁看著,自己帶了又雪溯水而上,見樓閣亭軒處處皆有,俱是建的精妙出奇的樣式。

她踱到一處臨水亭台旁,也覺得口有些乾了,又雪笑道:「不如奴婢回去找些涼漿來給夫人飲些。」

蔣儀也是口渴的厲害,猶豫道:「隻是怕咱們走的遠了,你還記得來時路不?」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又雪道:「不過這點路,那裡就能忘了,夫人切莫走開,在這裡等我。」

這臨水亭背靠著一彎綠蔭蔭的池水,池中一座小樓,隻在岸邊搭了座浮橋而通,蔣儀四顧無人,起身往這浮橋盡頭處的小樓上走去。

小樓四周皆置著親水的涼椅,門上並未上著鎖。蔣儀輕輕一推便開了。樓中略置了幾樣傢俱擺件,四處皆還空著。她往裡走了走,要到另一側推窗子,就聽見後麵有行走的腳步聲。

「你先下去吧!」蔣依猛然回頭,就見多寶閣後轉出兩個人來,一個是陸遠澤,一個怕是家裡的下人,彎腰出門去了。

蔣儀那知會在這裡遇到他,見那僕人退了出去,自己也忙往門邊走去。陸遠澤已在門邊,一手掩了門擋在了門前。蔣儀也不能靠他太近,站遠了輕聲道:「大少爺,我的丫環怕已經要找來了。」

陸遠澤瘦的出奇,身上仍穿件深黑的窄袖長衣,他索性靠在門上揚頭笑道:「九叔母,可不是我拉你來這兒的。」

蔣儀再不與他搬纏,另去推了後麵的一扇門,仍是鎖的死死的,窗子也都從外麵回住不能打開。她怒氣上來,回頭走過來一把拉了陸遠澤的手將了往邊上扯道:「你要還想我有好日子過,就快些讓開門。」

陸遠澤知她生氣是認真的,忙鬆了門柄道:「我也就幾句話要說給你聽,你也不必答我,聽完就走,好不好?」

蔣儀站在門邊也不答他。

陸遠澤歎了口氣道:「前番我聽說你家裡的下人冬月間到翰林院去找過我,隻是那時我已經叫九叔的人押到居延去了。他在朝中鐵腕,對我亦然。那時我因怕他查出你二舅他們當日誆我的事來,也遲疑了沒敢告訴他我要娶的人是你,隻想著隻要他肯了就叫母親到孟府提親,待事情做成再報給他就行了。誰知他聽我說要娶妻,才說出公主的事情來,我自是不從,鬧了許多日子,忽而一日半夜他就叫人把我捉到居延去了。那裡皆是他原來手下的兵丁們,除了他的話誰也不認的。我裝作老實的跟他們置辦京裡建府的木料椽頭等大件東西,趁著他們放鬆警惕才溜了出來。一路上京城夜裡都是睡在馬上,乾糧都是在馬上啃,就怕你這裡有變故。」

誰知還是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小獵狗覷到機會了。

☆、公主府

陸遠澤見蔣儀不答,亦不走,以為是自己說動她回轉了心思,雖手不抓著門柄,人還是站在門上道:「九叔的心不在這府中,他娶你也不過是為了有個身強力壯的女子好主中饋。你正值青春年華,很不該如此荒廢在這深宅中。就如我也不該困在這方寸間的駙馬府中一樣。我從三月裡候你到如今,也不過是為了叫你能看清楚,你若一直呆在陸府,一日也好,千日也好,一生也好,俱是今日這樣的日子,一眼就能望到生命的盡頭。而我若在這公主府裡,一日也是今日,千日也是今日,至死也不過如此。我們還沒有太多牽掛,九叔自會照顧好府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