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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256 字 1個月前

過這意思,那陸遠澤來了卻滑脫跑了,我當這事你知道。」

徐氏一把拍了他伸過來的手道:「蔣家這姑娘竟是個大有出息的,一左一右還吊了叔侄兩個在裙角上。」

她忽而哼哼笑道:「那她這婚可定是結不成了,這嫁妝仍還是我的。」

孟宣道:「你再別起壞心,二哥還指望著結了親他好起復官職了。」

徐氏斜瞪了孟宣一眼道:「就他?貪起來沒個知足的,若皇帝還能叫他當官,也是個昏君。」

孟宣忙捂了徐氏嘴道:「你亂說什麼了,這話說了是要殺頭的。」

過了正月初五,便有幾個著衛兵服的人前來孟府看了各處佈局各院陳設,俱畫成圖帶走了。

正月初七這日,李德立便親自來了,他叫了孟泛商量中丞來了之後該在那裡見過老夫人,又該在那裡用餐,與蔣儀何處相見,將這些事俱安排定,孟泛見他獨不安排廚下,便問道:「不知中丞大人喜愛何種菜色,我叫家裡廚房好準備上。」

李德立微微笑道:「廚子今晚就會到,大廚房裡人雜亂就不用了。孟二爺您院中的小廚房乾淨自在,複雜菜色廚子都是半備好的,屆時到你院中開廚即可。」

孟泛喜的什麼一樣,忙忙的應了。李德立告辭而去,隨帶的親兵們卻留了下來,隻在府外戒備著,見孟府人等出入也不阻攔,到了時辰自行換班而去,十分的齊整有序。

晚間廚子駕馬車而來,竟然連炒鍋餐具都是一併碼齊在箱子裡帶了來。他們佔了廚房後也不叨擾外人,出外也是靜靜悄悄謙恭有禮。孟泛也曾放過外任,在蜀中著實闊了幾年,但他手下的人行動就是%e9%9b%9e飛狗跳馬驚豬跑的,那裡能像陸欽州這些下人一樣文雅有禮。

晚上孟泛替他們置了安歇處,那些廚子也是一再的感謝,換班睡覺,廚房裡卻總有人盯著。

徐氏來了兩趟西跨院,見那些人黯黯默默的好沒意趣,便又回了自己院中。她喚了花媽媽進來,卻不說話,隻在那裡歎息。

花媽媽跪行到她腳下道:「夫人若有了煩心事全說於老奴聽吧,若有老奴能幫上的,自會全力以赴。」

徐氏低了頭問花媽媽道:「那日在歷縣,你瞧著那陸編修對蔣家姑娘可有意思沒有?」

花媽媽在歷縣頭一日跑了一整日,次日又忙著到蔣家探嫁妝,那裡在這些事情上留過心,今聽徐氏問了,拍手道:「是了,當日那陸編修還與蔣姑娘一起在屋子裡寫過狀紙了,我看他倆卻是有些眉來眼去了。」

徐氏怨道:「為何你早不說?」

花媽媽低了頭不敢言語,徐氏又道:「雖二爺那裡沒有透準話,我瞧著不出意外明日那陸中丞就要上府提親。蔣家姑娘既與那陸編修有私,再嫁給陸中丞,這傳出去可是件醜事,咱們要想辦法告訴了陸中丞才好。」

花媽媽道:「不然老奴明兒去攔那陸中丞的轎子?」

徐氏瞪了她一眼道:「二爺說他這種朝廷重臣,轎子一圍都是武師在護著,還近不身就能叫人家一刀斃了命的,趁早死了這條心。」

花媽媽又道:「明兒陸中丞來了,必要吃飯的,到時候老奴叫人寫張字條傳進去?」

徐氏搖頭道:「人家廚子都是自己帶的,想必也不需要我們的人傳菜送飯。」

她急的起身來回踱著步,自喃道:「我派了人到五丈河去過,他家門戶太死,府裡下人出門等閒也不與人攀談,這可怎麼辦了?」

花媽媽忽地眼中一亮,抬頭笑道:「夫人還是想的太麻煩,既咱們近不了他的身,四爺是可以的呀。明天中丞大人來了,四爺是這府老爺,必要過去陪客的,四爺那人平日說話有點……」

她看徐氏示意她繼續說下去,訕訕一笑道:「四爺本來說話就三兩不找的,今晚夫人隻教了四爺明兒在飯桌上把蔣姑娘曾在歷縣與陸編修相遇的話說出去,到時候若陸中丞有意,自會派人來咱四爺這裡打問,到時候咱們再……」

徐氏沉%e5%90%9f著點頭道:「快把管家叫來,讓他到馮氏繡坊對麵的醉人間去,四爺在後院長包了個房。叫他先到我娘家把我兩個哥哥帶上,再多帶幾個人,務必今晚把四爺給我帶回來。」

到了初八這日清早,便有陸府家奴來傳話道:「中丞大人吃過早飯就出發了,前去接了清王與承順侯二位貴客,大約至午就要到的,府裡務必叫閒雜人等都迴避了,莫要衝撞了才好。」

孟泛一聽陸欽州還帶著這樣兩位威聲赫赫的貴客要來,心裡更喜了幾分,府裡雖已四處整潔齊備,猶還不滿意,揣著個裘皮護手四處轉悠著。

陸欽州與清王承順侯的馬車不一會兒便在森森護衛下自西門放了門檻直接駛進了府。陸欽州先下了車,接了清王與承順侯下得車來,清王見陸欽州今日重新做親,仍是平日那幅不溫不火的樣子,怕他心中緊張,因自己也算孟府一個女婿,便伸手攬了陸欽州道:「中丞大人不必拘禮,內子雖出自孟府,某自成親後也是頭一回到這府上做客,與你一樣是新女婿。」

說罷與承順侯兩個哈哈大笑。

孟泛在旁請了,他三個一同到了方正居,王氏聽言賢婿到了也與李氏一同坐在正屋。此時方正居四圍侍應的人已全換了陸欽州的人,反襯的孟府一家人成了客一般。李德立掀了簾子,陸欽州便先側站了請清王與承順侯先進去,而後自己才進來了。

方正居原本是回鶻人建的,窗子開的不是很敞亮,這些年南來的工匠們頗愛建些明亮建築,這方正居便有些老氣了。因早知陸欽州要來,孟泛指揮著人叫大家開了窗子換了窗簾,又在屋中升了幾個大大的火盆,銀霜炭點的旺旺的,此時卻也十分的明亮舒適。

李氏與王氏兩個見他們進來便站了起來,承順侯忙笑道:「老夫人與夫人是長輩,我們晚輩本該行禮,怎敢勞老夫人與夫人起身。」

說著便揖首拜了,孟泛忙在旁邊回了禮。

一廂坐定了,王氏因有女婿在此,臉色倒還活泛,隻仍不望陸欽州那裡一眼,默默的坐著。李氏說了幾句蔣儀幼年受苦,又在尼庵遭了罪,如今又如何乖巧的話,見陸欽州仍是一言不發,便也住了嘴。

承順侯見此,知陸欽州是個懶與人廢話的人,而自己今日來,就是要幫他說好話的,便起身揖道:「貴家表千金即今日有幸與陸中丞配成雙,也算苦盡甘來從此福澤綿長了,老夫人還有什麼好擔心?」

李氏今日得三位這樣的貴客臨門還將她尊在上首,也算是平生裡最得意的一日,也是笑的合不攏嘴了。

廝見已畢,孟泛起身到陸欽州身側輕言道:「老夫院中已薄備酒席,還請大人與兩位王爺移步前去。」

王夫人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愛。清王卻是女婿看丈母娘,越看越厭惡,是而起了身對王夫人躬了一禮,領頭便往外走了。

到了西跨院,廳房亦是早就搬光了雜物收拾的窗明幾亮的,幾人方才落了坐,就見外間李德立進來低聲在陸欽州耳邊言道:「孟府四爺說要求見,因是白丁,未敢讓他擅入。」

陸欽州皺了皺眉,卻也是抬手道:「讓他進來吧。」

孟宣今日穿了件銀紅色的襉衫,頭上包著軟巾,進來便先行了大禮道:「草民孟宣見過清王爺,承順侯,陸大人。」

☆、呈情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週六啊,大家都出去玩了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有看文的冒個泡兒吧。

承順侯與陸欽州一般年級,倒是個和藹可親的,抬手道:「既是孟府四爺,快快請起歸座。」

孟宣在下首歪了半個%e5%b1%81%e8%82%a1坐下,見陸欽州帶了這樣兩尊神來做見證,那要說的話就又不敢往外說了。

隻他記起徐氏的凶悍,怕自己今日交不了差隻怕那兩個舅子就要把剛包的小如花打個稀爛,遂鼓起勇氣端起酒杯捧到陸欽州麵前道:「草民敬中丞一杯,多謝中丞當日搭救甥女之恩。」

清王與承麵侯兩個相視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陸欽州摁了酒杯道:「陸某向來不擅飲酒,孟四爺還請隨量。」

孟宣一口乾了,一股辣氣從嘴裡一路到了胃裡火燒火騰的,雄氣便也冒了上來。他又自斟了一杯道:「這二一杯,是要中丞代草民多謝貴府陸編修,當日我與甥女回歷縣要回嫁妝,多虧他從中周旋,又替我們寫了訴狀。」

陸欽州本是正襟坐著,聽了孟宣這話,轉過頭來一雙眼睛盯住了孟宣望著,見他又飲了這一杯,招手叫了李德立來輕聲道:「孟四爺喝醉了,扶他下去休息。」

孟泛方才在坐上,見孟宣來了就很生氣,孟宣平時三兩不靠的人,年前包了個小妓子在醉人間裡長住,過完年初三就猴急的跑了,孟泛隻當他仍在醉人間,是以也未刻意對下人交待過四爺來了該怎麼辦的事。那知他今日半路殺了出來,好死不死還非要提陸遠澤的事,這不是找死嗎?

當日他下了大獄,卻也不是陷害陸遠澤的事叫陸遠澤告發,而是那在蜀中賃的妾未曾死透,半夜從亂葬崗爬了出來,擊鼓喊了冤,才將他貪墨的事捅了出來。

孟泛在府中窩了這麼久,見陸遠澤一去無消息,隻當他當時是運氣好自己走脫了,也不知道王左使布下的天羅地網與孟泛布下的局,這事便成了無頭案。誰知這孟宣進來好死不死卻要說出蔣儀與陸遠澤曾經在歷縣見過的話來,那陸欽州是什麼人,他動動嘴皮子就能叫人將陸遠澤與蔣儀見麵的事查的一清二楚,再順籐摸瓜查到自己與王左使,陸欽州這顆大樹不但攀不上,反而成了個大炮竹捧在手裡,不知何時就要炸。

孟泛思到此,汗如雨點般滲了出來,額間亮晶晶的。

清王與承順侯本是前來替他做個見證,如今差事已畢,又見這倉寒之地主人們都畏手畏腳,而陸欽州又是佳人在隔壁,想必也心神不寧,便隻是略動了幾口菜色,便要起身告辭。陸欽州也不相留,自己送出院子叫李德立相送了,便仍回了西跨院。

孟泛此時心內惶惶卻還要苦撐,躬身揖首道:「可要老夫安排甥女與大人見上一麵?」

陸欽州點頭道:「多勞孟二爺。」

蔣儀早起就叫楊氏帶到了二房後院中,隻叫她與元蕊兩個在小西屋裡暖著。蔣儀知今日陸欽州就要來,心裡如何能安寧,拿了塊帕子在那裡戳著打發時間,卻也不知戳破了手指多少回,倒叫元蕊取笑了半天。

眼看快到午時,楊氏進來笑道:「儀兒快別操心了,二舅母方和出去替你相看了,陸中丞雖年級長些,身量高大又儀表堂堂,長的極是清俊,與你十分般配。」

楊氏估摸還要用過午飯才相見,便叫大廚房端了午飯來,三個人正用著,荷荷進來道:「二爺那裡要表姑娘穿戴好了去小荷塘邊。」

這便是要相看了。